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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游龙戏凤,魂系何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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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色歌》曰——

        色是女人八宝妆,贪恋娇娥不健康。

        纣王贪色江山失,周伐秦楚施刀枪。

        董卓好色长安死,吕布戏婵下邳亡。

        人若过分把色贪,袖里藏刀暗损伤。

        又有歌曰——

        美色迷魂似野狐,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催君骨髓枯。

        所以,在这部如烟而逝的《乱世英魂》里,有英魂,有幽魂,有鬼魂,有游魂,有色魂,有亡魂,有灵魂,……。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乱世英魂,可魂魂却都是足以引导、教育人如何正道直行而不遁入邪魔歪恶的标本。因为,正面的角色,叫人惩恶扬善、行侠仗义;反面的角色,“多行不义,必自毙。”必遭人之唾骂而远而避之。然而,必须承认,要做一个真正的好人,是要花费一定的时间、精力和感情,必须要经过一个遭人误解、甚至冒有生命危险的过程;所谓“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正说明了做一名好人是多么的不容易,而小人、坏人却是很容易做而且时常是逍遥法外、得意自在;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小人、恶人终将难逃法网。

        俗语道——路遥识马力,日久见人心。看人看到底,不可妄加断言。

        要做一名真正的好人,有时就必须不择手段,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甚至是运用阴谋诡计、以毒攻毒、以牙还牙、厚黑之术;当然,这是应该用来对付小人、恶人而必然利用的手段,而且如将它们运用得恰当得体、公正廉明的话,则更能显示出此人乃是仁义无私、光明磊落的大善大德大好之人。必要之时,好人要伸张正义,誓为行善,还必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视死忽如归”;甚至是他要出入红道、黄道、蓝道、白道、黑道、绿道、紫道、青道、粮道、食道、水道、人道、鬼道、地道、天道、魔道、佛道、邪道、斜道、甬道、大道、小道、鸟道、猫道、狗道等三教九流、五花八门之中而超脱凡俗,普施人间正义,即使他要和各行各业及至明赌暗娼行淫的人物和道场打交道,但他依然能保持高尚纯洁的仁义道德而不被引诱、同化、陷入火坑、无以自拔!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真正的好人君子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显而易见,历朝历代行淫暗娼的行为,诸如“那花问柳”,“大盗采花”,“游龙戏凤”,都是人间邪恶的坏人坏事,屡禁不止;但是,它们在漫长的光明正义的照耀之下,必然也必须让它们日趋渐止!但是,说句心里话,说句大老实话,这又谈何容易?

        愿天下的志士仁人,明晓“真、善、美,假、恶、丑”的界限,弘扬人间正义,除暴安良,驱逐一切邪魔歪恶,“多多行善,必有余庆。”

        在这场“游龙戏凤,终食恶果。”的序幕即将拉开之前,“好话说了千千万,无非劝人行善。”应该说,人人都有善根善果,宜多多抑制淫恶之根,而尽心行善不作恶作孽!言意之下,行善要除恶,除恶即行善。

        君若不信,但请看——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人行好事莫问前程,有朝一日必然成龙。

        人行坏事老天不容,有朝一日必进铁笼。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机一到,自然要报。

        不怕你作恶,就怕你不成。

        天下第一险,“自古华山一条路”,西岳华山。其深暗的洞府里,正回荡着幽魂般的阴声。

        “哈哈哈……列位可称得天下风月情场老手,今日我们师徒二人将你们四位特邀门下,实有诚心款待之意。”只见法深老佛闪着一双老狐目◎◎说道。

        “多谢至尊看得起我等。如有用得着小人之处,愿效犬马之劳。”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人物向法深大师恭维道。

        “非是犬马之劳,大师是要你们销魂自在,在这风花雪月的日子里尽享人间美事而已。”阿里耶库在一旁补充道。

        “如有此等好事,我等当然乐此不疲。但不知至尊究竟要我们怎样?”那位身着华服的人物接着问道。

        “好!我来问你等。天下美绝之地应在何处?”法深老佛望着这面前的四人问道。

        “要说天下美绝之地,我看三山五岳便是人间美景。”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公子回答道。

        “嗯!……”法深大师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看那位白衣美色少年,知道他就是江湖绰号“混天无忧客”的纪庆云。但是,他的精、气、神、意和身姿、面容,在法深大师的心目之中,比起他所选中的徒弟慕容天子要逊色得多了。虽然纪庆云的回答使他略感满意,但并未完全正中其以下之意。于是,他望了望身着华服而且身材高大的“寻花问柳”杜春生,问道:“杜寻花,你说呢?”

        “哈哈哈……”杜春生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对我们男人来说,人间美绝之地不正是尽在女人的‘双峰’和‘深宫’之处么?”

        “哈哈哈……”举座是一片淫声荡语。

        “善哉!善哉!杜寻花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说到了归根结底之处。不过,你们俩还未说到老衲的心意之处。不知你们俩对此有何高见?”只见法深老佛又望着另外两人寻问道。

        此时的“游龙戏凤”任玉龙和“采花大盗”李海健见法深大师向他俩垂问,不由相视一笑,任玉龙便先开口说道:“以愚之拙见,人间美景尽在险峰危岸之处!”

        “嗯!……”法深老佛点了点头,转首向“采花大盗”问道:“李采花!你说呢?”

        “哈哈哈……我号称‘采花大盗’,当然我认为人间美景尽在花芯里。你们说是不是?”李海健得意洋洋地向众人说道。

        “哈哈哈……”“寻花问柳”杜春生随即接口说道,“李采花所说的‘花芯’,大概等同于我所说的女人‘深宫’吧!”

        “哈哈哈……是有这么一点意思。不过我的意思却是一个庞大的宫殿,而不是你所说的女人双腿之间和道沟的小小深宫!”“采花大盗”依旧洋洋自得地说道。

        “哦?……李采花请明示。”“寻花问柳”忍不住追问道。

        “我想各位一定知道,京畿之内有座名扬天下的万花宫吧!”

        众人闻听此言,顿觉眼前豁然开朗,他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就通!”原来还有这么庞大的“花芯”!

        “善哉!善哉!知吾心者,李采花是也。”法深大师忍不住离座夸赞道,“李采花乃道出我佛之精髓也。你们三位所说的都有一定(腚)的水平和道理,便我以下之意,便是李采花所言。好!老衲再来问你们一件事,很简单,我想列位一定心中有底。”

        “究竟什么事?”四条采花淫贼直瞪着四双淫眼○○——望着武林至尊法深大师追问道。

        “天下最销魂之处是在哪里?”

        “哈哈哈……”“寻花问柳”忍不住笑道,“我想三岁的小孩也能回答出这一问题。‘销魂桥西销魂楼,酒香四溢有伶优’。”

        “嗯!你们都知道京畿内还有个销魂楼,想必你们四位都光临过那片圣地。老衲今天给你们提及这美绝天下的万花宫和销魂楼,我是有意支持你们到这两个地方去逍遥,而且老衲还会重赏你们,最好将这两地搅个天翻地覆才大快吾意。”

        “哈哈哈……”“采花大盗”不禁大笑道,“至尊勿需重赏!这等事乃是我们这号人的拿手好戏,‘大盗采花’自有钱财自有销魂处,我们就是指这个吃饭的。如今既是武林至尊看得起我们,纵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错!”只见“混天无忧客”也帮腔说道,“有武林至尊殿后支持我等,不搅得她混混而乱,誓不罢休。”

        “很好!这回,我‘游龙戏凤’又要大显伸手了。”任玉龙不禁擦拳磨掌地说道。

        “哈哈哈……”“寻花问柳”也乐道,“说穿了,我们四位可不都是‘游龙戏凤’么?但愿我们能将这两地的人间美凤一一戏耍一遍。”

        “哈哈哈……”四位采花贼又不禁仰天大笑,摇撼着阴森的洞府。

        “列位不要过于自信!所谓骄兵必败,不可掉以轻心呐!”

        法深大师冷肃地说了一句,四位采花贼随即止住了笑声。

        于是,法深老佛接着说道:“万花宫和销魂楼虽说是两处圣地,可你们别忘了,那万花公主和名列‘十八教主’之一的销魂教教主,都是两位非凡人物,不易对付;而且销魂教教主和南方九华山幽冥教教主关系爱昧,如果你们惹恼了她,幽冥教主决不会坐视不管的。”

        “至尊不必忧虑。”“寻花问柳”却胸有成竹地说道,“销魂教主司马奔,幽冥教主左丘黄,都和我有所交往,在他们之间横来直去,我想我们还是能周旋得过来的。”

        “嗯!其实你们的主要目标是要对付万花公主,至于销魂楼应是你们和我们逍遥自在的联络之处。你们要及时向老衲回报你们的成绩以及江湖情报,凡是有碍于我们行事者,格杀勿论!”

        红楼高墙下,万花簇拥,色香逸人。

        “公主!宫外有兄妹俩前来求见。”只见“白水仙”前来禀报。

        “是兄妹俩?……”程圆圆思索了一下,说道:“请他们进来,我来问话。”

        “是!”“白水仙”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这兄妹俩被领进了万花宫。

        “你们是兄妹俩?”万花公主打量着他们问道。

        “是的,公主!”那位男子回答道。

        “你们姓氏名谁?何方人士?”公主接着问道。

        “小人梅克寒;愚妹梅晓兰。我们来自长白山,久闻万花公主集贤纳士,嫉恶如仇,所以我们兄妹俩特意千里迢迢前来投靠,愿为女主效命左右!”

        “嗯!你们有此诚意,精神可嘉。可你们知不知道,我这万花宫,全是接纳天下女中豪杰;男人,我们是不会接收的。”

        “公主!”梅克寒像是早已料到万花公主会这么说,马上据理力争道:“小人听说,接贤纳士,不分贵贱,不分长幼,不分男女;况且公主所要对付的是邪恶小人、坏的男人,有用之才的男人,我想公主总不能与之为敌吧!相反,公主如若容纳他们,则会协助公主早成大业。更何况,公主身边还有位曾经大闹洛阳牡丹花会的‘铁手护花使’,他不也是男人么?”

        “他(她)是……”程圆圆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了下去,转而说道:“好!梅克寒!你说的是很有道理。不过,你们兄妹俩要留在我这,总得亮出点本事吧?”

        闻听此问,梅克寒拱手施礼道:“公主!实不相瞒,我的祖师爷就是已故莲花教总教主公冶智长,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威震五台横推江河’的老前辈。我向他老人家所学的一技之长也就是八卦莲花掌。”

        “嗯!……”公主微笑道,“你可不可以练两手让我瞧瞧?”

        “多谢公主赏脸!那小人可就在此现丑了——”

        梅克寒说完,毫不含糊,运掌推力,腾挪脚步,一掌快似一掌,一招快似一招,“啪啪啪啪!呼呼呼呼!”一阵寒风通梁绕殿。眨眼功夫,他已练过了八八六十四招。于此同时,梅克寒已如行云流水般地收腹含胸、立稳了脚步根,而且是气不带喘、面不更色。你还别说,这梅克寒果然有点真本事,直惹得万花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的这位阿妹,有何技长?”万花公主向收身而止的梅克寒问道。

        “回禀公主!”梅克寒当即说道,“愚妹晓兰,不仅会我这莲花掌,而且他(她)的日月双剑可称得天下一绝。”

        “日月双剑?!……”万花公主不禁来了兴趣,说道:“我曾听说过日月神功,日月双剑还是头一回。”

        “既是公主头回听说,要不要我耍几招,好让公主开开眼?”只见那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子终于声色细腻幽兰地开口说道。

        “好!梅晓兰!亮出你的日月双剑,我倒要好好观赏一番。”万花公主笑容可掬地说道。

        “是!公主!”

        于是,梅晓兰立身抱拳,随即身形一转,早已从左腰间抽出一道寒光闪耀的宝剑。眨眼之间,这道寒光漫天飞舞,直至化作了一轮寒光明月,令人神往不及。接连之下,“光盘”又重新化作一道寒光,嘎然而止,恢复了它的本来面目。但是,就在这欲止非止的一刹那,这道寒光又飞剪而出。只见是两道寒光早已稳稳攥在梅晓兰的左、右手心!

        “哇!……”此时的万花公主不禁赞叹不已——原来梅晓兰手里是双剑合一的鸳鸯剑,难怪她兄长说她会日月双剑。看来,这日月双剑果然有其奥妙所在,它简直能令人神往着迷。

        再看这时的梅小姐,她首先身姿飘摆,舞了几招攻守之势;便猛然又振翅而飞,两把寒剑的锋茫简直如蝉翅一般。一个“孔雀开屏”,凛然而立!然而,梅晓兰并未就此而止。她的双手已开始隐隐而动,两道寒光各自四散而开——先是45度……90度,直至180度的扇形在空中飞旋;眨眼间,梅姑娘以她的左、右手心为园心,已把两柄寒剑飞耍成两轮“光盘”,正犹如是“日月”在回光反照,又如两面银光闪闪的切割飞轮在凌空旋转!

        在场的万花公主、梅克寒以及众位“宫花彩女”都不禁被眼前这段精彩的表演给迷住了。但是,梅晓兰的日月双剑舞得依然是有增无减。倾然间,那已摆动得似如两轮“光盘”的剑形再次四处而开。只见她的左、右手心里俨然似在捧托着两只寒光闪闪的“光球”,两柄寒剑早已被她耍得出神入化、有形无实。就是这两只左右飞旋的“光球”,使得在场之众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日月”,联想到了这剑法模仿大自然的神奇功效,正是这一道道、一轮轮、一团团的“光芒(茫)神剑”,从而映衬着它那名副其实的名字——日月双剑。

        “好!……好极了!”程圆圆忍不住失声叫道。

        终于,梅晓兰收身立形,双剑合一,返还入鞘。

        “嗯!……”万花公主不由起身说道,“你们兄妹俩可以留在万花宫了。”

        “多谢公主!”

        一笔难表两头事。此时的京城东部销魂桥,即横跨在灞水之上灞桥西畔的销魂楼,自有自在逍遥者。

        “哈哈哈……真没想到,李采花和纪庆云假扮兄妹,竟然顺利地瞒过万花公主,从此卧入了万花宫。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采花大盗’和‘混天无忧客’。这回,可有他俩享受不尽的花花娘子了!”杜春生不免有些羡慕地说道。

        “杜大哥不必总是羡慕别人。所谓‘寻花问柳’和‘游龙戏凤’,如今不也是自在逍遥地坐在销魂楼上饮酒么?”任玉龙向老杜提醒着说道。

        “哈哈哈……你我已饮酒多时,也该游戏一下这楼中之凤了。”杜春生喜笑颜开地说道。

        “此计甚妙!玉龙我正有此意。”说着,他仅向旁边挥了挥手。顿见数位穿红挂绿、姹紫嫣红的青楼女子咿咿呀呀而来。

        “来吧!小娘子,我的小美人,陪我共饮此杯。……”

        “很好!你们几位可是笼中之凤,可要等候好我们这两位大爷。”

        “哟——瞧你说的,我们这些姐妹,哪个不是对你百依百顺,要怎么就怎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

        “是吗?”杜春生不禁用色迷迷的眼光盯着怀里的女人说道,“我现在想让你脱下你的上衣,你也敢做吗?”

        “这有什么不敢?”说着,那女子合慢慢解开胸怀,一对丰挺乳白的玉峰顿时含苞欲放,令人两眼发直——于此同时,杜春生早已游手入内,如“拨草寻蛇”般地抚弄不停。几经之下,这女子便感觉全身热血沸腾,双乳之间气流回旋,令她急急喘息抖动。渐渐地,好慢慢合上双眼,广阔无垠地徜徉、陶醉在杜春生的胸怀和抚摸之间。这正是:人间万事皆已休,唯吾春情遍体香。她只感觉到,阵阵快意如小溪清水流过双峰、玉府……直至回流到她那双丰韵白嫩的玉腿阴间,让她感到阵阵春潮涌动、欲火高涨。陡然间,杜春生暗运掌上功力,大加抚弄、按磨,势如惊涛拍岸、浊浪排击;就是那女子的身姿玉臀也情不自禁狂颠乱扭,以全身的姿态感应着这让她留恋忘返的一切……

        这里暂且不说“寻花问柳”如何如何,再说此时的“游龙戏凤”任太龙早已左抱一位、右搂一位含嘴咂舌地直入厢房。片刻功夫,那两位女子早已在香床上赤身裸体地撕扯着任玉龙的衣着,一片淫声荡语,香床颠波沛漓……

        就在外间的酒桌旁边,其形其状更是令人耻目忍看、作呕欲吐:只见杜春生已把怀中女子剥得一丝不挂,掀翻在座,举腿搭在双肩,一张贪婪的嘴巴一股脑地深入女子的两胯阴间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很快,杜寻花又跨腿而上,将”那话儿”“单刀直入”、“轻车熟路”一般在便插进了女子的深宫内宅。几经上下前后的剧烈研磨抖动,这对阴阳之体之物便在桌椅上争相大战不休!

