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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转头对昊天道,“只是苦了你了,恐怕你是不能回贺则了。”

            昊天抬头对我几不可见的一笑:“我既然当初选择了你,就没想过要再回去!”

            “对了,说是要以和亲的方式奠定两国的关系,不知道又有谁要被送走了!”我有些无奈的说,“我这才知道为什么皇帝一定要有这么多儿女,要是儿女不多,你想啊,和亲的时候送谁出去啊?”

            莫琰砰的一下扣在我头上,横眉说:“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种话也是能开玩笑的吗?”

            原以为我们可以就此出宫了,未央又急匆匆的跑来:“郡主郡主,不好了!”

            我瞥他一眼:“又有多大的事不好了?”

            未央脸红红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那个……那个……董妃逝了!”

            啪!我的手一抖,把桌上的茶壶拨到地上摔成几片。

            董妃?那个我几乎没有见过的女子?那个子言的母亲?那个董丞相的爱女?她怎么会这么年轻就死了?

            她死了,那子言怎么办?

            我赶紧站起来,莫琰一把拉住我,皱眉说:“宫中逝了妃子自有皇上处理,你一个郡主,是莫妃的亲戚,你去做什么?”

            我甩了甩他的手,没甩开。

            莫琰叹气道:“你啊,这个脾气啊!那……去换件衣服!”

            我低头一看,是了,我怎么也该穿件素服吧?对莫琰抱歉的笑笑,和未央进了里屋。

            未央眼睛红红的,我拍拍她的脸安慰她。

            她抬起眼睑望着我:“郡主,你说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举着手,让她帮我穿戴着,低声道:“其实每天都有好多人离开,只是我们没看到,所以不觉得伤痛罢了。”

            那冼华宫我还是第一次迈进。莫琰不但是外臣,还是男儿身,因此没有陪我来。未央要来,我想了想子言那凉薄的个性还是把她留在了栖梧轩。

            明明是六七月间,花最艳天最好的日子,却凋零萧索得厉害。这董妃也能在这里一住就是30年,真是难为她了。好好一个青春年少的美丽女子,要是在这种无情的地方以外,仗着她丞相之女的身份,怕是要被宠上天去的。

            也不知道那董丞相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女儿送到这里来。我不信他做为一个丞相不知道皇上心里有人。虽说大臣之女到了年龄要进宫待选是长久以来的规定,但是谁的心里都明白,很多明知道不可能受到恩宠的人家有买女代选的动作。这个董丞相,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就算是查到他做了这种事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他还把女儿送到这最是无情的地方来?

            董妃逝了,冼华宫里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连来看望她的人都没有几个。惟有那高高飘扬着的白幡昭显着,这里的女主人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廊上几个穿梭的宫女脸上倒是有些哀戚。想必是伺候了董妃多年的人了。我对她们点点头,她们也只拜了下就离开了。

            董妃董妃,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才让这个心里本来就没有装着任何妃子的男人如此冷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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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恩,我现在就写着吧,要是后来的结局大家实在不喜欢,就把几个男主瓜分了吧(偶是说写点番外,有没有想要的读者哦,要报名哦!番外嘛,大家开心就好!)

            董妃2

            昊天毕竟是名义上的侍卫(其实他也的确是我侍卫),所以配有侍卫通用的弯刀(我自然是不敢让他配那把奇怪的剑的),我想着带这种东西去见一个逝世的人多有不敬,便让他在殿外候着。

            进了冼华殿的正殿,黑色的棺木静静的躺在地上,上面是素槔的安魂幡。子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哭亦不闹,仿佛于这静谧融为一体。只有那挺直的脊背让我看着那么心酸。

            这个男人,高傲能干,却不被重用。连我都有了官职,大殿下也封了将军,几个小点的,比如子轩也封了晋王,他却依旧是一个人,什么都没有。所谓妻妾大概也没有几个真懂他心的,不然怎么会都被撵到这门外站着?

            几个年纪轻轻的美人,怎么看也不到20,却走不敢走,进不敢进。

            这个子言,这一点倒薄性倒和他那父亲很像!

            我过去,点了一支香,跪下去对着董妃的牌位拜了拜。悬在上面的画像上的那个女子,慈眉善目,温婉贤良,看了就叫人安心。

            我把香插上,虔诚的和子言跪在一起。

            这种时候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有陪他一起。他伤心,看着他伤心;他痛哭,看着他流泪;他诉苦,听着他的字字句句。我对他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我对那些孤独却感同身受。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

            我觉得压抑,轻声问道:“皇上来过了吗?”

