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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迭宕家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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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迭宕家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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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你且听好了!”只见耶家高堂之内的江北活神仙望着耶国宾说道,“单说你们老夫妇及子女,正与太极阴阳八卦之数相合。你看,老先生有三男三女,恰是阴阳八卦乾父坤母的‘震坎艮巽离兑’六子。如此圆圆之家实乃是阴阳之道、天地之造化。可以说是‘其生也昌矣,其寿也长矣。’其生胜似万物苏,其寿可比南山不老松。实可谓是大吉大利、多子多福的八卦之家,这着实是巧合微妙得令人羡慕而又概莫能比!”

        “老神仙言重了!”耶国宾随即谦和地说道,“这仅仅是老夫这家庭成员的巧合而已。至于老神仙所说的‘生昌寿长’,自然是人人心中的美好愿望。也许并非如此的圆圆八卦之家,其生寿却也会昌盛而且长久。”

        “老先生所言甚是!”只见江北活神点头赞许道,“不过无论怎么说,老先生之家都是一个天圆人意之象。正所谓‘圣人夺得造化意,手抟日月安炉里。微微腾倒天地精,攒簇阴阳走鬼神。’所以说,如若家庭和睦,顺应四时,五行八卦运乎其理,必然能够驱逐鬼神阴邪与灾祸劫煞!何以言此?远在东汉朝代自号云牙子的魏伯阳老先辈就曾经在《周易参同契》一书中说,‘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天地者,乾坤之象也。设位者,列阴阳配合之位也。易谓坎离,坎离者,乾坤二用。二用爻位,周流行六虚,往来既不定,上下无常。幽潜沦匿,变化于中,包囊万物,为道纪纲。’又有辞曰:‘易者,象也。悬象著明,莫大乎日月。穷神以知化,阳往则阴来,辐凑而轮转,出入更卷舒。’这就是说,阴阳八卦之家,易象四时五行轮回其中,必会是强弱刚柔交融相济;即使是一方有难,也会八方响应也。”

        “老神仙之言高深莫测,但是经过这几日的言传身教,我们全家老少也已能由先前的‘捕风捉影’而过渡到‘通晓其理’矣!如若老神仙有意在我府常住下去,我们必得日日受益,继而能掌握‘阴阳之道,五行八卦’之精髓概要矣!”

        “大哥言之有理!”只见耶国文接过耶国宾之话,说道:“老神仙!以往我们对这阴阳五行八卦之说可谓是一窍不通,但经过老神仙多日与我们说辞论道,我们这一大家族也不禁是津津乐道了。”

        就在这时,座上的田老太太忍不住开口向江北活神仙问道:“我说老神仙!你倒是也给我们这一家子算算前途命运啊?”

        “老太太不用急!”只听江北活神仙应声答道,“我正要谈及此事!你们膝下曾经有四男三女……”江北活神仙渐渐放低了嗓音,思索着说道:“请恕老夫直言!后来你家另有两女遭难,实乃是参差不齐的难家之相,更难比圆圆八卦之家了。但是,虽然你这家门未与八卦相应,可是如今所得生者,经过自身的努力奋斗,他日也必会生寿长久直至各自小宇宙的太极圆圆之态。若问老夫何以言此,你们可以听我细细道来。别的暂且不说,单说你们各自的日后命运。在前两日,我根据你们各自的生辰八字,已预测出了你们各自的将来命运。你们看,耶国文老先生八字中逢刑,有夭贱短命之可能;田老太太的八字恰是‘卦逢生气,天德合,世世长年’的长寿之相;大小姐耶家珍八字注定日后有幸会成为宫门才人;大公子耶东升会走向丝绵利路之道;二公子耶金风有出家入佛之相;而三公子耶无害和四公子耶天云都是儒门高官之相。所以说,你这全家成员已是各得其所,而且在今后的道路之中都将会发展到顶极之态!此所谓你们家相虽然不应合八卦,但是一切主要靠边自己,靠自己奋斗创造,必会使各自的小宇宙如日中天、圆圆永无极,而且阴阳、五行、八卦运乎各自的小宇宙之中。这也是你们家门虽然有祸患隐在,却也有福禄在等待啊!”

        “老神仙!”只见耶国文边思边说道,“既然我这家庭有隐患存在,但不知你能否卜测出这祸患将要来临的时间、地点?”

        “嗯!……这个嘛?”江北活神仙捋了捋胡子,思索着说道,“要想卜测出灾祸来临的详细时间、地点,用《诸葛亮金钱神数》和《袁天罡称骨算法》倒还不能如此详细测出。你们既是想知道,也能及早躲避退让,自然‘有益无害!’所以,我还需要用六爻摇卦法来为你们家运进行准确占卜。”

        话说之间,江北活神仙又手拿竹筒往桌上一倒,只听“哗铃铃”几声脆响,便见三枚铜币落到了桌面。于是,江北活神仙依次捏起这三枚铜币向众人说道:“你们可知这三只铜币的来由?告诉你们吧,此乃汉武帝时期的五铢钱,以它代替蓍草进行卜筮于今已盛行千年之久而不衰。所以如此者,正因为这铜钱六爻摇卦法不仅简单易行而且异常准确。”

        “如此甚好!”只见此时的耶国宾不由惊喜道,“如若得仙人指点,我们耶家也好及早防备祸患的发生。老神仙也必是我们耶家的救命恩人、座上佳宾。”

        “哈哈哈!”江北活神不禁遗笑大方地说道,“我何尝不愿如此呢?能为世人消灾免祸也是我一生所愿。只可惜,如今世乱唯危,危急四伏,即使人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将灾难祸患赶尽杀绝啊!”

        “老神仙所言即是。”耶国宾也随之赞同道,“天下之大,何奇不有,何事不有?若要天下处处平安,谈何容易?但是如若世人能预测出将来之事,至少可以减免诸多祸患的发生啊!”

        “嗯!既然如此,就让老夫为你们摇上一卦!”说着,只见江北活神便一次又一次地摇动起了那三枚五铢铜钱。……

        ...........................................................................................十一月七日辰时,汴梁,刘王府。

        “大哥!大哥!”只见刘三横匆匆忙忙地跑进大堂,喜不自禁地说道,“二哥已将东侠东方不败请来了!”

        “噢!!快快有请!”刘大横禁不住惊喜地蹦将而起,领着三弟便向外走去。

        再看那刘府大院之中,由南至北,迎面走来了两名昂首阔步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位是:青衣束带乌龙靴,面似银盆闪金目;拦腰横佩宝蓝刀,一步一摆真逍遥。另一位则是:红袍玉带白龙靴,横眉飞发撩如波;腰间非是刀与剑,腋下携来棋一盒。

        你道这来者两位是何许人也?其实这其中一位就是刘大横之弟刘二横,也就是刘两横,来自蓬莱县;另一位则是蓬莱仙山的“大手棋子”东方不败,乃是名列“东西南北侠”之一的武林一流高手。

        “二弟!东方大侠!请恕为兄我有失远迎!里面请!里面请!”刘大横已乐呵呵地将这两位让进了屋内。

        “哟——今日真是贵客临门哪!”只见“胜似吕雉赛则天”也在客厅门前眉飞色舞地嚷嚷道,“好久不见!二位别来无恙?”

        “嫂夫人也一向可好?”只听刘二横也随声寒暄道。

        “两位快请坐吧!我现在就命人摆宴,为你们二位接风洗尘。”周月梅春风满面地说道。

        “夫人不必客气!”只见东方不败依旧稳若泰山地立在客厅中央,说道:“我想刘兄都知道我东方不败的脾气——在我所到之处,一定要与主人先切磋一下棋艺。不然,我就不是‘大手棋子’东方不败。如果主人能杀败我任何一盘,我就将我的三十二手绝杀、六十四路护身法亮与主人观赏!”

        “哈哈哈!好主意!好主意!”只见刘大横满口赞同道,“既然东方大侠有此雅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刘大横一向是个粗人,棋技自然是五大三粗,不堪一击。我看还是让我的军师夫人与东方兄杀上几局,我们三兄弟在此观阵!你看如何?”

        “也好!”只见东方不败随即“哗”地一声,打开铁盒,然后将它向八仙桌上轻轻一抛。顿见一盘未曾开局的象棋已安稳无差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夫人请!”

        “东方大侠请!”

        于是,在这刘王府的客厅之内,一场笼罩着阴影的象棋大战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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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时辰时,黄河南岸,几方英雄的侠客,还在踏着黄色的土地,历行着他们的旅程——

        “大哥!连日来我们三兄弟加倍赶路,如今已到洛阳,距离汴梁已是不远。我看我们还是找家客店大歇一场,明日及早再行赶路。”只见黄金河望着近在眼前的洛阳城说道。

        “二弟说得对!”只见“黄河三剑客”的老大黄金振应声赞同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现在时候尚早,我们就到城北的第一家酒楼。”

        “哦!大哥你是说这洛阳城的龙宫酒楼!嗯!确实是个好地方。”只见黄金水像是在品尝着山珍海味,口水欲流,说道:“据说那里吹拉弹唱、吃喝嫖赌,是应有尽有。来到洛阳城不进龙宫,实在是一场遗憾!”

        “哈哈哈……三弟的雅兴果然果然还是有增无减!我一提到酒楼,你顿时就感到口水直流,真是个好吃鬼!”只听黄金振大笑着边行边说道。

        “咳!我也没办法!这是心向神往所致!想当初,三国时的曹操曾说得他的士卒望梅止渴,我们今日垂涎酒楼,也是情理自然。更何况我们远行疲惫,是该消遣一下了。”

        这时,只听黄金河又接着说道:“那龙宫酒楼在城北含嘉仓前漕渠之首,尚有一段路程,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嗳!不忙!”只见黄金振一摆手,指着洛水之上,说道:“你俩瞧!后边有船!我们可以上船顺水北上,直到龙宫酒楼!”

        “闻听此话,老二黄金河和老三黄金水都不由转首观望,果见一艘客船正在沿着洛水北岸尾随而来。他们看得出,虽然这艘客船形体巨大,但是它却沉稳而又飞快地超越过洛水之中的数只小木船。眨眼间的功夫,这艘客船已行进到他们黄家三兄弟所站立观望的地点。

        “两位兄弟!“只见此时的黄金振趁机说道,”快随我跳上这船!”

        话说之间,“黄河三剑客”便已轻足点地,看准船行之势,准备振臂跃上大船。然而,未等他们三人脚底用上三程气力,从那客船之上却凌空跃来一位身穿白衣肩飘黑色鹤氅的年轻武士。

        “哈哈哈……你们三位不必上船上,我看该让你们统统落水。”

        “你是什么人?为何管我们的闲事?”老大黄金振顿时怒火燃燃地冲来人喝道。

        “哈哈哈……我可以让你们黄河三剑客死个明白!契丹第一杀手阿里耶库尔!”那年轻武士已眦牙裂嘴地瞪大了双睛。

        “啊?!……”黄河三剑客闻听此言,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们心里知道,这个名字,早已在江湖武林界令人闻风丧胆、毛骨悚然;不知有多少大侠名剑都已惨死其手!这所谓的“契丹”,就是北国的耶律氏王朝。他们黄河三剑虽不是契丹国人,但是他们曾经出入过契丹国境,也见过其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可这“契丹第一杀手”阿里耶库尔却还是头一回在此遇见!而且这相遇的时间、地点竟是如此蹊跷!更可怕的是,这阿里耶库尔刚一露面,就已显示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哈哈哈!”黄金振终于以笑掩饰去了内心的惊慌,强压镇容地说道:“朋友!你我同在武林道,初次相见,何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呢?如果你有雅兴的话,可随我们黄河三剑到龙宫酒楼一醉方休!”

        “哈哈哈!我今天让你们死个明白已给足了面子,如果你们聪明的话,可以自行了结性命。不然的话,休怪我手中的吸血毒蛇了!”话说之间,只见阿里耶库尔手里盘绕着那条吐着红信的透明毒蛇,活象一条索命阎罗在阴森森地盯着面前的黄河三剑。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死吗?”黄金振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用余光瞥了瞥洛水,他只见那艘客船已是渐渐远去,留与他眼前的只是那片飘荡不定的河水。猛然,黄金振灵机一动,大呼道:“两位兄弟!快随我跳水!”

        刹那之间,黄金振首当其冲,飞身直入洛水。再说黄金河和黄金水见此情形,也分别闪电反应,纵身跃下洛水。只听得“咚!咚!咚!”三声水响,黄河三剑客已身入洛水之中。

        话说阿里耶库尔见此三人纵水欲逃,不禁冷笑一声,随即“噌”地抽出三尺利剑,凌空踩气,几步跨至三人落水之处,便脚点水面,“涮!涮!涮!”三剑过后,再次飞身旋转上岸,同时利剑已干净利落地插入鞘内。于是,阿里耶库尔双眼紧盯着渐渐泛起三轮红色血晕的水面,慢慢露出了得意的狞笑!正如其所料,那水面之上缓缓浮出了黄河三剑的尸体。然而,出其所料的是,黄河三剑的尸体并未浮出三具,而是少了一具!

        “看来是漏掉一个!他还没死!但必是身负剑伤!”阿里耶库尔边看边心里暗道。恰在这时,他只听身后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于是,阿里耶库尔闻声侧望——只见是三名锦衣卫正向他这边纵马疾驰!