        内房香帐之内,一名赤身男子正在不辞辛劳地摆弄着身下两位女子。只见是——其”那话儿”来回穿梭(索)在一位于女子的阴宫内院,而他那张淫色之嘴却在另一位女子的面颊、嘴唇、双乳和阴胯之间反复吻别!而这两名赤裸女子更是不知羞耻地扭动腰身任之抚弄,任之摆布,仿佛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她们很快活、很舒心——世事概不论,春销值千金!更何况她们本身就是受人摆弄的销魂女子,侍候男人、卖淫陪唱、大赚色钱……正是销魂教主所教导她们的桃色义务和道义,遁入此教,岂有不淫不唱不从之理?否则,岂不是不知行乐而自讨苦吃?不是遍体粼伤地被打入地藏幽冥地府,便是死路一条!世上有无数的青春貌美之女莫名其妙地悄然而逝,十有八九,在这销魂红楼和幽冥地府,便能寻见她们的身姿或是痕迹和幽魂……

        可怜可叹!一代淫窝色府,豢养着这一双双、一对对畸形怪状的淫荡之相,干尽了天下万恶之首的千姿百态;其实,那狗男狐女的淫乐,归根结底是吮吸着天下贫苦劳动人民的血汗,他们的淫乐是积垫在天下万民的痛苦之上的,必将难得善终善果。请君且看:人间无道不为高,无边风月过眼底。是是非非多少事,九九归一宜正道。

        “启禀公主!销魂楼又出现色狼!”只见白丁香进前禀报道。

        “哼!这个销魂楼,干尽了丧尽天良之事!这回,我看她万山红怎么向我交待?”万花公主不禁起身说道。

        “公主!要不要启奏皇上?”白丁香接着问道。

        “不必了!你们几个随我去就够了。”程圆圆说着,动身就要走,转眼瞥见新近入宫的“梅花使者”梅克寒,说道:“你也随本宫一起去!”

        “是!”梅克寒顿时低首答应。随后,他用他那绽露着凶光的阴眼看了看万花公主的背影,便也只好尾随而去。

        京东百里开外,华山险峻,挺拔在黄河、秦岭之间。悬崖峭壁,令人望而心惊胆寒。

        “法深大师!”只见阿里耶库尔在华山洞里冷森地说道,“我们按下的四根钉子已经在发挥作用。”

        “善哉!让她万花宫和销魂楼、幽冥教之间恶战吧,我们自可坐山观虎斗,名利双丰收矣!”

        “哈哈哈……”

        就有这华阴洞府之内,法深老佛、“燕山浪魔”和阿里耶库尔又开始放声狂笑。这魔鬼的宫殿里又充满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得意笑声。虽然,这所“魔鬼”的宫殿依旧在笑声中动摇着,可又有谁知道,它究竟还能坚持多久?魔鬼的笑声,又在几时方休?

        俗语道“二月二,龙抬头。”这应是万物复苏的开始。又有言说“二月二打雷,稻尾较重捶。”二月初二是土地公的生日,这一天若是打雷,可卜测早期稻谷丰收。如今已是大梁开平二年,即公元908年,也即长安天子安庆二年二月初二,但不知这乱世之中的二月初二之日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开始呢?

        京城东畿,销魂楼外,人来人往,生机一片。恰似一派“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万花公主带着一男两女三名随从川流而入,遁入了销魂楼的内宅府院。府院里人来人往,欢闹非常。公主一行人的到来,并没有引得多少人注意。正行间,程圆圆陡然眼光闪亮,她竟然在人流之中望见一位她朝思暮思他也不会到此处来的人物,她感到甚是吃惊,疑团顿升。然而,对方也仿佛早已注意了她的到来,竟然游步而过,微笑着冲她说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公主怎么今日有此雅兴到这销魂楼来?”

        “你不也是一样么”万花公主冷冷地回应道。

        “人说‘销魂桥西销魂楼,酒香四溢有伶优。’我只是想来看看此处的色彩,听听此处的小曲,闻闻此处的酒香,便足矣。”

        “是吗?”程圆圆依然冷冷地轻蔑道,“耶公子莫非是经不住此处酒色的引诱,特来狎妓、寻欢作乐来的。”

        “公主!……”耶无害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万花公主早已带领随从入楼而去。

        此时,仅剩下耶无害独自站在原地。他心里知道,万花公主肯定对他已产生了误会。但是,勿庸过多的解释,一切事情历久自明: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他是奉令来此执行特殊任务,哪有心思和闲暇在此寻欢作乐?所谓“人走的直,行的正。”,“身正就不怕影子歪邪”;为严守机密,就必须“隐忍以行”,不怕别人误解,不怕别人的冷嘲热讽,不怕走入斜门歪道,不怕与小人、恶人、坏人打交道,甚至是迫不得以地做出坏事来,但还要保持住高尚的德行,“日久可见人心。”

        耶无害想到此处,抬眼望了望一眼销魂楼,毅然走入。

        且说万花公主带人走上二楼,只见处处是酒客乐声,还未见到她所要找的“寻花问柳”、“采花大盗”和“游龙戏凤”等人。

        行走间,寻望中,程圆圆等人猛然寻视到了杜春生和任玉龙。但是,他们却是在东窗之下对酒赏乐,而且是美滋滋地笑看着她们的到来,并未抓住他们的卑劣行径,煞是惘然。

        “哈哈哈……万花公主竟然也有雅兴光临销魂楼。幸会,幸会。”杜春生满面春风地起身向万花公主打起了招呼。

        “少罗嗦!”程圆圆冲着微笑而来的“寻花问柳”嚷道:“你这种人,一向是沾花惹草,败坏风俗。总有一天,我要惩办你。”

        “啊?!……我好怕怕!”杜春生装模作样地说道,“公主说我沾花惹草,败坏风俗?……没有!没有!你说是不是?玉龙兄?”

        “是啊!是啊!”任玉龙也已起身上前说道,“我们哥俩无非在这饮酒赏乐,哪有什么沾花惹草之事?更何况,公主!这可是销魂楼,妓院而已;即使我俩楼妮抱妞,这也是正当之所啊!公主你总不能拿我们这些酒客责问吧?要问要办,你应该去找这楼中的老板,不要质问我们嘛!”

        “是啊!我美丽的公主。”杜春生嬉皮笑脸地说道。

        “哼!以往的旧帐,回头再给你们算!”程圆圆没好气地说道,“这老板呢?”

        闻听此问,“游龙戏凤”如获至宝,急忙望楼下喊道:“老板娘!老板娘!快上来!快上来!公主有请!”

        “哎——马上就来。”

        片刻功夫,一位油头粉面、花枝招展的“中年少妇”摇摇摆摆地走上了楼梯。

        “呦——这不是万花公主么?不知您到此有何贵干?”

        “你是这老板娘?……”程圆圆打量着她问道。

        “呦——我已是这多年的老板了,谁不认识我欧阳红艳?听说不久前公主来过这,可正巧我出远门了,所以公主还是首次见到我。”

        “恐怕你只是个幕前老板,幕后还有个老板吧!……万山红呢?”程圆圆厉声问道。

        欧阳红艳闻听此问,扬扬不乐地说道:“想见我们楼主?还得靠边站!”

        “大胆!”只见“梅花使者”向前斥责道,“你对公主竟如此说话?……”

        “算了!”万花公主制止了梅克寒,说道:“既是如此,我们走!”

        说完,程圆圆便转身欲走。没想到她迎面又望见穿着便装的耶武状元缓缓走来,但她丝毫未吭,带人和他擦肩而过——

        耶无害转首望着万花公主略带怒气之色下楼而去的侧影,不禁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哟——这不是耶大官人吗?”只见欧阳红艳嬉笑颜开地走向前来招呼道,“快请入座!”

        耶无害看到欧阳红艳一副不庄重的姿态,压根地感到恶心。但是,欧阳红艳却毫不在科,一边口出香声、春风满面地向他靠拢,一边伸手去拉耶无害的衣袖。

        这一时之间,耶无害只觉欧阳红艳的香粉扑鼻而入,令他感觉一阵冷惊。然而,异常明智冷静的他,决然不会让这种红尘女人亵渎他圣洁的身躯和衣襟。于是,他只是出于友好地向她点头微笑了一下,便直向杜春生和任玉龙的酒桌走去。

        “哦!……耶状元请坐,请坐!”“游龙戏凤”寒喧着招呼耶无害坐了下来。

        这时,欧阳红艳又走上前来说道:“三位大人!要不要几位姑娘陪酒呀?”

        “不必了!”耶无害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和他俩有些正事要谈,不可打扰。”

        “呦——今个,耶公子怎么这么正经?”欧阳红艳依旧唧唧喳喳地说着,令人好不心麻!

        “好!”只见杜春生也很认真地说道,“既是耶状元找我们有正事,就请老板娘暂且回避。”

        “好说!好说!你们聊吧!不打扰你们了。”说着,欧阳红艳便扭着腰姿去招呼来客了。

        “承蒙耶状元看得起我们,愿与我们同桌絮谈。但不知你有何事?”杜春生向耶无害客气地问道。

        耶无害不忍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杜春生,说道:“杜大哥何必如此客气?同在一片蓝天下,有缘相逢便是朋友,不分高低、贵贱,甚至是大小。”

        “嗯!耶状元所言怒是!不愧为一位秀才武状元!我从心里佩服于你。只是我看你位正人君子,为何出入这红尘之地,又为何愿与我们同桌共酒,你不觉得这会使你沾染酒色而有碍于你的士人形象么?”杜春生还是向耶无害直面相问。

        “哈哈哈……”耶无害不禁放声大笑,道:“我岂会计较这些?更何况,我今日就是为此而来的。”

        “噢?!……此话怎讲?”任玉龙忍不住问道。

        于是,耶无害便坦诚说道:“我只是想来奉劝两位,要安分守己,忠孝家庭,多行人间正义,莫要在花街酒楼里虚度光阴。要知道,在外沾花惹草、行淫嫖娼,不仅伤风败俗,坏人家庭,更甚的是损伤自己。常言道:淫人妻女,妻女被淫。祸福善恶到头终有报,还是多多积善扬德,即使是转阳还阴,也不会受到地狱之刑也。”

        “哈哈哈……”杜春生不忍大笑道,“原来你和公主来的目的一样!是不是她暗派你来的?”

        “什么暗派,明派?还不是一样?”耶无害并未正面回答。

        “耶老弟!”只见任玉龙也忍不住笑道,“听你这番慷慨之辞,确实太幼稚、太可笑了。这些想法很天真,不现实。你想想,这世上会有几个好男人,又会有几个好女人?当然,耶老弟可以除外。就是他当朝天子,也不是妻妾成群、花天酒地么?更何况,男人吃饱了,喝足了,到哪里去?何不及早行乐,缘何苦闷自己与自己过不去呢?而且男女寻欢作乐,乃是两情相愿,无师自通,谁管得了他们?历朝历代也少了男女偷欢之事,不是你一片激情能压制得了的。”

        “任兄此言差矣!”耶无害据理反驳道,“无论何时何地,总少不了仁义厚道的志士仁人。好男人,好女人,天下间举不胜举。我的激情是有些天真、幼稚,可我和别人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如果人人都克制自己不要误入邪魔歪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我想天下间自可太平安然。这些不是人做不到,而是有些人不想、不愿去做,实在是一场憾事。”

        “哈哈哈……说来说去,耶老弟还不是一场梦想而已?此时此景,我只知道我要和杜兄及时饮酒赏乐,快澈我心,总不会象你所说的一样是在虚渡光阴吧?”任玉龙向耶无害反问道。

        “这倒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如果仅此而已,却是可喜可庆;但如果你们借此来寻情别恋,贪图行淫享受,实在是大错特错了。”耶无害向他俩警示着说道。

        “耶状元!”杜春生不禁接着说道,“其实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玉龙兄也说的不错。可是你别忘了,天下之大,像我们这样的男人比比皆是,凭你一人,你难道能够逐一逐个地整治肃清得了吗?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总不能与我们众人为敌吧?”

        闻听此言,耶无害依旧不厌其烦地说道:“不是为敌,而是广交天下之友,劝人行善,勿要行淫作恶。我想天下像我这样的朋友也是比比皆是,他们所到之处,也必会影响、引导人驱恶行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所以人人都是有向善根的,关键的是要有人去引导,去影响。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两个根本对立的方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人为何要偏偏近黑而不近赤呢?通往天堂的光明大道你不走,偏偏要坠入黑暗无门的地狱,这人岂不也是给自己过不去吗?”

        “哈哈哈……”任太龙还是若无其事地笑道,“耶老弟!事情还没有像你所说的这么严重。你的一片善心是好的,我们也没什么过错,你我还是各自为政为道的为好。”

        “很好!忠言逆耳啊!”耶无害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们正行走在地狱的边缘,可你们还未觉察得到。一旦你们觉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完,耶无害头也不回地离座而去。正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对这等执迷不悟的乱淫君子,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简直是对牛弹琴!还是让他们好自为之吧!

        万花宫,新近入宫的梅晓兰正在一群群的姐妹花之中谈笑风生,似如众星捧月一般。谈笑之中,梅姑娘应众姐妹之请,便又略施小技,耍了几招“日月双剑”,顿时惹得满堂喝彩。

        “梅大姐!你的日月剑法能不能教教我们?”

        梅晓兰转首看时,只见是白丁香和白水仙两位姑娘在向她请求。于是,她微笑着冲她俩说道:“丁香姑娘,水仙姑娘,其实我这也没什么好学的,要比起公主教你们的万向剑法,我这还差的远呢。”

        “嘘——公主来了!”白丁香姑娘随即制止了梅晓兰的言语,众人一片肃然——只见万花公主俨然走在首列,她身后紧跟着“梅花使者”和榴花、荷花两位姑娘。

        “梅晓兰,你随我来。”公主叫了一声,移步向内宫走去。

        很快,梅晓兰紧跟于后,来到了宫殿之内。

        “梅晓兰,本公主想委派你一项重要任务,不知你意下如何?”只见公主安坐在万花宝座上向梅晓兰说道。

        “但请公主吩咐,晓兰决不负使命!”梅晓兰拱手施礼道。

        “好!本公主要派你到销魂楼去卧底,一有情况,立即回报。”

        梅晓兰闻听此话,心底暗暗一怔:他没想到公主竟是要委派她(他)这一任务,这岂不是阴错阳差的可笑之事么?他本意是“男扮女装”和李采花在万花宫卧底的,可现在公主却要把他(她)派遣出去,而且是要他去销魂楼卧底;可销魂楼已有杜寻花和任玉龙潜入,他再去,这岂不打乱了他们四人和法深大师密谋的计划?但是,这可是万花公主的委派,岂有不从之理?于是,他只好违心应道:“是!公主!”

        “我的小美人,今晚我要给你玩个通宵达旦。”

        “瞧你这个德性,你行吗?说不准,你还没一上我,弄了几下,就头一搭,呼呼大睡了;而我呢,就如残风里的败叶,未能尽兴便烟消云散了。”

        “小美人!”杜春生赤裸着身子抚摸着床上女子白晰的双乳,说道:“今晚我保你满意,因为我特备了金枪不倒丸来与你作战。”

        “哇!金枪不倒丸?究竟什么是金枪不倒丸?它的威力怎么样?”

        “小美人,你听着。”杜春生美滋滋地说道,“这金枪不倒丸,可是皇宫御用之品。想当年,武则天皇后身边的红人薛怀义,起初就是靠卖此物,才被挑选入宫的。而且他的初名并不叫薛怀义,而是叫冯小宝。只因他献药并为武则天提供性服务有功,则天便赐他姓薛。当年就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叫什么‘服药找我冯小宝,保管你金枪永不倒。’这就是说,服用这金枪不倒丸,可延长性交时间,床上功夫生龙活虎,久战不衰,持久坚强,威力无比,男欢女爱,美不胜收,妙不可言哪。”

        “哇!这果真这么神奇!?听你这么一说,我却有些不信哩!”

        “当然!当然!不信,咱俩今夜就试试。”杜春生说着,便将手里的金枪不倒丸一口吞下,又喝了一口温水顺顺气,开始闭目待发。倾然间,杜春生只觉得丹田发热,气机萌动,犹如一条火舌在他的体内徐徐熳延。猛然,杜春生瞪开双睛,只见是两道如“狼眼※※”一般的蓝光射出,其下部的”那话儿”也随之勃然而起,简直就是一条又粗又壮、又黑又长的母蛇。杜春生低头寻望,见他的小老二果然生龙活虎,大比往常,心下好生欢喜。然而,那小女子哪见得这等勃然大物,它在那儿抖抖颤动、点头张望,她心中是又惊又喜又害怕。正想缩身躲开,而那杜春生如今火头正旺,哪里肯放?他早已将那小女子仰身按住,就像狼扑小羊一样,双胯蹬时骑其腹上,紧接着就是一阵热火朝天的激烈碰撞。直把身下的小女子弄得“嗷嗷”杀叫,愁眉欲展,却又有着说不出来的大痛大快之感!

        且说在这销魂楼的又一间香房之内,“游龙戏凤”任玉龙和他怀底的小女子同样处在琴瑟调和、如痴如醉的靡靡之态。但见是——

        红绫被,象牙床,怀中搂抱可意郎。情人睡、脱衣裳,口吐香,赛砂糖。叫声哥哥慢慢耍,休要惊醒我的娘。可意郎,俊俏郎,妹子留情你身上。

        一高一矮配成双,一长一短躺上床。睡觉上下不般齐,只要中间对得齐,管他上下齐不齐?

        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迷一阵酸。叫声哥哥慢慢耍,等待妹妹同过关。一时间,半时间,惹得魂灵飞上天。

        赤身裸体两相欢,妹妹两腿已开膛。一个顶来一个挨,泼滋滋——铿、铿、铿!冒出一股白的来!

        几经折腾之下,这两对寻欢作乐的男女终于疲惫地停战入睡。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迷欢姿态,全然没有逃脱梅晓兰的眼睛。然而,这梅晓兰哪里是奉公主从命到此卧底?要知道,他可是风月界大名鼎鼎的“混天无忧客”纪庆云,是实足的贪姿好色之徒。他欣赏完毕他两位好友的欢淫之态,意犹未尽,更是淫性大发。他随即恢复本来面目,来到老板娘欧阳红艳的厢房。欧阳红艳见是“男扮女装”的老相好纪公子来访,热情非常,百般挑逗。片刻功夫,两人便春情绽发,欢战于床。

        一晃十天过去,“寻花问柳”杜春生、“游龙戏凤”任玉龙、“混天无忧客”纪庆云整日在销魂红楼淫逸嫖赌,不知不觉,这三人已是骨瘦如柴,大有灯枯油尽之状。然而,其淫性已达到不可救药之地,非但没有悬崖勒马,反而变本加厉(利),日夜服用春药,以助淫性。就在今晚,二月十三日深夜,三人再次服药寻女合欢,杜春生竟在泄精之后弄得全身麻木、不省人事;任玉龙吞下三粒“回春丸”,恣意纵欲,竟趴在妓女身上精流不止,直至脱阳而死;只有那“混天无忧客”纪庆云尚趴在欧阳红艳的怀里奄奄一息!这几条色魔,简直比后世的西门庆还疯狂百倍!有甚么好结果?

