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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蓦然回首,已无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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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4、蓦然回首,已无归途。

        草木百年新凋零,黄沙万里旧江山。勒马回望无限恨,天涯何处奏凯旋?

        浪子回头尚有时,战场无涯岂无崖?迷途知返祸自消,阴魂不散鬼不来。

        万里乘风去复来,只身东海挟春雷。忍看图画移颜色,肯使江山付劫灰。

        浊酒不销忧国泪,救时应仗出群才。拚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

        青史几行史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卜世虽然八百年,半由人事半由天。绵延过历缘忠厚,陵替随波为倒颠。

        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总来千古兴亡局,尽在朝中用佞贤。

        五代纷纷乱离间,一旦云开复见天。花木千年新雨露,车书万里老江山。

        寻常巷陌陈罗绮,几处楼台奏管弦。人乐太平无事日,莺花无限日高眠。

        十年兵火万民愁,千万中无一二留。去岁幸逢慈诏下,今春须合冒寒游。

        不辞岭北三千里,仍念山东二百州。穷急漏诛残喘在,早教身命得消忧。

        原知死去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扯地连天无限恨,谁信说者胡屌诌?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万水千山总是情,回首黄沙令人愁。

        回首往事,两军相战最大的悲惨都还要数楚汉相争之际的项羽项大侠。想当年,项羽是在秦末与叔父项梁一起举兵反秦。由于其战功辉煌、勇猛无双、才能杰出,实际上已成为反秦群雄的领袖,在推翻暴秦皇朝的统治中起了主要作用。但在秦亡以后,曾经是项羽盟军的另一支反秦部队的首领刘邦为了统治全国,与项羽之间又展开了激烈残酷的战争。它以项羽的凄惨失败而告终。在项羽身陷“四面楚歌”、被汉军围困在垓下(在今安徽灵壁县南沱河北岸)、粮尽援绝之际,他自知败局已定,无奈之中,他挥笔写下了凄凉感慨的《垓下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这是西楚霸王项羽在进行必死战斗前夕所作的绝命词,影射出失败者的悲哀。作诗之后,他率部突围,虽曾杀伤敌军多人,终因兵力单薄,寡不敌众,自刎于乌江(今安徽和县东北)。

        这诗歌首句,给后人再现着一个举世无双的英雄形象。在中国古代,“气”既源于人的先天禀赋,又有赖于后天的培养;人的品德、能力、风度、学识等等均取决于“气”。所谓“气盖世”,就是说他在这些方面超过了任何一个人。尽管这是一种极其概括的叙述,但“力拔山”却给后人一种具体、生动的感受。所以在这一句中,通过虚实结合的手法,他把自己叱咤风云的气概生动地显现了出来。

        然而,在接下来的两句里,这位盖世英雄却突然变得极其苍白无力。这两句是说:由于天时不利,他所骑的那匹名马——乌骓马不能向前先进了,这使他陷入了失败的绝境而无法自拔,只好徙唤“奈何”。但这里值得注意的是:骓的“不逝”为什么会引起那样严重的后果?对此恐怕只能这样回答:他之所以获得建立如此伟大的功绩,主要的依靠就是这匹名马;有了它的配合,他就可以所向无敌。换而言之,他几乎是单人独骑地打天下的,因此他的最主要的战友就是骓,至于别人,对他的事业所起的作用实在微乎其微,他们的向背对他的成败起不了多少作用,所以他只要注意骓就足够了。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强大使得任何人对他的帮助都没有多大意义,没有一个人配作他的主要战友,这是何等的傲岸,真可谓天地间唯我独尊!不过,无论他如何英勇无敌,举世无双,一旦天时不利,除了灭亡以外,他就没有别的选择。在神秘的“天”的面前,人是多么渺小;即使是人中间的最了不起的英雄,也经不起“天”的轻微的一击。这里所说的“天”,在天主教、耶稣基督教来说,就是上帝,就是神;但是,在我来说,则应是一种“天人感应”,或者说是“内在的物质的必然的普遍联系”,就是这种“普遍联系”终将捣致项羽的自刎乌江!

        项羽知道自己的灭亡已经无可避免,他的事业就要烟消云散,但他没有留恋,没有悔恨,甚至没有叹息。他唯一所忧虑的,就是他所挚爱的、经常陪伴他东征西讨的一位美人——虞姬——的前途;毫无疑问,在他死后,虞姬的命运将会十分悲惨。于是,尖锐的、难以忍受的痛苦深深地啃啮着他的心,他无限哀伤地唱出了这首歌的最后一句:“虞兮虞兮奈若何?”这译成白话的意思就是——“虞啊,虞啊,我把你怎么办呢?”在这简短的语句里包含着何等深沉、何等刻骨铭心的爱!这不能不说是一场“战争”给人间“爱情”所带来的灾难!

        是的,相对于永恒的自然世界来说,个体的人确实极其脆弱,即使是大侠名剑、英雄豪杰,在奔腾不息的历史长河里也不过像一朵大一点的浪花,转瞬即逝,令人感喟不已。但爱却是长存的,它一直是人类使自己奋发和纯净的有力精神支柱之一,纵或是杀人不眨眼的老恶魔头,在爱的面前也不免有匍伏拜倒的一日,使人欢喜赞叹。此首《垓下歌》虽然篇幅短小,但却深刻地表现了人生的这两个方面。千百年来,它曾经打动过无数读者的心;也许其魅力就在于此吧!然而,这项羽的《垓下歌》和凄惨自刎,也只是天地间的一曲哀歌!更凄惨的哀歌,更凄凉的结局,更凄惨的人物,也许就在今后不久!

        明日,大帅耶无害就要为执行皇令带领将士在风沙万里的大沙漠上与契丹侵略兵决一死战。最危险、最悲惨的结局,耶无害的心海之中像是早已经预感到,面向流血、死亡、甚至是全军覆灭,他也只能当作是视死如归。但是,如此一来,两军残杀必定会两败俱伤,他一人死去倒不足惜,只可惜要伤及无数身在沙场的官兵将士,这则是战争所给人类带来的巨大灾难。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也许,在人之将亡之际,他所想到的最永恒的主题就是“爱情”两个字。耶无害心里知道,他曾在爱妻阮晓峰的协助之下所书写的《乱世英魂》,曾放于京师皇宫大内,还有一部分放于敦煌城,如今他处在决战前夕的营帐,时间已是不多,他必须在这最后的一晚吃完这最后的晚餐,随后他再去书写完这最后的绝笔!