        见此情形,阿里耶库尔的面目之上又不禁掠过了一丝微笑。他已断定——这也正是他所等待的三位!因为他早已从大内之中获息,近日有三名锦衣卫,也就是第十一太保“索命太保”耶家权、第十二太保“寒风追云剑”马德龙和第十三太保“十三太郎”左人龙奉皇令前往淮南庐州,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地,不是他们三人,还会是谁?哼!看来,今日在此,该杀掉六个!又是一个“丰收在即”!

        想至此处,只见阿里耶库尔又霍地拔出利剑,就在这大道中央,仗剑威风凛凛钉然而立,恭候大驾!

        且看这正在纵马驰骋的三人,正如阿里耶库尔所料,这三名锦衣卫正是十一太保耶家权、十二太保马德龙、十三太保左人龙。等到他们望见大道中央迎面挺立的一名仗剑武士,顿觉来势不妙及至他们纷纷勒马停住,相对而立,但是双方依然互不相认、更不让道。

        然而,机警异常的三人未等互相搭话,却早已持械在手、稳坐马上。

        “前面何人?为何挡我去路?”只见“索命太保”耶家权手持七星短枪喝道。

        “哼!我还给你们唠叨什么!还是速战速决!”想到这,只见阿里耶库尔大喝一声,举剑便飞身冲向三名锦衣卫。

        话说三位太保,早有防备,纷纷挥刃抵挡。顿时,这地下马上,是一阵刀枪剑鸣、寒光闪闪,四人已混杀一团。

        暂且不说这四人如何拼杀。且说距此不远的北来大道上,只见一位肩扛金枪、紫衣轻装的风流侠士正在大步流星奔向洛水河岸。观其年纪,不过在三十上下;看其个头,必在七尺开外;度其气势,似有万夫不挡之勇。然而,此时正在行进的他,却是前无挡者,后无来者;大道之上,单身独行,直惊得风行云走鸟纷飞!

        “呀——当当当——呛啷——”只听得一阵一阵的喊杀之声由远及近而来。顿时,这位携枪侠士立耳观瞧——只见前方远处果然是尘土飞扬,有几人正在杀作一团!而且是三名锦衣卫在合杀一名白衣黑色鹤氅的剑剑。

        “三打一,真乃英雄也!我这回又有好戏看了。”紫衣金枪侠边行边心里暗道。眨眼之间,距离已经逼近,他已能将混战双方的眉目观瞧得一清二楚。但是,虽然如此,眼下对他这位旁观者来说,究竟谁是谁非,却仍然无从知晓。于是乎,紫衣金枪侠便一言不发地立在原地,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双方的战势。

        于此同时,有过路的妇孺老少,纷纷吓得连忙躲避,逃之夭夭;尚有胆量大一点的少年,远远地趴在路边的草丛之中“好!好!”地连连叫绝。

        其实,这杀手阿里耶库尔和三名锦衣太保在相互撕杀中也早已发觉场外来了一位冷面枪客。虽然他们对这位不速之客一无所知,但是,他们都已感觉到——来者决非平庸之辈!单观他那肩扛金枪的凛然姿态,便叫人望而生畏。如若他那把寒光闪闪的金枪杀将起来,恐怕在场之人无一可挡!

        “此人是谁?莫非他就是闻名天下的金枪无敌金日来?”只见此时“索命太保”耶家权获得一时的空暇思索道。但是,那杀手阿里耶库尔的杀势迅猛,马上又逼得他和另外两位太保连连招架,哪里还容他细加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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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只见又是一骑飞尘由西奔东而来!~~~~~~飞驰的速度,已容我们看不清他真正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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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这四人既是有这么高的武功,何不用来对付杀手阿里耶库尔?为何在这徒费功力?看来,我金枪无敌金日来是该出场了。”紫衣金枪客想到这,便提枪在手,大喝一声,纵身跃入圈内。仅仅用枪杆一拨,便登时分开双方人马,长枪一横,道:“四位请给我金日来一个面子,你们还是罢战为好!”

        “你果然是金枪无敌金日来!失敬!失敬!”只见“索命太保”耶家权拱手说道。

        “不必客气!我金日来只想知道你们为何在此争斗?”只见金日来盯着对面的阿里耶库尔问道。

        然而,此时的阿里耶库尔早已将这位“金枪无敌”金日来的面目暗记于心,他日也必是寻杀的对象之一。

        “金大侠问我们为何争斗,你请看那——”只见阿里耶库尔早已变作另一副面孔,用剑指着洛水岸边两具浮起的死尸,说道:“我怀疑是他们三个所为。”

        “你胡说八道!”只见“寒风追云剑”马德龙怒喝道,“你这小子拦路挡道,竟还强词夺理、血口喷人!我非宰了你不可!”

        说着,马德龙仗剑向前,意欲再战。早被金日来一把拦住,道:“各位不要争执。我看你们之间也许是一时误会,请问你们尊姓大名?”

        “不敢当!”只见耶家权应声答道,“我们是十八太保的其中三位!我乃十一太保耶家权,他们二位是十二太保马德龙、十三太保左人龙。”

        “原来是大内三位太保!幸会!幸会!”只见金日来寒暄着又转向阿里耶库尔问道,“但不知这位大侠尊姓大名?”

        “免尊了!金大侠!”只听阿里耶库尔不冷不热地回答道,“我乃崆峒派掌门弟子百里无春!”

        “百里无春?!……”闻听阿里耶库尔之言,众人的脑海里都不由回荡起了这“百里无春”的名字。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他们四人,也就是“金枪无敌”金日来和耶家权、马德龙、左人龙三位太保几乎同时想到了当初京城擂台上出现的那位与少林寺智空和尚交战而败的崆峒派掌门弟子百里无春。但是,凭他们各自的印象,那个百里无春好象是在三十上下,今日这个百里无春却怎么是个年轻小伙子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只见“寒风追云剑”马德龙立即反应道:“阁下既是崆峒派掌门弟子,我想你与我们十八太保之间也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与我们作对呢?”

        “这也许是个误会!”只见阿里耶库尔又假惺惺地回答道,“因为近来时有杀手出入江湖为非作歹,我只是怀疑你们杀了这水中的两位。”

        “不——是他杀的!”一个炸雷般的喊叫惊动了正在路上谈话的五人。

        等到众人举目寻望之际,只见一位浑身湿漉漉的黄衣剑侠正在怒目指视着自称是崆峒派掌门弟子的百里无春奔将过来。

        “是他杀了我的两位兄弟!他就是江湖杀手阿里耶库尔。”只见那名浑身湿透的黄衣剑侠捂着遭受剑伤的右肩,冲至众人面前喊道。

        “什么?……杀手阿里耶库尔!”三位太保顿时为之一惊。尤其是此时的“金枪无敌”金日来,他更是立即意识到这位年轻少侠决非是擂台上曾出现的崆峒派掌门弟子百里无春,他一定是在假冒他人之名。但不知这闯来的一位所言是真是伪?

        “朋友!”只见阿里耶库尔依旧从容自若是当众向闯来的黄衣武士问道,“你说我是江湖杀手阿里耶库尔,你有什么凭证?实不相瞒各位,我也正要寻找阿里耶库尔呢!”

        “你——,你你你分明是在胡说!杀了人,竟还在假充好人!”黄衣武士实在忍不住满腔怒火,火冒三丈地高叫道,“你手里有透明吸血毒蛇就是证据!是你亲口向我们三兄弟说你就是契丹第一杀手阿里耶库尔!而且我的两位兄弟就是被你所杀!我这肩上的伤口,也是由你所为。请各位壮士相信我——”

        说到这,只见黄衣武士又冲金日来和另外三名锦衣卫解释道:“我就是黄河三剑的老大黄金振,水里的那两位是我兄弟,都是被他所杀!他根本不是百里无春,是契丹来的杀手!”

        “哈哈哈……”阿里耶库尔闻听黄金振的一阵激愤之辞,不由仰天大笑。说道:“好你个黄金振!你说我有透明毒蛇,可它在哪?你们可以搜搜我的全身,如若搜出来的话,我甘愿受刮;如若搜不出来的话,那必是黄大侠诬陷于我百里无春了。”

        再说“金枪无敌”金日来和耶家权、马德龙、左人龙三位太保闻听这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他们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因为他们四人本来就对面前的这位“崆峒派掌门弟子百里无春”感到来路不明,更何况他们又听得面前这位黄金振的激昂措辞,而且这位“百里无春”始终是一副傲慢无理的架子,象是心怀不轨而又得意别人抓不住他的把柄;但是,对于这四位精明无比的天下一流勇士,他们已能透过表面现象看清这位“百里无春”的本质——他的狐狸尾巴已经在泄露于众!

        这时,只听“寒风追云剑”马德龙又向“百里无春”追问道:“阁下既是百里无春,请问你兄弟几人?各在何处?”

        “兄弟二人!我排行老二,大哥就是你们十八太保之中的第七太保‘袖里藏刀’百里长春!可就是在八月京城擂期间,他已被契丹杀手阿里耶库尔杀害。所以我才重入江湖寻找阿里耶库尔来为我大哥复仇!这回你们总该相信我了吧?”

        闻听“百里无春”这一席对答如流的言辞,不要说金日来、耶家权、和左人龙,就是连马德龙他自己也感到无言以对;甚至是黄河剑侠的老大黄金振也感到是如哑巴吃了黄莲一般。

        “哼!……你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谁相信你的鬼话。”只见黄金振无奈之中撂出了这话。

        这时,只听“金枪无敌”金日来冲着“百里无春”问道:“你既然是要为你的大哥百里长春报仇,那你不去找阿里耶库尔,为何却要与你大哥的同僚作对?”

        “金大侠所问即是!”只见阿里耶库尔并不否认,神态自如地回应道:“这正如刚才金大侠所说——只不过是一时误会而已。”

        就在阿里耶库尔话声刚落,在场的六人几乎同时听见西方大道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眨眼之间,那匹快马已接近众人,而且渐渐放慢了脚步……

        “这不正是我家堂兄武状元耶无害么?”“索命太保”耶家权不禁心中自语道。

        再说那西方飞驰而来的一骑,不是别人,正是欲取道经过此地去徐州探亲的三公子耶无害。他在马鞍之上,早已远远望见前方大道叉口之处依稀罗列着六名武士。等到他接近这六人,凝神一望——顿时,他感觉有两张陌生和四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这四张熟悉的面孔是包括三名锦衣卫士和一名年轻武士的面容:即他的堂兄第十一太保“索命太保”耶家权,十二太保“寒风追云剑”马德龙,“十三太郎”左人龙,那第四位就是与他曾有两面之交的杀手阿里耶库尔。

        “他们在这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合力杀了耶里耶库尔?”耶无害不禁带着疑问勒马停在了众人面前。

        “三位太保!你就是杀手阿里耶库尔!快将他拿下!”只见耶无害已从腰间抽出法深大师曾赠与他的软剑喝道。

        且说“金枪无敌”金日来和三名锦衣卫闻听这一喊声,都纷纷将一双双铮明雪亮的眼光投向了“百里无春”。

        “不错!他就是契丹杀手阿里耶库尔!”只听黄金振也振作了精神向众人证实道。

        再说阿里耶库尔见此光景,知道自己身份已经败露。他如再矢口否认、强作狡辩的话,可这耶无害却是非常了解他的底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已有两人认出他就是契丹国杀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杀吧!逃吧!一不做,二不休!他觉得自己还是迅速亮出他的“杀手锏”,将他们一一击毙的为好!

        想到此处,只见阿里耶库尔不由猛退一步,“哈哈”大笑道:“算你耶无害来得巧!实话告诉你,就算我今日放过了你,法深大师也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曾经是他的徒弟慕容山水。不过我们早已发觉你是‘飞天神龙’耶金风的兄弟!”

        “是又怎样?你不也是法深大师的徒弟么?看来,你们师徒二人一定狡猾为奸,干尽了罪恶之事!”

        “哈哈哈……耶无害!你不要忘了,你我还是同出一门哪!”阿里耶库尔得意地笑道。

        “呸!”耶无害立即反驳道:“谁给你同出一门?今日我就与你一刀两段!”

        “少给他罗嗦!”只见“索命太保”耶家权耐不住性子喝道,“两位太保!我们联手将他拿下!”