        “哼!这个梅晓兰!”万花公主不禁火道:“派她去销魂楼卧底,至今毫无消息。难道她死了不成?”

        “公主息怒。”“梅花使者”梅克寒上前说道:“臣愿前去打探一番。”

        “也好!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好消息。”公主当即答应了他的请求。

        “是!”“梅花使者”奉令而去。但是,他并没有先去销魂楼,而是秘密去见了法深大师。

        “李采花,近日万花宫有什么行动?”法深老佛闪着一双老眼问道。

        “回禀大师。”只见李海健躬身回应道:“公主派纪庆云去销魂楼卧底,可他一去不返,至今音信全无。所以公主差我前去打探。”

        “还打探什么!”法深大师忍气吞声地说道:“你的那几位狗友,只知道邪淫享乐,怕是他们都已命归西天了。”

        “既是如此,大师您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采花大盗”像只哈巴狗一样向法深老佛寻求计策。

        “该怎么办?”法深大师闪动着狐光,道:“销魂楼,万花宫!如果你能搅得万花宫乱若销魂,你可就立了大功一件。”

        法深大师此话一出,李海健顿时心中会意,微笑道:“大师请放心!万花宫有鲜花万朵,还不是供我‘采花大盗’一人享受么?”

        “哈哈哈!万花宫,都是女人的天下。可她们终究是女人,她们也有想男人的时候。有道是‘男不可无女;女不可无男。’想必这万花宫早已是干旱、饮渴如焚,正需要你去浇灌酣甜雨露呢!”

        “哈哈哈……”李海健和法深老贼绽露出淫乐的嘴脸和平共处狼牙犬齿,就像大灰狼和狈狈混在了山洞里,笑作一团。

        话说耶无害得知杜春生、任太龙等人魂丧销魂楼,心中更增添了对销魂楼的仇恨,更恨这等淫荡之徒不听自己劝诫而终究命归黄泉。他心里知道,要对付销魂楼楼主万山红及老板娘欧阳红艳并不困难;难就难在,销魂楼的坚强后盾乃是销魂教和幽冥教。销魂教教主司马奔,幽冥教教主左丘黄,乃是名列“十八教主”的两位势力雄厚的江湖黑教首领。要对付他们这两股势力,谈何容易?所以,耶无害自知一人势单力薄,便奏明天子,请求天子下令摧毁销魂楼,严禁卖淫嫖娼行为。对于他的提议,天子甚是赞赏,不仅查禁了销魂楼,而且向全天下发布政令,“严禁一切歌楼妓院进行卖淫嫖娼;如有发现,严惩不贷。”但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此项政令发布,虽然一度压制了卖淫嫖娼行为,但黑教人物依然能够搞着“转入地下工作”的暗娼活动,并且销魂楼已再度死灰复燃!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正所谓“黑色的诱惑,恶性循环,屡禁不止。”如若要彻底杀灭这种行为,没有“黑白相通”的得力干将,怕是很难很难。甚至可以说,古今中外,都难以彻底熄灭这种淫劣行为的蔓延。表面上所能做到的,也只是杀了杀它们的威风,让它们难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放荡猖獗,但背地里它们依旧是乐此不疲、大赚色钱!也许,有的人是为了生活,有的人是纯粹是为了消遣玩乐,更有的人是为了赚多多的不义之财!耶无害非常明白此项政令发布以后的威力和效果,虽说这种社会劣径会“禁而不止”,但他们终究还是为天下做了一件好事。即使有一部分黑教人物会对他切骨仇恨,但他决然会勇敢地抵御一切毒恶势力的侵犯。

        当然,由于耶无害的此项提议,也得罪了不少当朝权贵。这些人物便想方设法排挤、陷害耶无害。“什么耶无害?一定要将他陷害得一无是处,直至锒铛入狱!最终就是要把他害了!”同时,他们还暗中勾结黑教人物,准备随时随地干掉耶无害。只说销魂教教主司马奔和幽冥教教主左丘黄就曾经七次暗派武林高手前去劫杀耶无害。但是,这些所谓的黑教武林高手哪里是耶无害的对手?七次前去劫杀的人物,不是被他赶尽杀绝,便是被他杀得腿断胳膊折,而他依然是无有一丝伤害,终究还是捍卫住了他名字的真正含义。然而,这非但没有杀退销魂教和幽冥教的气焰,反而更增添了两教对耶无害的通天仇恨。七次劫杀未得成功,你想想司马奔和左丘黄能不窝火么?所以,他们两人又再次变本加厉(利),重金收买“魔鬼杀手”——“枪魔”金马利和“枪鬼”金利来兄弟两人,准备致耶无害于必死之地!无独有偶,就在金马利和金利来接受司马奔和左丘黄的重金邀请之前,这兄弟两人早已接到劫杀耶无害的密令。此次又有销魂教和幽冥教重金请他们两兄弟出山,这岂不是名利双丰收?利来!利来也!何乐而不为?至于“枪魔”和“枪鬼”两兄弟的幕后指使者又是谁,敬请各位但观后文,一切问题都会自然而现。

        一笔难表两头事。就在耶无害千方百计应对身边的诸多烦琐之际,他已是忙得“不亦乐乎”,哪里会想到“内乱”已经窜至万花宫中。

        所谓的“梅花使者”梅克寒,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李海健。他凭着一张油嘴滑舌,骗取万花公主对他的信任,更蒙蔽了诸多姐妹花的眼睛。她们哪里知道,她们竟留下了一条淫恶之狼,已经开始闻嗅着鲜花腥气悄悄爬入她们如沐花香的石榴裙下。

        “采花大盗”李海健,将淫恶的矛头首先指向“扬州八妓”。每一次,他都用同样的手段,用蒙汉催情药将他手中的猎物制倒,然后他再将她剥得一丝不挂,大行奸淫。事毕之后,他再将胯下的女身合衣穿上,恢复原样,犹若一丝未动。最后,他再一走了之。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真尤如是天衣无缝一般。仅仅八天功夫,他便将“扬州八妓”一一奸淫一遍。然而,这来自扬州遗春院的八位姐妹,以至万花宫上下,竟还无一人察觉。试想,就是她们各自在朦胧之中感觉有人在奸淫着她的身子,她们又能怎样?更何况她们原本的看家本领不就是让男人使用她们的身子么?隐隐欲快的感觉总还是有的,在这万花宫里这么多时日,已经是“久旱逢甘雨,她乡遇故知!”这才是真正的妙不可言!私下里有所觉察自已被不知何人占用了身子,她们又当如何向众人启齿诉苦?倒不如永远将这些见不得人却又醉生梦死的丢人事迹埋藏在心底,永远让这被人偷得了身子的事件不见天日!

        “采花大盗”李海健对自己的神秘手段甚是得意,但是他的味口丝毫没有削减,反而变本加厉(利),又将他淫恶的矛头挥向“南海十三妹”。

        一时之间,“南海十三妹”又逐一被“采花大盗”淫奸一通。然而,“采花大盗”的欲壑难填,他恨不得通吃通杀!只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心采花,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你瞧瞧,这等“采花大盗”还恬不知耻地在那躺在床上想入非非。但是,对于这些刚刚被大盗采了花芯的“南海十三妹”,她们身上丝毫无损,反而更觉得神清气爽、生机一片,谁又能想得到她们早已被暗藏于此的“红道第一色魔”玩弄了光洁的身躯?

        然而,有道是“男不可无女,女不可无男。”男女之间的甘甜雨露、鱼水情深,又有谁能够逃得清?更有甚者,古今中外,历朝历代的帝王几乎无一例外地为此变本加厉(利),以至为所欲为,荒淫无度。他们除了占有婚配形式中的皇后、皇贵妃以及冠有封号的妃嫔、媵嫱、贵人、才人等等名目的正式配偶以外,宫廷内几乎所有的女性都是帝王可以随时随地随意加以蹂躏、玩弄、奸污、宣淫的小羔羊。无独有偶,一些尊贵的特权女性,如太后、皇后、公主等等,她们简直是帝王们的阴面反衬,广置“面首”,也就是“男妾”,宣淫宫闱,搞得皇宫大内乱七八糟、乌烟瘴气,腥骚并蓄,肮脏乱差。只说这些权贵的“淫奔”女贼,从古至今,能胜称此号者,不绝于目。但有代表性的“女巫”,当属下面几位佼佼者——

        东周前半期春秋时代,即公元前770~前476年间,这是东周列国的前期时代。郑国穆公之女素娥,乃穆公与夫人张氏所生,百般疼爱,视若掌上明(名)珠。一晃十五六年过去,素娥由呀呀学语的黄毛丫头,摇身变得蛾眉凤眼,杏脸桃腮,芙蓉玉面,婀娜多姿,亭亭玉立,异常可人。素娥青春妙龄,风华正茂,含苞欲放。有道是,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到了这般年纪,少男少女们怎么不情窦开启,以至留意异性、想入非非呢?无怪乎古往今来许多文学作品每每反复描写描绘这一特定周期的情愫和朦胧的春思。

        借此之机,说者略举两例,你便会更加深味这妙龄之期男女的春情蜜意。元朝、元曲四大家之一的汤显祖《牡丹亭》中的杜丽娘在春光明媚之日游览过“后花园”之后,顿生抑郁,感叹“不到此园怎知春光美色如许”,伤心自己如花美春,似水流年,并在梦中由花神引导与潇洒书生柳梦梅订下终身;在清代圣祖康熙时期,曹霑曹雪芹《红楼梦》一书中,贾宝玉在睡梦中神游太虚幻境,初知男女之事。

        上面仅是点举两例,其实这等鲜(先)例,举不胜举。与《牡丹亭》和《红楼梦》之中的男女主人公一样,东周春秋时期郑国的素娥亦有同样的经历。她在妙龄青春之期,夜间独眠,忽然梦见一个大花园,园中百花齐放,万朵争艳,群葩竞秀,香飘四溢。正当她流连忘返之际,花间内闪出一美色少年,两人是一见钟情,遂褪衣解带,竟效鱼水之欢,翻云覆雨,其乐融融,飘飘欲仙,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正当两人交欢在酣畅美妙之处,素娥忽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然而,就是从这个时候起,素娥便开始起上了她一生风流华美的历程。十五六岁的素娥,早熟得要命!丰姿绰约,花枝招展,袅袅婷婷,又懂得男女之事,难免要做出难以启齿的丑事来。

        一天,她在宫内楼下的竹林中纳凉,花香鸟语,轻风徐来,好不惬意。正当她凝神于双鸟交啼的情景之时,她的表哥子蛮不知何时踱到了她身边,轻轻向她问道:“妹妹,此处可凉?”

        素娥一向与表哥子蛮眉来眼去,别有一番意思,便答道:“此处实在凉爽,表哥也在这儿小憩小憩如何?”

        子蛮一听,噫!正合吾意,正中我怀!但又故意不坐下,在那儿假丝溜文,谦让着不肯坐下。

        素娥又说道:“兄妹不是外人,在一起坐坐又何妨?”

        经过素娥的再三相请,子蛮好不容易坐在了她的身边。这一坐可就坏了事,那子蛮原本就是一条淫浪好色之徒,这素娥亦已不是那往昔纯真无邪的少女。阴阳互感,两人谈着谈着便说起了不正经的下流之事;并且一拍即合,早把那什么天理人伦抛之九霄云外,实在丑恶无耻得可以,下流得美哉美哉妙妙哉!一时间,这表兄妹乘凉于竹林之下,喷云吐雾,翻云覆雨,勾搭弹唱,不亦乐乎!

        然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世上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好事不久便被丫环荷花撞见。为了堵上荷花的嘴眼,于是素娥设计让子蛮诱奸了荷花。从此,主奴无界,德伦无形,常常通宵达旦,淫声浪语不绝于耳,秽形丑态不堪入目。

        终于,子蛮渐渐形容憔悴、骨瘦如柴,一天不如一天的人熊样。不到两年时间,他竟一病不起,饮食不下,吐血而死。一代淫魔子蛮,被美色狐仙所迷,就这样早早地把自己葬送。世人何不切记,玩火者必自焚,沉缅于色必自毁于色,千万莫“赴汤蹈火”在色情之火中丧生革命!

        然而,素娥克死其表兄,并未偃风息火。不久以后,她嫁给了邻邦陈国灵公的公子夏御叔,人称夏姬,生有一个儿子叫征舒。御叔原本也是一名好色之徒,见素娥长得漂亮标致,便朝朝相狎,夜夜泻淫,日渐精力耗散,灯枯油尽,终至卧病不起,结婚两年,竟也是一命呜呼哀哉。素娥竟又克死了一条好色之徒!

        但是,出人意料,这夏姬依然不甘寂寞,竟在御叔尸骨未寒之际,她又与御叔的好友孔宁勾搭成奸。随后,夏姬又与其朋友的朋友仪行父通款成曲,为所欲为。再往后,仪行父吹嘘自己与夏姬如何如何狂欢作乐、翻江倒海,直吹得简直是云山雾海、漫无边际。这竟搅翻了孔宁的老醋缸。其一气之下,设计帮衬贪淫好乐的风流老手陈灵公,为他穿针引线,搭成鹊桥,以成全灵公早已对夏姬的妖冶美貌垂涎三尺的夙愿。于是,孔宁跑到陈灵公那儿,三句话没说完,便把话题转到了夏姬之身,盛赞其儿媳妇夏姬如何体态娇美,如何性喜风流,那简直是天下无双,登峰造极,乃女中豪杰一个。

        陈灵公闻言,无不喟然叹曰:“我早就是暗暗思慕她矣。但听说她已年过四十,恐怕已经是人老珠黄,就像雨后桃花、颜色尽褪矣!”

        然而,孔宁却继续吹嘘润色道:“夏姬懂得房中术,所以至今音容笑貌依然象十七八的处女一般可人。”

        陈灵公被孔宁说得昏然欲醉,扇动了他心底渴望已久的淫兴,当下传令第二天要幸临竹林。

        于是,第二天一早,陈灵公便微服策马赶到夏姬住处,随身只带了孔宁一人。

        却说夏姬得知国君要自己这里,早就一一准备停当,穿一身礼服在厅前迎侯。她一见灵公,便连忙上前拜谒致词道:“臣妾的孩儿征舒读书在外,我一人孤居于此,不知主公驾临,有失远迎!”你瞧瞧!其辞分明是在装腔作势、弄虚作假,她昨天就已经知道灵公要到她这里来,怎么说“不知主公驾临?”;但此言之下,她已向灵公暗示出“已无家人碍事”之秘。

        虽说夏姬是在逢场作戏,惺惺作态,但依然如昔日一般声色莺呖、姿柔如仙。灵公一见,顿时瞠目结舌,心潮澎湃。他只觉得自己的后宫妃嫔佳丽都如同粪土一般,无一可亲可看,唯有这夏姬是天姿国色、娇姿欲滴。啊!简直是赏心悦目、美不胜收!搂上一把、亲一口、云雨一番那多可以!过一把瘾就死也值乎了!但是,作为一国之君,灵公又要掩藏起自己的好色心性;初次见面,日语叫做“初めまして(はじめまして)。HaZimemaSite.哈鸡眉吗吸贴(hayimeimaxitie)”,英语叫做“Hodoyoudo?哈哦嘟油肚?”,所以灵公不免也要向好儿媳装模作样一番:“寡人偶尔出来闲游,路径尊府,打扰打扰了。”这分明是在自编自导瞎话,也就是“带盐的话——咸(闲)话!”没有这些话来作润滑剂,那多拘束,多尴尬?这些话说出来,那岂不是如“掩耳盗铃”一般自欺欺人却蒙骗不了人?只是他一时激动,竟忘说了“Excuseme!爱克死克忧之谜。”如若他会说,一定会把他这个好儿媳夏姬弄个莫明其妙、不知所云。

        无独有偶,夏姬连忙俯身敛衽,请求道:“主公光临,使我这竹林大增其色,蓬蔽生辉,贱妾备些酒肴,不知主公肯否赏光?”她说着,便给个买不着的得爹一样,领着灵公、孔宁漫游园中。

        此行此际,夏姬已脱了礼服,换上了便衣便装,更犹如月下梨花,雪中梅蕊!真乃是秀色可餐,色、香、味俱全,别有一番雅致,别是一番滋味在芯头。

        到了后园,这里有乔松、秀柏、奇石、名花,荷池一方,花亭几座,中间有一高轩,朱栏雕楹,甚是宽敞清雅。这里就是夏姬与男人们宴乐的地方。她执盏定席,三人坐下,开怀畅饮。真是“色不迷人人自迷,花不恋人人自恋,酒不醉人人自醉。”

        席间,灵公目不转睛,直盯着夏姬看;夏姬也是脉脉含情,盼送秋波。不知不觉,灵公大醉,卧于床上,鼾声阵阵。

        孔宁见机对夏姬说:“主公很久以来就渴慕你的美貌,今天是特意来求欢的,你可要好生伺侯,让他满意噢!”你瞧瞧!他把这竹林当作了什么?简直就如高级妓院或是黑色酒店一般!

