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玄幻奇幻 > 乱世英魂 > 50、擂台风云

50、擂台风云



                                            、、、、、、、

        50、擂台风云

        八月十五中秋节日,天空阴色沉沉,秋风渐起,令人大感寒意。

        “咚——咚——咚——”在那教兵场内高高的帅台之上传来了一阵锣鼓响声,接着便见一位太监手捧诏文站在帅台之前向台下万头攒动的人群高声朗诵道:“奉天承喻,皇帝诏曰:安庆元年丁卯八月望日,为提携武林英才,特于今日中秋佳节举行京都武试。主考官左丞相陈田中,副主考官大元帅朱卫登。望各方武林豪杰各显其能,以备国家重用!谨此!”

        “下面请听武试考场规则!”只见那名太监又拿出一张公文,当众宣布道,“第一,应试者从正面走上擂台,通报名姓,自选兵刃;第二,应试者不得使用暗器,以免伤人,否则取消其应试资格;第三,比试双方点到为止,不得故意伤害对方,否则,以律问罪;第四,应试者连胜五场,暂行退场休息,五场过后可一场再次应试;第五,比试双方被逼下擂台者,台上者获胜;第六,比试中途弃战者,对方获胜;第七,比试之中,台下观众不得暗中相助,否则,以律问罪;第八,比试双方,不得勾结故意败于对方,否则,以律问罪;第九,比试平手者,五场之后再行加试,直至决出胜负为止;第十,女子不得参加应试;第十一,双方均被打下擂者,两者皆败;第十二,比试三日,头名者为本年武试状元,次为武试榜眼,再次为武探花。”

        宣布完毕,只见大元帅朱卫登走至擂台前方,他凝望着台下前来应试的各方武林好儿男,他的心情不禁有万分的激动和忧虑。他心里知道,当今天下已在发生着一场武林浩劫,各方武林名流相继被人残杀,有名望的武林侠士已是所剩无几。但是,如今国难当头,国内缺乏武林英才,必须借此一举选拔武将,让他们为国效力,用以安邦定国平天下。可是,又有谁能夺得今年的武状元呢?难道这武状元就会出在这台下的万人群中?朱卫登眼望着台下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因为在他眼里,那高举“少林”、“武当”、“天山”、“峨嵋”、“华山”、“昆仑”、“崆峒”等八大门派旗帜的队伍,经过这场武林浩劫,也只不过地空有其名、形同虚设的幌子罢了。他们要比起第一太保“神行太保”神太极、第二太保“天皇密使”司徒一敏、第三太保“日月追星手”赵燕平,第四太保“通天闪电刀”庄天雄、第五太保“通地达摩剑”庄地雄、第六太保“霹雳飞锤”华志雄、第七太保“袖里藏刀”百里长春、第八太保“双枪太保”周鹏飞、第九太保“夺命花枪”宋唐汉,第十太保“飞天神鼠”乌蒙尔班、十一太保“索命太保”耶家权,十二太保“寒风追云剑”马德龙、十三太保“十三太郎”左人龙、十四太保“风火烟云手”雷天鸣、十五太保“追魂不散”秦天下、十六太保“飞天神蛇”冯化难、十七太保“圣手震京州”柴世荣、十八太保“烟云飘渺”单金风这“十八太保”简直是天壤之别。然而,“十八太保”身为大内群英,他们却与这场京城武试无缘。而且在此次的擂台比试之中,“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和“十八太保”肩负带领御林军维持擂台和整个教兵场安全的重任,更要谨防江湖杀手的突然来临,他们肩挑的大任实在有重于此次的京城武试。但是,每年的这一惯例又绝不能为防江湖杀手来袭而取消,更何况皇上已经下诏,必须从今天的八月十五开始,在三日之内选拔出武试状元。如此看来,今年的武状元又只有陈丞相之子陈剑南非他莫属矣!因为朱卫登心里知道,这陈田中的少爷羔子自幼熟读兵书战策、书画冠绝京城,而且他还练得一身好武艺,一把大扇早已是闻名京城。所以京城之人都奉称他为“金扇公子”的美名尊号。就因如此,陈剑南又凭着他老子的地位和权势,在京城之内更是飞扬跋扈、目空一切,而且此人还怀有强烈的争强好胜之心。虽然陈剑南做了今年的科举状元,可他偏偏还不肯就此满足,一定要来参加今年的武试选拔。可想而知,这陈剑南凭着自己的一点小能耐,又有其父陈田中任武试主考在后为他撑腰,他夺得今年的武状元岂不也是易如反掌么?但是,朱卫登早已闻听过“金扇公子”陈剑南的一引起劣迹行径,知道此人必是心术不正的纨裤子弟,如若在当今国缺人才之际被他这等人物连连夺得文、武状元之位,日后岂不是祸国殃民么?他多么希望这台下的万人之中能降出一等奇才夺得今年的武状元哪!……

        想至此处,朱卫登望着渐渐喧然的台下人群,不由高声说道:“各方的武林义士们,如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你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内军阀、武林混战和杀戮不休吧!所以,在此国缺栋梁之际,我朱卫登希望你们勇敢地登上武试高台,施展你们所学之能,以备国家选用。将来更要为国杀敌、治国安邦而效命疆场!”

        “哗——哗——哗——”只听朱卫登元帅讲完了一阵义愤填膺之词之后,擂台之下的万群之中早已是掌声如雷、哗然一片,久久不绝。那里面有着说不尽的万般激情和骚动,因为他们心里知道,一年一度的武林大试即将开始,朱卫登元帅的一阵慷慨之词更给予了他们莫大的勇气和信心。

        这时,只见朱卫登又向四周望了望,说道:“下面武试正式开始,欲上台应试者即可上场!”

        说完,朱卫登元帅便退回原位坐在了左丞相陈田中身旁。

        就在这时,只见擂台后方走出一位携刀少年公子,拱手施礼说道:“丞相!元帅!晚辈不才,愿打头阵夺此武状元!”

        闻听此言,陈田中和朱卫登以及擂台之上的携刀侍卫纷纷举目一望,都认识说话之人——此人正是大将杨能之子杨显贵,乃是今年皇榜探花,为京城殿试第三名,仅居“金扇公子”陈剑南和榜眼陈正风之后。

        “哈哈哈!……杨公子!有胆量!”陈田中不禁夸赞道,“你父亲乃是一门将才,将门果然出虎子!好!有老夫在此为你观阵,你就大胆地应试吧!”

        “多谢丞相!”杨显贵道谢一声,便跨步走至擂台边。他正要开口冲台下发话,却早见一位挎剑武士已走上了擂台。

        见此情形,杨显贵便向来者拱手说道:“我乃京城子弟杨显贵!来者何人?”

        这时,只见挎剑武士也拱手施礼,说道:“我乃沧州子弟巩凡义!愿与杨公子切磋高低!”

        “好!”只见杨显贵霍地拔出佩刀,左手已扔下刀鞘,冲巩凡义说道:“巩兄!请出招!”

        “好!巩某得罪了!”只见巩凡义说完,猛地抽出利剑,亮出了“直指南天”之势。

        且说此时的杨显贵眼望对方,并不主动出击,而是稳蹲马步,举刀过顶摆了一个“恶虎等食”之势。

        这时,只听擂台上“当——”地一声锣响,顿见巩凡义“呀——”地一声呐喊,挺剑直刺杨显贵。杨显贵见此情形,忽地改招换势,挥刀“密封门户”挡过了来袭之剑。再说巩凡义被对方封住了剑锋,他不由作出“犀牛望月”之势;于此同时,他回手就是一剑,是曰名副其实的“回马枪”之势;而他那柄利剑早已是“李广射石”、“叶底偷桃”一气呵成,锋茫直指杨显贵腹部。杨显贵见势不妙,急忙蹬足纵身而起,一个“大鹏展翅”越过巩凡义头顶;借此时机,杨显贵在半空之中早已含胸收足挥刀就是一个“力劈华山”刀锋直剁巩凡义的剑身。巩凡义见对方气势凶狠迅猛,不敢以剑迎锋而上,急忙一个“凌空旋身”跃出圈外。此时,杨显贵见刀已劈空,便紧追不放,一阵“八卦连环刀”直逼巩凡义。这一时之间,巩凡义便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机。这场面,顿时使得台上台下的观众都忍不住拍手喝彩。

        然而,虽然巩凡义被杨显贵的一阵“八卦连环”快刀逼得连连后退,但是,他还是凭着灵活多变的身法渐渐消耗下去了对方这阵势如“疾风骤雨”般的刀法。他见时机已到,便猛地精神大振,一柄寒剑已挥舞得飞飞闪闪,似如“万蛇出动”,也直把杨显贵击得连连招架后退。顿时,四周上下又是一阵喝彩之声。但见这喝彩之声尚未平息,那巩凡义突然变换剑式,一个“白蛇吐信”直取杨显贵的咽喉。且说那杨显贵看准来剑,急忙一个“女子拜万福”低首躲过剑锋之后,他那柄宝刀早已一个“云横山腰”挑开了巩凡义的腰带。然而,使杨显贵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同是在此一瞬间,他猛觉脖头一凉,那巩凡义的利剑竟已架到自己的脖子之上。

        “停——”只见一位监官突然冲两人高喊道:“丞相有令!你们两位对试平手,五场过后再行对试。”

        闻听此言,杨显贵和巩凡义相互施礼,又向陈丞相和朱元帅两位主考官拱手施礼之后,便分别退出了武试擂台。

        这时,只见这监官走至擂台前方,冲台下高呼道:“第一场,杨显贵对战巩凡义,对战平局。第二场现在正式开始——,欲来应试者请上场——”

        话音刚落,只听得“嗖——”地一声,一位身轻如燕的剑客早已平落到了擂台之上。顿时,台下便是一片欢呼。

        “啊!……”且说那监官不由被这猛然飞来之人吓得一哆嗦,慌忙问道“来者何人?”

        “我乃峨嵋派掌门弟子刘万春,愿打此阵!”

        “噢——知道了!知道了!”于是,监官向后一摆手,已示意主笔官将此人作下了记录。

        这时,监官正要对台下再行讲话。突然,又听见“嗖!嗖!”两声,只见从两个方向不约而同地蹦上了两位佩剑武士,而且他俩同时走向了峨嵋派掌门弟子刘万春。

        “嗳——慢慢来!慢来!”监官赶忙走到他们三人中间,冲着刚来的两位武士叫嚷道,“这是一对一比试,你们总不能两打一吧!……这样吧!你们先报上名来。”

        于是,那位蓝衣剑客先说道:“我乃凉州子弟权无敌!愿与刘掌门一比高低。”

        这时,只见另一位黄衣武士也随即说道:“我乃‘杨州八虎’第二虎杨银虎之后杨小虎,愿与峨嵋派掌门弟子夺此状元之位。”

        “呵——你们口气都不小!”监官有些恼火地说道,“可你们俩谁先比呢?”