        话说之间,只见耶家权举枪第一个冲向了阿里耶库尔。霎那之间,不仅是马德龙和左人龙两位太保,而且牵连着耶无害、金日来及黄金振都纷纷举械杀向了阿里耶库尔。

        且说阿里耶库尔见此情形,便轻脚点地,纵身跃出圈外。于此同时,谁也没有发觉他何时已顺手甩出一物~~~!待众人定睛观瞧,只见那是一条透明飞蛇直向黄金振的咽喉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去。眨眼之间,另外五人是眼睁睁地望一股红色血流直入毒蛇腹腔,那黄金振已一声不吭地载倒在地。于此接连之下,又见这一条“红蛇”重新返回到了阿里耶库尔的手中。

        “都闪开!”只听得“金枪无敌”金日来向身旁四人炸喊地声,而他的那杆金枪已高高举起↗,一直指向阿里耶库尔再次脱手飞来的红色毒蛇!……

        刹那之间,在场六人几乎都已望见——那金日来的一柄枪尖之上似乎有一股强劲的气流冲击力直把那条飞驰而来的“红蛇”反击回落到阿里耶库尔的手中。

        “啊!……”阿里耶库尔手持弹软绵绵的“红蛇”,不觉是一阵心惊肉跳。在他出道江湖以来,只要他甩出“透明毒蛇”,从来都是百发百中而绝无“失灵”之事!可今日这是怎么了?眼前的这位金枪客哪来这等魄力?难道这回他真的遇到了死敌?这“北海金老岛”上的“金枪无敌”金日来果然厉害!难怪法深大师早已把他列入死亡名单!哼!他今日不死,但他也不会活的长久了!然而,面对如此众多的强敌,凭他一人的能力如何抵挡得住?更何况他此时已发觉他手中的“透明毒蛇”已暂时处于了休克状态。若再想用它发挥自己的杀伤威力,怕是已经来不及了。看来,对于此种情势,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来日我再杀了你等小兔崽子!我必须走矣!

        想至此处,阿里耶库尔未等众人再次杀奔而来,他早已展开绝世轻功,飞飞闪闪而逃之夭夭~~~~~~

        纵然这五位怎样分道追杀,一切都已是无济于事。

        至此,“黄河三剑”又已被列入死亡名单,加上第七太保“袖里藏刀”百里长春之死,共计是九十五名。
        如此一幕暂且翻过。且说“飞天神龙”耶金风的两位结义兄弟,也就是“追命刀”吴天霸和“铁扇公子”欧阳青风,自从他俩辞别耶金风等人离开徐州之后,这日他们已来到座落在徐州西南方向的亳州。

        说来也巧,吴天霸和欧阳青风两位兄弟与一路人马正是“仇人相逢狭容道,心恼气怒眼分红。”他们本以为这些人早已死无葬身之地,谁料今日终于又在异地相遇在马前。这也许正是“人物”思维及行动反应的巧合!

        你道他们遇到了哪路人马?实不相瞒,与他俩马打对头的一帮人马正是“西庄王”古西天、“飞天神鹰”韩来风和“卷地风”黄世英等人。

        其实在前文书里已经讲过,在汴梁一霸刘大横和“胜似吕雉赛则天”的周月梅登门拜访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的古西天等人之后,他们便离开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返回汴梁准备讨伐“飞天神龙”耶金风,而古西天这一股势力已与刘大横夫妇嗅味相投、一拍即合。首先是古西天二弟韩来风随即派人快马去请北海金老岛上的“金枪无敌”金日来。不仅如此,这韩来风随后又派人去请了“长江三侠”,即常蓝天、常碧海和常江青位兄弟;二是“卷地风”黄世英也许诺要请他的兄长亳州刺史黄世忠前去徐州助战;计划妥当之后,古西天等人便于第二天先带领自家人马“兵发徐州”。仅用了四天多的时间,古西天等人便到了亳州城。然而,还未等他去拜访亳州刺史黄世忠,竟已与吴天霸和欧阳青风撞上了。

        “哦!原来是耶金风的两位结拜兄弟!”只见“西庄王”古西天假惺惺地笑着向他俩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哼!古西天!吴某人倒要问问你要去哪里?”追命刀冷冷地反问道。

        “哈哈哈!实不相瞒,两位老弟!巴蜀东道发了大水,我和众兄弟只好云游各方、四海为家。”

        “不过你还是很幸运,大水没有把你淹死!”吴天霸依旧冷冷地说道。

        “哈哈哈!”古西天又是仰天大笑,道:“算是老天有眼,没有送我做古到西天!”

        “老天没送你去西天,今天被我吴天霸撞见,我非要送你去西天做古!”

        话说之间,“追命刀”吴天霸早已取刃杀向了古西天。

        且说“铁扇公子”欧阳青风早已寻察到那躲在人群之中、令他切骨仇恨的“卷地风”黄世英。他一见二哥吴天霸已动起手来,二话没说,催马亮出“扇剑”直取“卷地风”。

        顷刻之间,这里是一片刀枪剑鸣、人喊马嘶、混战一团。然而,古西天手下毕竟是人多势众;虽然吴天霸和欧阳青风武功高强,而且他们已杀死杀伤对方许多人马,但是,其主力却是丝毫没有削弱。相反之下,那古西天、韩来风、西门霸、黄世英四名帮兄混子更是逞凶作浪、气焰嚣天,各各施展拿手功夫,一心想趁机杀掉送到面前的猎物。在他们的合力进攻紧逼之下,吴天霸和欧阳青风两位难兄难弟已身负多处马剑之伤。无论他们俩杀到或是躲至何处,那情形都好似群蜂而上,始终摆脱不净对方的强攻围杀。

        看其情势,古西天一伙人马已经霍出去了,在这“徐州会战”尚未拉开之际,在这半道便要借此之机不惜一切代价、拼死拼活地将这两位往死里整。因为他们心中明白,如若今日他们得以将他俩治死,那“独臂神龙”耶金风岂不更会是势单力薄、不堪一击么?所以,古西天等人便仗着人多势众,不与吴天霸和欧阳青风一丝喘息机会,轮番围战这渐渐处于危急之状的两位难兄。也许,这两位难兄难弟便要在这亳州城外身首异处!这真是正义的力量尚不足以抵御这邪恶的侵袭,真不知何时才能消灭这邪恶势力的猖獗?

        然而,有道是“路旁说话,草中有人。”这更何况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所以,就在这场众寡悬殊的生死搏斗即将要制造出惨剧之际,只见从数丈开外的两个方向不约而同地奔来一人。也许这二人对眼的杀斗已看出眉目,所以他们眨眼之间跃进人群便对古西天一帮人马杀得七零八落,而且还将古西天、韩来风二人击成重伤。

        “弟兄们!快走——”“西庄王”古西天号喊一声,便带头狼奔鼠窜。顿时,这伙人马便如落花流水般落荒而逃。

        于此同时,吴天霸和欧阳青风两位兄弟见仇人敌已逃,便疲惫地跨下了战马。

        “多谢二位大侠鼎力相助!”吴天霸有气无力地说道,“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啊!……三叔!”只见“铁扇公子”惊喜地冲着刚刚转过身来的一位英姿飒爽的侠客喊道。

        “青风!你让我找的好苦!没想到在这会见到你!”

        “莫非三叔去了我家?”欧阳青风已来到这人面前问道。

        “正是!听你母亲说,你已多日在外未回。”

        “是的!三叔!不过今日多亏遇到三叔,才使我们幸免于难。”说到这,欧阳青风望了一眼二哥,便向他叔父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结拜二哥吴天霸。”

        “嗯!久闻大名!久闻大名!”欧阳大侠微笑着冲吴天霸点了点头。

        此时,“追命刀”吴天霸也不禁惊喜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我三弟常提起的‘海外神魔’欧阳神风。”

        “不错!正是本人!”

        “原来是‘海外神魔’欧阳神风驾到!”只见那位站在一旁已多时的侠士终于开了口,一打拂尘,说道:“失敬!失敬!怪不得大侠一出手,便将他们打得魂飞魄散!真乃是东海神来之风也!”

        “彼此彼此!”“海外神魔”欧阳神风冲着那位道士拱手施礼道,“你也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之士,但不知道长尊号如何?”

        “免尊!与欧阳大侠相比,实在惭愧。俗话说‘僧不言姓,道不言名’,可今日到我这,却勿庸如此了。卑人就是自号‘扶摇子’的陈抟.陈希夷是也。”

        “原来是得道的陈抟陈大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听欧阳神风以敬佩的口语道。

        “无量天尊!欧阳大侠过讲了。”扶摇子陈传却是很谦恭地说道:“我陈抟自好云游四海,偶见不平,特来相助这身处困境的二位,这也是自然之德。”

        闻听“扶摇子”的忠恳之言,三人都不禁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而此时吴天霸有感于陈抟的一片美德和义举,便诚心相邀,说道:“陈大侠!多谢搭救之恩。如若你肯赏光的话,可否随我们到酒楼一絮?”

        “唉!”陈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还不了解我‘扶摇子’的性格!本人自好清静避俗,偶尔行侠仗义,也只是图一时之快,而决不会久留尘世。所以我此言既出,便要向列位告辞了。”

        说完,“扶摇子”转身便欲离去。

        “陈大侠请留步!”只见“海外神魔”伸手道,“难得见上一面,何须急急要走?”
        “陈道长!”“铁扇公子”也忠恳地说道,“见上你一面确实不易。你这一去,更难知何年何月何日方能再见一面?……”

        “各位不必强留!”陈抟扬手制止众人的强言挽留,说道:“我们后会有期!”

        “陈大侠!你到底要去哪里?”吴天霸见陈抟真的要走,忙抢步问道。

        此时,只见“扶摇子”立在原处,弥望着前方,说道:“天海茫茫何处去?陈抟扶摇上青天。你们如果想再见到陈某,也许我们会相逢在山涯。因为老林深山才是我‘扶摇子’最向往的避俗之地。好了!我们就此告辞。”

        于是,欧阳神风、吴天霸和欧阳青风目送着“扶摇子”渐渐飘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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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七日,徐州。耶府高堂。

        那侃侃而谈的“江北活神”依旧在为耶家老少进行着他的拿手好戏——周易八卦卜测。果如其然,在不知不觉的气氛之中,令耶家所欣慰的“奇迹”终于如测而至。

        你道所测何事?其实也并非是什么“奇迹”,它只不过是事态一阶一级、顺理成章地发展而致罢了。事情是这的,“江北活神”测算耶家近日必有亲人团聚,没想到他余音未消,便有四人已赶至耶府。

        你料这四人是谁?不错!他们正是新科状元耶家三公子耶无害和十一太保耶家权、十二太保马德龙、十三太保左人龙。难得如此四位相聚而来,耶府上下岂能不是一片欢喜之色?更何况三公子在异地与故园亲人久别重缝,真犹如是在“生死阴阳”之间于梦中相聚。何以言此?也许各位能想象得到,经过那场巴蜀东道的特大毁灭性洪灾之后,在三公子耶无害的心目之中,能重新看到家园亲人的希望是多么的渺渺茫茫!然而,可悲而又可喜的是,如今他与家人得以“千里又千年”般的“死别生逢”,怎能不令父母、兄弟、姐妹喜泪垂横?……那场面,那情形,那百感交集的言容实在难以笔墨可描。但至少可以说,这就是“人生有苦也有甜”的世俗人情和天然之理,人生的悲欢离合和酸甜苦辣于此可以想像一番。

        但是,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天大地大,何处不为家?”人各有志,岂能在一处众聚久留?历来强盗要侵入,最终必送命!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叠采风岭,问我国家哪象染病?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要致力国家中兴。岂让国土再遭践踏,各人还要各赴自己的使命中去!

        所以,就在第二天一早,也就是十一月八日,身负重任的“索命太保”、“寒风追云剑”和“十三太郎”已南下庐州;而三公子耶无害也是“身在江湖,心不由已”,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人,重新踏上他的“北去西归”之路!

        至于武状元耶无害去道何方?不用说别人,可以说就是连他本人也无法说清他的人生旅途要经过多少个驿站,又要踏过多少的泥泞和荆棘,才能抵达胜利的彼岸。但是,三公子非常明白——无论他经过多少的曲曲折折与坎坎坷坷,他最终所趋向的目标依旧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那就是奔向京城长安,以至走向一个“长治久安”的太平盛世。可眼下,他却肩负着皇上所下达的几大重任在前赴后继地奋斗着。因为他心里知道,遵照天子之令,他不仅要追查杀手阿里耶库尔的行踪,还要和慕容山水、“神行太保”、“天皇密使”及“日月追星手”、“庄氏二雄”、六太保华志雄去联手调查擂台事件的主谋,而且还要协助朱元帅缉拿黄河两岸的阴阳大盗;也许还会遇到更多的事,所以他也只能对这诸多棘手事件抱以“随遇而办,随遇而安”的态度。甚至是他所要寻找的传家之宝“万宝玉”,以及他那胜似“青梅竹马”的心上情人石小梅,所有这些事件,他别无选择,只能是任由事态的自然发展矣!