        然而,夏姬听了这话,嘴里虽然不说,可心里那个美呀!简直是心花就要奋然开放!她心里暗说:“让他满意,还是让我满意,还是是未知数呢!”

        随后,孔宁不便留在这里,就到别处去休息了。他一走,夏姬便以香汤沐浴,换上艳服,以备灵公召幸。不一会儿,灵公酒醒,命荷花掌灯把自己引向夏姬的香闺。夏姬知道今天是大鱼上钩,正可供自己饱饮鲜羹、滋润甘露,久旱的身子今晚可该要遇上甘雨也!只是等得有些不耐烦。真是愁杀我也!

        忽然,她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正要开口问是谁,灵公已一闪而入。两人竟然差点是“默默无语两眼泪,只恨相见太迟晚!”一时间,半时间,仅听到悉悉索索的“解衣宽带声”和一粗一细的喘气声。灵公将夏姬搂抱入帷,手忙脚乱地抚弄一番,只觉得肌肤柔腻,一触即化,令人销魂。论起灵公的那话儿,实在不如孔宁、仪行父二人,况且灵公又有狐臭,夏姬从心底里不甚愿意与他交欢,但灵公毕竟是一国之君,夏姬自然惧怕他三分,怎敢嫌恶?只好曲意奉迎,百般献媚,举足鼎力合作,一夜几番云雨,直将灵公哄逗得使出浑身解数,直至四肢难举,全身无力,委顿如泥,力倦而睡。

        你瞧瞧!这好公公好儿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你情我愿的一对!可说穿了,就是一对奸夫淫妇!狗打连环的一对老夫老媳!写书者、说书者恨之入骨,却又无奈。何必替古人担忧?只愿今生来世不乱耳目则可。

        鸡鸣时分,夏姬推醒灵公,要他起身回宫,免得被外人知道奸情。这分明又是在“掩耳盗铃”,多此一举。恐怕此时其奸情早已是遍布朝野,流芳千古。还是灵公明达事理,他卧于香帐,怀搂夏姬,说道:“我认识你实在是三生有幸,回过头来看看六宫,真是一堆粪土渣滓!腌臜臭婆娘!但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再享受你的芗泽?”

        此问正中夏姬芯怀,她一来担心自己淫荡行径被国人知道日子难过,她还知道要一下脸;二来希望控制住灵公以享受富贵荣华,并使自己的儿子有出头之日。于是,她含泪答道:“贱妾实在不敢欺君,自从我死了丈夫之后,不能控制自己。先后与孔宁、仪行父二位大夫有染。现在我有幸与主公有鱼水之欢,我应当断绝其他来往,一心一意侍奉大人。”

        陈灵公听了这话,笑笑说:“难怪孔宁向我说起你的床上功夫时绘声绘色,引人入胜,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怎么知道得这么详尽具体?既然你已把实情告诉了我,我也不怪罪于你,只要我能常常见到你,与你温存温存,与其他人怎么样,就随你的便了。”噫!他还满大肚的!醋缸醋坛还很能盛货哩!

        夏姬听了,芯花怒放,忙脱下自己的贴身汗衫,给灵公穿上,说道:“但愿主公见到此衫,就如同想起了我素娥。如主公有雅兴,你可与孔宁、仪行父二位大夫同来,我们来他个三人连床会战,岂不美妙痛畅?”好家伙!这素娥的仙人洞好大的口气!简直能一气吞吃这三位大人!试想,到那时,那三个老家伙如狼似虎,岂不把她撕破分吃了。

        第二天,陈灵公早朝结束后,百官都散了,灵公把孔宁留下,感谢他举荐夏姬的功劳。又召来仪行父,对孔宁、仪行父二人说道:“那种美事,你们两位爱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寡人?偏偏你们却占了先,是何道理?”呵!这陈灵公也许懂得“先入为主”之道。但是,孔、仪二位大夫若不先行尝试,又怎知夏姬之美而告知主公前去品尝?然而,孔宁、仪行父两人闻听主公这般相问,便一起推说此事乌有者也。

        灵公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夏姬都告诉我了,你们两个色胆包天的老家伙还瞒什么瞒?”

        嘿!“鸭子别说鹅摆腚,老和尚别说猪哼哼!”灵公竟还能说出这话。妙哉!妙哉!妙妙哉!善哉!善哉!善善哉!还是孔宁善于辞令,马上回答道:“譬如有一味佳肴,大臣先尝尝,好吃,就进献给国君;不好,也就不敢进献矣。”

        陈灵公听了,马上反驳道:“谬也!这明明是块熊掌,味道特好,先给寡人先尝尝也不妨嘛!”说着,灵公颇为得意地掀起外衣说炫耀道:“你们两人虽然先得了手,但你们可有美人赠送的情物吗?”

        孔宁一看,是夏姬的一件汗衫,便触景生情,扯开裤子,露出里面的锦裤,对灵公说:“这有什么稀奇的,你有我也有,行父也有。”

        原来,孔宁有一次在苟合偷欢时偷拿了夏姬的一条绣裤,并在仪行父面前吹嘘自己如何如何有本事,并把他与夏姬之间的美事绘声绘色地讲给仪行父听了。仪行父听得心痒意乱,却又半信半疑,孔宁就拿出绣裤,卖弄道:“你还不信,喏,这绣裤就是美人送的。”

        据史记载,仪行父生得鼻高孔大,身材魁伟,又整日与风流成癖的陈灵公鬼混在一起,随主优游,寻花问柳,惯采花香,风流成性,乃是酒色队伍里打锣敲鼓的拉拉队队员!他听了孔宁的话,又见到美人锦裤穿在孔宁身上,确信不疑,更是垂涎几尺,急得心中发痒,打算也要捞上一把油水,以了心愿。于是,他千方百计买通荷花,与夏姬通上了《小荤曲》。这《小荤曲》曰:“一高一矮配成双,一长一短躺上床。睡觉上下不般齐,只要中间对得齐,管他上下齐不齐?”又曰:“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迷一阵酸。叫声哥哥慢慢耍,等待妹妹同过关。一时间,半时间,惹得魂灵飞上天。”再又曰:“绣花被儿两人盖,妹妹两腿快叉开。一个顶来一个挨,泼滋滋——铿、铿、铿!锣鼓声一阵响!冒出一股白的来!”

        喷云吐雾之后,仪行父对夏姬说:“你口口声声说与我恩爱如山,为什么不赠我一件贴身的信物?”

        夏姬闻言,说道:“孔大夫是偷拿我的绣裤,哪里是我赠给他的!我岂会亏待你呢!”说着,夏姬脱下贴身的碧罗襦赠给了仪行父。仪行父如获至宝,万分高兴,忙揣在怀里掖好,美滋滋行云而去。

        这正是刚才孔宁所说他和仪行父都有美人信物的经过。

        陈灵公听后,哈哈大笑道:“我们我们君臣三人都成了夏姬的男妾了。既然我们都有信物在身,赶明儿我们同赴竹林,与那妇人来她个连床大战吧!”你听听!这竟是作为一国主公、作为一家老公公所说的话。真是“茶余饭后”所说的好良言!然而,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说者,讲者,或说作者,写者,在此大行插言古韵,无非是要向世人警戒——

        美色迷魂似野狐,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催君骨髓枯。

        色是女人八宝妆,贪恋娇娥不健康。

        人若过分把色贪,精枯色衰失江山。

        纣王贪色江山失,周伐秦楚施刀枪。

        董卓好色长安死,吕布戏婵下邳亡。

        请君切莫把色贪,袖里藏刀暗损伤。

        就在这部《乱世英魂》里的“红道第一色魔”“采花大盗”李海健在万花宫大行奸淫之际,让我们再透过唐末乱世之中两宫的朦胧垂帘,不知你是何种感觉:

        坤宁宫,透过那朦胧月色一般的闪光珠帘,只见那青纱罗帐之内,两条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摇床大战。其景其状,简直是令人望而生畏、脊骨发凉!

        万花宫,穿过那缕缕夜光珠帘,朦胧可见,在那红纱罗帐之内,两名一丝不挂的宫女正在撮压啃噬着一条光洁如玉的女身。其形其态,其姿其状,正是三连合战,妙不堪言,其美谁收?

        话到此处,让我们暂且放下这宫廷内事,继续讲解古韵,看看这些“淫奔”男女竟究是何结果——

        前文书说到,陈灵公要携俩位大夫去与夏姬连床大战,这三个愚物真是得意忘形,殊不知,这正是他们举身奉人而走向灭亡之际。

        在此,说者还要插言,我们向来不赞成什么女人祸水论,历朝历代亡国的责任也不能由几条口碑不好的女人去承担。鲁迅先生说得好:“我向不相信昭君出塞会安汉,木兰从军就可以保隋;也不相信妲妃亡殷,西施治吴,杨妃乱唐的那些古话。我们认为在男权社会里,女子是不会有这种巨大力量的,兴亡的责任都应男的负。”这段话出自《且介亭杂文阿金》。

        我们说灵公君臣自蹈末路,并不是明清之际的家认为的夏姬乃“天地间不祥之物”,因为她的yin  luan造成了君王被弑,贤臣被害,“陈国大乱”,把责任都推到夏姬的身上。其实,与夏姬有染的男人又有几个是正经之士?还“士大夫”,简直是“士小夫!”这品德败坏的君臣又怎能治理好若大的国家?正是灵公、孔宁、仪行父等人的淫行丑态,才乱了陈国,才使他们自食灭顶之灾。

        到此打住,让我们接茬往下说。

        话说灵公、孔宁、仪行父一君二臣在朝堂上恣意戏谑,全无君臣庄重的仪态之际;而另一个人正为此痛恨得咬牙切齿,大骂无耻之尤,这人就是陈国正直的大臣泄冶。泄冶此人,素来梗直,刚正不阿,他忍无可忍,持笏赶进朝门,抗颜进谏说道:“臣闻君臣主敬,男女有别。今君臣宣淫,互相标榜,失君臣之敬,无男女之别,沦灭已极,亡国之道也,君必改之。”然后,他向对孔、仪二人责骂道:“国君有善道,大臣应宣传之;国君有不善的地方,大臣应劝谏之。现在你们二人胡作非为,诱导国君,又在朝廷上宣扬这些污秽的东西,你们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正因如此,泄冶直指这君臣三人之过,使得灵公与孔、仪一主二臣对其怀恨在心。灵公竟然明智地认为:“我宁肯得罪于贤臣,也不愿失去竹林乐土!”好一个“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贤君,天下实在难找!然而,此等人物从古至今的确也是为数可观。可以说比比皆是。有些有权有势有地位的高级人物就是听不进去逆耳的忠言相告,难道这种人物还少么?既然灵公有言在先,大奸臣孔宁、仪行父二人心神领会,买来一个死囚赦他不死,让其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将泄冶秘密暗杀!其手段,简直要赛比“国共相争”时期老蒋手下军统局戴局长的暗杀伎俩。也不知道他们谁是谁的师傅!小巫和大巫也想比两下子。

        自从泄冶被杀之后,君臣三人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利),不时同往竹林,一两次还是偷偷的,渐渐的就习以为常,不用再回避国人矣!

        日月如棱,光阴似箭,这个时候,夏姬之子夏征舒已渐渐长大,其得知母亲的所作所为,心如刀铰(绞),但又碍于他爷爷陈灵公也在母亲的绣榻之侧盘桓,万般无可奈何。转眼征舒已长到了十八岁,生得身材雄伟,勇敢善射。

        一天,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三人又来竹林寻欢,恰巧征舒来看望母亲,也在竹林,偶尔从屏风后经过,听到一主二臣叽叽喳喳地谈论什么,停下细听——

        灵公说:“行父,征舒长得身材魁伟,有些像你,莫不是你生的?”

        孔宁插话说:“主公和行父年纪都不太老,够不上做征舒的老子。征舒的老子最多,到底是哪个生的,征舒的妈妈恐怕都说不清。”

        三人说着,哈哈浪笑起来……

        再说屏风之后的夏征舒听了又羞又恨,怒火三丈,暗暗回身锁上母亲夏姬的房门,不让她出来,转过来直扑三人的住所,令人快快拿下淫贼。

        就在君臣三人正不三不四地耍笑之际,猛听到室外嘈嘈杂杂,孔宁探头一看,大叫:“不好!”三个心怀鬼胎的家伙起身撂蹶子便跑。越过马厩旁的短墙,直往竹林奔去。征舒大喝一声:“昏君休走!”扯箭射向灵公后背,飕的一声,灵公得天独厚,被射中心脏,仆地百亡。孔、仪二人穿过竹林,钻出狗洞,狼奔逃命,连家也不敢回就逃到楚国去了。

        陈灵公的被射杀,只是事情的开端,夏姬渐渐地能够看到自己的负面——令人讨厌的淫女、妖姬必定会有不幸的下场。

        虽然围绕于夏姬四周的男子,一个一个地都陷入了不幸的境遇,但是她的再度沉迷于很多男子之中,实在不得不让人觉得她实在是太厉害了。

        由于夏姬的淫名远播天下,夏征舒杀掉的主君,当然他也是夏姬的一条情夫,这无疑给邻近的诸侯一个藉口。战乱频频的春秋时代,只要有藉(借)口,立刻就有人起兵造反。何况夏姬又是世上稀有的尤物,好色的诸侯早已垂涎三尺。连楚庄王出兵占领陈国的领土,目的当然也是为了夏姬一人。

        楚庄王杀掉夏征舒,并把夏姬带往楚国。生于郑国的夏姬使郑国的公子蠢蠢欲动,嫁到陈国令陈国的男人坐立不安,现在又移往楚国,第三度使楚男子射出热情的视线。令人朝思暮想的夏妖姬,仍旧是生得妖嫩欲滴,就像女王蜂一般,让男人为之而鬼迷心窍。

        楚庄王、令伊的高官子反,和子反同样是高官的连尹襄老,甚至襄老的继子黑要都包围着夏姬,为她疯狂,连本想劝他们,给他们忠告的申公巫臣,也完全由衷地迷恋着成熟的夏姬。

        贪婪夏姬美色的楚庄王,想尽办法想要把夏姬纳入后宫,但是却被巫臣阻止。他认为只为了得到一名女子,而影响到称霸大业,实在是没有必要。楚庄王和子反断绝关系,也是巫臣的进谏。

        “夏姬是个不祥的女人,大王并不是不知道,男子为她而失去生命,国家因他而灭亡的不可胜数。子蛮、灵公、子公、夏御叔、征舒、孔宁和仪行父的死全是因为她,天下还有比她更不祥的女人吗?请大王三思而后行。”

        于是,庄王便听信了巫臣所言,把夏姬许配给连尹襄老。翌年,襄老战死,夏姬又和黑要私通。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日近暮年的夏姬不无感慨地说:“我确实一直想燃烧生命,也和很多男人一起爱过、疯狂过、哭过、笑过。反击权谋术数,操纵国际政治,使得很多男子卷入漩涡,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未来的日子已经不太多,我只想过着稍微安定的日子。”

        回到自己土生土长的故乡郑国以后,夏姬正式接受了大政治家巫臣的求婚!你瞧瞧!这成了啥事?巫臣劝人不劝己,说她是个“不祥的女人”,却又向她求婚,真不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呀?就像两千把年之后的发达社会,82岁的杨振宁娶了个“28佳人身似酥”的女人,真不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呀?或者说他(她)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呀?

        据作者前文自述里及后文“56、迭宕家谱”和“61、游龙戏凤,魂系何方?”“68、最纯真的爱”等章节中有言论曰:历史就是战争,历史就是爱情;战争的根源,源于爱情。其实质也就是说战争源于女人!这话不管正确于否,毕竟历朝历代均有数不胜数的见证。不信,各位尽情举例推试,不管你是正推,还是反推,必能查出其根源所在——无非就是在于女人、在于爱情。其实,上面楚国攻占陈国的领土这一事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楚国早有图谋陈国之心,现在夏征舒竟弑杀了灵公,正好援之以话柄,借机进攻陈国。征舒在战争中阵亡而死,死得英雄;夏姬被俘虏至楚,这条美人再次得幸!据史册记载,孔宁和仪行父曾图谋让夏姬去勾引楚王,但征舒阴魂纠缠住他们两人,使孔宁变疯,在杀死自己的妻儿后自杀;仪行父也在绝望中自溺而死;死得好惨!大色鬼的好下场!

        然而,战争总是让美人走开,让美人于战争争执之中获得真主!故此,夏姬又在楚国寻得安乐窝,继续撒放淫风,再蓄男妾等各种泄淫工具,重温竹林会战,直至吸取了足够的元阳真气,炼就“内丹”,腾云驾雾而去~~~~~~

        据说夏姬和楚国大政治家巫臣手牵着手,以桃源乡为目的逃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两个人。据说这条“淫奔”之女已化为狐仙,至今存活于世。

        《诗经鄘风桑中》的诗篇,很适合夏姬的奇闻佚事,正合乎她的终结——

        爰采唐矣?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好一个郑国产的美女素娥,竟引出这么多的故事,乱陈淫楚,实乃天下罕见的淫荡尤物。然而,在那上古春秋,以五国“春秋五霸”为首的列国分争天下,天下大乱。其时离远古蛮荒时代不远,淫风正炽,秽闻层出不穷,郑国产出此等淫女,当不足为怪。欲知当时郑卫等国的炽人淫风,此诗足矣——

        郑风何其淫?桓武化已渺。

        士女竟私奔,里卷失昏晓。

        仲子墙欲逾,子充性偏狡。

        东门忆茹虑,野外生蔓草。

        蹇裳望匪遥,驾车去何杳?

        青衿萦我心,琼琚破人老。

        风雨鸡鸣时,相会密以巧。

        扬水流束薪,谗言莫相搅。

        习气多感人,安能自美好?