        在他的心目之中,时时闪现过一个个如花似月的女子:石小梅、陈小南、程圆圆、阮晓峰、白艳丽、袁小妹、金步摇、李仙丹、皇甫梨奇、青秋典子、欧阳红艳、叶丽丝郡主……终于,在这最后的时刻,一个可爱的身影永久驻留在了他的心中。他终于提笔写道——

        人逢知己千杯少,千古知音最难寻。

        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清纯、稳重、大方、高傲、柔情似水的女人,要到哪里去找寻?

        我今日终于发现了你!时至今日,我心亦然。不论何时何地,此心永久永远。

        “昨日象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明朝清风似飘流。……

        只要为一个能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黄花时节,鸳鸯蝴蝶,在人间已是巅,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昨日象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明朝清风似飘流。……

        只要为一个能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黄花时节,鸳鸯蝴蝶,在人间已是巅,何苦要上青天,不如温柔同眠!”

        所谓“不读金、古、柳,枉在世上走;不读‘乱世魂’,白在世上混。”人生于世,什么王公侯爵、将军相士、才子佳人、金童玉女、仙佛僧道、平民百姓、小人恶人、大小鬼犯,都难逃这“爱情”的魔力。走好了,那将是一出“东都才子”配“南国佳人”的好戏;走不好,那将会被淹没在“爱河”之中,落个清凉悲惨的结局!

        耶无害手提笔墨,在这营帐的烛光之下,在这面临大战的前夕,他终于挥洒尽他那最后的血泪篇章。他只愿,在明日的大战之后,他所留下的《乱世英魂》,能给后人带来永久永远的启迪,能给后人带来永久永远的开脱,让诸多至死(始)至终难得安宁的魂灵永久永远存在于《乱世英魂》的故事里,切莫重演于世。正所谓“大丈夫处世,能屈能伸;改变不了世界,那就要改变自己、委屈自己以适应现实!”曾有人说,“男人征服了世界,女人征服了男人,所以女人最聪明,轻而易举地征服了世界。”但是,我要说,是男人和女人之间一种永久永恒的精神欲望、性欲望在推动着滚滚不息的历史长河!不要说什么上帝是神,上帝是世上一切万物的主宰,上帝创造了人类,上帝创造了世上的男男女女,上帝创造了一切。因为“爱情”就是历史,就是战争!世上的一切,也许都要为这一亘古不变的主题而缠缠绕绕。若问又是什么创造了这世间的男人和女人,这也许要从天地、阴阳一直追溯到太极、混元、无极、道,“天地氤氲,万物化醇。”就像混元(圆)宇宙尚未开辟天地一样,一切都应该从“○”开始,一切都应该归附自然;但是,故事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有始无终地发展、变化。如果说有结束,那也只能取决于世人愿在何时何地作一暂停罢了。

        有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汉家自古出英魂。乱世英雄乱世情,乱世英魂乱世忠。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似人间无数。孝子忠臣世罕见,一世钟情谁见了?怎奈,自古依依情难了,人鬼尚且恋今宵。问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耶无害终于在此瞬间领悟到了这世态的炎凉,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他又怎肯让这段真情就此结束呢?但又无情无奈,无边无限;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自是人生常恨水长东。正所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器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乱世乱国,乱中存亡,大概都是这么“不堪回首”。这首《虞美人》,乃是南唐后主李煜为大唐李家天下所写的最后绝笔。大唐帝国,万盛之国,经过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以及吴国、吴越、楚、闽、南汉、前蜀、后蜀、荆南、北汉、南唐、大宋等大国小国、大鬼小鬼的逐一更替,直至宋太宗赵匡义用药酒毒死南唐后主李煜,也正是因为这首《虞美人》,残喘延绵的李家天下终于画上了句号。

        可以理解——最绝望的诗歌,往往正是最美丽最惊天动地的诗歌,最能流传千年百世。

        然而,在这唐末五代十国的乱世之期,在这南唐后主李煜(937~978年)写下绝笔的七十年之前,更为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已发展至今,早已经久难衰而又可歌可泣可叹可惋的诗声尚在缠缠绵绵、幽情难消!

        究竟是何诗声,是何故事,她真的那么令人招魂?

        毋需多言,君请看头,君请看尾,可见缕缕幽魂尚在乱世天空里飘荡!

        故事,尚在黑暗的夜色里恍若游魂;

        故事,尚在凄冷的烛光下丝丝如雨。

        其实,这个故事,就是乱世英雄的故事;乱世英雄的故事,也就是乱世英魂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发生、发展及至结局,也正如后来故事的主人公所写的一样——

        故事发生在唐后五代十国的战乱时期,江湖中骤然掀起了一场阴森可怕的特大毒杀,各方武林豪杰连连遭难惨死。

        为了查明真相,以“飞天神龙”耶金风为首的“蜀东六雄”赴蹈江湖,历尽千辛万苦,但是,始终未能找到真正的元凶,而且他们六人也惨遭不幸。

        然而,就在“蜀东六雄”深入江湖绿林界的同时,早有众多武林高手在暗中查访此事。出乎世人意外,“飞天神龙”耶金风的自家三弟耶无害,竟是位深藏不露的特大武林高手!他在身遭无数劫难之下,终于弃文而去,奋然登上武林高台,展开了一系列惊世骇俗、抗争邪魔险恶的行动。他将正义的剑锋利刃挥向了他所痛恨的一切,而且他至始至终都在坚定一个誓愿,那就是——在这纷纷乱世,一定要用他的道家尊师赠与他的“太极宇宙无敌剑”斩尽人世间一切邪魔歪恶!

        但是,世道唯危,家园不幸,国不安宁!三公子耶无害虽然找到了真正的元凶,了解到这场特大武林浩劫并非是简单的独霸武林之事,而是一场与耶律氏国有牵连的“以武进犯直至瓦解中原帝国”之惊天大阴谋的武林杀戮。然而,世事纷繁复杂,曾经“几度夕阳红”……最后,耶无害终于在那飘荡着“魂灵之音”的“死亡沙漠”之中,用“红色的手腕”紧握着他那柄“太极宇宙无敌剑”只身走出了黑色漩涡!

        然而,死去的英魂并没有就此安息!夕阳依旧红!

        本故事隶属“全新派”丰华绝代武侠,宏篇巨制,场面博大,气势波澜壮阔,迭宕起伏,耐人寻味;情节悲喜交加,爱恨如林,刀光剑影,引人入胜;集武侠、言情、历史、文化、军事、宗教、哲学、风土人情、名山大川于一炉的“中西合璧”之作。极有欣赏、学术及营养价值,还望世人能够细细领会这部《乱世英魂》,希望它能给这世界带来永久永远的启迪!