        因此,这里暂且不表三公子耶无害所向何处,只说耶家权、马德龙和左人龙三位太保。他们已跨过“汴扬运河”,越过淮水,来到淮河南岸的寿州。

        寿州。大唐的余遗之地。但是,世态变迁,它已归属“大梁”天国的势力范围。

        在这寿州的东南方向,不远二百里地就是杨能将军驻军镇压东方碧之乱的庐州。不仅是这两座州城,在这淮水以南、长江以北的地区之内,包括扬州、光州、安州、淮州等地,都已处在“大梁”淮南道管辖区;原镇海、镇东节度使吴王钱镠已被“大梁”国皇朱温加封为吴越王兼淮南节度使。故此,这一大军事管辖区决不是异国之将杨能及东方碧胡作非为之地,他们早已被淮南节度使吴越王钱镠赶向西方之地。说起此事,这可以说是一个天大的历史笑话!自从本年夏四月,也就是公元907年夏四月,梁王朱温.朱全忠更名朱晃称帝于汴州、大赦天下、国号“大梁”以来,大唐国号已不复存在,唯其“大梁”国号由京城汴州向四外散播;而大唐原东都洛阳已为“大梁”国西陪都,所以京城汴州,也就是“汴梁”的由来,即后来的开封府,便成为名符其实的东都“汴梁”矣!当然,既然大唐国号已不复存在,“大梁”皇帝朱晃自然要废掉西京长安!有道是“天高皇帝远”,而且在此乱世不是这儿一国,就是那儿一王,更何况“大梁”皇帝不仅国事重重,而且还忙于结好契丹国皇耶律阿保机共击晋王李克用一事,他哪还有闲暇顾及原西京长安又何时冒出了一个“混世魔王”程世皇?所以他才促使“萧墙之乱”而拥立楚王程福贵为天子,让这位不太听话的“混世魔王”绝迹江湖。其实也无怨,当今天下军阀势力争相割据占势,平地又冒出一王一国的已不足为怪!所以那西蜀国主王建,以及晋王李克用、“大梁”皇帝朱晃、吴王杨渥、吴越王钱镠、南平王高季昌等各地枭雄都好象对这程氏皇族的“存在”感到是“似有非有、似无非无”的梦幻一般!而且这次“大梁”皇帝和淮南节度使吴越王钱镠决计将杨能与东方碧之间的混战军队赶出本国国境之外以后,这双方、或者说是三方的混战军队终于被驱逐到天宵云外之去矣!这事情就是这样猝然而来,又猝然而归,闹得人心惶惶却又如“莫名其妙”的梦境一般!但是,这事情一过,一切又如恍然一梦,一切又重回现实的自然之中,一场历史般的虚惊也就如梦如烟地飞越而过。所以,等到十一太保“索命太保”耶家权和十二太保“寒风追云剑”马德龙、十三太保“十三太郎”左人龙纵马来到庐州之时,他们自然是扑了一场空。然而,天子有令在先,他们三人岂能白来一遭?因此,他们三位身肩重任的皇家太保别无选择,只得奔向西方去寻踪扑影。至于其结果如何,还请各位但观后文便是。

        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

        如此一幕,就这样像雾像雨又像风地烟消云散!但是,穿越过去,前面就又是一个天,又是一个红尘美梦。但愿这美梦会成真,但愿“烟云”不再来,一切的战火销烟也都能“尽随风而去”。然而,历史毕竟是历史,梦幻毕竟是梦幻;现实毕竟是现实,心愿毕竟是心愿;历史就是战争,就是爱情;或者说战争就是历史,爱情就是历史;也可以说战争就是为了爱情,爱情也就是一场战争;不论是历史还是战争,当然也包括随之而来的经济,都应该说能从“爱情”这两个字里寻究出根源所在。既然知道其根源所在了,就应该把这种“力量”的源泉引发到一个利国利民的正道轨道之上,而不应该“火上浇油”地让那终为“爱情”而燃烧的“战争烟火”直至销烟弥漫、罪恶滔天!所以而论,那已化作梦幻之中的“战争”,毕竟不是现实,它自然不会给人类带来无可挽回的损失;这正所谓“似有非有,似无非无”的“梦幻战争”,其“莫须有”的“存在”,而且这种“存在”仅仅是一种脑内的思维或是幻觉,也是一种物质的反应,它毕竟要比真正意义上现实存在的“战争”所带给人类的惨重损失要小得多;甚至可以说,这种“梦幻战争”只不过是“纸上谈兵”,根本就不会有害于人类社会。就好象判断一个人犯罪与否一样,要以法律、事实、人证、物证和实际行为为依据,而不能单凭其想法、念头来猜测、想象、怀疑、“莫须有”地定别人之罪,而“嫌疑”就是一个“有过无过、有罪无罪”的“过渡阶段”。一个人的想法、念头、动机再坏再恶劣,只要未付诸语言和实施,就不危害于人和社会,就不能定其为有过或是有罪。俗语曾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想”;人见了好的人、事、物,就会自发地想入非非或者说是“妒嫉”,这也是人之常情。比如见了一个精美无比的物品,就想“那要是我的多好!”;见了一位美女,就想“她的大腿、乳房和屁股美不美?”、“亲一口多好!”、“搂一把多好!”、“她要是我的多好!”、“睡了她多好!”;见了别人比自己强,或者是见了别人有好事,就想“他哪比我强?比我差远了!”或者是心中不怀好意地暗想“他好不了多久!等着看他的好戏!我的幸灾乐祸的好过瘾哉!”;但是,一切的这些仅仅是在大脑之内的回想,未发出声动,也未进行实施,它们必然让人看不见、摸不着、更听不到,但有可能让人猜测、想像甚至是怀疑得到,所以它们就不会给外界带来不良影响,也必然是无罪无过。就好像那是其人脑内的“秘密内政”,于人何干?人又何以对之予以干涉?分明是无凭无据“无声无色也无动嘛!”怎么会干扰别人?人又怎么能干扰它?你说这“莫须有”的罪名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想像”、不可以“怀疑”的?以“莫须有”的罪名“疑心”别人有罪而加以定罪,这岂不是“不合乎情、理、法的存在?”如此想来,老贼秦桧以“莫须有”之罪名害死了忠臣良将岳飞.岳鹏举,何其“冤哉也者乎”?不过,这里还必须再次“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地声明的是,想法就是想法,念头就是念头;猜测就是猜测,想像就是想像,怀疑就是怀疑,“莫须有”就是“莫须有”;“嫌疑”就是“嫌疑”;语言就是语言,行动就是行动,而文字是行动或者说是行为的一种结果,它们是绝对不不同的概念,也绝对不应该混淆不清。想法和念头就是看不见、听不见、摸不着,语言、行动以及文却是听得着、看得见或者是摸得着的。“无声无色,似有非有,似无非无”的想法、念头就不会影响于外界,而语言、行动及文字却会对外界产生各种各样的影响!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通过这漫长的叙论,就是要忠心耿耿地劝诫人们,一切要以和为贵,要化干戈为玉帛,尽一切力量来避免残酷的战争、来减少残酷的战争。即便是把“势在必行”的战争化作“恍然一梦的战争”、化作“口头战战争”、化作一场“纸上谈兵”而不现实存在,也算是“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飞越过这一片理想天国里的美梦红尘,一切又可书回正传、重新回归到自然的现实之中。有道是“流水无情鱼有情,不念僧面念佛面”,“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晴)却有情(晴)”;反而言之,“念了佛面丢僧面”,“道是有晴(情)却无晴(情)”;所以这里越过了那一片“红尘美梦”的理想圣土,又重归残酷的现实之中,正是“道其有情却无情”,“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至于此中的“玉理真味”,请君自可慢慢细嚼吕尝。总有一天,你悟得其中的奥妙,难免也会说“善哉!善哉!”

        瞻前思后,我们可知,前番说到汴梁一霸刘大横夫妇到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与“西庄王”古西天等四兄弟计议妥当之后,便各自备战准备讨伐已移居徐州的“飞天神龙”耶金风等人。而古西天等人便在第二天率领自家弟兄离开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开始向徐州进发。面当他们一伙人行至半途的亳州之时,恰巧遇到“追命刀”吴天霸和“铁扇公子”欧阳青风两兄弟;而这两兄弟又偶得“海外神魔”欧阳神风和“扶摇子”陈抟的相助,将古西天等一伙人马打得狼狈而逃!事后你可知这古西天一伙人又所向何处?其实在前文已经说到,那古西天等四兄弟打算再次计伐耶金风的外源之一便是汴梁刘大横势力,当然此中包括刘二横所请的东侠“大手棋子”东方不败,刘三横所请的“黄河三剑客”和“五衣喇嘛”;之二是“飞天神鹰”韩来风所请“北海金老岛”上的“金枪无敌”金日来,以及“长江三侠”的常蓝天、常碧海、常江青;之三便是“卷地风”黄世英的兄长亳州刺史黄世忠。故此,“西庄王”古西天等一伙人便随黄世英去亳州府衙找其兄长黄世忠。然而,事情并未如其所愿,这真是“老天有眼◎◎”,而且还是个双眼皮的:不助恶人反而坏其计划,也算是“我佛慈悲!善哉!”一次。

        事情是这样的:这已归属“大梁”天下的河南道亳州城已几易州官刺史,黄世忠久以调任远赴柳州;而现任亳州刺史的李思安也未在府衙,他已率军去河东道攻打晋王李克用领土潞州,只有亳州团练使寇彦卿尚留在府衙。所以,古西天这一伙人投奔未成,便也只好自寻巢穴用以躲避安身。然而,这伙“落水狗”并没有被欧阳神风、陈抟两位世外高人及吴天霸和欧阳青风两兄弟彻底打垮!有朝一日,他们还要倾巢出动去寻机“咬人”。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疯狂之狗”是改变不了“咬人”的本性的。这就注定这伙“狗贼”将会继续向徐州耶家府第反扑的发展之势。

        然而,就在徐州城耶家府院危急四伏的接连几天里,留居在耶家的“江北活神”也早已测算出耶家近日必是危急四伏,甚至将会是大祸临头!当时正值丁卯年壬子十一月丙辰日甲午时测得“升□”卦,此卦爻之象是——

        地风升□

        官鬼酉金、、

        父母亥水、、

        子孙午火:妻财丑土、、世

        官鬼酉金、

        父母亥水、

        妻财丑土、、应

        此卦意义为:测子孙灾祸,卦中六爻无“子孙爻”;需借来“子孙爻”为用,此用神称之为“伏神”,“即隐藏之象”也。而“升□”卦属于“震宫”,“震□”卦第四爻为“子孙午火”,所以必须借到此爻写在“升□”卦对应的第四爻“妻财丑土、、世”之旁。此丑土旬空,故“伏神”易出;“午日子孙出现”,灾祸必被“伏神”所克,故将无灾无祸无害。如此正如是:“伏来克飞为出暴,飞来克伏反伤身,伏去生飞为泄气,飞来生伏得长生。爻逢伏克飞无事,用见飞伤伏不宁,飞伏不和为无助,伏藏出现审来因。”此中“伏”即指“伏神爻”,借来之“用神爻”也;“飞”即指“飞神爻”,原卦之爻象也;“伏”克“飞”,即“伏神爻”之五行克“飞神爻”之五行也;“出暴”者,虽凶而快也;“飞神爻”之五行克“伏神爻”之五行,谓之“飞克伏”;“飞神爻”之五行生“伏神爻”之五行,谓之“飞生伏”;“伏神爻”之五行生“飞神爻”之五行,谓之“伏去生飞为泄气”;“爻逢伏克飞”为吉祥,无事无灾无祸无害,虽有“暴”,“出暴”化凶而快也;如果“飞伤伏”,即“飞克伏”,为不吉之凶象也;“飞伏不和”,即指“飞伏神爻”之五行不合则“无为无助无用也。”

        上面就是“江北活神仙”所测“耶家子孙灾祸”曾作的诠释之意。其中的“飞伏相生相克”的道理与奥妙,象是完全由“心算而知神意”而来,正可谓是“唯物主义”。然而,它却不可以说是“名符其实”的“唯物主义”。因为其既是“唯心”,就必然不会是“名符其实”。而说这种“周易八卦六爻五行”的卜测之法是“名符其实”的“物心主义”却是有理可证的。因为它本身就是华夏民族经过长期劳动实践而总结出的“物质和思想的结晶”。但是,并不是对个个“细枝末叶”你都要穷究其源,正确的方法应是因人而异、适可而止、适可而过。啰嗦的地方、不懂的地方,甚至是错误的地方,要可深可浅地一带而过。如此之法卜测吉凶祸福,虽然离奇玄妙,但联系眼前之事,也就是根据连日来耶府外界所发生之事,君便可对这“伏克飞”之中的道理与奥妙略知一二矣!更何况,外在的“潜伏”力量,还将继续“驱克”着“随时随地”而来临的“邪魔歪道”。

        这种卜测“吉凶灾祸”的道理与奥妙,正所谓是“通者不难,难者不通;通者尽知其妙,难者如上青天,如听天书一般!”但是,有道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铁杵磨绣针,功到自然成。”只要不厌其烦地细细品味其内的“酸甜苦辣”,人人都是可以领悟到一种“超越飞伏”的美妙境界。如若你还对此感到半信半疑的话,咱们可以继续静观“后来世态”的发展变迁,慢慢地就会品味出一种“无声无色”的感觉。

        待到各位细心领悟过下面这段诗意之后,一切又将重归世态之变迁,一切又将“顺其道而行之”,一切正是“书归正传”之时。试问何所诗句?那么君可赏阅一番——

        圣人夺得造化意,手抟日月安炉里。

        微微腾倒天地精,攒簇阴阳走鬼神。

        日魂月魄若个识,识者便是真仙子。

        闲言少絮,书回正传——

        话说东都汴梁城内,在那土王爷刘大横的府堂之内,那场笼罩着邪恶与阴谋的象棋大战,经过三天三夜的激烈角逐,“大手棋子”东方不败以“五胜三平”击败“胜似则天赛吕雉”的周月梅而满堂谈笑罢战,终于再次捍卫了自己“东方不败”的江湖称号!其实,不管这周月梅是“胜似吕雉赛则天”也好,还是“胜似则天赛吕雉”也好,反正都差不多,都差不离!八九不离十!都说的是一代女中豪杰;但是,她终究要比起大侠东方不败来,不论是武艺还是棋艺,都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不堪一击!”然而,在东侠东方不败的心目之中,却又是另一种恰恰相反的观点——

        “哈!哈!哈!尊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赛则天!真没想到我东方不败与你下八盘棋竟然要苦战三天三夜,这是我出道江湖以来,第一次遇到一位劲敌!实在令我佩服!”