            他的眼里显出戾气:“他到母妃死了都不肯来看她一眼!难道母妃爱他也不可以吗?”

            爱?我的心一跳,原来是她的要求超过了他能给予的,所以才冷落了她?

            子言慢慢的转过头来对着我,他转头的动作有点诡异,我觉得冷飕飕的。

            子言的眼里有浓郁的阴云,厚厚叠叠,仿佛他三十年来所受的委屈:“我记得母妃说过,她从来不怨他,从来不恨他,因为她对他只有爱!我说他懦弱,不是个好皇帝!可是,母妃第一次对我生气,不理我。她说,你的父亲是个很伟大的人。他的手下有将军为他打仗,有谋士为他出策,他用不着亲力亲为,也没有那样的能力去做完这个国家所有的事。但是,他做到了最难得的一点,也是一个帝王只需要做到的一点,他让那些人才尽为他所用,他能够驱动那些能打仗能出策的人!”

            我心里忽然不安起来,这些都是子言心里的事吧,那他干吗要跟我说?我不想走到他的世界里去,这些是我不该听的,我今天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莫琰说的对,这些事情自有皇上处理,我掺和什么?

            我揉了揉酸疼的腿站起来,对子言道:“你也别太伤心了,皇上还是会顾念夫妻之情的。”转身正要走,忽觉手上一痛,子言正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

            他的眼神暴戾而疯狂,看得我直在心里叫着“不好,这男人又要发狂了”。

            他突然朝我笑起来,在这飘着百幡的地方显得无比的骇人:“你们都喜欢他,他到底有什么好?你们最后都逃不过我母妃的结局!”

            我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大得吓人,我脸都挣得发白了,还是被他禁锢在手中,我叫嚷着:“谁说我喜欢他了?我不喜欢!不喜欢!他凭什么叫我喜欢!我连我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我不过也是个没人喜欢的人罢了!你拿我出什么气!”

            外面的宫女早就不知道上哪里去了,只有昊天听到我的叫嚷冲进来,一把拉过我。刀鞘对着子言。

            我的手臂肯定青紫了,我一边揉着一边想。

            子言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他怔怔的看向昊天,忽然又笑了。

            我现在看着他笑就觉得不自然。

            他果然又笑着说:“好,好,好,现在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拿刀对着本殿下了!凤仪郡主!你好大的架子!”

            我拨开昊天的刀,对子言轻声抚慰到:“二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那我就先告辞了,晚点再过来看你!”不想再看到他的失态,我没等他回答便走了出去。

            外面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是不是这种时候就一定要点这种气氛啊?或者是那个寂寞了一辈子的女人在为她的儿子或者那个至始至终都不肯来看她一眼的男人哭泣?

            君意!你到底要伤多少女人的心才甘心!

            忽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一句话:请你珍惜你爱的人,但是不要伤害爱你的人!

            君意,我很欣慰你能如此爱一个不存在了的人,但是你怎么可以一次次的伤害那些爱你的人!或者,如张爱铃所说:每个男人生命中都有两个女人(君意自然是不止的),一个好比是鲜红的玫瑰,一个好比是床前的白月光。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君意,你是不是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才这么怀念呢?

            昊天跟在我身后,突然说了一句:“其实这很正常,尤其是在这后宫。”

            我顿住脚步,原来在男人看来,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吗?女人果然永远都输在这感情上!

            我回身,说了句:“咱们去找皇上!”

            有微微的风卷了细碎的雨丝飘进长廊来,打湿了我的外衫,我觉得有点冷。有些东西被我刻意掩埋在心里,可是,看到这样一个女子逝世,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飓风卷过一般。最底下的被翻了上来,那些依恋不知道遗落在了哪里。或者说只是遗落而已。

            我的脚步有些快,甚至可以听到我的衣衫剧烈的摩擦声。昊天脚步不滞的跟在我身后。有宫女从我身边走过,给我拜礼我也完全视而不见。

            朝圣殿,他果然还是在这里。他还真是一代名君!正如董妃所赞!

            守在门口的小公公见惯了我,又看到我面色不善,正犹豫着要不要拦着我,我已经一步跨了进去。

            殿里有很多朝臣,我几乎不怎么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