        “我先比!”

        “我先比!”

        权无敌和杨小虎是各不相让,在台上竟争执起来。一时之间,这监官竟被这一情形弄得束手无策、左右为难。

        “好了!都别叫了!”监官终于忍不住叫道,“我说你们俩都不要比了!”

        这监官话刚说到这,只见朱卫登元帅已走上前来说道:“这样吧!两位小兄弟!你们俩先行比试,胜者可与刘掌门一比高低。怎么样?”

        闻听此言,权无敌和杨小虎相视一望,双双冲朱元帅点了点头。于是,朱卫登转身向峨嵋派掌门弟子刘万春说道:“刘掌门!你先在台上休息,第三场就是你的。”

        “也好!”于是,刘万春应声退在了擂台旁边。

        等到朱卫登和那位监官各自回归原位之后,只听得“当——”地一声,第二场对战又在锣声之后开始了。

        “呀!哈!哈!呀——”、“当!当!当!吱——”,只见擂台之上的权无敌和杨小虎早已是喊杀一气、剑声四起。擂台上下的观众又不禁被这二人精彩的对战吸引住了,都巴不得尽快看到这二人先有一人取胜;然后就是这位取胜者才有资格与峨嵋派掌门弟子刘万春一决雌雄,那岂不是更加精彩?……

        “呀——”,那两人激烈的对战,已不容人再去思味,只见杨小虎高喊一声,一个“野鹤盘空”越过权无敌的头顶;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杨小虎飞临对方头顶的一刹那,只见他使出“雄鹰探爪”剑锋直逼权无敌面门。再说权无敌见此情形,毫不畏惧,当即使出“白蛇探路”,以灵活自如的剑身忽左忽右地“当!当!”挡过了杨小虎的凌空几剑。等到杨小虎双脚即将落地之时,权无敌便看准破绽,一边挥剑上刺杨小虎的左肩,一边暗下了“扫堂飞腿”。情势危急,杨小虎早已觉察到对方要使出“双管齐下”的招数;但是,他别无选择,只有一边举剑迎击来剑,一边双脚暗运劲气以“双拐破地”之招式狠狠地朝对方的“扫堂腿”跺去。然而,出乎意料,在二人双剑相撞的同时,他们两人的下边一招双双扑落一空。但是,权无敌眼疾手快,他见“扫堂飞腿”未得成功,便不给对手丝毫喘息之机,顺势卧地朝杨小虎的“下三路”踢腾出了“地趟飞剪腿”。迅猛之中,杨小虎不觉腹部已中了一脚,使他暗觉一阵疼痛。然而,杨小虎毫不示弱,忍痛跃起数个“旋风腿”,便躲开了对方气势汹汹的“地趟飞剪腿”。但是,权无敌对杨小虎依旧是紧追不放,他见“地趟飞剪腿”已失去效力,便改招换势,亮出“就地十八滚”吐剑乱刺杨小虎的小腿。且说杨小虎见此情形,便一个“鱼跃龙门”凌空漫过权无敌落于其后;当即之下,他也就势在擂台之上团团飞滚舞起了“地趟剑”。这一时之间,擂台之上但见是两团滚龙交相角逐,直把擂台舞动得是尘土飞扬,似如乌云潦绕、销烟弥漫。擂台上下的观众又不禁发出了阵阵喝彩之声。

        且说那一直在台上静心观望的峨嵋派掌门弟子刘万春也不禁被这二人的对战惊得暗暗称赞。但是,于此之中刘万春早已摸清对方的剑法和套路。实可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刘万春不由信心百倍地点了点头。

        再看此时激战一处的双方,早已双双立地而起,又开始了一阵拉锯般的猛剑相搏。但是,这两人依然是强弱上下交替,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仍然是胜负不分。一时之间,杨小虎有些心急,救胜心切,便使出全身气力,左右舞剑使出“鞭打猛虎”对权无敌是一阵强攻猛打,想借此“锐不可挡”之势将对方逼下擂台。然而,就在权无敌被强逼到擂台边缘之时,他猛然来了一个“野狗缠腿”低身绕在杨小虎身后,趁其尚未回身之际,便快如闪电地便出“野猫蹬腿”照杨小虎的后腰就是重重的两脚。顿时,只听杨小虎“哎呀”一声,便摔下了擂台。于是,擂台上下一片哗然。有为之叫好的,有为之惊讶的,也有涌上前来去看摔下擂台的黄衣武士的。但是,出乎众人所料,杨小虎非但没有摔得头破血流,或是一命呜呼,而是一骨碌爬起来,窜入从群逃之夭夭。

        “肃静!肃静!”只见监官急忙走至台前喊道,“第二场,权无敌对杨小虎,权无敌获胜。第三场,权无敌对峨嵋派掌门弟子刘万春。下面比试正式开始——”

        “当——”,又是一声惊心震耳的锣响过后,只见刘万春已和权无敌各各拉开了架势。

        此时,只见刘万春侧身直立而站,扬手剑锋直指权无敌,说道:“权兄!请出招!”

        然而,权无敌作出“直指蓝天”之势,也向刘万春说道:“刘兄!请你先出招!”

        刘万春闻听此言,将剑身抖然一翻,依旧剑锋直指权无敌,说道:“权兄刚刚比试完毕,我且让你三招,还是请你先动手吧!”

        权无敌听得此话,心中不由掠过一丝不快之意,暗道:“我干吗要叫你让我三招?分明是瞧不起我!你以为我连战两场胜不了你不成?”于是,权无敌抖剑说道:“刘兄不要客气!上场是我找你比试,这场是你找我比试,还是请你先出招吧!”

        “快打!快打!你们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还不动手?在那练什么嘴皮子?”只听台下有人在喝嚷起来。于此同时,监官也催促着两人说道:“休要多言!比试已经开始,不要耽误时辰了。”

        “好!”只见刘万春说声“得罪了!”,挺剑便直刺权无敌。于是,权无敌便挥动利剑,与刘万春杀在了一处。顿时,台下如饮似渴的观战者又响起了阵阵欢呼之声。

        且说权无敌应战这峨嵋派的掌门弟子刘万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招招更是小心谨慎,生怕出如过火而对方看出破绽。因为他心里知道,这峨嵋派乃是天下名派,面对强敌,只要是一招之差他便十有八九败于对方,他怎敢犯有轻敌之心呢?更何况他此次能与刘万春交手也是来之不易呢?但是,他却没有料想到,在他与杨小交战的过程之中,他所显露的微微破绽早已被对手刘万春默记于心。所以,在他们两人战至三十五六个照面之际,只见刘万春向权无敌虚晃两剑之后,他便身形一挫,旋转低身扫腿,一个“棒打狼腿”,只听得“扑通”一声便将对方击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刘万春立即顺藤摸瓜,一个“拨草寻蛇”便将剑刃抵在了权无敌的脖子之上。顿时,权无敌自知无力反抗,便也不动弹!那情形,他简直就象是在闭目待毙。

        “停——”只见监官扬手高喊一声,便快步走上前来。

        这时,只见刘万春已收剑还鞘,权无敌也已抱剑起身,说道:“多谢刘兄剑下留情,权某甘拜下风!”说完,权无敌便合剑往台下走去。顿时,台下又涌起一阵叫嚣之声。

        此时,只见监官又当众宣布道:“第三场,刘万春胜。第四场比试开始!请应试者上场!”

        话音刚落,只听“噌——”地一声,一位双枪武士已跃立擂台之上。随即,这人便冲刘万春抱拳说道:“华山派弟子华云龙,请刘掌门赐教!”

        “不敢当!请华兄出招!”刘万春说着,便已亮剑在手,严阵以待。

        顿时,这两人便在一串锣鼓声中短兵相见。于是乎,擂台上下的观众又开始有声有色、津津有味地品尝起这精彩的武术大赛。但见是——枪来剑去凌空响,飞起飞落不相让。剑光闪烁刺云端,双枪团飞真漂亮。剑气辉辉乌云散,枪怒枪鸣震胸膛。似如灵蛇白信吐,又如雾里龙爪探。你腾我绕擂台空,尘土飞扬无人看。众将昂首寻观时,忽又转眼雾里瞧。双人滚滚擂台上,便是剑枪亮“地趟”。高手相逢难断赢,空令万众目舌张。一时之间,这二人杀得是枪剑分鸣、难分上下。也不知他们俩已杀了多少回合,但谁也难以看出一丝胜负的迹象。这也难怪,因为这刘万春和华云龙分别出自峨嵋、华山两大门派,他们与其他的武林各路门派每年都要举行一次盛大的武林大会。所以基于此种缘故,他们各派之间也难免会相互了解对方的强弱虚实而得以迎刃而解。

        然而,虽然擂台下众多的观战者还一时看不出二人的胜负迹象,但这对已经交手近半个时辰的刘万春和华云龙来说,却是各自心中有数。凭他们各自的气力感觉,他们已料到对方已是气减大半,于己亦然。渐渐地,这二人每每出招用势自然不如前时那么迅猛有力,身形、步法也已是清晰可见;而且擂台四周的观赏者也已能够一眼望穿他们的枪法和剑式。

        出人所料,别看二人招式越来越慢,但是刘万春却灵机一动,随即步法跌跌撞撞,剑法纵横飘摆,身形似醉非醉,二目似张似合地舞起了“醉剑术”。他那柄利剑也已是似空非空、柔中带刚地左右盘绕刺扎。再看那华云龙,他眼观对手来剑,并不敢有丝毫的轻敌之意。他那手中两杆短枪,也已是忽左忽右地寻机出招。猛然,刘万春醉中突醒,一个“秋风扫叶”直袭华云龙腿处。

        且说华云龙见状,急忙左右开弓,左枪一个“枪打出头鸟”,右枪却使出“金箭穿云”直刺刘万春左臂。然而,刘万春随即一个“侧身猛进”,低头一个“力撞山门”直向华云龙的胸部顶去。

        再说此时的华云龙,他的右枪已经刺出,再想往后退身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听得“咚”地一声,华云龙不由“啊”地一声仰倒在地。于此同时,只见刘万春上前一步用剑抵在了华云龙的脖子之上。

        顿时,擂台上下又响起了一阵欢呼之声。就在这欢呼声中,早见一位携刀武士纵身跃上了擂台。

        这时,只听那监官又在高呼道:“第四场,刘万春胜。第五场开始!”

        于是,这位携刀武士冲刘万春抱拳说道:“华山派掌门弟子司马秋风!愿与刘掌门一比高低!”

        “司马兄!”只见刘万春向司马秋风施礼说道:“你我去年‘华山比武’未决高低,今日在此便可以胜负分明了!”