        且说周月梅闻听此言,便苦笑了一下,道:“东方大侠过讲了!我这女流之辈怎能是你东方不败的对手?我只是想不扫大侠的雅兴才抖胆与你下几盘。今日看来,东方不败果然是名不虚传的东方不败!你与我力战八盘,确实是无一战败!应该是我们在座的各位佩服东方大侠你呀!”

        “嗳!夫人说得对!”只见刘大横也拍手称赞道,“我虽然是个粗人,可观看了东方大侠与夫人的棋技较量,却也使我大开眼界、受益非浅哪!”

        这时,只见刘二横刚刚放下了茶杯,说道:“大哥所言甚是!我与东方大侠在蓬莱仙山相处十几年来,深知东方大侠的棋艺精湛、武功高强,当然也免不了从中受益。虽然我的能力有限,远比不了东方大侠,却也能助大哥一臂之力。”

        “刘兄不必客气。”东方不败冲刘二横说道,“你我相处多年,不分彼此。如今既是你大哥有事,你我相当协同助战。但不知大兄长何时行动?”

        刘大横闻听此言,心中自是高兴。转首一望三弟,道:“等我家三弟所请人马到齐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是呀!”“胜似吕雉赛则天”接腔附和道,“我们的目的是要彻底打垮耶金风,可不可轻举妄动。但如果我们不动一兵一卒,而他耶金风也必是自身难保,岂不大快人意?”

        “不动一兵一卒?!”东方不败和刘二横很是疑惑,道:“此话怎讲?”

        “哈哈哈!”周月梅朗笑而起,说道:“我想你们一定知道‘借刀杀人’吧!”

        “哦!……”刘二横不由默默地点了点头。只听周月梅又接着说道:“在你们二位到此之前,我们已去拜访过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的西庄王。”

        “西庄王古西天!”东方不败随声说道,“此人在武林界大名鼎鼎,势力非凡。难道你们能请得动他?”

        “不错!”周月梅接着解释道,“他一定会帮助我们。因为他一直与耶金风有仇在心,而且在我们的重金相请之下,答应十一月十一日在徐州会战!如今已是十一月八日,想必他们已经进发徐州。在他手下,不仅家将众多,而且还他的结义兄弟韩来风、西门霸和黄世英三位武林好手,这就足以让他耶金风吃不了兜着走!更可喜的是,他们已许诺,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们还要请‘金枪无敌’、‘长江三侠’及亳州刺史黄世忠前去助战。可想而知,他们如若合力共对他一条‘独臂龙’,何需再用我们费力?我们自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嗯!……”刘二横闻听这一席之话,不由慢慢点头说道,“嫂夫人言之有理。这些人可谓是武林精英,亮他一条断了臂的‘飞天神龙’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是劫数难逃。”

        “二哥何必长人之气!”坐在一旁的刘三横忍不住嚷嚷道,“西庄王虽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但他毕竟是外人。说不准,他还会与我们以利相争。不过,等我请来五衣喇嘛和‘黄河三剑’,再加上东方大侠,还能有谁敢与我们抗争?日后我们称霸武林,甚至是割地称王,必胜无疑。”

        “哈!哈!哈!”刘大横被三弟的一席话说得开怀大笑。随后,他收住笑声,道:“若能得到各位的大力支持,我认为称王称霸指日可待。”

        且说“胜似则天赛吕雉”闻听夫君的大言之辞,不以为然道:“夫君!你不要忘了,这汴梁城可是大梁国皇的天下,由不得你割地称王。但如果凭我们的势力来称霸武林,倒还可以。”

        “尊夫人所言即是!”只见东方不败琢磨着说道,“凭我们的势力,称霸武林,必是胜券在握;但要称王称帝,谈何容易?虽说乱世出英雄,可四面八方的公侯帝王比比皆是,群雄逐乱,胜负实在难卜啊!”

        “嗯!……”刘大横沉吟了一下,反问道:“东方大侠的意思,我们称王称帝毫无办法?”

        “也并非毫无办法。”东方不败回应道,“只要借助一些地方势力,联合一气,一致对外,不管他是帝是王,我们就可以与之抗衡。”

        周月梅闻听此言,柳眉一挑,向东方不败问道:“请问东方大侠,我们可借何方势力?”

        “我想凭尊夫人的聪明才智,心中一定有谱。”东方不败顺口恭维了一句,接着道:“当今武林,有这样一句顺口溜:不读金、古、柳,枉在世上走;不读乱世魂,白在世上混!但如今武林已经大乱,乱如一盘散沙,已难成气势!要想增强自己的实力,依我之见,一来我们可以结交地方官府;二来嘛……恐怕绿林道只有那‘太行山寨’和‘水泊梁山’的势力最为强盛,若能借以相助,何愁不王天下?”

        “好!东方兄果然是高人之见!”周月梅终于春风满面地赞许道,“等我们打垮耶金风,就这么办!”

        话说是日,也就是十一月八日,“海外神魔”和吴天霸、欧阳青风一行三人已来到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城下。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们进入了城内。眼见天光已是正午,三人暗觉腹中饥饿,便走上一家“陈香酒楼”,要了四菜一汤一壶“陈香老窑”,轻松而又悠闲地品尝起来。

        忽然,一阵轻风含香吹来,更吹来了一腔清新幽雅的美妙的哥声——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报琴来——。哎——抱琴来——”

        “好!好!唱得好!唱得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只听满座的洒客都拍手喝彩起来。

        于是,欧阳神风等三人闻声寻望,只见满堂的酒客下冲着东窗之下一位手扶琵琶的清丽女子在争相高喊。那女子推辞不过,便二目含笑,展开两片红唇皓齿,说道:“多谢各位客人的捧场!为助你们的酒兴,小女子在此翻唱诗人李白的《将进酒》,还望各位莫要见笑!”

        顿时,这酒楼里叫又是一阵“好!”之声过后,便静得鸦雀无声,专等着那女子再次唱出醉人的歌声。慢慢地,全场的酒客已被一阵轻轻款款的琵琶声带到一个如醉花香的境界。颗颗沉迷的热心无不随着琵琶声声的抑扬顿挫在此起彼伏着。这正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别有幽情暗里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终于,在有声有色的琵琶声中,传出了女子吟唱的迷人诗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人,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与尔同销万古愁~~~~~~

        ~~~~~~

        “好——好——好——唱得好!怎么唱得这么好听呢!”满座里又是一片欢呼雀跃!

        “来!我敬三叔父一杯!”只见“铁扇公子”端起酒杯向欧阳神风说道,“同销万古愁!”

        “好!青儿!”欧阳神风也端起了酒杯,冲吴天霸说道:“来!我们三人同干此杯,一醉方休!”

        “好!干!”吴天霸毫不推辞,三人同饮而尽!

        就在他们三人刚刚放下酒盏之际,只见有三名武士高傲地走上了酒楼。这三人寻视一番,见座无虚席,径直走至东南角窗阁旁的一张四人桌边,其中一人喝道:“你们喝够了没有?赶快让开!”

        “嗬!”座上一位已喝得眼花缭乱的花花公子不由抬眼瞥着面前的三人,打了一呵,道:“你……你们……吃错药了!也不问问本少爷是……是谁?……竟敢……扫扫我们的酒兴!真不知好歹!……”

        “公子!公子!”只见座上的另一位酒客忍不住向那花花公子暗示了一下,他方才看清这三位竟是腰挎利剑的武士。

        “你们到底让不让?”只见为首的剑客高喝了起来。

        “岂有此理!”花花公子和另两名酒友也恼怒了,嚷道:“我们先来的,你们后来的,凭什么叫我们让开?”

        “啪!咣啷啷!”一位剑客猛地一拍酒桌,又就势将酒桌一掀,喝道:“老子来到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从来都是在这吃酒!店家呢?快换上一桌酒菜,我们在此饮酒!”

        “来了!来了!客官!别发火!千万不要干架,有话好说!”

        “快去备酒菜!”

        “是!是!是!”只见店老二一边应着,一边扶起被推翻的酒桌。

        且说那已被酒菜飞溅一身的花花公子,不禁恼羞成怒。抬手便打剑客,却被人家抓住手腕一拧,顿时疼得他嗷嗷杀叫!~~~~~~

        再说此时的“铁扇公子”欧阳青风正欲起身上前,却被欧阳神风一把抓住,说道:“青儿!来!喝我们的酒。一酒销下万古愁嘛!”

        “咳!”欧阳青风索性又坐了下来,无奈地说道:“三叔!这岂不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三弟说得对!”只见吴天霸也若无其事地说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何必多客闲事?来!喝酒!”

        ……

        “弟兄们!都给我上!打他们!”此时的花花公子已气急败坏地喝道。

        喊声过后,那花花公子的几位酒友便撩袖伸拳地打向三名剑客。但是,未经几个回合,他们四位便被打得鼻青脸肿,闹得楼上之众四散而逃。花花公子和他的三名弟兄自知不是其对手,便也只得拖着受伤之躯逃往楼下。

        “哈!哈!哈!这群小兔崽子!真是有眼无珠,敢给我们哥三动手!这回便宜了他们!”

        “来!大哥请!这回可就肃静多了!”

        “嗯!只可惜也吓跑了唱小曲的花姑娘。我们只能是‘举酒欲饮无管弦’矣!”你瞧瞧!这蛮横无理的坏家伙竟也能触景生情地信口诌出一句白居易的《琵琶行》?真是“修已知道你,你却不知修(羞)。”

        “没她也好!有酒菜就行!来!我们喝!”

        于是,这三名剑客坐在早已备好的酒桌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来!继续喝!今个咱们哥三一醉方休!”

        片刻功夫,这三位剑客已是酒过三旬。只听得其中一位压低嗓声,说道:“大哥!瞧见了么?酒客大部分已被我们吓跑,可里面还有三个。要不要将他们也赶走?”

        “嗳!不必了。不碍事!来!喝酒!不要再扫了我们的酒兴!”

        且说里屋的欧阳神风等三人,听到东窗下三人的言语,早已愤愤不平的欧阳青风暗道:“哼!量你们也不敢!如若你们三个敢来我这撒野,有你们好看的。”

        “大哥!”只听又一位剑客说道,“难道我们必须在十一月十一日赶到徐州?今日已是初八,我们还能不能按时赶到?”

        “应该说没问题。韩庄主已派人给我们送信,说他与老大西庄王古西天先行一步,只不过让我们哥三做他后应。”

        “啊?古西天!……”吴天霸和欧阳青风不禁为之一惊,他俩全身的神经都好象凝集在一双耳朵之上。似乎这“古西天”三字已在他们的脑膜里形成一片血污。听到这三个字眼,会立刻令他们感到恶血冲头、恨之入骨。因为他们曾亲眼看到古西天等一伙人如何杀害耶家两小妹,如何砍断耶老太爷的左腿又如何逼得大哥耶金风自断右臂,又如何迫使耶家老少离乡别井的悲惨场面。这与大哥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古西天,如何不令他们愤恨?他们身为耶金风的结拜兄弟,对耶家不仅是同情、痛其遭遇,更重要的是一定要与大哥一起同仇敌忾、讨还血债!他们只恨没能在亳州一剑结果了那罪魁祸首古西天,没能替大哥首刃仇人,并且让这条丧家犬得以逃脱,但这又能如何?还只能是等他们回乡办完家事之后,再重回徐州与大哥共对仇敌。如今在这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竟又听到三位陌生剑客突然说到古西天,而且他们也要赶至徐州做后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要去徐州行凶?要对付谁?……啊!是金风大哥!……大哥一定有难!咳!当时在亳州遇见一大帮仇人,可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事到如今,他们一定不能再回家!必须立即返回!否则,大哥和四弟、五弟势单力薄,如何对付得了古西天的一大帮乌合之众?!……但这三位又是什么来路?他们还要说什么?一定要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时,为首的家伙又接着说道:“我们身为韩庄主的家中常客,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如今是我们身为武士派上用场的时候。更何况韩庄主重金相邀我们长江三侠,理当全力以赴。而且此次只是对付一个独臂残龙,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嗯!……原来他们就是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的‘长江三侠’!”里屋的欧阳神风等三人不禁心中暗暗有数。因为他们久闻武林界有“常氏三兄”,武功自然不凡,而且他们三人三剑一合,也曾是威震江湖、不曾有敌。其老大就是“瞿塘侠”常蓝天,老二是“巫山侠”常碧海,老三是“西陵侠”常江青。但若论其各自的武功,却要数老三“西陵侠”为首。实话实说,这“长江三侠”之所以如此取名与排列组合,正是合乎其各自所能纵横和占据的地势来划分的。说这“长江三峡(侠)”,乃是西起巴蜀地区奉节白帝城,横跨巫山、巴东、归州、宜昌,绵长四百余里。单说“瞿塘峡(侠)”,乃是自奉节白帝城到巫山县大宁河口,全长七十里;“巫山峡(侠)”,乃是西起巫山县城东的大宁河口至巴东县官渡口,全长八十里;“西陵峡(侠)”,乃是起自巴东县官渡口至宜昌县南津关,总长二百四十里。所以,这“长江三峡(侠)”之中最长、风景最迷人而又辽阔的大峡(侠)谷便是“西陵峡(侠)”;当然号称“西陵侠”的常老三所占据与横行霸道的地盘显然为“三峡(侠)”之首,仅从这一点来说,他已是“三峡(侠)”第一位,更何况“西陵侠”常江青的武艺的确是三兄弟之中最好最高的一个。如今看来,他们要与古西天臭味相投去对付耶金风。这可怎么办?如若“常氏三兄”再与“西庄王”古西天一帮人马会合,那必是为虎作伥、势不可挡。况且“飞天神龙”自断右臂之后,已远非昔日之神勇,假如“长江三侠”也赶到徐州,耶家又将会是大祸临头!想来想去,这里屋的三人,尤其是“追命刀”和“铁扇公子”更为耶家的处境而担忧。他俩心中已暗下决心,为阻止他们到徐州会合古西天,只有半路伺机杀掉“长江三侠”,然后他们再向徐州杀个“回马枪→”。

        他俩主意已决,“铁扇公子”便向欧阳神风问道:“听三叔说你已去过我家,但不知家中一向可好?”