        在这“东周列国”夏姬之后的著名“女巫”,当属秦国太后赵姬,其次便是吕雉吕太后,汉成帝赵飞燕,晋朝贾南风,南北朝时的山阴公主,唐之武媚娘,唐太宗之女高阳公主,清之叶赫那拉慈禧太后。而与其相通相关的男妾、面首,大都是得宠一时、位至极尊的好色鬼;然而,这些好色之徒,生性淫荡,以身侍奉女色权贵,他们又有几人得到了好下场?

        这又是一个战争源于女人、源于爱情的例证——

        据《史记匈奴传》记载,秦昭王,秦惠文王的次妃、昭王母亲宣太后,出于拓扩领土、颠覆它国的目的,与戎狄国的君主义渠戎王同居,并生了两个儿子。秦昭王对此不闻不问,似乎无心干涉。于是,义渠戎王对秦国放松了一切戒备。但他却没有料到,宣太后委身于他却是其母子精心策化的一起政治阴谋。就在义渠戎王完全丧失警惕的时候,宣太后翻了脸。秦昭王兴兵甘泉,杀掉义渠戎王,并且攻打义渠残部,兼并了义渠国土。秦从此有了陇西、北地、上郡,“筑长城以拒胡”。义渠戎王就这样沉缅于色而落得了一个亡国亡身的下场!

        宣太后宠昵的另一个男人是臣子魏丑夫。后来宣太后淫轶过度,重病不起,但她仍牢牢控制着魏丑夫,不让他离开病榻之侧,甚至自己死后还要魏丑夫殉葬,梦想着生前由丑夫满足自己如深渊巨壑的贪婪性欲,死后仍做个风流女鬼,让丑夫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于自己的绣榻之上。然而,魏丑夫与太后行淫,本来就是迫于太后淫威,万不得已,身体早已被掏得形同枯树朽木,现在又要面临殉葬之灾,吓得屁滚尿流,托人多方说情才使太后打消了主意,免于一死。

        秦始皇的亲生母亲庄襄王后赵姬,先后与吕不韦、嫪毐染上毒淫。个中原委,“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秦的远始之祖是远古舜时代的伯益,因掌管山泽,辅佐大禹治理天下洪水有功而受封,赐姓赢(嬴)氏。下传几代,一直传到战国七雄逐乱的年代。据史传记载,当时的国君是秦孝公,他励精图治,重用商鞅,实行变法,移风易俗,国富民强,定都咸阳,虎视六国,志在天下。到昭襄王的时候,攻城掠地,国力日见强盛,昭襄王的太子安国君,就是后来在位不知几天的孝文王嬴柱,他有个儿子,名异人,作为人质居住在赵国的都城邯郸。

        这个安国君嬴柱,共有二十多个儿子,为什么偏偏要把异人放到狼窝虎穴里去当人质呢?原来,虽然安国君的这二十几他儿子都不是正妻所生,但异人的母亲夏姬因不被安国君喜欢,又死得早,异人没有依靠,不派他作人质又派谁呢?当秦将“王一刀”王剪攻打赵国时,赵王大怒,要杀人质异人。平原君进谏说:“大王,异人不被宠爱,杀他,秦王是不会伤心的。杀而无助于事,又给秦国抓到我们的把柄,借口攻打我国,就更加得不偿失了。”平原君再三劝说,赵王仍不肯息怒,就把异人安排在丛台居住,让大夫公孙乾与他作伴,实则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赵王还削减了异人的衣食供应,使异人吃无鱼,出无车,花无钱,困窘万分。这异人在家不被父亲喜欢,在赵国又遭受冷遇,整日处于惶恐穷困之中,心中非常的郁闷、忧伤。

        当时,有阳翟人叫吕不韦,父子都以经商为业,一年四季往返于六国之间,贩贱卖贵,日积月累,逐渐成了阳翟的豪富。吕不韦在邯郸时偶遇异人,见此人生得眉清目秀,英俊不凡,中脸上布满愁容,但仍然透现出一股贵介之气,吕不韦不禁暗暗称奇,悄悄寻问路旁一小贩:“适才走过的这人是谁?”

        那小贩告诉吕不韦道:“这是秦王太子安国君的儿子,在赵国作人质,因为秦国屡次进犯赵国,我们赵王几次要杀了他。现在虽然免于一死,但被拘禁在丛台,身无分文,与穷人没什么两样。”

        吕不韦闻言,大喜过望,私下叹道:“此奇货可居也!”

        于是,吕不韦要与异人交往。不韦的父亲只知赚钱,对不韦的举动非常不解。吕不韦便向他问曰:“父亲,耕种田地可以盈利多少?”

        “十位于投入。”

        “贩珠卖玉可以盈利多少?”不韦又问。

        “是本钱的百倍。”

        “那么,请问父亲,如果扶肋一个人当上国君,控制天下,可以得多少好处呢?”

        吕不韦的父亲听这里,方才恍然大悟,笑道:“怎么能让异人当上国王呢?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

        于是,吕不韦先是以百金结识了公孙乾,然后才得以接近异人,结下生死之交。他为异人出谋划策,费尽心机讨得了安国君的妃子华阳夫人的欢心,达到了让安国君立异人为嗣子的目的,为异人日后登上国君宝座赢得了关键的一着(招)。心怀鬼胎的吕不韦不久又到处寻访美女,就在赵都邯郸一青楼寻着一条风流美色歌妓。这条歌妓面容姣好可爱,腰肢轻软,妖冶万分,风骚撩人。吕不韦将她纳为姬妾,金屋藏娇,凭着充沛如牯牛的清力欲望,两人交欢无度,淫行不堪入目,笔墨难容。

        就这样过了数月,这条歌妓居然也能怀上两人的风流孽种。于是,吕不韦带着歌妓来到异人居住的地方,朋友相会,自然摆酒设宴,开怀畅饮。酒喝到中途,赵姬身穿鲜艳服装,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这异人实在是阅历的美人太少,一见赵姬,心旌摇荡,六神无主,只知呆呆地看着这异国美人。这赵姬本来就是风月场的老手,她见异人迷上自己,便秋波传送,笔靥如夭鲜桃花,招惹得异人心痒难熬,跃跃欲试。

        而这个时候,吕不韦仿佛酒意醺然,竟在酒席上以手枕头,打着呼噜,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异人早已按奈不住心中的冲动,现在见吕不韦竟酩酊而醉,鼾声阵阵,即使把他扔到大街上喂狗都不会有什么知觉,便无所顾忌地去拉赵姬的衣袖,涎着脸向美人求欢。这赵姬也因喝了几杯酒而飞醉染颊,灿若桃花,声如娇莺,更是撩人欲望。那正是:云鬓轻挑蝉翠,蛾眉淡扫春山,朱唇点一颗樱桃,皓齿排两行白玉。微开笑靥,似褒姒欲媚幽王;缓动金莲,拟西施堪迷吴主。万种娇容看不尽,一团妖冶画难工。

        于是,赵姬假丝溜文,半推半就,似嗔似喜,竟与异人宽衣解带,温存起来。异人到底是初通男女之事,不党手忙脚乱,嘴中也发出了欢娱的呻吟。两人正要入港,偏偏好事被搅,只听得酒席上“啪”的一声,紧接着一声大吼:“你、你、你竟敢调戏我的姬妾!”

        异人那生机勃勃的”那话儿”,顿时应声而消,回头一望,见吕不韦站在酒桌边,怒目圆睁,直把异人吓得色胆绽破,艳魂出窍,连忙提着裤子拜倒在地,求不韦宽恕。

        吕不韦冷笑着说:“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戏’,我与你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来呢?就是你喜欢我的姬妾,你明讲嘛。为什么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呢?”

        异人一听,转惊恐为狂喜,向吕不韦不住叩头,说道:“如果你将这美姬让给我,我今生今世感恩不尽;如果我今后大富大贵了,如果不尽心尽力报答你,天打五雷轰。”

        吕不韦要的正是这后半句话,他马上接过话,摊牌说:“交朋友贵在有始有终,我将我视为珍宝,犹如性命的美人赠给你,你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异人闻听这话,连忙说:“除死之外,让我做什么都行。”

        吕不韦这才说出两个条件:一是要纳这个美人姬为正妻;二是这个美姬如果生产,是儿子就要立为嫡嗣,日后让他接替你当秦国国君。异人满口答应,竟当着吕不韦的面与赵姬亲热了一会,两人只恨天黑得太晚。三人一直畅饮到傍晚,赵姬不消人分说,就登上异人的马车,去了异人的客馆。两人情天欲海,云卷浪涌,五更方息。

        这个时候,赵姬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而且是吕不韦的熊种。对此,吕不韦当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他为什么要连自己的骨肉一起将美姬让给异人呢?其实,这正是吕不韦的阴险用心所在,他的如意算盘是:一旦这腹中小儿日后当上了秦国国君,不就暗中顺顺当当地篡秦为吕了么?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异人与赵姬日夜合欢,如胶似漆,莫约八个月后,赵姬肚子里的婴儿应该分娩了。偏偏老天帮了不韦、赵姬的大忙,一直到十个月多,赵姬才坐褥临盆,生下了一条男孩。异人不知道这里面深藏有不可告人的弥天大秘,还以为这宝贝孩儿是他的亲骨肉,大为高兴,爱之如掌上明珠、世间奇宝。正是物以稀为贵,老婆是自己的好,孩子是别人的妙!异人啊!异人!真可怜,真可笑!被人蒙骗到这般地步,却也能错走其成,水到渠成地全占为己有。这虽说是顺理成章,但这确确实实又是一弥天大谎!不知道此中的爱情战争,究竟衍变到何种地步,此中的异人、赵姬、吕不韦、风流种子又究竟各各落得了何种下场?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文接着讲!

        话到此处,咱们还得略叙一番此时此境的乱世十国之期的宫廷内外。就在这场乱世里的“红道第一色魔”“采花大盗”李海健(贱)在大行yin  luan宫帏之际,耶无害已与“枪魔”金马利和“枪鬼”金利来两兄弟大战于荒郊野岭。欲知其详,且待下文分解。

        然而,让我们再透过两宫的朦胧垂帘,不知你是否能从中闻到一股血腥的杀气?不知道你是否能望见一个个的灵魂在出壳?

        坤宁宫,透过那月色朦胧的珠光垂帘,只见那青罗纱帐之内,两条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联床恶战,欢喜如佛。其景其状,简直是令人怵目惊心、骇然大惧!

        万花宫,穿过那缕缕夜光珠帘,朦胧可见,在那红纱罗帐之内,两名一丝不挂的宫女正在撮压啃噬着一条光洁如玉的女身。其形其态,其姿其态,正是天各一色,各显风骚!个中美妙,惨不可言;污形秽色,目不忍视,不堪回首!

        虽说这是人间千古秘闻,难见天日。但类此事件,万古早已有之。实难灭绝的人之本性!待我们看到下文的赵姬艳史轶事,坤宁宫,万花宫,比之仅若“小巫见大巫”而已。

        经过吕不韦从中撮合,异人得到安国君及华阳夫人的宠幸,赐其曰子楚。正是因为华阳夫人乃是楚人之故,是以安国君嬴柱嬴子傒改异人名曰子楚。不久,安国君之父秦昭襄王病死,安国君接位;可惜好景不长,不几天,安国君身归那世去了。据史载,安国君即接王位,是为孝文王。立赵女为王后,子楚为太子。在为昭襄王治丧期间,韩王首先服衰绖(di)入吊,视丧事,如臣子之礼。诸侯皆遣将相大臣来会葬。孝文王除丧三日,大宴群臣,席散回宫而死。国人皆疑客卿吕不韦欲子楚速立为王,乃重贿左右,置毒药于酒中,秦王中毒而死。即使历史实无这“放毒”一事,此情此事实乃可疑。然而,国人惧怕吕不韦,谁敢言说?你是想死了不成?

        于是,吕不韦同群臣顺里成章地奉立子楚嗣位,是为庄襄王。于是乎,异人尊华阳夫人为华阳太后,奉自己的已故生母夏氏为夏太后,立赵姬为王后,立儿子嬴政为太子,正是吕不韦的情种,起用吕不韦为相国,封为文信侯,统治洛阳十万户。异人果不食言,大富大贵之后,报答了吕不韦!这正是吕商人盘算已久的买卖!好一个“粪土当年万户侯”,实该与吕不韦用上!

        鬓翁有诗云:“新欢旧爱一朝移,花烛穷途得意时。尽道王孙能夺国,谁知暗赠吕家儿!”

        如此一来,可以说吕不韦的一宗大交易至此成功,他好不得意!但是随着成功而来的却是吕不韦始料未及的万般苦恼!

        异人当上秦王四年后,春秋鼎盛,坐享荣华,与王后赵姬欢欢爱爱,没完没了,毫无节度。所以在他年仅三十六岁的风华正茂之年却已病入膏肓,“英年早逝!”一命呜呼哀哉!身归那东方琉璃世界去了。正所谓“子系中山狼,得志更猖狂。金桂花柳质,一载赴黄梁。”这又是一个“游龙戏凤,魂系九宵。”的好色好淫之魂。子楚啊子楚!你枉做了一名风流色龟!死得好惨,死得好美!流芳百世,遗臭万年。简直比古龙还古龙,比楚留香还楚留香。古龙还活了四十八岁呢!你子楚怎么才活了三十六?整整比古大侠少了一旬也!

        顺里成章!异人的儿子嬴政继承国君之位,年仅十三岁。这吕不韦和赵姬的风流情种果然得天独厚,实在不简单。嬴政既做秦王,追谥父亲为庄襄王,果然是一代“装象亡”;尊封母亲赵姬为王太后。这表面上是父位子承,其实嬴政登位,已是以吕姓取代了秦嬴。十三岁的小孩,乳臭未干,玩还玩不过来,哪里还有什么闲暇懂什么朝政国事?于是国家的一切大事全都被委任于吕不韦全全处理,称吕不韦为仲父,也就是今天所称的二大爷!

        但是,这王太后赵姬年轻貌美,生性淫浪,早早的就守了寡,深宫寂寂,孤帐沉沉!但她只守了几个月,终究淫欲难熬,遂与老相好吕不韦前弦再续,不计前嫌,鸳梦重温,把个富丽堂皇的皇宫大院当成颠鸾倒凤的大妓院,恩爱超过了夫妻。起初,吕不韦还身强力壮,一逞兴情,满足赵姬的日天淫欲,日夜合欢;但是几年过后,吕不韦渐渐皮老色衰,精力更是慢慢不撑劲,只有招架之功而无反手之力;再往后来,赵姬淫兴不但丝毫不减,反而勃勃大增,胜比当年。她似乎要尽情偷快,抓住青春的尾巴,多多享受些人间的男女欢情。而吕不韦他“不萎”这回也得“阳萎”了,终于因过度轶乐,形同朽木,力无四两,犹如笼中困兽,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逃却虎狼之口,这天生的一个仙人洞好吓人哩!当然,这吕不韦毕竟老奸巨滑,他岂愿饲身这只母老虎?他终于想出了一个金蝉脱壳、荐“贤”代己的天涯妙计。又开了一个国际玩笑!甚至有甚于他的昔日“跨国大计”,简直比“那一计”玩得还潇洒。到底是何玩笑?吕不韦又找到了哪个“替罪羊”去以身奉淫赵姬?这人的结局又当如何?欲知详情,且看后文分解。

        “耶无害!你休要罗嗦!我等奉命取你小命!你拿命来!”说完,“枪魔”金马利和“枪鬼”金利来两兄弟双枪会战耶无害。

        见此情形,耶无害不愿再向这“金氏双兄”穷究其因,继续接茬大战。

        然而,就在耶无害手握“太极宇宙无敌剑”大战“魔鬼双枪”之际,高高山岗之上,深深密林之中,早已有人在密切注视着这场大战。试问他们究竟何人?且待下文分说。

        且说这“商贾大侠”吕不韦,终于寻得一具“稀世那话儿”,令他好不心花怒放。其心底暗暗庆幸曰:“我上天入地找寻你,现在你倒送货上门了。地狱无门你也能闯进来!既是如此,来吧!我的孩子!阿门!”

        这简直是荒诞离奇的故事!但世间就有这等奇事,学“黄宏演小品”曰:“你信不?”

        究竟是什么“洋货”直惹得吕大侠心花怒放?原来,市中有个浪荡之子,贵姓嫪(la),排行老大,江湖人称嫪大。此鸟不鸣则已,一鸣那是屁响惊人!但见他相貌堂堂,人见人爱,城中的淫荡女子、娼门歌妓都争着要与他成一夕之欢,有的竟争着要与他合欢大战,争风吃醋,含恨打斗,不绝耳目,仿佛是争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你瞧这淫风已是何等猖狂!简直可以吃人!当时秦国土语中称男子无才无德徒有其表者为“毐(ǎi)”,于是人们都称嫪大为“嫪毐”。

        一次,嫪毐因犯有yin  luan罪被官府抓入大牢,问成死罪!呵!秦时已有此大罪,岂不廖哉?但这嫪毐既犯淫作乱,实该当凌池处死!就等秋后开刀一利,送他大驾西天极乐世界去也!然而,就在这生死关头、性命悠关的时刻,他竟还能绝处逢生,你说妙不妙?当然,这全要归功于“跨国大侠”吕不韦吕丞相。他差遣属下对嫪毐说:“吕大人有请。”

        于是,嫪毐晋进吕“相国府”内,整日好吃好住好喝,打扮得更是衣冠楚楚、扬眉吐气。吕不韦很得意自己寻着了这么一个好宝贝。按照秦国的风俗,第年秋后,农事都忙完了,国中纵乐三天,歌舞倡优,杂耍百戏,全无禁忌,目的是酬犒一年辛劳,享太平盛世。谁不愿如此?可就这秦国能出怪事。在此期间,人们只要有一技之长,都会拿出来表演一番,逞逞能。还是吕不韦吕大侠厉害,别出心裁,用桐木做成小车,让嫪毐用那话儿,哪话儿?也就是嫪毐的海底那话儿,简直是人间阴物!让他表演一番,让这少见多怪的“阳家伙”插入车轮中,推转车轮,使车子能向前行驶而那话儿竟不伤皮,观赏者无不拍手称奇。

        说到这,我们不得不承认,如果这段记述是真实无误的话,嫪毐嫪大侠的那话儿的确是举世罕见的人间尤物,他的高超绝技也实在是空前绝后、令人折服。据明代色情《如意君传》中说,薛熬(敖)曹阳道壮伟,勃起的时候,可以挂上一斗米而纹丝不动,令武则天万分欢喜。但他要与嫪毐比起来,可见是雕虫小技矣。王太后赵姬听说嫪毐有此绝活,半信半疑,私下问吕不韦这传闻可是真的,言语间毫不掩饰其渴慕之意。吕不韦欲擒故纵,有意不先将此人献上,而让他献技于市井,然后又故意传话到王太后耳中,果然勾起了太后的兴趣。

        是,吕不韦这才对太赵姬说:“太后你想见见这个奇人吗?我把他弄进来。”

        赵姬王太后听了笑而不答。过了好久,她才说:“你开玩笑呢?嫪毐是个宫外流民,怎么可以进入深宫呢?”呵!真是假屌丝一个!