        “不错!”只见司马秋风已握刀在手,说道,“今日你胜了我的三弟华云龙,可你必然要败于我司马秋风了。”

        “不错!我也感觉是有点要败于你的迹象。不过你我口说无凭,还要在刀剑上相见!”

        “好!刘万春!你先吃我一招!”只听司马秋风高喊一声,举刀便是一个“力劈华山”向刘万春剁去。

        然而,刘万春并未举剑招架,更未挺剑还击,而是轻轻一个侧闪,便躲去了司马秋风的立然一刀。司马秋风见刘万春已闪在一旁,急忙侧身反刃,一个“蝎子甩尾”直扫刘万春的手背。但是,刘万春依旧是退身躲过。司马秋风见刘万春还是不还手,便猛然收刀立身,问道:“刘万春!你为什么还不还手?难道你就此认输不成?”

        “哈哈哈……司马秋风!你不要急!慢慢来!咱们这两派掌门人的比试,历来最引人注目!我不想就这么三下五除二地眨眼间决出胜负,你我总要战战退退吧!我之所以退让不出招,可这也是我的战术呀!”

        “哼!什么乌龟术!等你一探首,我可要斩了你的头!”司马秋风说着,又轮起宝刀“呼呼”生风地直袭刘万春。于是,刘万春眼望刀锋,继续向后退让。

        “刘掌门!快还手!快还手!”只见擂台“峨嵋”派旗下的众多武士忍不住高声叫了起来。但是,刘万春自有其目的。虽然他已开始时时挥剑招架,但他依然是躲让在先,退步于后。

        “神太保!你看这两人的战果会如何?”只见擂台后方登高而望的“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向“神行太保”神太极问道。

        此时,高高在上的神太极不由微微一笑,回应道:“刘万春已连战两场,体力大减。这第三场他以此来消耗对方的体力,也是其高明之处。但是我认为,即使如此,刘万春还是难免一败!”

        “嗯!”慕容山水不由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可我却不希望看到刘万春战败!如若结果是他战败,我很为他惋惜。”

        “惋惜?!”神太极却不以为然,说道:“这擂台高手如云,武状元的争夺好戏尚在后头。不仅是刘万春要败,就是司马秋风也是难逃一败。这也是情理自然之事!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严密监视一切可疑之人!”

        “当然!”慕容山水不由眼望着擂台上下,说道,“如若杀手阿里耶库尔敢上台行凶,我就会挥令埋伏于四周的弓箭手万箭齐发,让他插翅难飞。如若他潜伏在这万人之中,那只有看潜伏其中十位太保的功效如何!”

        话至此处,且看那万群之中一一乔装改扮深入人群之中的十位太保,可以说他们是各据一处分落于十个范围之内,他们正是:第四太保“通天闪电刀”庄天雄、第五太保“通地达摩剑”庄地雄、第六太保“霹雳飞锤”华志雄、第七太保“袖里藏刀”百里长春、第八太保“双枪太保”周鹏飞、第九太保“夺命花枪”宋唐汉,第十太保“飞天神鼠”乌蒙尔班、十一太保“索命太保”耶家权,第十二太保“寒风追云剑”马德龙、第十四太保“风火烟云手”雷天鸣。在他们那一个个搜索无声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在这人烟浩荡、纷繁芜杂的人群里想寻查出可疑之人,正如瀚海捞针,谈何容易?但是,他们此次的行动,非但由他们“十八太保”和“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等人共商而成,而且皇上还为此亲自密下诏书,命大太保神太极挂帅率领十位太保配合“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在武试期间严加防守,一旦江湖杀手出现,务必将他速拿归案!

        于此同时,皇上除了将第二太保“天皇密使”司徒一敏和十三太保“十三太郎”左人龙暂留在身边之外,还派驻了第三太保“日月追星手”赵燕平、十五太保“追魂不散”秦天下、十六太保“飞天神蛇”冯化难、十七太保“圣手震京州”柴世荣、十八太保“烟云飘渺单金风五位大内高手在京城内外巡逻盘查,以防不轨之人出入京师。所以,在这天下武林惶惶混乱之期,尤其是在这擂台比试之日,不仅是这潜伏暗藏于人群之中的十位太保,就是所有的御林军将士以及京师部队、武林正义之士也都在为铲除江湖恶人而明查暗访、捍卫人间正道。

        话说那擂台之上已开始激烈对战的刘万春和司马秋风,却全然不知道这擂台上下以至整个教兵场都已处在军方的严密监视之中,更不知道那杀手阿里耶库尔和那“武林至尊”法深大师也已各各潜伏其中而充当观众一员!

        “咴——咴——咴——”只听见教兵场上传来了一阵马叫和蹄声,这不由引起了四周观众的极大注意。因为他们分明地看到,只见六位英姿勃发、腰挎刀剑的武士已在后方列队坐马观战;所以,他们内心又不由掠过阵阵激情——这又知何方来的高手,看来好戏还尽在其后哩!然而,这只不过是一般观赏之人的心情而已。但是,早有不少在场者已认出了这六位骑士——他们正是名扬天下的“蜀东六雄”耶金风等六位结义兄弟!

        “呀——招剑!”只听擂台之上刘万春的恕吼之声又将全场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两人的刀剑之间。再看那华山派掌门弟子司马秋风见对方挥剑向自己头部扫来,他急忙举刀封顶挡过来剑。于此同时,他左手一个“白猿献果”直击刘万春下鄂。刘万春见此情形,迅速挥剑绕身,一个“白鸽旋窝”躲过其左爪,而他那摆起的剑身早已一个“泰山压顶”直劈对方面门。司马秋风见状,立即一个“浮云照顶”,右手举刀迎过来剑,而他那左掌又早已变拳猛击对手侧肋。刘万春见他又是依如前轮的防击,不禁暗笑一声,迅速变招,一个“勒马拴缰”抓住对方左手腕、力按“内关”,同时,他又飞起左脚直蹬司马秋风左膝。顿时,只听“哎呀”一声,司马秋风已滚倒在地。然而,未等刘万春上前将其拿住,司马秋风却向后飞飞滚滚,一个“乌龙搅柱”再次立身而起。话说之时,刘万春已快步跟上,一个“金箭贯孔”直刺司马秋风肚脐眼。司马秋风见对方来势凶猛,急忙侧身闪过,紧接着便是一阵砍刀猛逼刘万春。刹时之间,刘万春被这阵猛砍击得连连后退。然而,司马秋风这阵的迅猛之劲恰如“火蟒出洞”,一阵左盘砍、右绕剁直把刘万春逼迫妈了擂台边缘。但是,出乎众人所料,那刘万春却没能反击出去而被司马秋风乘胜逼下了擂台。顿时,武场内外是一片哗然。……

        就在这时,只听有一人高喊一声,已纵身跃上了擂台。众人举目观瞧,只见是一位武官模样的携刀壮士站在了司马秋风的面前。

        “来者何方人士?”只听司马秋风带有傲慢气色地问道。

        “江南东道杭州别驾卫满州!”

        “哈哈哈……”司马秋风闻听此言,顿时开怀大笑道,“你身为杭州别驾,居家有官,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地不争状元之位?我看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别驾守卫杭州吧!不然的话,你一州都不可保,又怎么能保卫满国之州呢?”

        “好啊!你竟敢取笑于我!你看刀!”只听卫满州怒吼一声,早已拔刀出手向司马秋风劈去。且说司马秋风见状,便不再言语,举刀架过卫满州的劈刀,右脚已飞起向他的裆部踢去。卫满州见机,急忙向后腾挪,躲过对方的踢脚,他便在司马秋风的四周绕前绕后地舞动起了“八卦走马”。司马秋风见此情势,便以静治动,原地旋身,刀刀直对卫满州。经过几轮对峙,司马秋风突然大吼一声,接连杀出了“青龙探海”、“青龙护珠”、“青龙吐水”三招。然而,卫满州却以“凤凰展翅”、“丹凤朝阳”、“游凤戏龙”轻快地躲过了司马秋风的连环三刀。当他正欲转身还击之时,只见司马秋风又开始了一阵“猛虎探爪”向他强攻紧逼。卫满州见此光景,不由心下一横,决不能让他象攻击刘万春一样把他也打下了擂,所以他也使出了一阵风雨不透的猛刀与司马秋风的快刀相击得是“当当”作响。这正可谓是:刀刀相逢如仇,两相凶势不干休。刀风怒气惊四方,秋风依旧,擂台风起秋更秋。

        “呀——雷劈山洪、遍地雷响!”只听司马秋风一边声声夺人,一边刀锋上下翻滚,似如巨风袭浪、浪击长空,又是一阵前所未有的势不可挡。且看这时的卫满州,恰如浪中小舟,时而被推向高空,时而又被风浪掀得团团旋飞,又时而被巨浪淹没了身躯。然而,小舟虽然遭受着狂风怒浪的袭击,但是它依然晃动着小小的身躯与风浪作以针锋相对的勇猛搏击!直至那狂风巨浪已渐渐感到疲惫不堪,但是,小船依旧漂浮在海面之上。至此,也正是风平浪静之时,小舟又可以重新寻找它的航向!然而,如若风浪再起,它也有被粉身碎骨、随波漂流的可能。所以,此时的杭州别驾卫满州,可算是名副其实的“航州别驾”了。只见相视而立的双方各各收刀定势,司马秋风已是含笑迎风而立,而那位“杭州别驾”卫满州却已是遍体衣破、面露差色而收刀离去……

        “还有谁敢来与我比试?还有没有?”只见司马秋风已得意洋洋地站在擂台之上向人群之中高声喊道。

        “阿弥陀佛!——我来也!”只听一声高叫,司马秋风的身边又飞窜上来了一位比试者。众人急忙闻声一看,只见竟是位手无寸铁的和尚登上了比武擂台。

        这时,只听那和尚单手立掌,说道:“少林弟子智空,愿与华山掌门弟子比试拳脚!”

        “哈哈哈……”只见司马秋风又不禁开怀大笑道,“智空!我认识你!你俗名金世成,少林十九路强勇之中排行第二。我今天是见到两家斜门了,不该来争夺此状元之位的却都来凑热闹。你身为出家之人,却仍然凡心未改!如若往年我们各大门派举行武林大会,我倒可以与你一比高低,可是今日不同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去做你的好和尚吧!”

        “司马秋风!你休要过早得意!”只见智空郑重地说道,“想当年少林弟子护驾秦王李世民有功,而后便设有僧官。更何况如今国势将,我们身为出家之人,可心意却在国家社稷,正是我们为国效力之时!”

        “哈哈哈……不错!如今是乱世,可并是象前朝前世那么重用你们少林和尚。所以,这个武状元之位你是万万争不得的!”

        “你休要罗嗦!现在你我拳脚相见!”