        这就是故事的大致经过,但是,至此故事尚没有结束,它还需要经过一场血雨腥风才能慢慢走向它的结局!然而,这后来的故事又是怎样呢?难道本故事是纯属虚构么?

        此时此刻,耶无害默默地坐在烛光之下,脑海浮想联翩,久难将息。猛然,他发觉案前的火苗隐隐晃动几下!刹时,耶无害凭他的第八感觉立即警觉地意识到:“有人!是刺客!而且不止一个!个个的身法极快,必是世外的高人!”想至此处,耶无害立即用手指弹灭蜡烛,提剑在手,顺手扯起桌案扔向帐门之外,纵身藏于帐门之后。顿时只听见门外“啪”地一声巨响,飞出的桌案已被硬器击得“肢离破碎、脑浆迸裂!”

        “哈哈哈!耶无害!你休要再躲于帐门后,我们‘四大法轮’在此恭候!”

        “四大法轮!契丹的走狗!”耶无害暗骂一句,索性显身帐门,喝道:“你们终于还是来了!中原武林的叛贼,我看你们还能威风到几时?”

        “废话少说!”只见“金法轮”李洪智摇动法器喝道:“我等特奉国主之令特来取你狗命,劝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哼!”耶无害顿时轻蔑地回应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望(妄)想!今夜我不取你等狗命,誓不为人!”

        “哈哈哈!”“银法轮”戴(代)洪志大笑道:“想必你还记得‘飞毛腿’权无敌是怎么死的吧?如果我等不能生擒活捉你,那也只好让你变成一具无头之尸!”

        “废话少说!看剑!”耶无害大喝一声,举剑便刺。刹时,“四大法轮”各摇法器与耶无害恶战一处。

        且说此时的军营之内,早已是灯笼火把、一片通明,三军将士也纷纷挥戈围攻夜来刺客。一时之间,军营内杀声震天,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天子程福贵也已闻讯率众赶到。他看到耶无害以及众多将士正在围攻“四大法轮”,搅得营内大乱,生怕夜长梦多有所闪失,急忙命梁正义、李明朝等将领率众严把挥营内外,以防契丹兵马大举夜袭。果然不出所料,等到梁正义、李明朝等将领率众赶至军营外防,早已在外防御的高大来、李天啸、程天雨等将领率军与契丹夜袭人马杀作一团。见此光景,梁正义、李明朝等将领立即与外防将士合兵一处,与契丹兵马在贺兰山下又展开了一场血雨夜战。

        军营之内,天子程福贵在众多将士的护驾之下,心焦如焚地观战着耶无害和众人围攻着“四大法轮”。虽然耶无害等将士人多势众,但是,“四大法轮”并非等闲之辈,在他们眼里,简直视眼前这些官兵走卒如草芥一般!但见“四大法轮”挥舞法器,片片官兵应声栽落,血气、尸首一片。几经之下,官兵被“四大法轮”杀了一层又一层,不少残肢断臂被打飞到天子身边,直将程福贵惊出阵阵冷汗。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四大法轮”竟有如此的胆量与魄力,他们仅仅四人,力战他麾下的众多将士,竟然毫不畏惧而且越战越勇直杀得众将士隐隐退却、不敢进前。然而,天子身边的这群群将士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一旦他们瞅准时机,也必是将“四大法轮”杀得连连退却。但是,等到“四大法轮”缓过劲来,凡是围到近前的将士又有有几人可以活着支撑他们一招?!眼见着身边的龙虎将士一一成为“四大法轮”的轮下之鬼,程福贵真的感到心下不忍。但是,他又岂愿耶无害独自一人力战“四大法轮”?他早就听说“四大法轮”先属于阴阳教,后又私自成立“法轮教”为害中原武林。由于各方武林与其教有严重矛盾冲突,难以立足中原,他们便叛逃契丹。在叛逃途中,有不少武林志士劫杀未成,而且惨死于“四大法轮”之手。而在这些义士之中就有相府家将之一的“飞毛腿”权无敌。据说此人死于“四大法轮”的法轮阵之中。死时“脑浆迸裂”、惨不忍睹!万一这四条恶棍也用此法对付耶无害,其后果他真不敢设想!他决不愿耶无害这么一员爱将有所不测。为此,天子下令命人喊出激战之中的耶无害,打算用“火箭”围攻“四大法轮”。然而,事情并非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其实,“四大法轮”此来目的就是直接针对耶无害——要么活擒,要么就让他死无全尸!试想,“四大法轮”怎肯让这耶无害轻易逃脱“战争法网”?更何况,此时的耶无害已决意与之恶战到底,他又怎肯抽身跳出战场?

        眼观这种情形,天子程福贵更是焦燥不安,四周布好的弓箭手实在难以派上用场,万一“火箭”万道齐发伤到耶无害,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无奈,天子和众多将领官兵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耶无害一人力战“四大法轮”。

        话说军营之外,双方人马更是杀得地动山摇、火光一片。由于中原战将率重兵合力抵抗契丹的夜袭,不但致使契丹兵马无从前进半步,而且迫使他们沿着崎岖山道狼狈退出五里开外。但是,祝天祥、梁正义、李明朝以及高大来、李天笑(啸)等将领并不放心,继续坚壁青野、步步为营,分出前军、中军、殿军稳扎稳打地追杀契丹退兵。后事如何,但观后文。

        “耶无帅!皇上有旨,命你退出战场!”只见天子前方的黄重阳黄大人冲着杀作一团的五人群高喊。然而,这喊声久已无济于事,耶无害哪里顾及?

        再说此时的耶无害凭着一把“太极宇宙无敌剑”力战“四大法轮”,毫不畏惧,而且愈战愈勇,竟能和“四大法轮”周旋个“不相上下”。一时之间,“四大法轮”已难以降制住这一把“太极宇宙无敌剑”。也正是直至今夜子时,堪称“天下无敌”的四位“法轮大王”终于领教了这把“昆仑宝剑”的威力,终于知道这耶无害和这柄“剑中之王”果非造谣虚传,他既能独自去“血洗太行”,又能独闯“太极十三阵”,必是有非凡之能耐。看来,他们要想尽快降倒耶无害,必须动用“四大法轮阵”。想到此处,只见“四大法轮”身心合一,便准备动用阴险残暴的“法轮阵”。后事如何,且看后文。

        就在中原野战军与契丹侵略军在贺兰山川、大漠之间展开着一场长久的拉锯战之际,让我们再磨回头返观一下中原列国的人情事故:

        前文讲到,梁帝朱温派人训斥过寇彦卿之后,当时的骄横跋扈之臣从此开始肃然收敛。这一大好形势,御史司宪崔沂可以说起了重要作用。这崔沂,就是崔沆之弟。

        时至大梁开平四年即庚午910年仲夏五月,吴国左、右牙都指挥使徐温之母周氏去世,将吏都来祭奠,并且做了木偶人,高有数尺,都穿着的是罗锦绸缎。徐温见了说:“这都是来自百姓的财物。为什么拿来将它们焚烧呢?应当解下送给贫民。”未过多久,又起用徐温为内外马步军都军使,兼任润州观察使。

        岐王李茂贞经常向蜀国求货,蜀主王建都给予了他。岐王又向他要巴、剑二州,蜀主说:“我供奉李茂贞,勤亦至矣;若与之地,是弃民也,宁愿多给他货物。”于是,王建又以丝、茶、布、帛七万送给了岐王。

        己亥日,梁帝以刘守光之子刘继威为义昌节度使。

        癸丑日,天雄节度使兼中书令邺贞庄王罗绍威去世。梁帝乃下诏以其罗周翰为天雄留后。

        匡国节度使长乐忠敬王冯行袭病情很重,上表请示替代者。其时许州有牙兵二千,都是秦宗权的余党,梁帝深感忧虑。六月,庚戌日,梁帝命崇政院直学士李廷驰往探望冯行袭病情,说:“善谕朕意(好好明白朕的意思),不要让别人乱我附近州镇。”于是,李廷又去许州,对将吏说:“天子握有雄兵百万,离这只有数舍罢了。冯公忠信之人,不使皇上有所怀疑。你们也都忠心效命于国,何愁不会富贵!”众将吏听后,从此不再敢有异议。冯行袭想让别人替代受诏,李廷说:“公善自辅养,勿视事,此子孙之福也。”冯行袭哭泣着答谢,解下两使大印送给李廷,让他代掌军府之事。梁帝听说之后,感叹道:“我本来就知道李廷能办事,冯族亦不亡矣。”庚辰日,冯行袭去世。甲申日,梁帝以李廷权知匡国留后,全把冯行袭的兵马分隶诸校,冒充冯姓者都遣还原宗。

        楚王马殷请求做天策上将,于是深帝加封他为天策上将军。马殷受封之后,开始开设天策府,以弟马宗为左相,马存为右相。随后马殷派将进犯荆南,驻军于油口。高季昌击破之,斩首五千级,向北追杀到白田而返回。

        吴水军都指挥使骜骈围吉州刺史彭干之弟彭咸于赤石,楚兵营救彭咸,俘虏骜骈回归。

        秋,七月,戊子朔,初一,蜀门下侍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韦庄去世。韦庄字端己,长安杜陵人。乾宁进士,天复元年901年赴蜀,入王建幕府,自是终身仁蜀,官至吏部侍郎兼平章事、大蜀国左散骑常侍、判中书门下事。著有《浣花集》。韦庄大约出生在836年,卒于910年,享年74岁,高龄矣!一年365日就是52个星期(周)加1天或是闰年要加2天,人若以存活70年来计算,就是36570+(每4年一闰日,就约是704=17.5天)=25550天+17.5天,或者说人存活70年就是3650个星期零17.5天!那韦庄可以说就是活了25550天+17.5天+(3654+1)=27028.5天!或者说韦庄活了3650个星期零17.5天加上(452周+4天+1天)=3858周+22.5天=3861周+1.5天。

        吴越王镠表“宦者周延诰等二十五人,唐末避祸至此,非刘、韩之党,乞原之。”梁帝回复说:“这些人我知道他们无罪,但现如今是革新除弊之初,不想将他们囚禁,暂且留在你那,望你明晓此意。”

        岐王与汾、泾二帅各遣使告晋,请合兵攻定难节度使李仁福。晋王李存勖派遣振武节度使周德威领兵与他们会合,合五万之众围攻夏州,李仁福婴城拒守。

        八月,梁帝以刘守光兼任义昌节度使。

        镇、定自帝践(祚)〖阼〗以来虽不输常赋,而贡献甚勤。会赵王容母何氏去世,庚申日,帝派使者前往吊唁,且授起复官。时值邻道吊客都在馆内,使者会见了晋使。使者回去以后,告诉梁帝说:“容暗中与晋通好,镇、定势强,终恐难制。”帝深然之。

        壬戌日,李仁福来告急。甲子日,以河南尹(发yin音,notyi一,伊)兼中书令张宗爽为西京留守。帝唯恐晋兵偷袭西京,以宣化留后李思安为东北面行营都指挥使(前文曾说,大梁开平三年909年三月,帝以李思安久无功,亡将校四十馀人,士卒以万计,更闭壁自守,遣使召诣行在。甲午(二十三日),削思安官爵,勒归本贯充役。斩监押杨思贞。没想到这李思安非但没有死,反而高官依旧哉!),将兵万人屯河阳。丙寅日,帝发洛阳;己巳日,至陕。辛未日,以镇国节度使杨师厚(原山南东道节度使)为西路行营招讨使,会感化节度使康怀贞将兵三万屯三原。帝担忧晋兵出泽州逼怀州,既而闻其在绥、银碛中,说:“无足虑也。”甲申日,遣夹马指挥使李遇、刘绾自鹿、延趋银、夏,邀其归路。

        吴越王镠筑捍海石(唐)〖塘〗,广杭州城,大修台馆。由是钱唐富庶盛过东南。

        九月,己丑日,上发陕;甲午,至洛阳,疾复作。

        李遇等至夏州,岐、晋兵都解散而去。

        这便是这段时间以来的中原世事,“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已接近尾声。文中有不明之词句,请观众翻阅《资治通鉴》白话译文便会一目了然、迎刃而解。

        至于后事如何,咱们后文接着讲,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到血肉战场:

        想必各位一定还记得,相府一等王牌名杀“飞毛腿”权无敌在黄陵劫杀叛逃契丹的“四大法轮”,其死得是何等悲惨、凄壮!当是时,权无敌被困“法轮阵”中,被“四大法轮”击得头颅飞爆、脑浆迸裂,无头之尸缓缓落下,其情其景是何等的凄惨悲壮!令人无不为这位怀有正义感的年轻武士的壮烈捐躯而感到无限的敬仰和惋惜。事到如今,“四大法轮”夜闯中原军营大寨,耶无害孤身奋战“四大法轮”,而“四大法轮”又要故伎重演,他耶无害的命运究竟会怎样呢?