        欧阳神风闻听此话,便如实答道:“我见了你的父母及小妹,他们还算不错。只是你多日不归,不免要牵挂你呀!所以我是依你父母之托,专来寻找你的。”

        欧阳青风闻听此话,心中暗喜,说道:“三叔既是专来找我,想必没有别事。我现在已在你身边,反正也跑不掉,不知三叔可否随我们哥俩一起按原路返回,去救一家人?”

        “我知道你们要去救谁?”“海外神魔”向那还在猛吃狂饮的“常氏三兄”瞥了一眼,说道:“而且我决不会袖手旁观,愿助你们一臂之力!……”

        闻听此言,吴天霸和欧阳青风心中大喜过望。

        “不过,此次我来到中原,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只见“海外神魔”又郑重地说道。

        “何事?”“铁扇公子”立刻追问。

        “你们也知道,如今江湖大乱,各方武林豪杰遭难而死,我的师兄神掌杨忠凯死于非命,所以我一定要找到那罪恶滔天的江湖杀手!为死去的英烈报仇雪恨!”

        “三叔!我们是不谋而合。”“铁扇公子”又是喜出望外,道:“其实我们几位一直在为此事四处奔波。若能和三叔共同行动,这江湖血仇,不愁不报!”

        “唉!世事难料啊!”“海外神魔”不禁思索着说道,“我们是该团结一心共同对敌。但是,那江湖杀手武功盖世,众将难敌。就连我师兄那么高的武功也不是其对手,你想想,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们这些晚辈寻仇呢?”

        “好极了!”“铁扇公子”却以下欢喜地接应道,“三叔既是放心不下,你一定肯帮我们。我相信,日后我们再行江湖,有三叔作保,不仅天下无敌,而且必能活捉江湖杀手阿里耶库尔!”

        “不错!阿里耶库尔是江湖杀手,此人号称‘契丹第一杀手’。但是,我认为江湖杀手并非他一个!”只见“海外神魔”神情严肃地说道。

        “三叔所言甚是!”“铁扇公子”随即返思着说道,“在巴蜀万年寨刘振天府中,静眉道长曾当众揭穿法深大师和其师弟‘燕山浪魔’及其徒弟阿里耶库尔都是这场武林浩劫的罪魁祸首!”

        “你是说那个身为武林至尊的法深大师?……”“海外神魔”凝思着双神向侄儿问道。

        “对!就是他!”“铁扇公子”当即回应道,“想必静眉道长所言属实。”

        “唉!”“海外神魔”顿时感慨道,“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想当初,我曾与他有一面之交,当时他还是很有正义感的少林寺僧。想不到,十年后,他却在武林界横行霸道、丧心病狂。实在令人痛心呐!”

        这时,一直在静听的吴天霸义愤鹰填地说道:“哼!量他也不会猖獗多久!江湖小人毕竟少数,正义之士还是比比皆是。他们大逆天下武林,势必自取灭亡。”

        “吴大侠言之有理。想必很多武林义士都是为追查江湖杀手而惨遭不幸。可他们的血不会白流,总有一天要讨还这笔血债。”

        “海外神魔”说到此处,恰巧望“长江三位”已心满意足地向楼下摇晃而去。~~~~~~

        “他们已走了!”“海外神魔”向吴天霸和欧阳青风示意道。

        “决不能让他们赶至徐州!”“追命刀”立即说道。

        “他们走不了多远,我们就会废掉他们!”“铁扇公子”也蠢蠢欲动,说道:“三叔!这回就请你做我们的见证人,让我们杀了这三个不义之徒。”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何止是要做你们的见证人?我之所以重入江湖,就是为铲除世间邪恶。你们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你们大哥的敌人,同样也是我的敌人。你们不杀这三个邪恶之徒,我欧阳神风也不会放过他们。”

        闻听欧阳神风这一席义正辞严的肺脏之言,吴天霸和“铁扇公子”不禁感激万分地微笑了。……

        时隔不久,也就是在第二天这个时候,正是十一月九日午后,地点却是大相径庭:一个是在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陈香酒楼”,另一个却是在荒郊山林野外,那“常氏三兄”尚未赶至亳州,便被随后跟踪而来的“海外神魔”、“追命刀”、“铁扇公子”三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死在半道之上。这实在也是“长江三侠”应得之报应。但是,无意之中,他们却使死亡名单人数增至九十八位。这正所谓是——

        言谈不意招杀祸,多行不义不应该。

        世间正义处处在,不怕邪恶暗袭来。

        一世雄雄乱刃亡,你说荒唐不荒唐?

        不明不白人头落,你说窝囊不窝囊?

        至此耶家消一灾,“三侠”一去不复来。

        随后,这叔侄三人情知“飞天神龙”耶金风一家再次危在旦夕,便快马加鞭直奔徐州。~~~~~~

        ...........................................................................................

        “日出嵩山坳~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娇~,狗儿

        跑,羊儿跳。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满山飘,满山飘!

        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腰身壮,胆气豪,风雨一肩挑,一肩

        挑。”

        十一月十一日,中岳嵩山。一座河南道登封县境内东西绵延~~一百二十余里的山脉。

        山道之上,三公子耶无害正在跨马而行。~~~~~~

        他弥望着这崇峦迭宕的山脉和蜿蜒崎岖的山道,自然想起了那名扬天下的“少林古寺”和“初祖达摩洞”。虽然这两处令人心向神往之地尚未出现在他眼前,但他深知,它们一定潜藏在这重山叠嶂之后,他一定会见到。因为,在他的心目里,这两处名胜之地,就好象这条“长山卧龙”的眼睛;又好似错综复杂、“迭宕家谱”之中的祖宗传络线,在跨越时空地流传着它悲哀、动人而又鲜为人知的故事。——

        隋唐年间,著名武术家“神腿张”抗暴助义,遭王仁则陷杀,其子小虎幸被少林武僧昙宗救出。小虎为报父仇,拜昙宗为师,习武少林,并落发为沙弥,法号觉远。一日,李世民被王仁则兵马围困,觉远等施计解救。王诬之通敌谋反,准备灭掉少林。众僧浴血奋战,昙宗战死。李世民率兵返回,王兵哗变,王仁则被觉远手刃。为继承昙宗遗志,觉远受戒为僧,兼负武林统领。唐大宗谕立僧兵,并立碑表彰众僧义勇。自此,少林习武风盛,名传四海。

        “少林!少林!有多少美丽故事到处把你传扬。精湛的武艺,举世无双,少林寺美名辉煌。千年的古寺,神秘的地方,天下驰名,人人都向往。英雄的故事,不同寻常,惊天动地,万古流芳。少林!……少林!……”这首久盛不衰的唱词,的确是对少林寺的真实写照。正因为它背依嵩山“五乳峰”、面向少室山山林,才名之曰“少林”,实取“少室山林”之意。而那少林初祖达摩静心面壁九年而亡的洞府也就在这“少林寺”后方的“五乳峰”之上。自从达摩祖师在此首创禅宗佛教,以及后来唐高祖武德三年公元620年,少林和尚“昙宗”等十三棍僧救驾唐太宗李世民立功受封以来,禅宗和少林拳法更是名冠天下、威震四方。“自古英雄出少林”,“天下功夫出少林”,类似此类的赞誉更是久久吸引着天下武士的强热之心。

        在很早以前就是香客络绎不绝的佛教圣地了。维西县塔城乡其宗村是一个藏族聚居的村子,其环境可谓山青水秀,田园村舍倚山临江,掩映于各种果木的浓荫之中。村子东面约6公里处的高山,人称阿海洛山,因达摩祖师洞,又称达摩山。此山树木葱郁,山顶有巨型岩崖,达摩祖师洞位于崖壁上。此洞本为天生岩洞,藏传佛教传入迪庆后,民间传说达摩祖师在此山洞中面壁十年而成佛,在洞壁上留下面壁影像、留下顿足成洼圣迹,此洞由此便得名达摩祖师洞。大约在清初,信仰佛教的人们沿崖壁叠木为基,依洞筑成禅房数间,达摩祖师洞就成为佛教徒们朝拜的圣地和修炼的场所。

        清末,开始修建达摩祖师洞外的经堂和僧舍,其样式为沿悬崖叠木而成,据说修建过程历时三十年,足见其艰险之状和虔诚之心。这种在悬崖上建成的建筑,让人叹为观止。远远看去,仿佛悬挂于崖壁上的一种装饰,可谓巧夺天工。以达摩祖师洞及洞外经堂僧舍为中心,山下的来远寺和达摩寺恰好在其左右,形成三足鼎立、互为倚角之势。

        达摩祖师洞在历史上几经毁坏而又重修,人们始终把此当作一个佛教朝拜圣地。香客们常进行转山活动,路线以洞口为起点绕山顶一周,路程约3公里。因转山活动历来已久,已形成转山的小径。相传每年农历四月初一是达摩祖师的成佛日,届时,香格里拉、德钦、维西、丽江的香客们汇聚而来,不惜长途跋涉甚至风餐露宿,以完成转山活动为己愿。

        现今的达摩祖师洞,是1980年以后由省、州、县三级人民政府拨款、信徒们捐款而重建的。1984年8月,选址祖师洞左侧山顶重建的来远寺竣工,达摩祖师洞的香火又旺盛起来。祖师洞大经堂内供奉有释迦牟尼像、莲花生像、宗喀巴像以及止贡噶举派和噶玛噶举两派祖师的造像,还珍藏有达摩祖师“顿足成洼”的圣迹和达摩祖师遗物灵塔、达摩祖师弟子遗物灵塔。

        然而,耶无害心里知道,在当今江湖大乱之中,“佛门静地亦非静”,少林寺同样遭受了惨不忍睹的创伤。不仅是太白山上降龙寺的“降龙十八罗汉”,而且这少林寺内传宗接代保留下来的“少林十三棍”在如此空前绝后的武林大杀戮中竟无一人存活!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想而知,那些杀手的武功是多么的高深莫测!黑衣蒙面杀手他曾在今年五月五端午节日与之在恶虎林交锋过一次,后来他们两人是两败俱伤各奔东西,这位杀手理应就是契丹杀手阿里耶库尔;要说那面目狰狞可畏的“燕山浪魔”,他的确是近在咫尺地见到了。但是,非常幸运的是,他竟然能一次当面、一次背地里安全脱险。这实可谓是九死一生、虎口脱险!若有一丝差错,那么他必是命归黄泉。虽然他曾遭受过无数次的重大打击和灾害,但是,从这两次得以“死里逃生”来看,他耶无害果然不愧是“耶无害”,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然而,这仅仅是表面现象,也许,那没有看到他真正面目的幕后主使者才更为阴森可怕!因为,看不见的敌人甚至是暗藏在身边的敌人才是最为可怕最难以对付!

        再说那契丹第一杀手阿里耶库尔,在耶无害的印象之中,也许他们曾经交过手。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十分确认,那巴蜀东道恶虎林中与他交战的黑衣蒙面刺客就一定是阿里耶库尔;更何况,这刺客或是“西庄王”古西天或是“峨嵋飞人”又或是“北神腿”刘振天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然而,耶无害心中非常明白,杀手阿里耶库尔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还随身携带一条吸血毒蛇,无数的英雄侠客都已葬送在他的这条毒蛇之下!就在洛水岸边,他亲眼目睹“黄河三剑”之一黄金振被那条毒蛇活生生吸血致死的悲恐场面。现在来说,能对付得了阿里耶库尔手中那条毒蛇的,恐怕全天下也只有“金枪无敌”金日来手中的那杆大枪↑!只可惜他姐夫“南枪王”仇天亭已经不在人世,如若他还活着的话,他那条宝枪又将会杀尽多少的“恶魔”和“毒蛇”。但是,现在“恶魔”尚在,“毒蛇”横行;更可怕的是,那佛面兽心的法深大师尤为诡诈莫测。他小小年纪,不知江湖险恶,竟然私自“认贼作父”;孰不知,这法深老佛竟是条披着慈面佛衣的恶狼!若不是他道家恩师的谆谆告诫以及他的所见所闻,他怎么会知道“杀人如麻”的“燕山浪魔”竟会是法深老佛的师弟?又怎么会知道这只“恶狼”竟还是阿里耶库尔的师父?他现在已能确认,在大雁塔顶层所闻所见的那“四大恶人”的其中三位,就是他们三人。至于另外一位是谁?这也许就是个“天大之谜!”多日困扰着他的一桩事件,也就是它。总有一日,他要亲自揭开这弥天大密!