        “当——”只听又是一声锣响,监官早已命人将这第七场的比试作下了记录。

        再看此时的华山派掌门弟子司马秋风,他已将佩刀一扔在地,说道:“智空和尚既然执意要与我比试,而且比武场也准许你前来应试,那我司马秋风也只有屈意迎逢了。不过,我的拳脚也同样的厉害!”

        说着,只见司马秋风猛蹲马桩,暗运气力于双臂、双掌之间,一个“仙人观星”之势,等待着智空和尚的进攻。

        话说智空和尚见司马秋风已拉开架势,但他并未立即进攻,而是在原地练了一阵“少林蹬脚”、“马步冲拳”。顿时,只见智空的身前身后已是尘土飞扬、拳风呼呼。紧接着,智空又“噼噼啪啪”地打起了一套“少林罗汉拳”。一时之间,智空和尚的战前“热身功”赢得了擂台上下阵阵欢呼叫好。

        这时,只见擂台主席台上的左丞相陈田中不禁点头微笑着向朱卫登元帅说道:“人人都说少林功夫冠甲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嗯!少林北腿重在一个‘硬’字!”只见朱卫登眼望着擂台之上被智空和尚一阵“少林蹬脚”所留下的深深陷坑,说道,“看来!他脚下的功夫确实非同凡响。如若他能为我朝所用,也必是猛将一员哪!”

        且说那位华山派掌门弟子司马秋风见智空不向自己进攻,却在那里哗众取宠,心中不禁勃然大怒。只见他大吼一声,一个“猛虎下山”直扑智空和尚。智空见此情形,立即挫身变势,以身灵步捷、闪跃机警的“少林猴拳”与司马秋风的阵阵虎拳虎掌周旋了起来。虽然司马秋风的虎拳势不可挡,但是,智空和尚以他那灵活多变的身法,忽而跳、跃、蹦、窜,忽而闪、展、腾、挪,忽而缩身绕颈紧攻其下三路,又忽而腾空跃起奇袭其后,简直是虚虚实实、声东击西,动之有法,招招有素;一时之间,司马秋风的虎拳已拿智空的“少林猴拳”没有了办法。然而,司马秋风见此占不得上风,便忽然抖身亮掌,以动静自如、出招险毒的“蛇拳”向对方展开了攻势。且说智空和尚见状,立即变换拳法,以雄姿飒爽的“鹰拳”与其接手对战。这一阵子,便是一派“鹰抓游蛇,蛇击飞鹰”的战状。然而几经之下,“游蛇”已是难抵“雄鹰”。于是,司马秋风又是再次变换招式,以“青龙出海拳”对抗智空和尚的“雄鹰探爪”。至此,果然战势有所扭转。只见司马秋风的“龙拳飞掌”已渐渐把智空和尚逼得闪闪退退,显然他已处于了上风。然而,智空和尚“名为智空”却是“实为智无穷”。只见他猛然退身于后,左右扭动四肢和脑袋,以令人见之而啼笑皆非的“憨鸭子拳”展开了一场与司马秋风的“龙掌龙爪”急缓相继的搏击。这一时之间,擂台上下的观众可真是大开眼界,仿佛这场比试是这两人在作一场变化无常的自然界生物大战,令人观赏得犹如身临其境而忘乎所以,甚至是那叫好的掌声已无声无息,无不是在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这精彩的对战。但是,司马秋风和智空和尚的这场“生物大战”却依然有增无减、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只见这时的司马秋风又开始俯身近地、运斧灵灵打起了螳螂劈掌!见此情形,智空和尚不甘示弱,以雄鸡好斗之勇展开了一场“鸡斗螳螂”的精彩搏斗。然而,司马秋风见情势渐渐不妙,便灵机一动,改换“鹤拳”对战智空的“鸡唇之啄”。顿时,智空和尚的“唇枪舌战”难抵司马秋风的“长嘴鹤腿”袭击。于是,智空和尚再次撤身后退,以“穿裆绕腿”而见长的“少林狗拳”偷袭对方。一时之间,司马秋风被袭击得是扑扑闪闪、满台逃窜,擂台四周的观众终于又禁不住响起了喝彩之声。

        时辰不大,智空和尚以“少林狗拳”已将司马秋风数次击倒在地,直引得全场之众欢天呼地、掌声如雷。

        “停——”只见监官猛地站起叫住那又将司马秋风打倒在地的智空和尚,宣布道:“张七场,智空和尚获胜。第八场开始——”

        于是,擂台上一声锣响过后,那华山派掌门弟子司马秋风已拾刀走下擂台,而那位智空和尚却已站在擂台前方向众人拱手致意,并且等待着登台打擂武士的到来。

        就在这时,只见擂台西方走来一位中年携剑壮汉,向台上的智空和尚一拱手说道:“崆峒派掌门弟子百里无春愿与智空大师一比高低!”

        “噢?……崆峒派百里无春?!”只见高高站在城墙之上的“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回忆着五天前他在大兴善寺法深大师身边见过的那位崆峒弟子百里无春,心中暗道:“当时那位百里无春是位身材不胖不瘦的年轻武士,可今日的百里无春却是位中年武士。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不及慕容山水再作细想,只见智空和尚已从擂台东兵器架上取来一杆长枪,前后左右“呼呼”连耍数枪,然后他便亮枪定势,向百里无春说道:“百里大侠!请你出招吧!”

        “好!智空大师!得罪了!”百里无春说完,举剑便刺向智空。于是乎,智空和尚便和崆峒派掌门弟子百里无春枪来剑去杀成了一团。

        在此暂且不言这擂台武场的战况,只说在那大明宫的紫宸殿之内,只见“安庆皇帝”程世皇坐在书房里向身边的两位锦衣卫士说道:“他们十一位太保都已到比武场寻查江湖杀手,朕看你们两位也不必留在朕身边,都去教兵场暗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皇上!”只见“天皇密使”司徒一敏急忙向前施礼,说道:“我们两位在此保卫您的安全,怎可擅离左右?”

        “哈哈哈……”只听程世皇不由大笑道,“朕在宫内绝对安全,真正危险的是擂台武场!二太保、十三太郎,这么精彩的武林大试,难道你们两位不想去看看?你们能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朕。不过这回你们两位尽可放心大胆地去教兵场,朕恩准你们!朕要去后花园观赏,有其他锦衣卫和御林军士伴驾就足够了。你俩大可不必担心,放心去吧!”

        “皇上!”只见“十三太郎”左人龙也抑制不住地说道,“我左人龙和司徒兄为保卫皇上的安全,就是赴滔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不辞,一场擂台比试不看又有何妨?”

        “好了!”只见程世皇却有些不悦,怒然起身,说道,“朕让你们俩去就去,难道你们敢抗旨吗?”

        “微臣不敢!”只见“天皇密使”和“十三太郎”不由齐声应道。

        “那好!你们去吧!朕要独自游览御花园!”

        “是!”于是,司徒一敏和左人龙无奈地应声而去。

        就在这时,只见一位紫服金冠的人物从则门走到程世皇身边低首含胸说道:“给父皇请安!”

        “嗯!”只见程世皇应了一声,又重回到龙书案旁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咳!他们两位明着说是在保卫我的安全,可暗地里却是在监视着我啊!我知道他们都已实心踏地地跟随你的三弟福贵了!……不过,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叫你来的用意何在?”

        “孩儿不知!请父皇明示!”

        “唉!其实你早该知道我的用意了。”只见程世皇捋着白须,说道,“我现在年势已高,已没有精力再问这些国家政务,这也是我该退位让贤、归宫养老的时候了。你身为大太子,所以这皇位理应传给你。但不知你意下如何?”

        大太子闻听此言,不由暗自惊喜得心花怒放;但他并没有立刻流露于言语之间,而是故作惊讶地说道:“父皇!这使不得!有很多事还须父皇来主持,恐怕孩儿难当此重任啊!”

        “嗯???”只听程世皇不以为然地斥问道,“难道你不想坐上这个皇位?我看你是担心你其他的皇兄不服于你吧!”

        “父皇!这……”

        “嗳!你不用担心!”只见程世皇打断大太子的话说道,“你身为大太子,我将皇位传给你,这是天经地仪、顺理成章之事。至于另外七位太子,也只有三太子楚王福贵和五太子韩王福德能与你争相抗衡,其他的几位都成不了什么大器。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将福贵和福德各各远去镇守边疆,你就没有后顾之忧矣!”

        “父皇!可他们两人握有重兵在手,而且他们早有夺取皇位之心,万一他们不服从你的调遣呢?”

        “他敢!”只见程世皇拍案而起,怒道,“现在还是我说了算!他们谁要不服,我立即将他们降为庶民!……现在想必他们俩都还在观赏武试吧!”

        “是的!父皇!福贵和福德等太子都在教兵场!”

        “嗯!那好!让他们尽情地观赏吧!武试之后,我自会按排此事!你先回去吧!”

        “是!父皇!孩儿告辞!”说完,大太子便离去了。

        话说那比武场上依旧在进行着激烈的搏斗,擂台上下依旧时断时续地传来着阵阵欢呼之声。而在那擂台东北的高台之上,有一排身着非凡的年少公子特别引人注目。但是,他们的级别却要比“公子”的级别高得可望而不可及!他们应该说是“王子、皇子、太子、龙子”甚至是“天子”级别的人物!可以说武场内外的观众,也只有寥寥无几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就是皇上的七位太子!他们正是二太子程耀宗,三太子程福贵,四太子程福仁,五太子程福德,六太子程福义,七太子程福礼,八太子程耀洲;而且他们分别被封为齐王、楚王、燕王、韩王、赵王、魏王、鲁王,而那八王之首就是大太子程耀祖,另外两位名声显赫的太子当数三太子楚王程福贵和五太子韩王程福德。

        这时,只见那位坐中居首的红袍三太子楚王程福贵向身边的一位太子说道:“赵王弟!你看百里无春和智空和尚谁胜谁败呢?”

        “楚王兄!这不明摆着吗?百里无春必败无疑!”只见程福贵身边的蓝袍太子边看边回答道。

        “嗯!赵王弟说得对!百里无春的一把短剑总战不过智空和尚的一杆长枪啊!”

        就在三太子楚王程福贵刚刚说完,只听擂台之上的监官高声喊道:“第八场,百里无春对智空和尚,智空和尚获胜!下面智空和尚暂且退场休息,第九场由第一场未决胜负的杨显贵与巩凡义二决胜负!”