        吕不韦随即说道:“我有一个妙计,太后你看如何?我私下让人再揭发他的旧罪,我把他再抓起来,判他一个腐刑,割了他那话儿。”

        赵姬一听这话,仿佛要了她的命根子,连忙叫道:“这怎么行?”

        吕不韦笑道:“太后你别急嘛,这一切都是假的。”

        “如何个假法?”赵姬急切地寻问。

        吕不韦从容答道:“太后您重重贿赂执行腐刑的人,让他们假装阉割,实际上不动那小子的一根毫毛,然后让他作为太监入侍宫中,这样就可以天天陪伴太后您了,岂不是天下的美事?”

        太后一听,欢喜万分,重重犒赏吕不韦。吕大侠满以为从这以后自己就可怜逃之大吉了,但是他虽然得以太后的绣榻上逃命,却未能逃出秦王嬴政也就是他亲生儿子的手心。有道是“天作孽有可为,人作孽不可活。”也许,这正是上天的报应。当然,这是后话,在此暂且不表。

        这嫪毐阳道特大,常人是无法与之比拟。而古代这中太监净身是要验核阳道的,倘若有假,那是定死不赦。宫外流民若想进宫,只有当太监。而太监必须切除那话儿,嫪毐若失去了那条本钱,对赵姬又有何用?但是,不真的割下嫪毐的那话儿,而且是特大非常,用谁的可以替代送验呢?还是吕不韦诡计多端,他用百金买通了主刑官吏,弄来一根驴子的阳道以及一钵鲜血,假称已经阉割了嫪毐。这嫪毐便用布带束好长长的阳道,拔去髭须,混杂在内侍之中进入宫中,顺顺当当地当起假太监男妓来了。

        一入宫,太后赵姬就留嫪毐在甘泉宫,让他侍寝。天一黑,两人就交接起来,果然畅快得淋漓尽致,久战不疲,效果极佳,远远超过吕大侠十倍,惹得太后乐不可支,如获至宝,朝朝暮暮,卿卿我我,云云雨雨,相处如夫妻,甚至胜过夫妻。嫪毐性情淫荡,能得此宠遇,入宫侍奉太后,还以为是自己的神奇艳遇。殊不知,自入宫之日起,他就步上了一条充满血腥杀气的不归之路,领取了走向死神之宫的通行证。直到后来,东窗事发,恶而有余地被腰斩于市。这当然是后话,在此暂且不提。

        不久,这半老徐娘的赵姬,居然枯木逢春,有娠在身了。太后怕肚子一天天地大将起来,显山露水,被人看出破绽。于是她假装生病,让嫪太监派人去禀告秦王政说宫中有鬼作祟,应当避祸到西边二百里外去,否则太后的命就难保矣!

        秦王不知此中有诈,又素来听说母后与吕不韦不干不净,也希望太后能与吕不韦分离一段时间,断绝他们的往来,免得母后与吕不韦弄出什么宫闱丑事来,于是欣然同意,对王太后说:“雍州离咸阳有二百多里,原先秦国的宫殿也都完好无损,母亲可以到那里去住些时日。”并着令嫪毐等好好侍候王太后,不昨有丝毫闪失。秦王政倒还算是个好孩子!

        如此一来,这嫪嫪毐自然是一心一意、毫无懈怠地供赵姬自由调遣、任意享用。母子离居,顾忌全无,嫪毐与赵姬愈加肆无忌惮,日夜淫乐,两年之中,连生两子,建有密室养育其中。赵姬还与嫪毐约定,一旦秦王政驾崩,就以这二子中的一个继承王位。你瞧瞧,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多么美妙啊!简直比“跨国大侠”吕不韦还高他一招!潇洒极了!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宫闱丑事,渐渐传出,知道的人已经不少,唯独秦王政还蒙在鼓里,一点儿也不知晓。简直是欺君瞒上,罪该万死!这且不说,太后还奏请秦王以嫪毐侍养有功重重嘉奖他,这秦王竟答应了,封嫪毐为长信侯,赏给山阳之地,不久又加封太原郡国。嫪毐骤贵,速成暴发户,又一个“粪土当年万户侯”!更加放浪不羁,权倾一时,宫室舆马,日猎游戏,夜叉探海,为所欲为,事无大小,他可以说了算,真是快活之至也哉!

        后来有人曾写了一首诗来慨叹其人其事,其诗云:宫闱厮养得封侯,肉战功劳也厚酬。若使雄狐长得志,人生何惮不淫偷!

        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否极泰来。”这嫪毐充当男妾,以硕大的阳道,勇猛之肉战,进身受封,威权日盛,终至得意忘形,得意妄言的地步。

        一天,嫪毐与左右贵臣赌博饮酒,喝得两眼发直,糊里糊涂,但他还要喝。在与中大夫颜泄的猜拳斗令中,嫪毐又连连失利,被罚喝了不少杯。但他岂肯服输?仍要与颜泄喝。这时的颜泄也喝醉了,不肯再饮,嫪毐大怒,借酒胡作非为,上前一把扭摔住颜泄,连扇了几个儿(耳)光,打得颜泄踉跄而倒,两眼金花四射。这颜泄也是个强悍之人,哪受过这般欺辱?奋身而起,一把摘去嫪毐的冠缨,摔在地上,连跺几脚,仍不解恨,一脚踢得老远。被人摘去表示官价身份的冠缨,这在当时,是一种奇耻大辱。嫪毐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大声叱道:“你好大的狗胆!我是谁?我乃当今秦王的干爹,你竟敢与老子我动口动手还动脚,难道你不想活了?”

        哇——这话顿时惊倒满堂豪贵!这句话犹若石破天惊,平地炸雷!一定是嫪毐自己不想活了,或者说是他活到了尽头!要是嫪毐知道言出九鼎,覆水难收,他是死也不会出此狂言的。

        就这样一激动,嫪毐的酒醒了,见众人皆惊,话犹在耳边回旋!嫪毐不禁大汗淋漓,怕是那条长长的阳道也要吓短了三分!

        颜泄是被嫪毐的话惊醒的,吓得他屁滚尿流,逃出宫府。一出门,恰好撞上秦王从太后处饮酒出宫。颜泄连忙伏地叩头,号泣着请死。

        秦王政很纳闷,但他是个有心计的人,他一言未发,令人将颜泄扶到密室,一番安慰,然后问道:“你这样惶恐请罪,到底是为什么?”

        于是,颜泄便把刚才他被嫪毐批耳光以及嫪毐自称干爹的话一一说给了秦王听,并伏地禀告说道:“嫪毐并非宦官,他的那话儿并未真的割掉,刑官给别人验证的只是一个驴子的那话儿,嫪毐以一个全身男子入侍王太后,两人宣淫宫帏,不避宫人,现已生下了两个儿子,养在深宫密室,日后将要弑君篡国啊!”咦?这颜泄知道的还真不少!他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到如今才全盘向秦王托出?

        秦王听了颜泄这番话,大为震怒,马上暗里派人带着虎符急召大将军桓椅引兵围攻(宫)擒拿奸恶。

        朝中有内史肆佐、弋竭二人,平日里受了嫪毐、太后不少好处,早与嫪毐结为死党。他们探得消息,马上密报嫪毐。嫪毐连夜赶到宫中求见太后商议对策,他说:“现在顾不得许多了,除非乘桓椅部队未到时先下手攻进祈年宫杀了秦王,否则我们夫妻二人命就保不住了。”

        太后说:“宫中的人怎么会听你调遣呢?”

        嫪毐说:“请拿出玉玺,假充是秦王的大印,用它来传令,称说祈年宫有贼,秦王命令我率人擒杀救驾。”

        这时的太后已经方寸大乱,毫无主张,只顾流泪,听嫪毐这么说,也就答应了。

        嫪毐马上以秦王名义起草了一份诏书,并盖上太后的大印,广召宫中骑兵卫卒,与肆佐、弋竭分头率领,直冲祈年宫。

        秦王登台责问各军为何有犯驾弑君之意,有人回答说:“长信侯嫪毐大人传令说行宫有贼,特让我们来擒贼救驾的。”

        秦王一听,火冒三丈,大喝道:“长信侯便是贼,宫中哪有贼?”

        宫骑卫卒一看国王好好的,哪有什么贼,一大半走了,还有人竟因平日痛恨嫪毐胡为,便与他的死党厮杀开了。

        于是秦王下令:“有谁捉到嫪毐,赐给金钱百万;杀掉他而献上他的脑袋的,赐给金钱五十万。”

        于是,宫中禁卫等奋力击贼,城中百姓听说嫪毐谋反,也都持械相助。此等淫反之贼,理应人人得而诛之!自然,嫪毐兵败如山倒,夺路冲开城门逃跑,被桓椅拦住去路,活活捉住。好一个“及时雨”大将军,捉得好!捉得妙!再来一个我也要!随后,肆佐、弋竭等也束手就擒,押解进宫。

        秦王见嫪毐已破,亲自到雍宫去搜索,找到两个孩子,命令手下将他们装入布袋之中,乱棍打死。随着一声啼哭,两个孩子血肉模糊,几乎成了肉酱。这正是孽种的好下场!太后心中又急又痛,活该!又哪里敢吱半声,更别说出来救自己的骨肉了,只能闭门痛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嫪毐则被五马分尸于东门外;他的父族、母族、妻族均受牵连,满门抄斩;肆佐、弋竭等被砍头示众,其他死党不是被杀,就是被流放。

        你瞧!这一条祸国殃民的淫根,得到了什么好下场!多少人都被无辜地牵连被害,万恶之极也!不过,秦王政这手做的高!严惩淫徒国贼,毫不心慈手软,实乃英明之君!他要比制造出他的吕不韦和赵姬强多了。相传,嫪毐被车裂之日,国人倾城而出,前去观看。市井中人都说:“今天倒要看看嫪毐硕大的那话儿还神气不神气了。”据说嫪毐死时的惨状,令国人思而欲吐,三月不思房事。这正是作淫作恶的下场!不知谁愿再蹈火汤?如果你愿意,那么好!你去吧!上帝和神是不会阻拦你的——

        王太后赵姬因用玉玺帮助逆党,被宣布不可为国母,减其禄奉,迁居偏僻简陋的棫(y)阳宫,着三百人看守,形同囚妇。为什么秦王政不以yin  luan宫廷罪论处母后呢?谁都知道,若是如此,一国之君的母亲居然淫荡到这等程度,这国君的脸上又有什么光彩呢?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秦王政还是从棫阳宫接回了生身母亲赵姬,再为母子如初。秦王政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出于政治斗争、治国权术的需要。秦王政平息了嫪毐之乱,回驾咸阳。吕不韦惊恐万分,谎称有病,不敢出来迎接。秦王以他yin  luan宫闱,又出计伪腐嫪毐,准备杀了他,问策于群臣。群臣大多数是吕不韦的朋友,都说:“不韦当年扶助先王,有功于国家社稷;何况一切都是传闻,嫪毐已死,没法对质,不应该无根无据地杀了他。”

        于是秦王赦吕不韦不死,免去他的国相职务。又怕他再与母后私通,就让他回到他的封国河南去了。你瞧瞧秦王政多湖(糊)涂,他不让他的亲生父母私通,私通就私通是的!那怕什么?真是为了国家大计,斩妖除怪的好呀!

        吕不韦回到河南,深居简出,大气不敢喘,多话不敢说,处处小心谨慎,生怕秦王找个借茬杀了自己。一年多后,东方各国不知出于何因,纷纷前来问侯,并劝驾请往。秦王政怕别国把吕不韦弄去对自己不利,于是写了封信给吕不韦说:“你对秦国究竟有什么功劳,能够得到封国河南,食十万户的奖赏?你与秦国究竟是什么关系,人们都称你为仲父?令你马上率领全家迁徙到蜀中去,不得有片刻逗留!”

        吕不韦看罢秦王的信,长叹几声,流下了几行酸楚的老泪。他想给秦王复信申辩,转而又想:“秦王是自己的儿子,但现今他又怎么会承认呢?我与太后的关系,又终究名不正言不顺,见不得人。现在秦王信中这样说,分明是不肯顾及这些,要杀我灭口,杜绝再生事端啊!我何不尽早自己结果了自己,免得日后受刀斧汤镬之苦呢?于是他取出鸩酒,勉强吞下。片刻之后,毒性大发,一命呜呼哀哉!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可贵!还想要点脸。只是皮厚心黑的不彻底,自酿苦酒自己饮矣。

        据说吕不韦死的时候,连呼赵姬。他至死仍念念不忘他造就的王后国母,至死仍念念不忘让自己权贵天下、大富大贵的娼女赵姬,但又至死不悟正是这个女人使自己、使嫪毐倍尝床第之欢,又使自己,使嫪毐死无葬身之地。你看看,这女人,这爱情,这性欲的魔力究竟有多么大?如果聪明的阳翟贾人吕不韦能悟到这些,他又岂会死于非命?精明一世,但他最终还是稀里糊涂地被亲生儿子逼死。真是滑滑滑天下之大稽,荒荒荒天下之大唐。他一生所经营的买卖到底是赢了呢,还是输了呢?这一切,不论其千古流芳,还是遗臭万年,就任由世人评说好了。

        正处于中国这先秦战国之际的古希腊唯物主义哲学家柏拉图(公元前427~公元前347年)曾经说:“真实的善是每个人的心灵所追求的,是每一个人作为他一切行动的目的。”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都是说人人可以放下淫恶追求真善美而多多行善。这位“远古西方大侠”柏拉图还说:“任何一种快乐都不如肉体的爱来得更伟大、更强烈。”这话说得很现实,很唯物。但如果有人以此来yin  luan朝纲、祸乱宫闱、破坏家庭,无论他们的肉体淫乐是多么的入骨入情,多么的痴痴醉醉,那也只能说他们最渺小、最恶劣。就像子蛮、孔宁、仪行父、陈灵公、嫪毐、吕不韦、“皇宫游春手”孟春游、“大内第一御医”彭子达、杜春生、李海健、任玉龙、纪庆云……等等等淫恶之徒一样,岂能有美好结果呢?

        然而,就在这千古内外大乱之际,耶无害还在挥刃大战着“魔鬼双枪”,而坤宁宫、万花宫还在暗演着一幕幕赤裸裸、令人毛骨悚(耸、竦)然的欢淫姿态。那动人的痴,入骨的情,在这淫恶之下,居然也是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热火朝天,震慑人心,咀嚼不尽,腥骚并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其形其迹,无不令人失魂落魄,魂飞九霄。不知道是被迷恋,还是被惊心怵目,人人见之,只应是灵魂出窍,不堪回首!