        耶无害就这样思索着,不知不觉,他已走马来到少林寺院落之前。他抬头去望日光,知道已是午过未时,而且他口干舌燥,便有意进寺安歇。于是,他拴好坐骑,迈步走入寺门。

        “施主请留步!”门里闪出一位寺僧,猛地叫住耶无害,“不知施主有何贵干?”

        “哦!”耶无害连忙恭敬地说道,“法师!晚辈路过此地,一来瞻仰少林古寺,二来想入内找些水喝!”

        “开什么玩笑!如今的少林古寺岂是你随意进入之地?况且我看你眼含凶光,必是不祥。今天你既然到此,我身为少林护卫,定要搞清你的来龙去脉。否则,你休想走出少林。”

        寺僧说完,手掌一挥,顿见院内一片和尚蜂涌而出~~~~~~呵!那场面,那情形,真犹如是猛虎下山、锐不可挡→。眨眼间,这一个个虎背熊腰、膀大腰圆的大和尚已星罗棋布,各各扎稳脚根,亮开架式,摆开一个稳若“石林”之势!

        这时,为首的寺僧向耶无害说道:“施主如果不愿在少林十八罗汉阵内受苦的话,就请你说出真正的来意!有何企图?”

        闻听此话,耶无害不禁付之一笑,道:“法师!何必如此?来意我已说得一清二楚,岂能妄加猜测我来此另有企图呢?”

        寺僧闻听此言,立刻反诘道:“人,有真有假;来意,自然有假有真。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如今江湖混乱,说你有江湖杀手的嫌疑一点也不过分!”

        耶无害闻言,依旧从容镇定地说道:“我的话句句属实。法师既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对这罗汉阵很感兴趣,愿领教领教!”

        “好!施主既是有意——请亮出你的真功夫。看看是你的拳脚厉害,还是我们的阵法厉害!请——”

        “好!领教了!”说着,耶无害纵身跃入阵内,以其轻快敏捷的身形步法便在罗汉群里纵横飞穿→↑↘←↓↖→↗↘↗→↑↙←↗↙↗→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所以行内之人不能看出,耶无害使用的拳法一非少林,二非武当,更不是什么南拳北腿,而是运用的九宫八卦连环的身法、步法和掌法。看其矫健自如、掌风有力的气势,便知道他的八卦掌法已磨炼得炉火纯青、气吞山河。几经周旋,耶无害已连续越过八位少林罗汉。但是,罗汉阵自有其妙。任你如何纵横飞跃,却始终难以逃脱“罗汉圈”。稍有不慎,便是这一掌、那一掌地击入人身。然而,对此时的耶无害来说,他象是精通这一阵法。每每危急时刻,他便能“迎刃而解”、应变自如。任凭“罗汉十八手”多么的疯狂猛烈,他都以顽强的毅力和勇气将它们一一化解而去。

        “啊——”猛然间,“罗汉阵”里的耶无害一声高喊,便见他似如“飞鹰凌空↗”,一直掠过前方数名罗汉,高高在上地停落在院内的香炉之巅!

        刹时,这十八罗汉惊得张目结舌、呆若木鸡!一个个只能仰头遥望着高高香炉顶端的少年武士!

        “哈!哈!哈!善哉!善哉!……小施主果然好功夫!”

        随着这赞叹之声的传来,大殿里走出了一位披袈飘髯的老方丈。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道士。

        这时,那十八罗汉立即跪拜,齐声说道:“弟子无能!请老方丈法落。”

        “哈!哈!哈!……都起来吧!”老方丈依旧乐呵呵地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谁谁总是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可喜可庆,这位小施主既然能在我少林罗汉阵内进退自如,可见武功不凡!愿闻小施主的大名。”

        闻听此言,耶无害自知不宜高高在上与少林老方丈答话,于是,他脚尖轻点,身姿飘然而下,无声无息地落在老方丈身前。

        别看这平步青云看似平淡无奇,而就是这一下子,直令在场之众无不刮目惊叹——果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平沙落雁”!足见其轻功非同小可。

        “晚辈拜见老方丈!”耶无害拱手施礼,“请恕晚辈直言,我想老方丈来此不会多久吧?”

        “噢!哈!哈!哈!……小英雄果然爽快!看来,你来过这。你也一定知道少林寺的不幸,老方丈及‘十三棍僧’都已离我远去。所以,为重整少林,我和十八弟子从南至北,誓为死去的英烈报仇雪恨,重振少林华夏雄风。”

        “莫非老方丈来自南少林!……”耶无害立即惊喜道。

        “正是!……”老方丈微笑着缓缓点了点头。

        看到老方丈那副慈祥的面孔,又看到他那胸有成竹的微笑,不仅是耶无害,所有在场之人都不觉一阵热血沸腾。无不为他的一席慷慨之辞而壮志在胸。他们仿佛看到少林弟子重整旗鼓一一铲灭武林叛逆的壮烈场面——少林派旗又终于在华夏中原阔土上迎风飘荡!

        这时,耶无害接着说道:“老方丈不远万里来到此地,晚辈甚是感动。我也是一介武夫,愿为铲除江湖邪恶报效微薄之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英雄有志在胸,请随老衲里屋细谈。”

        于是,耶无害随着老方丈和中年道士向殿内行去。

        入座后,老方丈一边命人砌茶,一边向耶无害问道:“这回小英雄该报出你的尊姓大名了吧!”

        “方丈不必客气!我本无名小辈,岂敢在您老面前妄称尊大?”耶无害谦恭地回答道:“实不相瞒,我就是江湖上人称‘飞天神龙’耶金风的三弟耶无害。”

        “噢?!……”老方丈和中年道士都不由惊讶而起。

        于此同时,耶无害也随着他们站将而起。

        “哎呀呀!……”老方丈不禁闪烁着惊叹的目光,啧啧夸赞道:“简直不可思议!大名鼎鼎的‘飞天神龙’耶金风竟还有如此一表人才而且武艺高强的兄弟。真是后生可畏,堪称后起之秀也!可喜可贺!我们武林界真是后继有人哪!”

        这时,那中年道士也以倍加赞赏的目光望着耶无害说道:“前些日子贫道曾搭救过耶金风的两位结义兄弟。当时,他们二人身陷困境,幸亏我和‘海外神魔’欧阳神风及时赶到,方才免去他俩的一场劫难。”

        “他俩是谁?”耶无害立刻追问道。

        “是吴天霸和欧阳青风!”中年道士沉稳地说道。

        “是他们!”耶无害点了点头,问道:“请问道长尊号,安身何方洞府?”

        中年道士微微一笑,道:“贫道云游江湖,四海为家,只不过偶在华山落脚而已。贫道就是扶摇子陈抟。”

        “原来你就是陈抟陈道长!”耶无害惊喜道,“久闻大名!久闻大名!我师傅向我说起过你。”

        “噢?!……你师傅是谁?”陈抟询问之间,已在脑海里寻思。

        “是昆仑山的静眉道长。”耶无害毫不隐晦地说道。

        “啊!……静眉道长!”老方丈和陈抟又是心底一震,一种倍加敬仰的心情肃然而生。因为他们心里知道,昆仑山紫阳洞的静眉道长和九宫山纯阳洞玉玄真人并驾齐名,可称天下武林之尊。这两位武林老前辈一直韬光晦迹、行移不定,是天下难寻的世外高人。能拜其为师者实在是三生有幸!自然而然,其弟子也是天下罕见、稀世之宝。今日他们得以见到静眉道长的徒弟,也就是面前这位小英雄,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但见他独闯“少林十八罗汉阵”的英勇胆气,便可知他功力非凡,决非等闲之辈!更何况他还是“飞天神龙”耶金风之弟,所谓“近朱者赤”,他一定得了不少真传之功,更难估量其功夫究竟有多深。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小英雄快请坐!”老方丈又连忙客气道。

        “方丈请!陈道长请!”

        于是,这三人再次寒暄入座。

        ............................................................................................“耶金风!你这条独臂虫!缩头乌龟!为什么不敢出来!”

        在一座豪宅府门之前,一群乌合之众早已嗷嗷杀叫多时。

        你道这群人是谁?实不相瞒,他们正是受汴梁刘大横和周月梅鼓动远从陈州(大致在今日的河南省周口市)途经亳州赶至徐州来讨伐耶金风的“西庄王”古西天一伙人马!这一日正是他们约定的十一月十一日辰时。

        “大哥!”“黑燕钻天”张云海拍案怒起,“还等什么?我们出去给他们拼了!”

        “大哥!姓古的真是欺人太甚!”“绳镖剑舞”孙可行也怒不可遏地喝道,“他把你逼得家破人亡,远从巴蜀一直追到徐州,难道你就这样一忍再忍么?”

        “咳!”耶金风无奈地缓缓而起,昂头叹息道:“苍天真是有眼无珠,那场山洪竟没有把这卑鄙无耻之徒淹没!事到如今,他出尔反尔,追杀至此,我岂能连累伯父一家?还是由我一人出面给他交涉吧!”

        “金风弟何出此言?”耶家林不忍说道,“我身为徐州长史,岂能容忍外贼在此胡闹?我会立即派人通报官府,将他们拿回试问!”

        “家林兄!”耶金风依旧愁眉不展,“那古西天人多势众,而且个个武艺高强,恐怕官府也难以对付。”

        “金儿不必忧虑!”耶国宾从后堂缓缓走了过来,道:“我已派人快马去请我的大女婿兖州刺史尉迟(池、驰)洲前来救驾。相信不过两日,他便会赶至徐。只要我们严守门户,等待援兵,他古西天暂时还休想踏入我耶府半步。”

        就在这时,院中突然跑来一位家丁,高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

        “噢?!……”众人听得来报,以下一惊,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心里知道,耶府上上下下的人马都在院内严密把守,会是谁和古西天一伙打了起来?”

        正在犹豫之际,耶国宾向那气喘吁吁跑至堂内的家仆问道:“你可曾看清是谁和他们动起了手?”

        “像是……像是有三个人!其中两位是前些日子来府里的客人。噢!对了!”那家丁望着耶金风说道,“就是耶公子的两位兄弟。”

        “是二弟和三弟回来了?!”耶金风以下惊疑,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耶府门外。一群人正围着三人如狼似虎地猛扑恶战。虽然这三位武林高手被围困得水泄不通、无法突围,但是,这群恶贼的刀枪棍棒却始终难以碰到这三人的一丝皮肉。相反地,这包围圈却是愈来愈大,恶棍们的刀枪兵刃时时被击飞落地。

        “二弟!你可认得当中的那位中年剑客?”人群之外的古西天忍不住向韩来风问道。

        “飞天神鹰”盯望着在群之中左冲右杀的那位中年剑客,说道:“看他的伸手,我们今日是遇到了强敌!”

        “他是谁?”古西天接着追问道。

        “飞天神鹰”眼睛微微一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海外神魔’欧阳神风!”

        “哦!……是他!”古西天以下一惊,道:“看来,我们还需避开此人。”

        然而,“飞天神鹰”却依旧冷静地说道:“大哥不必担心。在亳州,他是和一位道士疲惫,而且还少了一名帮手,相信他们不会坚持多久。更何况,我们人多势众,定会将他们一举歼灭!”
        韩来风刚说完,他们的手下突然一阵搔(骚)乱。只见“海外神魔”已杀出重围,直奔→他们哥俩而来。

        “啊——”古西天见状,惊恐万状,急叫道:“此人厉害!快躲开!”

        就在“海外神魔”冲刺而来的一刹那,一位侠客从天而降,挥枪挡住了“海外神魔”。

        “是‘金枪无敌’来了!大哥!这回我们不用怕了!”韩来风惊喜地向古西天说道。

        这时,只见欧阳神风向金日来说道:“原来是‘北海金老岛’上的‘金枪无敌’金大侠。不知你远来至此有何贵干?”

        “为朋友两肋插刀而来。请问阁下是……”“金枪无敌”向面前之人寻问道。

        “好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而来!”“海外神魔”寻机说道,“我想金大一直是位行侠仗义之士,你总不能助纣为孽,来向‘飞天神龙’耶大侠等兄弟挑战吧?!”

        “噢?!”金日来闻听此言,不禁以下一惊,道:“会有此事?”

        “我欧阳神风决无戏言!”

        “哦!……原来你就是‘海外神魔’欧阳大侠。幸会!幸会!我只是奉遨来为朋友助战,并不知要对付谁。”

        “金大侠!”韩来风在一旁气急败坏,叫道:“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赶快杀了他!”