        于是,只听一声锣声响过,杨显贵和巩凡义已双双上场亮出刀剑作好了迎战之势。

        “呀——接招!”只听杨显贵呐喊一声,抡刀直砍向巩凡义。巩凡义见此情形,便也挥动宝剑左挡右拨地与杨显贵的宝刀接上了火。然而,未战二十个照面,杨显贵的一口宝刀已稳稳地占据了上风。再看之时,杨显贵的那口宝刀已“呼呼”生风,一阵“金钱铺地”,直逼得巩凡义没有立足之地。但是,巩凡义在险境之中急中生智,连连以“枯枝画梅”巧袭对方。杨显贵竟不得不挥刀招架迎击这秀如灵猫、快似猿猴的数招,以致使他几乎处于了低劣之势。然而,杨显贵趁对方剑势渐弱之时,再次奋起还击,竟一下子将巩凡义的宝剑击飞向擂台之下。顿时,那台下的围观者急忙向四处哄然一闪,那柄利剑才没有伤到台下之人而落到了地面之上。

        “停——”只听监官又急忙高呼道,“杨显贵获胜!第十场开始——”

        喊声一过,只见杨显贵大摇大摆地走到擂台边缘喊道:“还有没有打擂的?还有没有想和我比试的?快上来啊!”

        “吆——嗬——我来也!”只听见人群之中一声高喊,早有一位携刀武士像只黑猫一样窜上了擂台。

        “来者何人?”杨显贵立刻冲那人喝道。

        这时,只见那位武士来到杨显贵面前拱手施礼,说道:“我乃巴蜀东道巴州人士,人称‘黑猫捕快’褚人杰。”

        “噢——原来你也是官方人士!这回你上台比试可找对人了!”杨显贵不由趾高气扬地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实话告诉你吧,我乃是大将杨能之子杨显贵,是今年的皇皇榜探花。不过今天我也有了绰号,就叫‘黑虎捕快’,比你还大了好几倍呢!”

        “哼!杨显贵!”只见褚人杰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可听说过‘猫教老虎本领’的故事?那老虎跟猫学会了本领,反过来又想咬猫一口,真是恩将仇报!”

        “咦——”杨显贵不禁有点吃惊地说道,“想不到你这个捕快一张嘴还很厉害的!怎么?你想给我比文的?告诉你,我可是皇榜探花,比文的你还差了点。我老虎一张嘴,就能把你这只黑猫吃掉!干吗吓得如老鼠见猫似的往树上爬?……”

        “快打!快打!你们光在那儿磨嘴皮子算什么打擂?快别耽误时间了。”只听台下有人高呼道。

        “嗬!这是谁喊的?你也敢上来打擂吗?”只见杨显贵向台下怒喝道。

        “不错!我就是要上台打擂!”话说之间,只见一位青衣剑客早已纵身跃上了擂台。

        “你是什么人?我和褚人杰未决胜负,还轮不到你上台打擂!”只听杨显贵冲着来人喝道。

        “我乃河南道徐州司马叶无双,想与你一决高低!”

        “嗬!又来一位官方的。算我们几位有缘,本身都是为朝廷效力的,今日却都来争夺武状元了。不过呢,你要想和我比试,也得等到下一场!”

        “不!我这场一定要与你比试!”只听叶无双毫不退让地说道。

        这时,只见“黑猫捕快”褚人杰走上前来,很客气地说道:“叶司马!我褚某人暂且成全你们两位进行比试!我到台下观战!”说完,褚人杰便纵身跃下了擂台。

        于是,杨显贵和叶无双分别亮出刀剑,拉开了应战姿势。

        “呀——”只见杨显贵已喝喊着挥刀冲向了叶无双。顿时,双方的刀剑响成了一片。战了将近二十个照面,只见叶无双突然向杨显贵虚晃几剑,便转身向擂台边缘佯装败走。然而,杨显贵不知是计,以为对方要败逃,便紧追不舍。猛然,他见叶无双在擂台边缘将身子一缩扬剑蹲在了地上,绝然是一个“犀牛猛回头”、“神目射明月”的招式!但是,由于他追势过猛,未来得及收住脚根,竟双腿被叶无双的身子一绊,自己整个身子便倾然向前栽去。于此同时,早已见叶无双蹬身而起,扛起杨显贵旋转两圈便将他甩下了擂台。顿时,擂台上下是哄然一片,无不为那徐州叶无双的“速战速决”而感到惊讶。

        “啊!岂有此理?”只见正座之上的左丞相陈田中不禁陡然大怒道,“他竟把杨能将军的儿子摔下了擂台!快与我将他拿下!”

        “慢着!”坐在一旁的朱卫登元帅急忙制止道,“陈丞相!在这比武场上捉拿优胜者,这样怕是没有道理吧!况且我们这样做,又如何使众人所服?谁还愿登台比试?”

        “这!……”只见陈田中想了想说道:“也好!事后我再找他算帐!让他继续比试。”

        于是,只听一声锣鼓声响,第十一场比试又即将开始——那场上与徐州司马叶无双进行比试的正是巴州“黑猫捕快”褚人杰。比试结果,褚人杰略逊一筹,叶无双再次获胜。紧接着在第十二场、十三场、十四场、十五场、十六场的比试之中,便是天山派子车天水胜徐州司马叶无双,子车天水胜萨满教宇文化风,昆仑派掌门弟子风满楼胜子车天水,少林派智空和尚胜风满楼,智空和尚胜武当派武明洋。至此,比试已进行到正午时分,但是,擂台四周的人群依然毫无散去的迹象,比试也没有宣布停止。即使是曾经暂时离开的人群也已渐渐归来,以至在此观战的人群依然是有增无减。虽然正座之上的主考官陈田中已经起驾回府,但是,朱卫登元帅仍稳坐帅台之上,主持着这迭迭不休的武试擂台。

        现在,比试依然在进行。台上正是少林派智空和尚大战天山派掌门弟子拓拔苍海。

        话说在京城大兴善寺的大雄宝殿之内,只见阿里耶库尔向法深大师问道:“法深大师!如今擂台比试正处在旺势,我们的计划还不实施等待何时?”

        “阿里耶库尔!你不用急!”只见法深大师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说道,“如今比试也只算是刚刚开始,等到他们人困马乏之时,他们想走也走不掉了。”

        “不法深大师!”只见阿里耶库尔走到法深大师身边问道,“你说在武试之日擂台上飘起一面白旗之后,你就让我远远避开。难道说这面白旗是你所按排的?”

        “不!”法深老佛慢慢地说道:“阿里耶库尔!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总还记得在大雁塔之巅和我们一起议事的那位陈丞相吧!这面白旗,就是由他命人掌握的。”

        “噢!……”阿里耶库尔不由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到时你我只要远远观瞧着所要发生的变故就可以了。”

        “不错!到时候我们只要坐观好戏,不必上台开杀戒!不过,万一事态有变,你我还应见机行事,万不可坐以待毙!”

        “师傅请放心!你我身经百战,到时还能会有什么事我们应付不过来?”

        “阿里耶库尔!这两天已到关键时刻,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掉以轻心。现在时辰已到,我们去比武场!”

        于是,法深老佛和阿里耶库尔离开大兴善寺向教兵场而去。

        “第十八场,拓拔苍海对宗家宝,拓拔苍海获胜。第十九场开始——”只听监官在擂台上宣布完毕,锣鼓之声又拉开了第十九场比武的序幕。

        “大哥!”只见坐骖之上的欧阳青风向耶金风说道,“我看该是我们上场的时候了!”

        “不!”只见耶金风遥望着擂台上天山派掌门弟子拓拔苍海说道,“如今虽说八大门派和各路豪杰都已上场亮相,但是这万群之中的藏龙卧虎依然很多,更何况江湖杀手阿里耶库尔还没有出现,我们的目的是要对付江湖杀手,而不是争夺这武状元与众人为敌,所以我们还是静观事态的发展,不到万不得已不必上台!”

        “也好!”只听欧阳青风默默地说道,“一旦阿里耶库尔上台亮相,他就休想再次逃脱!”

        话说之间,只见擂台之上的拓拔苍海挥剑高呼道:“阿里耶库尔!你这个罪魁祸首赶快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人群之中,有种的你就出来与我较量!我要在此为天下武林报仇雪恨!”

        经拓拔苍海这样一喊,顿时擂台四周上下雅雀无声,台下的观众互相面面相觑,只感觉到头皮骨发麻,似有阵阵不祥之兆涌上心头。所有在场的人,还有谁不知道近来发生的一场武林大劫杀?!但是,更多的人一旦听到这江湖杀手阿里耶库尔的名字,就已是“如雷贯耳”,更没有胆量和勇气去追查那位杀人如麻的阿里耶库尔了。可如今这位天山派掌门弟子拓拔苍海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向阿里耶库尔挑战,真不知那杀手阿里耶库尔是否隐匿在这万群之中,他又会不会真的上台行凶呢?

        “阿里耶库尔!你这个缩头乌龟!你为什么不出来!”只听拓拔苍海又在高呼了。有道是“人心齐,泰山移”,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引诱阿里耶库尔出战也算是明智之举。但是,“狡猾的老狐狸”是不会轻易露出他的尾巴的。任凭拓拔苍海怎样高呼,那杀手阿里耶库尔却是绝然不会登台亮相的。虽然此时那隐匿其中的阿里耶库尔已经听到拓拔苍海的喊声,而且法深老佛也已看到这台上的一幕,但是他们心中有数——只要他们按兵不动,任他狂呼乱叫又能奈我何?

        一时之间,任凭拓拔苍海喊破了嗓子眼,阿里耶库尔不会出现,更无一人敢去登台比试!试想,人家指名道姓要的是杀手阿里耶库尔,谁愿去上台充当这个杀手呢?

        “朱元帅!你看这……”只见武试监官束手无策,战战惊惊地向朱卫登寻问道。

        “嗳!不碍事!你等着瞧好吧!”只见朱卫登元帅摆了摆手,说道:“如若在此能捉拿到杀手阿里耶库尔,岂不是两全齐美?”

        “弓剑手准备!”只见高墙之上的“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已向潜伏在城墙之中的御林军下了命令。

        “呛——啷——”地一声,“神行太保”神太极也已拔剑在手。

        “哈!哈!哈!……”只听有人高笑着走到擂台中央,当众说道:“怎么?没有人敢来争夺武状元了。那就由我来与你比试!”

        “你是谁?”只见拓拔苍海转身向来人问道。

        “哈!哈!哈!我是谁?榜上有名,新科状元陈剑南!”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举目一看:果然是那位大扇在手的白衣公子陈剑南。若不是他及早报出名来,众人还以为是那杀手阿里耶库尔来了呢!

        “我要找的是杀手阿里耶库尔!你来凑什么热闹?”只听拓拔苍海怒喝道。

        陈剑南听了,不禁微微一笑,道:“告诉你!他不会来了。他不会这么轻易就上了你的钩!即使他来,我就可以对付他,不用老兄操心!”

        “少废话!我看你的目的不在于此,而是想来争夺武状元吧!”