        血肉战场的四周,火光冲天,在一旁为耶无害观看助威的君臣将士无不为耶元帅倒悬着颗颗不安的心。无奈,他们对这五人组成的血肉战场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及!他们希望耶无害飞身脱离“四大法轮”以备动用火箭手射杀“四大法轮”,怎奈事与愿违,耶无害却与他们打得难分难解、火热一片。不知道是耶元帅无暇明白他们的用心还是他杀得火热兴起而一发不可收,他已经被“四大法轮”团团围在核心,正杀得惊心动魄、烟尘四起。试想,此情此景之下,再多的将士和弓箭手又有何用?谁能插上去暗助耶无害一臂之力?简直是想死了不成?而“四大法轮”身形飞转、法器横飞,又有谁可以近得了这四条家伙之身?罢手吧!都老老实实地站着看吧!

        “混圆无极——”一声炸喊过后,“金、银、铜、铁”四大法轮身形飞转,金光闪耀,直把耶无害旋转于核心,插翅难飞。

        “无极混圆——”刹那之间,血肉战场上,飞砂走石,尘烟四起。

        “九九归一——”

        “万向神功——”耶无害挥动“太极宇宙无敌剑”,使出浑身解数,顿见他的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道道是他的剑锋利刃,与“金、银、铜、铁”四种法器迸击得火星四溅、震耳欲聋。

        “混元归一——”

        “万象神功——”

        “先天无极——”

        “万有引力——万向无极——”

        再看此时的耶无害和“四大法轮”已是混转无形,敌我难分,直令人惊心动魄、望而却步。而就在众多官兵悬心观战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却发生了。至于是发生了什么事,各位还需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天空大地间依然是漆黑一片、暗无天日,或者还在深夜子时。夜色兰山之下,战场上的杀声已渐平息,深夜来袭的契丹兵马终于被英勇奋战的中原野战军击退。

        契丹军营帐内,端坐着一员衣锦挂裘的契丹高级头领,但观其年龄却仅是二十刚出头的小孩模样。然而,这位年轻的契丹将领却不可小瞧,此人就是新近上任的契丹元帅,正是这位年轻人接替了契丹大帅耶律阿巴的职务。你道这位新任元帅是谁?实不相瞒,此人就是契丹国主耶律阿保机的儿子耶律德光,字德谨,小字尧骨,即后来大辽(耶律氏,也称契丹。)的第二位皇帝太宗耶律德光。他于太祖耶律阿保机天显十三年十一月,即公元927年十一月即位,历经会同、大同年间,共在位二十年。后来他曾助后晋高祖石敬瑭契唐兵,后晋割燕云十六州与之。石敬瑭之子后晋出帝石重贵背约,耶律德光遂大举南伐,灭后晋,改国号曰辽,庙号太宗。

        “启禀元帅!夜袭人马全全败归大营。”

        “嗯!知道了!我原本以为,此次夜袭行动便可将这些乱军贼子一举歼灭,没想到我低估了他们。也许这个长安天子比那梁帝、燕王、晋王还要难以对付。看来,不拿点真功夫和计策来,一时还难以破敌南下。”

        “元帅所言即是!如今敌军气数未尽,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消耗敌军之实力。一旦瓦解了他们的实力,时机一到,必须不攻自破!”

        “瓦解实力,不攻自破?谈何容易?如今‘四大法轮’深入敌营,与我里应外合,却还是大败而归,这长安天子手下果然有能征善战之人。”

        “元帅!中原有句俗语,叫做‘家贫出孝子,国乱出忠臣’,但依本官之见,还可以加上一句,叫做‘家富出败子,国乱有佞臣’!”

        “哈军师的意思是……”耶律德光不由紧盯着军师问道。

        “据长安的左相陈田中发来的密报,长安天子倾国之兵御驾亲征,而且国库空虚。试想,他们大军发往前线开战,粮草缺乏,他们岂能维持长久?一旦他们缺粮缺草,直至人饥马荒,必然会不攻自破。更何况,长安天子之下有左相陈田中这种不忠之臣,岂有不亡国之理?”

        “嗯!”耶律德光不由频频点头道:“哈军师言之有理!我们可以与之僵持而立,消耗他们的粮草,让他们不战自乱,只是时间上还要拖延。”

        “哈哈哈!元帅不必忧虑!拖不了几日,敌军必会缺粮缺草缺水,到时候我们再发起总攻,则犹如秋风扫落叶矣。”

        “不过我们还不能高兴得过早,必须调遣兵力对敌军形成合围之势,断绝他们的粮草外应,而且还要严防敌军犯我军营粮草,以免自乱军心。”

        “元帅所言即是!下官即刻督办。”

        夜色,依旧正深。山下平川之上,火光通红一片。

        灯笼火把围绕着血肉战场,“四大法轮”围战着耶无害,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位黄、白、黑三色衣衫鲜明的侠客从天而降,一直落入几近“混圆无极”状态的“法轮阵”中。刹那之间,这人便与耶无害身心合一,各施绝技,向“四大法轮”亮出了夺命杀招。

        很快,“法轮阵”已停止运转,“四大法轮”仿佛已遇到克星而不得不且战且退。

        试问这来者何人?实不相瞒,此人就是来自湖南南部九嶷山阴阳教的总教主黄白黑。说来也怪,这位亦阴亦阳、亦正亦邪的教主却亲自来诛杀叛逆“四大法轮”了。

        “李洪智!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见了本教主何不束手就擒?”

        “黄老邪!你莫要逼人太甚!接招!”

        “哼!叛我阴阳教,自成法轮教,我岂能容你!”黄白黑说着,又向“金法轮”加强了进攻。

        “啊——啊——”只听得两声叫喊,耶无害的一柄“太极宇宙无敌剑”已将“铜法轮”和“铁法轮”的两颗头颅齐颈削下。

        “啊!三弟——四弟——”“银法轮”代洪智狂叫着冲向耶无害杀去。面对这只发疯一般的野兽,耶无害更加沉着自如,但见他瞅准代洪智的来势,奋力挥展长剑,仅此一下,便将代洪智的银法器削为两段。

        “啊——”代洪智眼望法器被毁,心慌意乱,调头便跑。然而,他哪里料到,天子身边早已冲出一位将官纵马提枪迎头赶到,挺出一枪,便将意图逃亡的代洪智送到那世去了。敢问哪世去了?不知道!

        再说阴阳教主黄白黑对战“金法轮”李洪智(志)(智)更觉轻松自如,犹如一只大狸猫用大爪子捉弄一只小耗子一样。而李洪智见三个兄弟死了一对半,自知势单力薄,不免有些心惊胆寒,一个不留神,竟被黄白黑撂倒摔了个狗啃屎。等到李洪智再想翻身而起,他的左手和右手却分别被黄白黑和耶无害踩住,丝毫动弹不得。

        “耶大侠!这个罪魁祸首就交给本座来处理,勿用劳你大驾!”