        在这大秦赵姬之后,紧接下来的一名“女巫”便是汉高祖刘邦之原配夫人吕雉吕太后。吕后可以说是汉代初年,继亡夫——汉高祖之后,为保护家庭、子女、维持一门荣华的绝代女杰。她,也是《史记本记》当中,以第九章全篇来叙述的唯一女性。所以,也可说她是恶女人中的第一人。

        《尚书》中说:“殉于货色,是谓淫风。”有道是,人心所好,成为风尚,风尚所积,必生出尤物。两汉淫风千年而下,人们尤是津津乐道,谁识其咎?《后汉书后记第十》没有为尊者讳,为贤者忌,秉笔而书:“汉兴,高祖帷薄不修。”此中的“帷薄不修”,并不是指汉高祖刘邦的性喜渔色,而是指刘邦的妻子吕雉厮养男妓,yin  luan宫由帷的秘事。吕后的男妾审食其,yin  luan后宫多年,朝臣们对此事的揭与隐上一直矛盾重重,因而审食其也屡兴屡黜,几番沉浮,荣辱交替。这审食其本是刘邦的同乡同里,并没有什么才干,只不过长得面目清秀,口齿伶俐,善于迎逢而已。

        刘邦起兵,因家中无人照料,便用审食其为门人,代为处理家务。刘邦外出,食其得此美差,整日厮混度日,家政统统由雉后主持,她怎么说,食其就怎么做,唯唯喏喏,奉命维谨,深得吕后欢心。于是,这两人日夕聚谈,视若亲人。渐渐地,这主仆两人眉来眼去,心逗目桃,居然勾搭成奸。刘邦的年势已高,老眼昏花,管不了什么闲事。她和刘邦刘亭长所生的一儿一女年龄又小,瞎屁不知,哪懂得什么秘密情场?所以吕雉和审食其更是胆大妄为,一番偷试,便习以为惯。

        “天高皇帝远!”好在刘邦由东入西,去路遥远,音信渐稀,两人乐得相亲博(搏)爱,双宿双飞。但她哪里知道,刘邦早已在酒色场中寻弄得一条小家碧玉曹氏,合成露水姻缘,比吕氏怀妊还要早,生有一男,即长子肥,后来的齐惠王。、

        后来刘邦与项羽的“楚汉相争”中,刘邦亡命之中投宿偏僻小村,遇上清丽可人的戚氏,竟趁着酒兴,挽女同宿。这戚女年已及笄,很懂些云情雨意,于是曲意顺承,任他宽衣解带,拥入衾中,耕云播雨。两情缱绻,索得一男,即三子如意,后来被吕后毒死的隐王。后来戚氏也因此而落入吕后之手,把她御胳膊御腿做成“人彘(zh,猪之意)”。这当然是后话,在此暂且不提。

        就在刘邦还做着他的风流美梦之时,他的老父、娇妻、弱子、门人都成了项羽的阶下囚,他却一点儿也不知道。他所关心的是江山社稷,哪里还顾得上小家?以大局不重嘛!更不知吕雉和审食其有啥么秘事矣。

        刘邦后败彭城后,刘太公及儿媳吕后等一行家人,只好扮作难民,昼行夜宿,十分小心。但偏偏又与楚军遭遇,虽是混杂在难民之中,还是被认了出来。楚兵一拥而上,把刘太公和吕氏一举拿下,一拘就是三年。而审食其死死活活不愿离开吕后,于是随同二人一起被掳囚在楚营。幸好这三年之中三人未遭到酷刑,因此,吕雉与食其仍然狗偷鼠窍,苦中儿乐。一直到了鸿沟议约,三人才脱去囚衣,进入关中。这就是刘邦一家老少被捕的经过,他真是只爱江山不爱家人不爱吕美人矣。

        楚汉相争后期,刘邦打败了魏豹,将其家眷全部没收为奴,独留美妙的豹姬薄氏充入后宫,一番雨露之后,便得怀胎,十月足满,生有一男,乃其第四子,取名为刘恒,也就是后来的代王、汉文帝,其陵墓为长安之东的霸陵。

        而在此期间,吕雉与食其亦情好越深,俨如一对患难与共的夫妻,昼夜不舍。

        刘邦打败项羽后,称帝建汉,所有从龙诸将,依次加封,吕后少不得从中怂恿,乞封食其,高祖念他护家有功,封他为辟阳侯。审食其喜出望外,他没料到侍奉吕氏于床第,竟也能封侯得官,美哉!美哉!于是,他倍加感恩吕后,几乎达到刻骨铭心的地步,入宫侍寝也较以前更加卖力卖命。只工太后需要,审大侠什么不愿奉上?这吕后生性淫荡,只要能躲过高祖的眼睛,她便偷寒送暖,推食解衣,干她几下子。而高祖又常常出征在外,加上专宠戚氏,亦不去缠扰吕后,直把这太后寂寞得如坐针毡,又恨得咬牙切齿。她要发泄淫欲,她要报复刘邦,更加恣肆淫乐,朝欢暮娱,后宫之处淫欲横流,云笼雨覆。有几个宫娥彩女明知吕后厮养审食其,也不敢泄漏一丝春光,而且从中帮衬穿针引线,还能得到点好处,何乐而不为?

        所以,我的个高祖啊!戴着高高大大的绿帽,竟然到死也不知道。怪哉?虽然朝中有几个大臣有所觉察,但碍于这到底是国母丑闻、汉宫秽事,说穿了怕丢了皇帝佬儿的大面子,加上吕后心狠手辣,一旦多语,便会遭其毒手,所以大家都是心急而不欲言,敢怒不敢言。戚姬深知吕后心如蛇蝎,狠如豺狼,刘邦百年之后,她一定会报复自己争宠夺恩的仇怨,所以她屡次向刘邦哭着请立自己的儿子刘如意为太子。吕后得知此事,更加怀恨于心。后来,刘邦刘大侠一病数月,不治而崩。然而,吕雉吕太后竟搁起丧事不办,独招审食其入宫,这是为何?欲知详情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话说就在耶无害施展“太极宇宙无敌剑”大战“魔鬼双枪”之际,那高高的山岗上,深深的密林里,早已明明暗暗站着几大派内外正邪武林高手。虽然他们在远远观看这场大战,蠢蠢欲动,但是,他们考虑到己身利益以及这“事不关己”之事,他们还是慢慢回落兵刃,不打算参战。更何况,这场“长剑”对“双枪”的大战,简直是百年罕见,令人大开眼界,哪个练武者不想看他个“明明白白我的心”?

        就在这群群有隐有现的侠客之中,比较著名的就有“四大野剑”,即“春雷遍地”春光好,“夏日飞雪”夏伯洋,“夜夜秋雨”秋风起,“严冬化雪”冬至遥,又号称“春秋四老”;其次便是“江南三大楼主”,即黄飞鹤,岳明阳,腾(滕)阁里;还有梅花教主梅青山,葵花教主乌云塔那,桃花教主陶花公,神龙教主拓拔明秀,萨满教主宇文泰,太阳教主钟离必发,梅花千朵紫阳道人苗天才,飞天蜈蚣北极真人苍万里。然而,这一个个的大侠名剑,他们却没有料到,他们正在一个个地落入这场武林浩劫的黑色死亡名单。

        无独有偶,一些邪派武林高手也夹杂其中。其中就有相府总管“淤魔大侠”张开路,“黄山四怪”:黄奇松,黄怪石,黄云海,黄温泉;“君山四子”:梅新月,兰采云,竹自洁,菊花雨;还有黑龙教主司空达,销魂教主司马奔,幽冥教主左丘黄,罗刹帮帮主罗旋风;以及白鹿洞洞主白玉山,达摩院院主孔霸天,孔雀山庄庄主孔怀仁,飞鹰山庄庄主毕雪剑;更令人万没想到的是,那“亦阴亦阳亦正亦邪独成一派”的“阴阳教”教主“青竹红叶”黄白黑也暗隐其中;最后便是那“呼风唤雨霹雷神妖”南宫望。当然,此中还有些未曾露面的世外高手,那就不得而知了。然而,就在这伙邪派高手里,先后有黑龙教主、销魂教主、幽冥教主、罗刹帮主、孔雀山庄庄主、飞鹰山庄庄主也被列入斩杀之列。这当然是后话,在此暂且不加详表。

        且说吕雉吕太后召审食其进宫,非为旁事,而是密谋地场弥天大计。试问此计如何?原来,吕后淫妒成性,见高祖已死,便起了杀心。一是要保全太子,二是要保全男妾,她要尽诛诸将,贬抑刘姓,提拔封赏吕氏族人,自己窃取江山社稷,过一把当女皇帝的瘾。食其一听吕后的意思,暗暗吃惊,转而一想,功臣若都被诛杀了,对自己不正是大有好处么?于是,他信口赞成,又怕密计泄露,反致灭顶之灾,所以他除了赞成之外,更劝吕后定要慎密行事。

        后来,吕氏的阴谋没有马上获得成功,审食其虽仍与太后缱绻,但不免小心翼翼,生怕被大臣们找出茬儿结果了狗命。

        高祖驾崩之后,吕后之子汉惠帝刘盈即位,在位七年。吕氏执掌朝政十五年,临朝称制八年,为了加强统治,吕后不惜残害高祖后代,打击开国功臣,剥夺了太尉周勃的兵权,罢了右丞相王陵,架空了左丞相陈平,害死戚氏母子,大封吕氏宗族,颐指气使,肆意横行霸道。她与审食其的合伙关系不但没有因为年纪日渐其大而逐渐疏淡,反而“恩爱”数倍大增,比高祖在世之时,更加肆无忌惮。她还封审食其为左丞相,居中用事。审食其混到这般地步,竟一改高祖驾崩时还夹着尾巴做人的晦气雄(熊)样,恃宠生骄,趾高气扬,结党连羽,权倾朝野。朝廷上下交相訾议,无不切齿痛恨。

        后来吕后的儿子惠帝刘盈长大成人,他得知母亲与审食其宫帷间的丑事,又羞又忿,发狠要将审食其杀掉。但惠帝又无法讲明其中原由而治他的罪,只好把他平日的其他种种劣迹,罗织在一起作为把炳,将他捕系入狱。

        审食其自然知道惠帝为什么抓他,深知凶多吉少,只有谋求内援,才能保全性命,每日里都盼望太后多情多义,设法营救他走出牢笼。

        吕太后知道这事件后,生怕自己的泄欲男妾身首异处,很是着急,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去见惠帝,又说不出口,老脸没处搁;只指望朝中的哪个大臣能曲体意旨,代为救免,可偏偏群臣都非常痛恨审食其,巴不得马上将他斩为两段,以申明国法,哪有人愿救这等淫贼?

        这时,廷尉已悄悄接到惠帝意旨,将要判审食其死刑。审食其眼见死多活少,再也不能潜入深宫和太后调情作乐,心中实在不甘;又见无一人来营救自己,想到自己多年来供太后趋使玩弄,荣极一时,现在竟成死囚,心中不免万分伤痛。但他是不会为此甘心等死,他还作最后的挣扎。以抓取最后的一线希望。他托人找旧友朱建,请他尽力相助。但朱建是个明白人,见大势已经如此,就直截(接)了当地拒绝了。审食其得知这一情况,大骂朱建负德负义,悔恨交加,无可奈何之中只好束手待毙。

        谁料,也许是审食其命不该绝。几天后,竟敢(赶)上皇恩大赦,放他出了狱。食其喜出望外,弄不明白是谁救了他一码。原来,惠帝有个幸臣叫闳孺,面宠俊秀,性情狡慧,十分巴结惠帝,成了惠帝的男宠,媚态动人,不让女子。你瞧瞧!这大汉第二位皇帝惠帝刘盈竟还是个“同性恋(Gay!)”,有点像唐高宗李治的大太子李宏!你说邪门不?多丢大汉民族的脸面!

        这其实是朱建暗中搞的鬼!朱建虽当时嘴上回绝了审食其的请救,但他暗中却找到闳孺要他帮助从中排解运动,对他说:“你受到惠帝的宠幸,就象辟阳侯受到太后的宠幸一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国家大权掌握在太后手中,只不过辟阳侯被捕入狱,牵扯到太后的私情,太后不便出面为他说情。现在如果辟阳侯被杀,日后你也会被太后所杀,作为报复。母子龃龉,互相报复,而你与辟阳侯只好白白陪死。你倒不如千方百计哀求惠帝宽恕了审食其,也为你日后留下一条富贵之路。”

        果然,经过闳孺的力请,惠帝终于下了一道恩诏,将审食其释出大狱。吕太后闻说审食其出狱,心中煞是高兴,连续几次召他入宫。食其害怕重蹈覆(复)辙,哪里还敢轻易再进宫?但他又架不住宫监的左右纠缠,只好硬着头皮,悄悄地溜进宫去。见到吕太后,略述狱中经过,便想告退。但太后哪里肯依?这老淫妇已多时不见食其,又几经生离死别,“好不容易等来了兔子”,一经聚首,岂肯轻易放过他?她先与食其饮酒祛愁,继而同入罗帐,继欢起来。

        事罢,吕太后又与审食其商议出一条毒计,要让惠帝与自己分居异住,并给他择后合婚,以便有人从旁绊他,免得他来管她这边的风流闲事。噫!噫!这计策真好!有“互不干涉内政”之妙!

        然而,荒天下之大唐的是:这惠帝之后不是别人,却是鲁元公主的女儿,与惠帝是甥女、甥舅的天涯近亲关系,若做夫妻,岂不乱伦也哉?也不知这吕太后是咋想的?愚昧啊!愚昧!无知啊!无知!难道说古代就是这样亲上加亲的?偏偏这吕太后只顾中饱私囊,只顾私情己意,根本不管什么辈份,什么伦理道德,惠帝倒也母命难违,只好将错就错,由她捏合好了。

        不料,惠帝婚后不久,也就是在他本命年、年仅二十四在位第七年的那一年,他患病不起,在未央宫撒手而逝。这以后的八年,吕太后临朝称帝,专治至极,吕氏王朝猖獗,审食其更是得意无极、飞扬跋扈。堂堂的刘家江山。几已成了吕家天下。这也许是“跨国大侠”吕不韦的余孽大作祟,她继承秦王政的吕家秦国天下之后,还想意思意思,发扬一下这继往开来的“两吕之家”。没想到,她这位“巾帼吕侠”倒也能支撑两下子,不过比武则天撑的年头少了一些而已!但是她临死也没有料到她世后的“吕家天下”竟是多么的悲惨而且罪有应得、命该如此!至于其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话说“采花大盗”李海健奉法深大师怂勇前去万花宫yin  luan宫帏(帷),这家伙得此美差,虽然事情如履薄冰,生怕被万花宫主发现,但他凭着高超技艺,玩花取蕊,简直是神出鬼没、似如探囊取物一般!一时倒也是偷香窃玉、美不胜收,谁还能逮住他的小辫?要不然,他还中“采花大盗”么?无独有偶,那“混天无忧客”纪庆云虽然趴在欧阳红艳怀里奄奄一息,但他还知道迷途知返、悬崖勒马一下子,他还没有忘记万花宫主派她(他)到销魂楼卧底这一光荣神圣而又艰巨的地下党任务。于是乎,他在欧阳老板的销魂楼中养精蓄锐、恢复体质之后,再次“男扮女装”扮成梅晓兰,返回了万花宫。至于后事如何咱们后文再接着讲。还是让我们再穿越一下这时间、地点和空间的魔鬼隧道,看看这色鬼淫界里的花花世界——

        且说吕雉吕太后临朝称帝八年之后,她竟也在梦想的未央宫中一命呼呜哀哉!其遗诏指示吕产为相国,审食其为太傅,立吕禄之女为皇后。她倒没“淤屌魔”到立自己女儿为皇后或是女皇帝的地步!还算大义灭亲!这样,吕后想以遗诏的形式确立诸吕的政治地位,继续维护吕氏天下的局面。她的天堂美梦也做得太早了。在她黄泉之下,却没有料到,左丞相陈平、太尉周勃当机立断,平定了诸吕叛乱,拥立代王刘恒,稳定了国势,保卫了刘家汉室的江山社稷免遭颠覆。

        当然昔日红极一时的审食其在这场刘、吕两派的最后决战中终于被拉下了马,他被免了左丞相之职。被吕雉厮养后宫,供其淫乐的审食其,身居高位,权倾天下的审食其,屡(吕)兴屡(吕)黜,亦为权臣,亦为玩物的审食其,随着吕太后的撒手西天,随着诸吕势力的被消灭而湮没了。不知他当时的心情是个啥么样子?是不是一条失去了女主人的哈巴狗?然而,这家伙还有自知之明,他深知自己失势无宠,平日宣淫宫中,无恶不作,朝廷上下对自己怨毒极深的人一定很多,他们一定巴不得自己速死速决,所以他格外小心,深居简出,他想安然无恙地度过晚年余生,然后寿终正寝。但是,他的这一企冀已确定无法实现,有人正谋划着要杀他报仇!欲知这仇人是谁,且看后文分解。

        “梅晓兰!近日销魂楼情况如何?”只见万花公主向“混天无忧客”纪庆云问道。

        “启禀公主!据我所察,昔日的‘寻花问柳’杜春生和‘游龙戏凤’任玉龙两大色鬼已命丧销魂楼。老板娘欧阳红艳有偃旗息鼓之势。”

        “嗯!如此甚好!作淫作恶者命该如此!日后你自可往返销魂楼和万花宫之间。一旦销魂教主出现,立即回报。”

        “是!”

        古墓丛外,朔风渐起,双枪鸣,单剑啸。直杀得地动山摇,天日欲落。

        让我们掣开这惊骇人心的幕,接茬看看这远古汉初的审大侠结局如何。

        据《史记淮南衡山列传》记载,当朝的汉文帝刘恒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刘长,被封为淮南王。他是高祖刘邦的第五个儿子,为赵姬所生。当年,赵姬本在长山王张尔之子赵王张骜(翱)的宫中,汉高祖从东垣来到赵地,张骜(翱)就让赵姬侍奉。高祖生性渔色,见了娇娇滴滴的美人,万分欢喜,当即令她侍寝。一宵春播云雨,便种胚胎,果然有一个男孩降生于世,他就是后来的刘长。

        那么,刘长为什么痛恨辟阳侯审食其,必欲杀之而后快呢?

        原来,贯高等人谋反被高祖察觉,张骜(翱)也受到牵连,一并被捕入狱,赵姬等家眷同样被拘禁。而这时赵姬与高祖所怀的孩子即将出生,赵姬向狱官详细禀告了自己被高祖宠幸的事,要求得到宽赦。狱官具实奏闻高祖,但却一连许多天音讯全无。

        赵姬有个弟弟叫赵兼,先前与审食其有些来往,这时只好筹资入都,奔走营救。来到辟阳侯府中,恳求审食其代为向吕后说情。不料,吕后生性悍妒,最听不得刘邦在外面纳姬渔色,不但不予营救,反把审食其挖苦数落了一顿。赵姬无可奈何,自杀身亡;刘长刚一出生,母亲就遭此不幸,后又听说审食其不肯代为疏通保全母亲性命,于是怀恨在心,立志要杀掉这个家伙为母亲报仇雪恨。照此来说,这审食其竟是被冤枉了一下子!若是他被、因此而杀,哎呀死不瞑目。

        多少年了,刘长将这一愿望一直深深埋藏在心底,他等待着时机。等到诸吕被诛,文帝即位,他感觉时刻到了,是该对这个昔日太后男妾、今日落马丞相下手了。于是他暗中携带铁椎,带领手下人魏敬等乘车去“拜见”审食其。

        此时审食其见淮南王来访,哪敢怠慢?慌忙整肃衣冠,出门相迎。刘长一见审食其,奋身一跃下了车,快步走向审食其。审先生以为刘长重礼,是上前来行礼的,赶忙拱手作揖,俯首欲拜。不料他这低下的脑袋竟猛然被刘长从袖中抽出的铁椎一举击中。审大侠顿觉痛彻心腑,头旋目晕,跌倒在地。好一个突然袭击!用兵在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魏敬一步上前,砍下他的脑瓜,上车扬长而去。

        敢问刘长一行就这么顺手牵羊一般地杀了审大侠,他竟会如此安生地一走了之么?审大侠的手下都干什么吃去了?其实,审食其府中并非没有门役兵卒,只因事发突然,这些人无法应变。这正是突然袭击之妙!更何况刘长是堂堂的淮南王,当朝皇帝的弟弟,气焰逼人,谁敢惹?又怎好擒拿?简直是反了天了!你也不想活了不成?