        “不错!我是来争夺武状元,不过杀手阿里耶库尔我也要对付!现在我首先要对付的,就是你!”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看看你的金扇厉害,还是我的利剑厉害?”说着,拓拔苍海已仗剑拉开架势,怒目而视——

        于此同时,只听拓拔苍海呐喊着挺剑冲向了陈剑南。顿时,宝剑便与金扇撞击在了一起,那发出的阵阵“铃铃”响声,无不使人触耳惊心!两名各穿白衣的台上武士,远观而去,正犹如两片风中白雪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飘荡不定。一时之间,这两人的激烈对战再次挑起了众人的观赏兴致,仿佛那令人闻之色变的阿里耶库尔早已被这剑扇合鸣的撕杀之声驱散得无踪无影!在场之众无不在全神贯注地观赏这惊心动魄的格斗,谁还在去想那杀人如麻的刽子手阿里耶库尔呢?

        再看此时的“金扇公子”陈剑南,只见他那一把大扇是忽如刀片飞旋,又忽似“金箭穿梭”,一身功夫仿佛已尽现在这柄金扇之上。他以此来应战拓跋苍海那柄寒光利剑,却也能够是“目无全牛,游刃有余”。

        但是,拓跋苍海不愧为天山派的掌门大弟子,他看到手上之剑难以取胜对方,便瞅准陈剑南的下部破绽,上下开弓,剑到腿到。而陈剑南只顾迎击刺面而来的剑锋,却未料到早已被对手一个“扫裆飞腿”踢得失去了重心。只听“扑通”一声,陈剑南已滚倒在地,拓拔苍海见此情形,正欲上前用剑抵住陈剑南的脖子,却不料陈剑南早已俯身于地暗动扇内机关,顿见两只飞刀直冲而出。拓拔苍海躲闪不及,左右两肩同时中了飞刀。

        “啊——”拓跋苍海不由丢下宝剑,想用手去拔肩上的飞刀。但是,他的双手已无力再去接近肩上的两把飞刀,只是两股血流已染红了他那雪白的外衣。

        “呀——”只见陈剑南突然旋身而起,一个“飞剪腿”便将拓拔苍海踢下了擂台。顿时,擂台上下是一阵哄然大乱。

        “好啊!他竟敢用暗器伤人,让我去对付他!”只见“铁扇公子”欧阳青风怒不可遏地说道。

        “三弟!你再忍着点!”只见耶金风拽了一下欧阳青风的胳膊说道,“看年台上监官怎么说!”

        这时,只见陈剑南已得意洋洋地摇着大扇站在了台上。在他身旁,只见监官对着台下高呼道:“第十八场,拓拔苍海对陈剑南,陈剑南获胜。第十九场开始——”

        “哈!哈!哈!还有没有打擂的?快上来呀!”只听陈剑南傲气十足地喊道。

        “大哥!让我上去教训教训他!”只见“卷地风”黄世英冲耶金风说道。

        “不行!”只听“飞天神龙”耶金风说道:“此人武艺高强,而且藏有暗器,还是让我去对付他。”

        正说之间,早见一位黑衣剑客已飞身跃上了擂台。那身法的轻盈捷快,顿时赢得了全场喝彩,就是“飞天神龙”耶金风等六兄弟也不禁为来者高超轻功而赞叹不绝!

        “啊?!……来者何人?”只见这时的陈剑南惊异万分,向刚刚纵上擂台的黑衣剑客喝问道。

        “弓箭手准备!”只见“神行太保”身边的“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又向手下命令道,“他若是杀手阿里耶库尔,听我号令!”

        “丞——相——驾——到——”只听这喊声过后,便是锣鼓齐响,一列大队人马已开进了擂台边缘。只见那队列之中的轿子放下之后,一位紫衣大官便跨出轿门,直向擂台之上走去。众人看得明白,此人正是武试主考官陈田中,乃“金扇公子”陈剑南之父。

        再看此时的擂台之上,那位纵身上台的黑衣剑客向陈剑南冷蔑地说道:“哼!陈剑南!你不要装模作样!难道你不认识我么?”

        “难道你是耶无害?!……”

        “不错!”只见黑衣剑客已抽剑在手,剑锋直指陈剑南,说道:“我就是巴蜀东道东道镇耶无害!今天我定要与你一比高低!”

        “和我比!哈哈哈……”陈剑南闻听此言,不由放声狂笑了起来。随后,他收住笑容,用扇柄点指着耶无害说道:“你这个落第秀才,怎么也配来夺武状元?哈哈哈!你别拿这把破剑来吓唬人,快回去拿你的笔杆子吧!哈哈哈……”

        “大哥!你听到没有?”只见“黑燕钻天”张云海冲耶金风说道,“他说是巴蜀东道东道镇耶无害,那不是你家三弟么?……”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他若真是我家三弟,可他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轻功?他又怎么对付得了那陈剑南?……”

        “姓陈的!你不要再得意!”只见一身黑衣束装的耶无害怒目而视道,“你毁了我的心爱之物,夺走我的心爱之人,我曾经一忍再忍。今日看到你在此又行凶作恶,我一定要与你清算干净!”

        “哈!哈!哈!你凭什么和我斗?”只见陈剑南轻蔑地朝耶无害说道,“实话告诉你,‘万宝玉’和石小梅都还在我这。有本事你就来拿!”说着,陈剑南故意将腰间完好无损的“万宝玉”亮给耶无害看了个一清二楚!

        “啊!万宝玉?!”耶无害眼望陈剑南手中之物,心中不禁为之一震,暗道:“它不是已让他化为齑粉了么?怎么还在他手里?难道是他在骗我不成?他手里拿的是个仿造的假货?”然而,耶无害未敢多想,反而毫不在乎地说道:“我当然要让你偿还我所失之物!不过我还要报杀师之仇,一定是你杀了曹师傅!”

        陈剑南闻听耶无害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恍然一惊。但是,他马上又强作镇定,“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他又收住笑容,眦牙裂嘴地说道:“好!耶无害!算你聪明!告诉你,曹吕庄确实是我命人杀的。那你又能将我怎么样?……”

        “呀——我要为曹师傅报仇!”只见耶无害顿时怒剑出手,直冲陈剑南奔杀而去——

        然而,陈剑南根本没把耶无害放在眼里,他只将身子轻轻一闪,想趁势夺下耶无害手中那看似软弱得有气无力的烂软剑。但是,他万万没料到,只听得“刺啦”一声,他的右肩已被耶无害的剑锋划破,一股殷红的血丝已挂在了他雪白的衣衫之上!若不是他躲闪及时,这一剑必是深深扎入他的血肉之躯!

        “啊!南儿!……”只见陈田中惊慌地站起了身。

        这时,只见陈剑南万般惊讶地望了望被划破的肩膀,他心中的茫然惊恐不觉已化作了一股怒气。他抬头去望对面的耶无害,只见耶无害依然仗剑怒目而视!

        “呀——”陈剑南终于怒吼一声,挥剑以狠毒致命的招数向耶无害袭去。他本想以这几招下去致耶无害于非命,但是,耶无害早已用他那灵活多变的身法飞闪而过。接连之下,耶无害便与陈剑南“剑来扇去”地激战开了。一时之间,擂台之上的争斗正是黑白分明、天各一色。然而,擂台之下更多的人却是为巴蜀东道的耶无害而呐喊助威,希望他能将那暗器伤人的陈剑南打下擂台。

        且说那高坐于马鞍之上远观战势的“蜀东六雄”,虽然他们无不为耶家三少公子耶无害的登台比试而感到惊异暗喜,但这一情形却是最令“飞天神龙”耶金风百思而不得其解。因为他心里知道,三弟自幼诵读诗书、习练书画,可从来未曾见他练拳挥剑;而且父亲见他幼时害过一场大病,便将耶家传世之宝“万宝玉”挂在他身上用以“震邪”,更不准许他练武以免遭害身之祸。但是,这十多年来三弟一直游学在外,何时竟练得了这身好武艺?……自从五月七日他们六兄弟出行江湖,三弟随后不久就赴京赶考,所以一直未能与之相见,更不知道他如今的科考如何?真没想到这回竟出乎寻常地在比武场上见到了他?而且是“一鸣惊人”,看其武功,必是不可等闲视之!

        “大哥!”只见“黑燕钻天”张云海喜不自禁地冲耶金风说道,“原来你家三弟的武功还是如此高强,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是啊!大哥!”只见“绳镖剑舞”孙可行也跟着赞叹道,“大哥曾说你三弟不会武功,原来是在骗我们,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这时,只见“追命刀”吴天霸也大惑不解地问道:“大哥!上回在你府中见到的你家三弟是个文人儒生模样,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耶金风听到众位兄弟的问声,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敷衍以笑地说道:“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许他在外背着家人在外拜师学艺了!我们全家之人都还不知道他已学到一身好武艺,就是今天让我见了,我说给家人听,家人也不会相信呢。”

        “大哥!快看!”只听“卷地风”黄世英猛地高喝道:“飞龙剑法!”

        耶金风闻听此言,急忙纵眼向台上观瞧。只见耶无害手中的那柄利剑已是“粼光闪耀”,似如“万箭齐发”,正是“飞龙剑法”之中的“玉玄归真”、“飞龙在天”、“雷惊蛰龙”三连绝剑!但是,令耶金风更为惊异的是,那白衣金扇的陈剑南竟也能如“行风走雷”地躲闪而过。

        “奇怪?三弟竟连我的飞龙剑法也会!难道他在看我练剑之时能达到过目不忘?……这么多年来,我怎么一直未曾发觉呢?”耶金风实在闹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便也只好继续观战。

        且说那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仔细观瞧的“铁扇公子”欧阳青风,他此时此刻的脑海,早已被三公子耶无害的“飞身剑影”激起了阵阵漫长幽远的思絮——他想起了五月初五端五节所发生的“恶虎林事件”,想起了五月二十四日那天在平阳岗那蓦然钻地而出的蒙面剑客。这两桩事件之中,前后都出现了一位前来救驾的黑衣蒙面剑客,而且这也是他发誓所要寻找的侠士。并且他认为那两次在东道镇附近出现的蒙面黑衣侠士就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的影子今天已闪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曾经亲眼观瞧过那在恶虎林中第二出现的黑衣蒙面剑客与第一位黑衣蒙面刺客激烈撕杀的情形,也亲眼看到过那平阳岗上钻地而出的黑衣蒙面剑客,他们的一举一动如今已是楚楚在目!他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欲感——三公子耶无害的身形怎么如此恁般地象他所要寻找的蒙面侠士呢?……莫非那两次出现的蒙面剑客就是耶无害?……简直是别无两样!他那身材、个头、衣着以及身法、剑法,欧阳青风越看越觉得耶无害就是他曾经见过的蒙面黑衣侠客,就是他在恶虎林中阻挠杀手阿里耶库尔行刺才救得了他们五兄弟一命。他真没想到,大哥耶金风的三弟耶无害看似位玉面书生,他还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单从这一点来看,耶无害就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行侠客。而在扬州他曾认为恶虎林中第二位蒙面义士是“峨嵋飞人”陆文飞,如今看来,那是他的误解。三公子耶无害才是其人!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又多了一位武林好手!