        “不知黄教主如何处置他?”

        “他叛我阴阳教,自成法轮教为害中原武林,不仅如此,他还投敌叛国,为契丹狗贼出力卖命,我岂能容他活在世上!”

        “黄教主说得对!只是在你将他处决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

        “好!耶大侠有什么疑问,尽管向他问清!不然的话,那可就死无对证了。”

        “不用问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李洪智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喝道:“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费口舌了,要杀要刮,听由自便!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他妈了个巴子的!”黄白黑当即就给了李洪智一脚丫子,喝道:“临死还背诗充英雄!我看你连狗熊也不如!你要是英雄,那我是什么?他妈了个巴子的!”黄白黑说着,又气哄哄地朝李洪智的嘴巴补了一脚,骂道:“混帐东西!叫你嘴硬,叫你什么都不知道!气死我了!真是屎茅石头又臭又硬!”

        此时,耶无害依旧踩着李洪智的手腕喝问道:“快说!契丹军营是不是来了新任元帅?他是谁?是不是他命你们夜闯我营?”

        “哼!老子栽在你手,甘愿受死,休要再多问!”

        “好小子!”黄白黑不由用手指点着“李老狗”说道:“死到临头还假充英雄。你看看你现在的熊样,十足的狗熊、奴才一个!本座问你,我命你等代替‘君山四子’卧底相府,你等为何又起异心投奔契丹?”

        “人各有志!我有我的选择!”

        “你有个屁的志!你有个屁的选择!我现在就送你归西!”但见黄白黑说完,手起剑落,斩了李洪智的狗头。

        “耶大侠!黄某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黄教主请留步!”耶无害急忙说道:“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杀掉‘四大法轮’!你身怀绝技,为何不能为我主做事杀敌报国呢?”

        “不!耶大侠!应该说我感谢你才是。至于为你主做事杀敌报国,黄某怕是力不从心,因为我还要消灭法轮教余孽和日月神教,请恕黄某无礼了。告辞!”说完,黄白黑纵身踪迹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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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

        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

        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

        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

        暂且不说贺兰山下战事,单说一说这阴阳教教主黄白黑回到九嶷山之后,便开始雷厉风行,挥令教徒展开了一统江湖的血洗行动。他首先将矛头指向阴阳教内外的法轮教余孽,几乎是赶尽杀绝,令人惨不忍睹。随后,黄白黑又亲自督战,杀向了南岳衡山派和九宫山派。眨眼几日,这两派人马又已全部被阴阳教主所控制。据说九宫山纯阳洞的玉玄真人竟也惨遭黄白黑之毒手而丧命于悬崖之下。这阴阳教和九宫山派多年的积怨终于可以画上了句号;但是不幸的是,这种结束是以邪教教派阴阳教之胜利和九宫山派之惨败而告终的。然而,阴阳教在江南一带如此横行霸道、消灭异己,它又岂能有好?虽然大半个江南已在阴阳教的控制之下,但是如果它再想向外围扩展势力,怕是已经不是那么轻而易举了。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邪恶势力难道真的能够一统江湖么?

        “日月神教!天下无敌!日月神教!天下无敌!”

        “神龙教主!一统江湖!神龙教主!一统江湖!”

        “红花教主!血洗江湖!红花教主!血洗江湖!”

        “萨满教主!天下第一!萨满教主!天下第一!”

        “金花老教!一统天下!金花老教!一统天下!”

        铺天盖地的江湖武林口号再次传入阴阳教教主黄白黑的耳朵,黄白黑不由大怒,拍案喝道:“他妈的!哪来的这么多狗叫!十八教主不都是死绝了么?”

        “回禀教主!所谓‘一世沉沦,一世再起’,十八教主是都死了,可他们大多又死灰复燃,新教主一上任,便又开始狂叫了。”

        “嗯!东风仙老!这几年你们四大仙老卧底相底功不可没,本座自会赏赐你等。你此次回归相府,陪同南风、西风、北风三位仙老尽快消灭这些狗叫!于此同时,我则要去铲灭日月神教!要天下人都知道,我阴阳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只有我阴阳教才能一统江湖!”

        “阴阳教主!天下无敌!阴阳教主!一统江湖!”阴阳教忠实的教徒们群相呼应,狗叫声响彻了整个阴阳洞。

        话说就在耶无害联合阴阳教教主黄白黑消灭“四大法轮”的当夜,天子程福贵更是命令全体官兵严加布防,接受往日惨败之教训,不再敢有丝毫之松懈。回想起来,这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契丹竟对他们明偷暗袭、连连发动攻击,丢了原大本营,新营寨尚未立稳脚根,契丹竟又不及以喘息之机再次连夜内外发动袭击,事事都走在了他们前头,可想而知,契丹军营必是出了一位高人。但是他究竟是谁呢?程福贵百思不得其解,他没想到自己熟读兵书战策而且身怀绝技,竟然还是被契丹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小瞧了这些野蛮贼寇。思不想去,程福贵悄悄换上黑色夜行衣,再以黑纱遮面,打算去契丹军营打探虚实。

        大战过后的夜色,显得格外的寂静。中原野战军的营寨后门,一名黑衣飞骑风驰电掣,冲入茫茫夜色大漠。

        “太子殿下!据我心腹来报,敌营有黑衣蒙面人正向我营飞驰而来!”

        “噢?!”耶律德光打量着杨能,问道:“你何来密报?”

        “飞鸽传书!”

        “蒙面人连夜来此要做什么?”

        “殿下!据密报所传,这名黑衣人前来打探我营虚实。而这名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安天子程福贵!”

        耶律德光闻言陡身站起,惊问道:“此话当真?!”

        “军无戏言!”杨能随即向耶律德光解释道:“其实我的所有敌情都是从长安天子身边的黄大人派人密传到我这的。”

        “你是说那位翰林学士黄重阳!”

        “是的,殿下!正是此人。”

        “嗯!此人有潜力可挖,要好生利用。”

        “是!”

        “还有!你向陈田中传我密令,要他拖延向前线运粮时日,或者让他派人送粮可以,但要他送往我契丹大营!”

        “是!卑职即刻去办!”