        话说淮南王刘长趋车入宫,拜见文帝,跪伏殿外,肉袒谢罪。好一个先斩后奏!文帝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家伙哩。但见刘长一一禀告,并且列数审食其三大“罪状”:一是辟阳侯明知我母赵氏与贯高谋反无牵连,但他却知冤不肯代陈;二是赵王如意和他的母亲戚氏被吕太后残害致死,骇人听闻,辟阳侯却不肯力争求免;三是吕太后封诸吕为王,抑制刘家,意欲以吕代刘淹有天下,辟阳侯又默不一语,听其胡为。辟阳侯身受国恩,不知为公,专营私欲,身有三罪,理当刖刑,我谨为天下诛贼,上除国蠹,下报母恩,只是没有请命,擅诛罪臣,愿受责罚!”

        文帝素来就不喜欢审食其,见刘长杀了他,不由拍手叫绝:“杀得好!”倒也万分高兴,而且他是为母亲报仇,虽是专擅,情有可原,不治其罪,让他回淮南去了。

        话到此处,说书者不禁由感而发,痛惜审食其审大侠一下子:刘长历数审大侠的一大堆罪状,未免有点强词夺理。试想,以吕雉的淫威极欲,审食其除了俯首听从,供其趋使淫乐外,又能如何?更何况,审大侠为刘长之母赵姬求请释放还遭到吕太后挖苦数落了一顿?可悲可叹而又可恶可恨的审食其,就这样身首异处,魂归阴间那世去了。痛惜呀!痛惜!其果呀自食!何不审清了再食?枉叫“审食其”!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昔日花前月下承欢吕美人,昔日权倾天下,炙手可热,擅威作福,而今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好惨好惨!他若想到这一结局,固是他的可悲可叹之处;但是,若他早已料定,而又难脱雌虎掌心,没有吕不韦吕大侠的那两下子,无可无奈无何地充当吕雉男妾,难道不更加可悲可叹可痛么?

        审食其审大侠的故事至此结束。自而下,两汉宫闱,绯闻层出不穷,男妾辈出。汉武帝刘彻有句话说得好:“你等庸愚无知,怎么知道我的心思。从来国家朝政出现危机,大多由主少母艳所致,你等难道不知道吕后的往事吗?”为此,武帝斩杀了后来刘弗陵的母亲钩弋夫人,以免她秽乱宫中,干预朝政,成为吕后第二。干得好!干得妙!将后灾隐患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武帝崩天之后,年仅八岁的刘弗陵即位,是为昭帝。至始元四年,当政的昭帝才十二岁,长公主入宫护持小昭帝。而其时的长公主中年守寡,耐不住嫠居生活,在府中养了几个精于床上功夫的大侠,无非就是可以轮番轰炸自己、供自己泄欲的男妾,其中最为满意的是盖侯门客丁外人。此人小有才智,丰姿迷人,被长公主看上,惹动淫心,朝夕勾引,巫山云雨,正慰旷世之愿。本来两人互有往来,但终有不便,长公主就让丁外人移篙近舵,整日在公主府中鬼混。长公主入宫侍奉小皇帝,倒是活活拆散了一对风流鸳鸯。长公主淫兴难忍,常常出宫回家,与丁外人偷期密约,解决“身体上的阶级需要”。

        不料,这事竟给朝臣霍光霍大侠发现。他暗想,奸淫放浪事小,皇上供奉事大,宫中少不了长公主,她常常离宫外出咋办?于是,霍大侠成其之美,悄悄让人索性将丁外人召进宫中,遂成长公主之愿,连宵同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抽动,其乐无穷。这都是霍大侠的功劳真是深明大义!

        然而,霍大侠撮合别人yin  luan宫闱(帏、帷),却没料到这样的淫火早已烧到了他的家室内床。汉昭帝前后在位十四年,至宣帝刘询时,霍光的妻子霍显,显然他们是一对“同姓恋”,而这霍显极是荒淫无度,也大治第宅,特制彩车,用黄金装饰,锦绣为茵,并用五彩丝绞成长绳,令侍婢当车夫,挽车漫游,逍遥快乐。晚上寡居孤寂,就悄悄“延请”英俊的仆从冯殷来寝室,与她交欢。这正是:寡妇俊男,一个桃源深幽,欲壑难填,一个年少体壮,贡献无尽,倒也一索一送,相得益彰、各得其所。

        这冯殷素来很聪明灵俐,与王子方两人并为霍家奴仆,充役多年。霍光活着的时候,倒也喜欢他俩的伶俐。令他们管管家常琐事。而王子方的样子,长得不及冯殷英俊潇洒。霍显是霍光的继室,年轻艳美,真可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又生有一双媚眼,早已看中冯殷。而冯殷身为家奴,又岂能不从?更兼淫得霍家年轻夫人,供她趋使淘索,又有什么吃亏的?就是叫你去,你也愿意!是不是?于是,他常常乘霍光入宫值宿,溜进霍夫人房中,偷寒送暖,玉杵香舂,频相送迎。

        到霍光死后,霍显未等尸骨寒彻,便将冯殷径直唤进自己内室,放浪纵淫,犹如家妓一般,随叫随到!

        后来,霍家势力日日渐大,尾大不掉,被宣帝满门抄斩,霍显与冯殷一并被杀。据说,当时霍显与冯殷的头颅随秋官手刀落而飞出,碌碌旋转,竟然滚在一起,悲惨地接了一吻,那真是“人鬼情未了”,来了一个“刑场上的婚礼”,作了最后一次的吻别!便到阴曹(槽)地府去做风流鬼也。“自古依依情难了,人鬼尚且恋今宵!”你瞧瞧!这一个个的奸夫淫妇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这等人间难消的淫欲,时时致使后人重蹈覆(复)辙、甘做风流鬼魂,真是一个历史“癌症”,比“爱滋病”还可怕!说穿了,其根源就在于爱情,在于女人!或者以“阴反面”来说,其根源也在于男人,在于爱情,或者说是在于“性欲”!不过这里所说的“爱情”,已有广阔的内含(涵)!乌七八糟的男女间的性欲、爱慕、倾慕全全纳入这“爱情”里矣!君若不信,你可接着往下看好了。

        西汉末期刘家外戚王莽的夫人王氏有病,王莽便让儿子五临前来服侍母亲。没想到,王临后来竟由此而遭到杀身之祸。原因之一便是王临充当黠婢的面首,有辱身份,更何况这黠婢原碧早已与王莽王大侠有染,王大侠岂能容得儿子与自己争夺一脔香肉?难道就因如此,王莽就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一点吝啬自私的“爱情”,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脔香肉,竟会惹得“莽大人”大义灭亲、杀子解恨么?虎毒还不吃子呢!何况人乎?有人说得好,人的一半是野兽!我看有时人的一半甚至连野兽都不如!个中原委,其实很简单。

        原来,莽后王氏病后,王临入宫侍疾,而这原碧颇有三分姿色,楚楚动人,眉目轻佻,原先已向王莽殷勤献媚,惹得王莽王大侠欲火上炎,干烤一般,往往瞒过王氏,演出一幅幅秘戏图。据说这《秘戏图考》一书,双千年后,又于1997年二月份春节前后于古彭徐州体育馆内遗失。此书为红皮书翻译本,与《中国古代房内考》为姊妹篇,作者乃荷兰作家高罗佩(1910~1967年),乃《狄公案》的作者。书主叶学云叶大侠曾在徐州黄河装璜公司及铜山高伟达开发公司“两家一体”的公司悬赏五百金寻索此书,至今下落不明!后来,叶大侠所收藏的《中国古代房内考》一书也不幸被盗!有可能是“徐州天桥派出所人员所为”!这一大千古悬案加遗憾!不知哪位大侠可破此案?至于此事后事如何,让我们拨开千古迷雾,返回西汉之末的王莽时代,看看那“秘戏图”究竟是个啥么样子!然后我们再拨云寻日,看看还能不能为叶大侠寻回“宝图”。据说,后来叶大侠果然寻回了一本《秘戏图考》,但并不是他的原有之本。

        前文说到,王莽与原碧秘演戏图,而原碧本为一年轻女子,一经煽动欲火春情,便无法遏止,没有王大侠前来“抚慰”时,不免淫兴难遣,倍受煎熬,一见王临,原碧不觉心动,千方百计诱他上了钩。原碧见王临年轻力壮,滋味与乃父大不相同,心中很是高兴。但这事被王莽发现,他竟以王临不顾身份,充当下女面首的名义把两人都诛杀了。照此来说,他早先也与下女有一腿,王大侠也应该无地自容、自杀算了!

        据史记载,说王莽是窥见王临与原碧正赤条条地在床上交欢时下手的。你看人家王大侠多会选择时候!王大侠的宝剑从王临背上直剌下去,剑穿王临、原碧阴阳两体,两人在极乐之中毫无准备地走入黄泉道,魂归那世去了。你瞧瞧!这场悲剧,这场父杀子的血战,其根源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一点吝啬自私的“爱情性欲”么?这难道不是火一样的致命深渊么?如果你看过《致命深渊》这部电影,我想,那更是有所同感者也!

        自西汉灭亡百年之后,到东汉桓帝刘志时期,大臣梁冀掌握朝政,嫉忠害贤,权倾天下。梁冀什么都满足,就是他的妻子孙寿太淫悍,妖艳冶荡,凶狠无比。而这梁大侠又极其好色,概男人不治之症,只是因妻所制,不能自由放纵。

        正巧梁冀父亲过世,梁大侠守孝墓道前,与孙寿异处而居。终于来了革命的好机会,梁冀早就把看上的美女友通期接到丧庐,日夕肆淫,任情取乐。

        这事竟被孙寿发觉,她即率领一帮健奴,突入丧庐,把友通期等统统杀掉,扬长而去。

        梁冀梁大侠索兴以妻悍妒为由,挟嫌不归,寻花问柳去了。然而,他却不知道,在这部《乱世英魂》里的“寻花问柳”杜春生杜大侠早已身归那世去矣。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梁大侠得以知道此事,他不免还是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见了棺材,他决不掉泪!

        为此,其妻孙寿更觉伤怀,发誓也要寻个男的玩弄玩弄,与梁大侠演个“对台戏”,出出心头这股恶气,满足一下身心的“阶级旷怨”。可巧有个太仓县令秦宫,好名子!“秦宫可是乱了套的!”秦宫曾在冀家充当过奴仆,面目俊俏,口齿伶俐,因为冀所怜爱,荐为县令,但他并未赴任,乃是冀家出入往来,甚至进入孙寿寝室也毫不阻拦。秦宫是个工于心计的有名狡徒,他看透孙寿的心思,知道孙寿华色未衰,雌威强盛,认为这个妇人毕生难缝(逢),乐得放胆撩逗,一把将孙寿搂住,动手去扯她的衣裳,滋咂地吻上她的脸。孙寿故作娇嗔,叱他无礼,只是没有喊出来“非礼啊!非礼啊!”她实则暗喜秦宫善解人意,欲睡送枕,早已娇躯弹动不得,一任秦宫,举体纳入大做好事,孙寿被弄得心魂飘荡,体酥如醉,欲仙欲死,极乐无尽。

        从此,秦宫内作情郎,外为宠竖,成了一个快活神仙。然而,这阴置男妾,日夕淫乐的孙寿最后也没有逃出大多数淫夫荡妇的下场,梁冀被桓帝贬官,仓皇失措,仰药自杀;孙寿走投无路,也将鸩酒饮下,一同毙命。这样,这对淫夫荡妇,生前不睦,如今各入黄泉,也不知他俩同时赴难后的夫妻关系如何……

        “汉家自古出英魂!”这是两汉朝代的略略淫风,其中最著名最精彩的还要数汉成帝时的赵飞燕的淫风艳遇。这在《赵飞燕外传》《赵飞燕别传》等书中已有详细描述。在此,我们还须要略讲一番,以示这汉家色魂的艳美下场。这赵飞燕以其体态轻盈,能歌善舞而倍受宠于成帝刘骜刘大侠,召入宫中为婕妤,后立为皇后。后来飞燕又引荐其妹赵合德入宫,封为昭仪,居西宫。为了蒙蔽成帝,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在成帝面前多方为姐姐回护,说飞燕姐“性档刚直,好得罪人,难免被人构陷。”成帝听了赵合德的话,中毒好深,即便还有人前来揭发赵飞燕的淫行,成帝不但不信,反而将告状者杀了。你看看!这些冤屈之魂何故被杀?其归根到底的“根源”是什么?

        为此,那些与赵飞样缱绻缠绵的侍郎宫奴,更得以恣意栖息于飞燕的寝宫。其中一个叫燕赤凤的宫奴,除了与赵飞燕通奸外,还与赵合德有染。姐妹二人甚至由此发生了龃龉。然而,与赵氏二姐妹有染的大淫贼当数射鸟儿。时有“采花大盗射鸟儿,长乐宫乐未央。”说话到此处,不知各位可曾想到此时此景正有“采花大盗李海健,万花宫中行淫奸。”的浪荡勾当?但是,无论他做的多么神秘莫测天衣无缝,总会有露出狐狸尾巴之日,你们就等着看好了。所谓“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走着瞧就走着瞧!你能将他怎么的?”“你又能将我怎么的?”无奈,我只可说:“阿弥陀佛!不是我能将他怎么的,不是我能将你怎么的;而是他能将他怎么的,你能将你怎么的!一切后果自负。”

        说到这,我们再穿过这《乱世英魂》之中的血色销烟,看看这汉宫的污形秽色,射鸟儿射大侠的风流艳韵:

        话说汉成帝刘骜鸿嘉年间的一天,京师长安城中家喻户晓的花花浪荡公子哥射鸟儿正闲居家中。时值春光明媚,莺歌燕舞,杨柳扶风。光灿灿一条棍的射鸟儿素来追蜂逐蝶,寻花问柳,高井及江湖人称“采花大盗”,直被这大好春光引逗得淫兴难耐,兴致勃发,无处排遣之下,正准备出去溜达溜达,找点“乐子”排消排消。就在这紧急关头,一个虽身着便装但脱不了官差模样的人,来到射鸟儿家中,递给射公子一封锦笺书信。射大侠不看这封信则罢;一看,不禁又惊又喜,又怕又急。你道这是一封什么信?实不相瞒,这乃是一封由皇宫大内传来的情书,其大意是——

        贱妾自从与你分别后,不觉光阴匆匆,转瞬间几年飞旋而过。现在春光明媚,姹紫嫣红,而我的心却如“夜夜秋雨白秋霜”一样孤灯难眠,长夜难度,不觉泣涕涟涟。“这次第,怎奈一个愁字了得!”此情此景,实在让我难以言语表达啊!自从当年我们在陋巷茅檐初遇后,你欢我爱,铭心刻骨,实难忘却。我被你勾起春心玉体,倍尝男女欢情,发誓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不料好事多磨反成空,我被召选入宫,倍受寂寞孤苦,孤枕红颜,痛不堪言。如果你不嫌弃我,不忘那海棠枝头试新红的欢情,请随我的侍臣樊诺进入皇宫内院,与我重温旧梦,以续未了之缘。请不要因为宫中险恶叵测,而辜负了我的一片痴情;我既然已经早把一身全给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在茫茫的情海中,我找到了你,一切变得有意义,即使被皇上发觉而遭到灭顶之灾,也要和你做个花前月下的风流鬼……

        你瞧瞧!这色胆有多大?贼胆一样,包火包天!死都不怕!可谓壮哉乎者也!

        然而,射鸟儿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封信使他由从前恣意奸淫女子的色狼,堕落成了一个身陷深宫,被人玩弄,差点送了小命的男妓!也就是现在所说的“鸭子!”

        试问这写信的主是何许人也?射鸟儿以前与她又有何风流佳韵,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话说耶无害耶大侠单剑会双枪于荒山野岭之际,行至此间的“契丹第一杀手”阿里耶库尔和法深大师久见“魔鬼双枪”难于取胜,便双双决计上前去助“金氏双兄”一臂之力,速取耶无害的小命。没想到,他俩的阴谋被搅,不知从哪里杀出的“东海怪叟”公孙常在,“海外神魔”欧阳神风,以及“春秋四老”、红花教主陈南山、萨满教主宇文泰等顶尖高手将他俩团团围住,一场鏖战再次拉开。

        无独有偶,邪派武林高手也纷纷参战,大战于野,其血玄黄,其声弥天。而那来自相府的“淤魔大侠”张开路又调动“五笔高手”楚定芳、“金环六童子”、“银环六童子”、“少林五形(行)僧”前来助战,无非是要助纣为孽,帮助阿里耶库尔和法深大师等人尽诛武林名豪义士。俗知这场正邪大战结果如何,咱们后文接着说。

        “启禀公主!耶武状元正与金氏双兄大战于南郊荒野!”只见白牡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