        欧阳青风想至此处,他终于忍不住脱口叫道:“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三弟?你在说什么?”只见“追命刀”吴天霸向欧阳青风问道。

        “他一定是恶虎林中第二位出现的黑衣蒙面剑客!”

        “啊!……”众人闻听此言,不由再次举目细观擂台之上的黑衣剑客耶无害。倾然之间,他们的双睛不觉猛然一亮,耶无害那飞腾闪跃的身形顿时勾幻起了他们对往事的遐想。

        “不错!恶虎林里那突然杀出前去救我们的黑衣蒙面剑客确是很象耶无害!”只见吴天霸边看边点头说道。

        “一定是他!”只见欧阳青风又似在返思着大叫道,“在平阳岗出现的黑衣蒙面剑客也是他!”

        闻听此言,“飞天神龙”耶金风的眼前顿时“感应”出了当时在平阳岗的情形:那黑衣蒙面剑客突然钻地而出,紧接着只见他身形飞转,最后他是在马鞍上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便完全失去了知觉。现在耶金风看到擂台上三弟耶无害的闪展身姿,确实让他意识到了此事的不同寻常!因为他心里知道,对于那平阳岗耶家祖坟之下的阴室暗道,除了他父亲之外,他们兄弟四人以及康总管等几位家仆都知道这一机密。三弟耶无害既然身怀绝技而深藏不露,他确实有可能会隐藏在平阳岗暗道之下而去阻止他们耶、古、刘三家的一场残杀!但是,耶金风却怎么也琢磨不透——如若那黑衣蒙面剑客果真是三弟耶无害,可他为什么不帮着耶家,反而用暗器将他和欧阳青风打昏于马下呢?……后来听姐夫仇天亭说,那黑衣蒙面剑客是和一位白髯长须的老道士在一起,而且他们还大战了一场!莫非平阳岗事件是三弟耶无害和那老道合谋而成?……

        耶金风想至此处,便转而向欧阳青风问道:“老三!当时在平阳岗的情形你看得最清楚,你敢断定那蒙面人就是我家三弟耶无害?”

        “没错!我敢断定是他!”只见欧阳青风猛地一合大扇,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相信我的判断力,而且这事情现在已是面前明摆着的事实!”

        “没错!大哥!”只见“卷地风”黄世英也肯定地说道,“平阳岗出现的蒙面人和你现在的三弟耶无害就是同一个人!”

        “那好吧!”只听耶金风暗暗下着决心,说道,“等他比试结束,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话说之间,擂台四周突然一片喧哗,只见耶无害的宝剑已被陈剑南踢得飞向了空中直向台下落去。

        “啊!……”只见“黑燕钻天”张云海吃惊地向耶金风说道,“大哥!你家三弟的宝剑飞了,让我上去助他一臂之力!”

        “四弟!你不要慌!”只见耶金风制止他说道,“既然我那三弟武功高强而锋芒不露,他必有过人之处。我看他暂时还不会输!”

        事情果然不出耶金风所料,只见耶无害被陈剑南用大扇紧逼至擂台边缘之时,耶无害猛然从腰间“呛啷啷”地又抽出一条软若游蛇、柔似飘带的软剑。几经之下,耶无害便再次从劣势扭转到了优势。他那一柄软剑已直把陈剑南击得仅有招架之功而无反手之力!

        时辰不大,陈剑南终于脱开耶无害的步步紧逼,再次举扇叩动了扳机。顿时,只听得“呛啷啷”三声,已见扇中射出三把飞刀直冲向耶无害。耶无害见此情形,急忙挥开软剑拨打射来的飞刀。眨眼之间,三把飞刀竟已被他全全击落在地!

        “啊!……”陈剑南见此情形,不禁大吃一惊,这小子果然要反天了!他真没想到,耶无害的武功竟是如此厉害,可他又是啥时练得的?为何他多次挑衅于他,他却始终没有露相而到今天才冒然杀出与自己作对呢?一时之间,陈剑南是又惊又恼。一怒之下,他索性使出了他最狠毒的毙命杀招——只听得他手中的大扇哗然作响,顿见无数的飞刀由扇里一齐迸射而出。那情形,似如“万箭齐发”,飞刀组成了一轮向外放射扩散的“飞刀圈”直向耶无害的全身笼罩而去。众人见此情形,无不是瞠目结舌!

        “啊!……”耶无害见无数的飞刀冲向自己,情势万分紧急!千钧一发之间,他骤然腾空而起……好险!那直冲而来的“飞刀群”恰恰从耶无害的脚底划过。

        “好!好啊!……”擂台四周顿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叫好之声。

        再看此时的三公子耶无害早已双脚轻轻落地,仗剑站在了陈剑南的对面。

        且看此时的“金扇公子”陈剑南,他手中的“金扇”已空空如野,仅剩下了一杆铁棍还攥在手中,已不再算是什么兵刃,简直就是烂棍一条!但是,陈剑南见他的“杀手锏”已经使尽却还未能致耶无害于死地,他索性将手中的铁棍向耶无害猛掷过,想作以最后的反扑!其情形,陈剑南的确是到了“山穷水尽”、“孤注一掷”的地步!

        然而,耶无害轻而易举地用剑拨挡开陈剑南打过来的铁棍,他那仇恨的目光已死死盯向那还想在垂死挣扎的陈剑南。

        “呀——”耶无害终于怒吼一声,亮起“八卦连环飞腿”直袭陈剑南。

        “啊——”只听陈剑南惨叫一声,已被耶无害的飞腿踢下了擂台。

        “啊!……南儿!我的南儿!”只见左丞相陈田中惊慌失色地站起身喊叫起来。

        且看此时的那“金扇公子”陈剑南,只听得“扑通”地一声落在了散开人群的一片空地之上。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料不到的突发事件发生了——猛然从人群之中穿出一位黑衣蒙面剑客,只见他是手起剑落,将陈剑南是一剑斩断咽喉,然后他又迅速从陈剑南的死尸之上拽走一物,便又敏捷地钻入人群,踪迹不见!

        然而,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刹那之间,不要说在场的围观者,就是三公子耶无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若木鸡。他本想将陈剑南踢于擂台之下,并未想在此结果他的性命。否则他便可一剑将其击毙,何必连用飞腿呢?因为他心里知道,这陈剑南是当今左丞相陈田中之子,而陈田中又是此次武试主考官,如若他在此将陈剑南给杀了,那这儿绝无他耶无害的立足之地,武状元之位就更没有希望可言!所以耶无害在此也只是想将陈剑南踢落擂台之下,狠狠地教训他一次之后然后再向他索回“万宝玉”、大报杀师之仇!然而他却没有料到,台下竟有人一剑将他斩了,这还了得!耶无害已意识到事情的的严重性,让他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啊!我的南儿!谁杀了我的南儿!”只见陈田中哭丧着一张老脸望着台下死去的儿子喊叫了起来。

        “大哥!不好!”只听“铁扇公子”欧阳青风猛然喊道,“陈剑南已死!你三弟危险!”

        果然不出欧阳青风所料,只见此时的陈田中猛然转过脸来,目露凶光,用手指着耶无害叫道:“快!快将他给我拿下!给我拿下!”

        喊声一过,顿见两旁的御林兵士纷纷挥刃向耶无害围扑而来。然而,耶无害见事情已经至此,后果不堪设想;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挥舞软剑杀出一条血路直向擂如之下逃去……

        再看此时的左丞相陈田中,他眼见耶无害已经杀出御林兵士的重围,便一边命令所有部下前去捉拿耶无害,一边也和御林兵士一起向擂台之下紧追而去。

        一时之间,擂台四周上下是一片混乱,乱不可收!然而,在这片慌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大内第七太保“袖里藏刀”百里长春已将那位黑衣蒙面杀手追至荒郊野外;更无人知道,那野外荒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咳!全让他搞乱了!”只见擂台之上的朱卫登元帅愤愤地说着,但他又无法收拾这混乱之局。

        话说此时的耶金风等六兄弟见众多官兵纷纷捉拿三公子耶无害,便想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但他们眼前这人山人海的人群根本无法越过去阻挡追杀耶无害的官兵,只好眼睁睁地望着耶无害在万丈军中孤力撕杀。一时之间,耶无害所到之处便是血雨一片。那周围的官兵是杀了一圈又一圈,但耶无害始终还是被围困在核心无法脱身。

        且说此时那高高站在城墙之上的慕容山水和神太极两人,他们眼望擂台之下已被冲杀得一片混乱,但他们心里知道,这是丞相陈田中为子报仇而命令部下前去围杀应试之人耶无害。而他们的目的是为等待杀手阿里耶库尔的到来,并不在于捉拿这位比武之士,更何况那陈剑南之死是被另一人斩断喉咙致死,并不完全是耶无害的责任,所以他俩对此也只是暂作袖手旁观罢了。

        但是,就在下面杀声如潮、乱糟糟一片之时,慕容山水猛然发现擂台上方亮出了一面白旗,他不知何故,便急忙向神太极问道:“神太保!你看那为何升起了一面白旗?”

        且说此时的“神行太保”神太极也已发觉擂台之上的那面白旗,他听到慕容山水的问声,便推测着说道:“大概是武试暂停,朱元帅命人挂上去的吧!”

        “奇怪?……”慕容山水远远盯着那面白旗,纳闷地说道:“以往每年的武试可从来没有这个规矩!”

        话说擂台之上的朱卫登早已起身来到擂台前方,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他也只好和台上的众人等待事情的平息。

        突然,擂台之上的朱卫登等人猛然听到擂台四周传来了“嗤嗤”的声音,而且他们还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火药之味!