        话说天子程福贵策马接近契丹营寨,将坐骑藏好,便悄悄摸进了敌营。

        契丹营寨,灯光点点,偶然走过几支巡逻哨兵,但仍显得格外的平静。一个又一个圆形营帐,看上去都一般模样,程福贵一边借着这些营帐藏匿其身,一边用剑锋划破营帐向内细瞧,希望能够发现契丹帅帐所在地。但是,他并未能如愿。于是,他继续向前方摸索而去。突然,程福贵发现一座大而特殊的营帐:帐门之上高高悬挑两挂灯笼,其下帐门两侧各站有四名手扶佩刀的契丹卫兵。

        “想必这就是敌营帅帐,我必要探个虚实。”想到此处,程福贵潜身伏行,慢慢绕到了这座高大宽圆的帐篷之后。同样,他用剑轻轻划破帐篷,但见其内烛光通明,案前俯卧着一名契丹首领,并不能看清他的面孔。再看这位俯案而睡的首领身后,高悬着一幅《契丹与周边形势地图》。程福贵凭着自己锐利的目光已看得异常清晰,那地图之上用不同颜色标画着契丹军营和中原军营的确切位置。眼观此处,程福贵料定这就是帅帐,俯案而睡之人必是契丹新任元帅。机会难得,他何不乘机将其杀掉?再次让想到这,程福贵迅速划开帐篷,施展轻功,御剑飞行,展剑出击,手起剑到,仅一剑便结果了那位首领的小命。

        “哈哈哈……”程福贵尚未立稳脚根,猛然听见其身后传来了一阵狂笑,等到他转过身来,却发现四周已布满契丹弓箭手,各各箭在弦上,听令待发。

        “长安天子!不必装模作样了,快快揭下面纱,束手就擒!”

        程福贵闻听此言,心底不禁一惊:“难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我黑衣蒙面,他却一下子就认出我是长安天子。这回我岂不是自投罗网?我身为一朝天子,一旦被擒,岂不是不战而亡?不行,我必须死里逃生!”

        “程福贵!莫要存有幻想,这里里外外都是我的勇士,料你插翅难飞!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便会落个乱箭穿心!赶快缴械投降!”

        此时此刻,程福贵稍稍平下了心,慢慢扯下面纱,抛之于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契丹太子耶律德光!”

        “哈哈哈!在下正是!今日你落入我手,服不服气?”

        “别动!休要高兴得太早!”耶律德光猛觉脖子一凉,一把长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之上。他惊恐地侧目一瞧,却发现是一名契丹兵在持剑要挟他,心中不禁勃然大怒,喝道:“你吃错药了?敢造反不成?”

        “皇上快走!”

        “啊?耶无害!”程福贵始才发觉那名持剑要挟住耶律德光的契丹兵士竟是耶无害。他不禁心中大喜,但他又不愿就这么脱身逃离而置耶爱卿于不顾。

        “皇上!不要犹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谁也不能走!在我的大营里,休想来去自由!”

        “老实点!”耶无害已用剑紧抵住耶律德光的咽喉,后退着掩护住程福贵,喝斥道:“叫你的手下全部退下!”

        耶律德光已感觉自己的脖间已在涔涔血出,迫于无奈,挥手示意让弓箭手全部退却,稍微松了口气说道:“你杀了我,你们两人都休想活着回去。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一人换一人。”
        “不要说话!快走!”耶无害并不答理耶律德光,押着他一直走向帐外。

        “皇上!这里有我!你快走!”

        “可你……”

        “快走!中原大军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皇上!”

        “好!你多保重!”程福贵说完,心下一横,纵身跳出契丹围兵,飞驰而去。

        “耶无害!快放了太子,免你一死!”

        耶无害闻听此喊,觉得好生熟悉,但他却望不见声音从何传来。他意料皇上已经逃出敌营,心中已是万分平静。他望着周围一圈圈一层层的契丹兵勇,知道自己是九死一生,大不了,他会与这位契丹太子同归于尽!

        “耶壮士!我念你是位英雄,咱们可不可以立个君子协议?战场上见高低,何必逞一时一人之勇?”

        “哼哼!”耶无害闻听耶律德光之言,知道他是在想脱身之计。但是他觉得耶律德光之言也不无道理,在这种情况下竟也能泰然自若、诡计多端,不失是位将帅之材!于是他冷笑道:“你想与我战场上见高低?可如今你已是我的剑下俘虏!”

        “可我不服!你穿着我契丹的衣服,乱我耳目,令我防不胜防!分明是诡诈之术尔!”

        “不服?!那你要怎样才肯服输?”

        “你我一对一,或者明日战场上见高低!”

        “好!我可以成全你!”话说之间,耶无害从耶律德光脖间挪开剑刃,撤步离开,立身喝道:“来吧!抽出你的宝刀,与我决战!”

        此时,契丹兵勇见主子已被放开,纷纷拉箭满弦,瞄准耶无害,亟待主子一声令下。

        然而,耶律德光抹了一把脖间的血痕,说道:“耶元帅!其实你刚才完全可以一剑杀了我,何必再与我一对一地较量呢?”

        “放箭射死他!放箭射死他!”

        “不!”耶律德光挥手制止了四周兵勇的叫嚣,命令道:“收下弓箭,让出道路,放他走!”

        “怎么?你不与我一决高低?”耶无害面无惧色地追问道。

        “哼!在下有伤在身,你总不能乘人之危吧?”耶律德光却有理有据地反驳道。

        “那你肯放我走?不后悔?”

        “在丈夫言出即从,何来后悔?你我不妨明日沙场上见!”

        “好!奉陪到底!告辞!”耶无害毅然拱手辞别,大步流星,仗剑行走于契丹兵勇一一闪现开来的一条人道。

        望着耶无害逐渐远去的身影,杨能不由急道:“太子殿下!不能放虎归山!”

        “他放我一马,我放他一马,算我与他扯平了。我喜欢会会这样的英雄,就等明日与他再决高低。”

        ............................................................................................

        中原营寨门外,天子程福贵终于恭等到耶无害安全返回,欣喜若狂,急忙双手拉着耶无害走向了天子行帐。

        “耶爱卿!朕不明白,你何时潜入了契丹大营?”

        “皇上!实不相瞒,卑职认为契丹必是来了新任元帅,便独自决定潜入敌营打探虚实。没想到,我在契丹帅帐撞见了皇上。”

        “原来如此!耶爱卿!你和朕想到一块去了。”

        “可是潜入敌营,如入虎穴,皇上乃一朝天子,岂能去冒这个险?”

        “是朕太自信了!如今看来,夜行蒙面深入敌营,已非明智之举,倒不如你乔装改扮混进敌营而安全顺利。真不知道你何时想到了这种妙招?”