        “古西天!你拿命来——”

        “黄世英!你拿命来——”

        随着这两声长啸,耶府大内“咣”然大开。一位黑衣剑客从门楼之上如黑色闪电飘然而下,挥剑直取“西庄王”;而另一位蓝衣剑客也从院墙之上飘然飞落,仗剑直寻黄世英拼命!于此同时,“飞天神龙”也已领着众多家丁潮水一般涌将而出~~~~~~

        再说那位身飘似燕的黑衣剑客,不是别人,正是“黑燕钻天”张云海,他早已与古西天短兵相接,各不相让;而那位飘墙而下的蓝衣剑客,正是“绳镖剑舞”孙可行,他早已与“卷地风”杀得如火如荼、难解难分。一时之间,这古、耶两家人马再次卷入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杀之中。虽然此处已战得似如“浊浪排空”、“青红不分”,但是,明眼之人依旧能从这一片“乌烟瘴气”里发现——“飞天神龙”虽然一臂残缺,但是他依然不减当初雄风!所到之处,便是一阵“鬼哭狼号”,血花落落;那身形飘飘、剑锋闪闪的黑衣剑客,正是“蜀东六雄”的老四“黑燕钻天”张云海;吴天霸、欧阳青风见大哥及众人已经杀出,更是胆气冲天,势不可挡!

        然而,就在这众人混杀一气的情势之下,却有两人依旧原地纹丝未动——

        “金大侠!”“海外神魔”十分镇静,道:“这回你该看清了吧!你的朋友曾逼得耶金风为保全家人性命断了右臂,如今他们又跑到人家门口来寻衅滋事。不过,我相信,正义的力量一定会战胜这帮邪恶之徒!”

        “也好!”金日来终于点头说道,“承蒙欧阳大侠指点,我金日来决不插手此事。但做旁观之人。”

        “唉!”此时的欧阳神风不忍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世道惟危,家园不幸,国不安宁,江湖武林界更是惨遭大难。只可惜!可悲!这些不谙世事的武林小辈却还在残杀自己同胞。孰不知,武林叛逆唯恐天下不乱,对此必会幸灾乐祸;弄不好,他们还会火上浇油,借机消灭武林势力。如若等到中原武林大势已去,怕是后悔晚矣!”

        “欧阳大侠言之有理!”金日来也不由义愤填膺地说道,“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金枪无敌”说着,猛然转过身,冲混战不休的人群高喝道:“住手——都不要杀了!”

        这一声嘶喊,震惊全场。无不个个停手罢战,悄然无声,只想看看这呼声传自何方?究竟是谁喊了这一嗓子?他到底还要说些什么?

        “韩来风!古西天!”“金枪无敌”上前一步道,“不是我不帮你们,如果你们还要恶战下去,休怪我金日来枪下无情。”

        “金日来!你怎么帮着他们说话?”韩来风与古西天四目相觑,气愤地喝道。

        “哼!朋友以诚为贵,你只叫我来助战,可我总不能帮着你们屠杀武林志士!”

        “这!……”一时之间,韩来风竟被金日来说得无言以对。

        “好!既是金兄不肯相助,我们走!”古西天自知情况不妙,如若再不立即离开此地,必是自身难保。于是,他匆忙撂下此话,转身便要夺路先逃。

        “慢着!”“追命刀”猛然一声大喝,走将过来,说道:“你作罪多端,弄得耶家庄园家破人亡,逼我大哥自残其臂,难道就这样算了?!”

        “对!不能算!不能算!让他血债血还,血债血还!”耶金风的其他几位兄弟及耶府上下的人都不禁愤恨地连声嚷叫。

        “算了!”“飞天神龙”摆了摆手,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只希望他们从此不再搔扰此地,让他们都走吧!”

        “大哥!……”“铁扇公子”气冲牛斗,“他对你多行不义,你怎可有妇人之仁?只怕你好心不得好报!”

        “是啊!金风兄弟!”耶家林也不由上前劝说道,“不可放虎归山、纵蛇入穴哪!”

        闻听众人的忠恳之言,耶金风的脑海里不禁闪现出当初古西天将他们耶家老少赶离耶家庄的凄惨情景——二妹名珠、三妹小青的接连被杀,父亲被残酷地砍断左腿,黄世英的突然背叛,自己忍无可忍地斩断右臂……最终他们又在古西天的威逼之下,于心不忍地离开了那被大火化为一片废墟的耶家庄园。……

        “哼!”耶金风终于如梦方醒,说道:“我耶金风可以都放了你们。可你古西天所欠下了血债,总要有所偿还。如若你的举动能得以服众,我自然还会放你走。”

        古西天闻言,心知耶金风的“弦外之音”。看来,他即使砍了胳膊断了腿也难清还他欠下的“耶家血债”。……也罢!一不做,二不休。如若他自己也学“飞天神龙”那样断肢截臂,倒不如给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算了。

        他想至此,那握剑之手不由微微抖动了一下。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内已作了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此计不可!然而,他的这一举动早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观瞧得一清二楚。所以,他立即故作姿态,将宝剑“顺水推舟”地狠扔在地,随之跪下了双膝。因为他非常清楚,如今他们这帮人马身处劣势,对方高手甚多,而“金枪无敌”临阵倒戈,非但没给他们助威,反而保持中立甚至站到耶金风的一边,如若再拼杀下去,他们绝无好结果!

        于是,古西天像只斗败的公鸡,垂首说道:“我情知罪孽深重,任凭耶大侠处治!”

        “杀了他!杀了他!”众人不由齐声高叫。

        再说此时的“飞天神龙”,他何尝不想一剑结果了这狗贼的性命?但是,他看到古西天已当众下跪认错,为顾全大局,更何况有武林前辈在此,按江湖道义,他怎好对一个屈膝下跪之人得寸进尺呢?所以,他打消了“一剑斩杀古西天”的念头,将抽至半截的利剑狠狠地返原入鞘。

        “古西天!我念你诚心认错,今天就不杀你。希望你能改邪归正,共对武林叛贼。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我和兄弟们照样会杀了你。”

        “好!耶大侠宽宏大度,我决心自残手指,以谢我罪。”

        古西天说完,迅速拿起寒剑,“唰”地一剑,斩向了他五指叉开在地的左手。

        顿时,古西天“啊——”地一声惨叫,左手已鲜血直流……

        “大哥!……”韩来风及西门霸惊慌地喊道。

        面对此情此状,众人一片雅然。耶金风本来就觉得古西天武功尚且不错,而且还有正义武林道之心,只是鬼迷心窍、贪财掠地,所以他并未想要其性命或是致其伤残,希望他能为天下武林诛杀叛逆而立功赎罪。可现在他看到古西天那已血流如注的手指,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于是,他以下一横,向古西天之众说道:“你们走!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此话既出,韩来风和西门霸等人慌忙扶起老大便要逃命。

        恰在这时,“铁扇公子”突然大喝道:“慢着!你们可以走,唯独黄世英要留下!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希望你等休要插手!”

        古古天闻听此话,不由回首望了望“卷地风”,情知自身难保,无奈之下,转身便走。

        话说“卷地风”黄世英自知祸及将死,所以他二话没说,迅速使出“卷地绝技”。顿时,一阵尘土飞扬~~~~~~,令人二目难开。一片混乱之中,他已拼命脱逃。

        再说此时的欧阳青风正欲施展轻功追杀,却被耶金风猛然叫住:“三弟!不要追了!他逃了今日,逃不了明日。总有一天,我们五兄弟会给他清算这笔老帐!”

        于是,耶金风命人清扫场地之后,又将众人请至府中,结束了这场势必两败俱伤的残杀。

        此幕已是烟消云散,但在汴梁的刘爷府内,一场销烟又即将拉开围幕——

        “刘三横!”“胜似吕雉赛则天”周月梅拍案大怒,“你话说的倒好,可你请的黄河三剑和五衣喇嘛呢?他们来了一个吗?”

        “嫂夫人不要发火。我想他们不日便到!”刘三横唯诺着说道。

        “到个屁!古西天的人马已杀向徐州,而我们的人马尚未到齐。如若兖州的尉驰洲率军南下,我们如何抵挡?”

        周月梅说完,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她余怒未消,尚对所请江湖高手抱有一线希望。但是,她哪里知道,他们所要请的“黄河三剑”已是永远不复再来;而且“五衣喇嘛”在半道被法深老佛劫杀未成,却又被半道行来的“契丹特使杀手”阿里耶库尔杀得“四分五裂”。其中,蓝衣喇嘛已被斩杀,红、黄、白、黑四色喇嘛还在阿里耶库尔的追杀下各自逃命。至此,死亡武林人数已高达99名。直至后来,这所剩四色喇嘛仅有红衣喇嘛躲命于汴梁刘王府,其余三人全部毙命。这当然是后话,在此暂且不详加提说。

        “启禀军师娘娘!”一位家丁飞跑进大堂,施礼道:“探马不报,兖州刺史尉(欲)迟(吃)洲(粥)已经率军南下。”

        “啊?!尉驰洲已经南下!”周月梅如坐针毡,腾地一屁股窜起,喝道:“不能再等了!立即集合人马,阻击尉迟洲。”

        ............................................................................................

        午时,汴梁北郊。

        一位金盔金甲的大刀将,一马当先,风扑南下~~~~~~

        他身后,全是青一色的骑兵队,无一步兵。

        看其快马加鞭、势不可挡的气势,便知这支骑兵队一定是在火速增援受难之地。

        也许,观众们已能猜测到,这位一马当先的大刀将正是耶国宾的大女儿耶丽亚之夫兖州刺史尉驰州。他正是得到岳父大人飞马来报家园有难而率军前往徐州耶府救驾,可想而知,其心何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烽烽火火闯九州。”?

        然而,就在尉迟洲率军疾行之际,只见前方迎面赶来了一大帮人马,势如风起云涌般地挡住了他们的南下之路!

        “嗨!你等快快闪开!休要误了本将军的大事!”只见尉驰洲挥刀喝道。

        再看这群人马之中,只见刘大横、周月梅、刘二横、刘三横及东方不败等人正排列在前,其意图正是前来阻挡尉驰洲南下徐州,他们岂会轻易给尉池洲让道?于是,刘大横喝道“混蛋!从来没有让刘爷我给别人让道的!今天你这不识相的竟敢在此吆三喝四,老子叫你们一个个的吃不了兜着走!弟兄们!给我杀呀!”

        只听这喊声过后,顿见刘大横的所有人马一齐向尉迟洲的骑兵队猛扑而去→。一时之间,这两派人马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混杀一团!只见是血光剑影、人喊马嘶,直杀得天惊地动、天日无光!混乱的年代,就是这么样,死死伤伤,都是司空见惯之事!是你想避免都避免不了的撕杀、战争,你更难阻止撕杀、战争的愈演愈烈,甚至于、是你想躲避都躲避不了的人世尘网!

        就在这双方人马拼杀得难解难分之际,只见一骑飞马疾速奔至依旧纹丝未动而立马观战的刘大横及“胜似吕雉赛则天”面前禀报道:“刘爷!刘爷!不好了!古西天的人马已经罢战言和离开了徐州。……”

        “什么?……”刘大横闻听,立时在马鞍上气得火冒三丈、爆躁(燥)如雷、热屁猛响,“他妈的!老子在此拼死恶战,他竟然临阵脱逃!夫人!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周月梅早已胸有成竹地回答道,“马上收兵!不可恋战!”

        闻听此言,刘大横立即命人鸣金收兵,便立即和军师夫人周月梅等人调转马头,领着残兵败将狼奔鼠窜~~~~~~有道是“兵败兵退如山倒也”,大刀将尉驰洲见状,率军乘胜追击,“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一路衍杀,刘大横是损兵折将,死伤过半。但是,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刘大横一伙人窜入汴梁城内,尉迟洲自然拿他毫无办法,便也只好收兵归队,继续烽火南下→徐州。

        话说在那河南道嵩山少林古寺院内,三公子耶无害和老方丈、道长陈抟说佛论道将近半日,时下已近黄昏,正是该进晚餐然后再作休息的好时光。然而,对于三公子耶无害来说,他只觉得自己身兼数道重任,不论是私事还是公事,都无时不刻在催促着他的心灵,让他始终难以有一颗宁静无瑕的纯清内心世界。所以,他哪有闲暇之情在这里渡过漫长难挨的黑夜呢?他恨不得,恨不得即刻赶到京城,赶到明君天子面前,去听候天子之命,去做一切该做的事。所以,就在这日近黄昏的时刻,耶无害却已起身执意要向两位长辈告辞了。

        这时,只见老方丈强加挽留着耶无害说道:“难得一见静眉道长的独门弟子一面,耶公子何必急着要走呢?况且现在已是日落西山,耶公子还是在敝寺住一宿,明日一早再登程也不迟啊!”

        “是啊!耶公子!”陈道长也忍不住说道,“我们三人言谈未尽,你怎能就这么走了呢?你还是吃罢晚饭,我们再坐在一起共同商讨铲除武林大奸大恶之人。何必急着行夜路?”

        “老方丈!陈道长!你们的情意我心领了。不过晚辈实在难以熬下这漫长凄凉的黑夜,只因晚辈尚有诸多心事缠身,我必须星夜赶路,去竭力完成所肩负的使命!请恕晚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