        “啊!……不好!擂台下有炸药!”只听朱卫登猛喊了一声。

        再说擂台之上的众多监官及一些御林士兵一听说擂台之下有炸药,纷纷吓得狼奔鼠窜,眨眼之间擂台上面仅剩下了朱元帅一人。一时之间,擂台之下的人群你拥我挤,更是乱如山崩海啸!但是,擂台边缘仍然向外传出着“嗤嗤”之声和强烈的火药之味。
        话说“飞天神龙”耶金风等六位兄弟纵马在哄乱的人群之中更是发同沙漠行舟——进退两难!他们已冲杀了好大一阵,但始终未能接近三公子耶无害。然而,他们此时高坐在马鞍之上,看得非常清楚,那三公子耶无害似有万夫不挡之勇,只见他再次杀出重围,纵身跃上一匹骏马,挥剑斩断缰绳,打马直冲教兵场大门。……

        “快追!抓住他!我有重赏!”只见陈田中一边高喊,一边指使众爪牙紧追不舍。

        再看此时的大元帅朱卫登正在台上大叫着命人赶快寻找导火索,但哪里还有人应声进前,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逃之夭夭了。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擂台东方突然跃上一位青衣大汉,只见那抡起大刀便向擂台边缘还冒着股股青烟的导火索就是连砍数刀。……

        忽然,更为意外的事又随之而来。只见那台下的乱群之内飞出数只飞镖,连连击中台上的挥刀大汉。但是,那名挥刀大汉毅然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向导火索砍出了最后一刀。……

        “啊!康总管!……”马鞍之上的“飞天神龙”耶金风终于辨认出来——那名身遭数镖的挥刀大汉正是自家总管“飞天虎”康忠汉。他不由大叫着纵身飞离马鞍,拼命向擂台前方直冲而去。

        且说“蜀东六雄”的另外五位兄弟见大哥耶金风直冲擂台,便也纷纷跃离马鞍,紧随而去。

        “康总管!康总管!”只见此时的耶金风已怀抱着浑身血气淋漓的康忠汉拼命地呼喊着。

        这时,康忠汉终于吃力地睁开了双眼。他见眼前竟是他专程来寻的二公子耶金风以及众位兄弟,他的脸边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随即一股强烈的刺痛骤然驱走了他腮边的这丝笑意。

        “康总管!我是二公子!你怎么会到京城?”只见耶金风又惊又哀地问道。

        于是,康忠汉强忍着剧痛说道:“二……公子!……我对……对不起你!是我没用!家……家园……惨遭大火,请……请你火速回府!”

        说完,只见康忠汉脑袋一垂,便永远离开了人间。可怜这“中原七侠”之一的“飞天虎”康忠汉,就这样悲壮地惨死于擂台之上。至此,“中原七侠”已无一存活!然而,康忠汉虽然英勇地永别了人世,但他却挽救下了诸多天下武林精英。他的死实可谓是“重于泰山”,无论是在场的将帅官兵,还是眼观如此悲惨之状的武林志士,无不为这位英雄侠士的惨遭暗算而感到愤慨!但是等到他们回首再去寻找那暗杀英雄的凶手之时,那里却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寻找?更无人知晓,黑色死亡名单已达到九十一位。

        此时,“飞天神龙”耶金风将康忠汉的尸体轻轻放在了擂台之上,等他擦干眼泪再次弥望前方之时,只见三弟耶无害早已没了踪影,左丞相陈田中也已经跨上马鞍带领大队人马直向教兵场外追去……

        这时,众人见危险已经化解,便纷纷向擂台聚拢而去。

        “赶快给我搜查!将所有炸药和导火线给我销毁!”只见朱卫登元帅怒气冲冲地向手下的兵士命令道。

        “朱元帅!”只见“京师第一枪”慕容山水已来到擂台之上向朱卫登说道:“我们在此守卫森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此埋藏炸药?”

        “等到武试结束,我一定将此事禀明皇上,一定要追查他水落石出!”朱卫登说完,便来到耶金风等人身边。他望着那为砍断导火线而壮烈捐躯的侠士,心中顿然生起一片惋惜和敬仰之情。只听他向众人寻问道:“不知各位英雄可认识这位壮士?”

        耶金风闻听此言,便向朱卫登回答道:“他是我家总管康忠汉,是巴蜀东道人。”

        “噢!……”朱卫登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又向耶金风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耶金风!他们是我的五位兄弟!”

        “噢!原来是耶大侠!如若你们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将康忠汉的尸骨在京城埋藏,我要为他铭碑纪念!”

        耶金风听了朱元帅的请求,便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如今我耶家有难,必须火速赶往家园。康总管的后事就拜托朱元帅您了。”

        “耶大侠不必客气!”只见朱卫登回应道:“我为能这位英雄办点好事,才会以下有所安慰。耶大侠既是家中有难,就请你们放心返回,我会将你家康总管妥善安葬的。”

        “好!我耶金风多谢了!后会有期!”耶金风说完,便和五位兄弟辞别朱卫登,离开了比武擂台。

        于是,朱卫登命人将康忠汉的尸体抬下擂台之后,等他再次回首展望耶金风等六位侠士之时,只见他们早已跨上骏马,疾驰而去……

        话说此时的三公子耶无害早已飞马冲出京城东门,顺着渭水河岸直向潼关飞奔而去。在他身后,依旧是穷追不舍的骖兵队……

        再说此时在那京城晋昌坊内大雁塔的顶层之上,只见法深老佛冲着一身黑衣装束的阿里耶库尔说道:“真没想到,我们苦心按排的计划全让他们给搞乱了!最可气的就是那个‘飞天虎’康忠汉,若不是他砍断导火线,我们的大功就可告成了!”

        阿里耶库尔听了,便冷冷地说道:“可你还是把他杀了。这回中原七侠可就全部死光了,也算我们完成了一顶任务!更何况,我还在荒郊野外杀掉了十八太保之中的第七太保百里长春,这又为我们的计划结束了一项任务。”

        “不是任务,而是皇天使命!”只见法深大师声色阴沉地说道:“我们要杀的是所有在场的武士,不是一个两个!杀他一个犹如探囊取物,可更大的计划却落空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阿里耶库尔依旧冷漠地说道:“可我得到的一块东西足以弥补所失!”

        “什么东西?……”

        这时,只见阿里耶库尔抬手向法深大师亮出了晶莹光亮的一件物品。

        “啊!万宝玉?!你这是从何得来的?”

        “怎么样?”只听阿里耶库尔继续说道,“我得到此物,便可在皇宫和万丈军中自由出入。我去杀他们‘十八太保’和‘京师第一枪’岂不是易如反掌?”

        阿里耶库尔说着,便故意将手腕一翻,干净利索地将“万宝玉”揣入了怀里。然后他又说道:“我查到‘万宝玉’流落于陈剑南之手,所以在他被打下擂台之际,我一手断其咽喉,一手夺到了他腰间的‘万宝玉’!”

        “什么?真的是你把陈剑南给杀了?!”法深老佛瞪着双睛,惊惶失措地说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管他是谁?”阿里耶库尔满不在乎,扶了扶腰间的俩剑,说道:“反正所有的武林人物我们都要杀掉!”

        “可我根本没有将他列入死亡名单,因为他是丞相陈田中的儿子!”

        阿里耶库尔闻听此言,顿时心中漠然一惊。但他不愧是内功极其深厚的人物,其内心的惊恐不但丝毫没有流露于言色之间,而且依然镇定自若地说道:“噢!原来他是陈田中的儿子,怪不得没有将他排在死亡之列!不过呢,事已至此,杀就杀吧!反正我杀的全是中原武林高手!我这也是执行皇天使命!”

        “咳!……陈田中必会追查此事!”法深大师叹了口气,说道:“看在你是我徒儿的份上,又是契丹特使,你也曾为铲除中原武林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会为你严守这一秘密。但不知当时你去杀陈剑南之时,有没有人认出你是谁?”

        “以我的身法,绝对没有人会认出我是谁!就连追踪我的‘袖里藏刀’百里长春也被我杀人灭口。而且你也看到了,陈田中一直认为是耶无害杀了他的儿子,并且率众去揖拿耶无害了!”

        “阿弥陀佛!”只见法深老佛面露凶光地念了一句佛号,暗暗地说道:“你是说那个巴蜀东道的耶无害?我看他根本不叫耶无害,而是我的徒儿、你的师弟慕容天水!”

        “是他?!不会吧!”阿里耶库尔疑惑地说道,“也许他只不过是与慕容天水面貌相似罢了。”

        “不!不!不!”法深大师连连摇手说道,“他肯定是慕容天水!你俩相见甚少,你还不了解他!他与陈剑南比试时使出的一些剑法和拳脚曾经是我教于他的,还有他腰间的那柄软剑,也是我赠与他的。”

        “噢?!原来是这样!”阿里耶库尔不由深深地思索着说道,“这么说那报名是耶无害的黑衣武士确实是慕容天水。可他又为何谎报虚名呢?”

        “我想他大概是想隐人耳目,所以才故意报出了假名。”

        “法深大师!”阿里耶库尔又转而问道,“他既然是你的徒儿,他知不知道我们的行动,有没有参与我们的屠杀计划?”

        法深大师听了,想了想说道:“他丝毫不知我们的行动,也没有参与我们的屠杀计划。”

        “啊!……”阿里耶库尔不禁吃了一惊,说道,“他既然不是我们的同伙,那为什么没有把他列入死亡之列?”

        “你懂什么?”法深老佛不由愤然一怒,说道,“我留着他自有妙用。如若他得知我们的底细,对我们不利的话,他绝不会逃脱我的手心!”

        阿里耶库尔听了,不以为然地说道:“可他现在不是已经逃脱了么?”

        “他一定还会回来的。到时我一定将此事查问个明白!”

        这时,阿里耶库尔又不由深思着说道:“我还有一种预感,我看慕容天水的伸手,极象那个在恶虎林中与我交手的黑衣蒙面剑客!”

        “噢?!……”法深老佛闻听此言,便连忙问道,“那当时他有没有认出你?”

        “我当时也是黑衣蒙面,他不会认出我的。我只是感到奇怪,如若那个蒙面剑客真是慕容天水的话,可他怎么会那么准时地在恶虎林中阻挡我刺杀‘蜀东六雄’?”

        闻听阿里耶库尔的疑问,法深老佛想了想,说道:“在五月初四日,我曾经让慕容天水去给巴蜀东道的耶金风送过一封信,难道说他从中得知了什么?”

        “那信上写有什么?”阿里耶库尔赶忙问道。

        “我只是以武林长者的身份告诫耶金风天下将有大乱,让他早作准备,并挑起他与‘西庄王’古西天之间的仇怨,而且我在信中也没有署名我是谁?”

        “噢!……慕容天水!耶无害!……耶金风!”阿里耶库尔仿佛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师傅!你在收他不徒之前,可知道他是何方人物?”

        “他说他是荆州江阳镇人,特地出外拜师学艺!我见他聪明伶俐,精明好学,所以我很是喜欢,便收他为徒、传他武艺,打算日后有用他之处。后来我得知他对巴蜀东道的地形很熟悉,所以我就托他给‘蜀东六雄’的老大耶金风送了一封信函。而且我已经知道他妥善办成了此事。”

        “师傅!”只见阿里耶库尔闪动着一双鹰目说道:“慕容天水此次登台比武报名为耶无害,而‘飞天神龙’耶金风也姓耶,难道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亲密关系?”

        “是啊!……”法深大师闻听此言,暗觉此中必有蹊跷,便眼露杀气地说道,“莫非他是耶金风之弟?……怪不得在教兵场上我看到‘蜀东六雄’想上前阻挡追杀慕容天水的官兵,看来这徒儿对我必有隐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

        “如若他是耶金风之弟,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