        “皇上!难道你忘了,在我与李明朝将军来此上任之前,就是用这种方法混入敌营才斩了契丹元帅耶律阿巴的首级。”

        “噢!朕听你说过。咳!你看我,怎么就没能借鉴你深入敌营的妙招。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其实这等小事何必有劳天子大驾,皇上只要吩咐一声属下便够了。”

        “咳!此事甚密,朕怕走漏风声,便做了独断专行之举。没想到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不然,那耶律德光怎会一眼便认出我?”

        “皇上!莫非我营内有内奸?”

        “是啊!外贼好御,家贼难防;看不见的敌人比看得见的敌人更为可怕。这内奸会是谁呢?”

        “皇上!卑职以为这内奸必是皇上身边的亲密之人。”

        “嗯!朕也这样认为,朕自会查清此人。目前我们已探知敌营虚实,重要的是明日如何对敌开战?”

        “皇上!内奸不除,后患无穷,何必急着与敌开战?”

        “也好!耶爱卿你且回帐休息,容朕好好想想。”

        “是!卑职告退。”说完,耶无害走出了天子行帐。恰在这时,他与李公公打了个照面,互相致意而过。

        “皇上!奴才给皇上请安!”

        “噢?李公公!这么晚了,你还有事吗?”

        “奴才有事禀奏!”

        “你且道来。”

        “皇上!”李公公走进天子程福贵,轻声说道:“奴才听说皇上潜入敌营被人一眼认出,不知皇上认为是谁走漏了风声?”

        “朕正在考虑这个问题。不知你有何看法?”

        “皇上!奴才还听说皇上身陷重围之际,他耶无害却身穿契丹军服出现当场。皇上您可以想一想,这事怎么就这么巧呢?莫不是他耶无害向契丹告了密?”

        “放屁!”程福贵立即骂道:“他向契丹告密陷害于朕,那他为何还要拼死救朕出逃?你真是瞎了狗眼!”

        “是!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李公公吓得慌忙跪在地上,顿时放了一个响屁、还差点儿尿了裤子,连连叩首道:“只是奴才弄不明白,耶无害抓住契丹太子作人质身陷重围,他为何能够兵不血刃安全返回?更何况他抓了契丹太子耶律德光也就是敌军元帅又为何不象上回一样也斩其首级或者押入我营?请皇上三思啊!”

        闻听李公公的一阵肺腑之言,程福贵顿时心有所动,这果然是疑点,可他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他本料想他逃脱敌营之后,耶无害至少要与敌军拼杀一场方可脱身。但他焦急地等待耶无害安全返营之后,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及这些细枝末叶?所谓“当局者谜(迷),旁观者清”,如今李公公提出这些疑点,看来他耶无害的确有严重问题!莫非他就是敌人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天子想至此处,慢慢挥手示意李公公站起身来。

        “皇上!老奴今年已是七十有三了,瞧我这把老骨头既不能领兵打仗,也不能为皇上出谋划策,我只知道好好的侍候好皇上,老奴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去恶意中伤谁?老奴只是想给皇上提个醒,这不能不令人怀疑啊!”

        “嗯!李公公所言不无道理。你先回去,容朕好好考虑考虑。”

        “是!奴才告退!”

        李公公说着,向后退身两步,转身欲走,始才发觉翰林大学士黄重阳早已站在了身后。他心里知道,黄大人一定也是有急事连夜要奏明皇上,自己更是不便久留,便急忙欠身作揖,然后走出了天子行帐。

        此时,黄重阳感觉李公公已经走远,便移步前来说道:“皇上!卑职有事急奏皇上!”

        “噢?原来是黄爱卿!不知你又要上奏何事?”

        “皇上!其实卑职已在帐前站了许久,李公公所奏之言卑职已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天子程福贵盯着黄重阳问道。

        “皇上!李公公没有当场见到皇上夜探敌营的情形,他怎么知道耶元帅挟持契丹太子耶律德光作人质?莫不是有密报向他作了回报?而且就是这个密探走漏了皇上夜探敌营的消息。”

        “黄大人!李公公所知之事全是朕回到行帐之后向他说的,勿庸怀疑。不过朕倒是不明白,你如何得知朕夜探敌营的消息?”

        “皇上!”黄重阳闻听天子所言,又见天子如此追问,不免有些心中发慌,急忙回应道:“卑职正是为此事而来。”

        “噢?……”

        “卑职得到密报,副帅杨能并没有死,他就在契丹军营。”

        “什么?!杨能没有死?!他不是和朱元帅双双阵亡前线了么?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回禀皇上!所谓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故卑职早已在契丹内部重金收买下一条内线充当我军的秘密间谍。此谓内间也!”

        “嗯!黄爱卿作事甚密,果然是有心之人。如果谍报准确,那杨能必是内奸!”

        “皇上!请恕卑职直言,杨能不是内奸,他是诈死投降,内奸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那你说他是谁?”

        “皇上!据密探来报,杨能在耶律德光帐下做谋士,他还恶意中伤下官就是他的内线。”

        “噢?杨能如此中伤你,莫非他想利用反间计来除掉你?”

        “卑职也这样认为。”

        “看来你按插在敌营的间谍已被敌军觉察、为敌所用,不可再为我所用。”

        “皇上!为安全起见,卑职已将他除掉,另立新间。”

        “嗯!既是如此,你当好生利用,彻底查出我军内部的敌间。”

        “皇上!不必查了,以卑职之见,李公公就是内奸。因为他未卜先知,还蓄意中伤耶元帅,而且他还与陈丞相早有勾结暗通契丹!”

        “噢?!”天子程福贵瞠目说道:“他们暗通契丹?!你为何不及早向朕回报?”

        “回禀皇上!卑职也是今夜才得密报,而且耶律德光还命杨能向陈田中暗中通信,要他在军粮上大做文章。”

        “啊?朕没料到事情竟严重到这种地步,朕之过也!朕之过也!”

        “皇上莫急!如今敌军尚未诡计得成,我军必须立即返扑,速战速决,方可变被动为主动直至化险为夷!”

        “嗯!”程福贵慢慢点首,心下一横,道:“看来,只有铤而走险这步棋了。好!立即秘密召集群臣武将,连夜出击!朕就不相信一切行动都落在契丹之后。”

        天空已近拂晓,战争又在悄悄开始。中原野战军分左、中、右、后四路人马穿梭于夜色沙漠,向契丹军营发动夜袭总攻。这也正是处在“黎明前的黑暗”之际,战斗就要在拂晓之前打响!

        中路,由耶元帅和副将李明朝领兵三万;

        左翼,由祝天祥、梁正义统兵二万;

        右翼,由高大来、程天雨率军二万;

        后军,由天子亲自统率,倾巢出动,计有三万余众。

        此时此境,四路人马正是“车辚辚,马萧萧”浩浩荡荡开赴前线。

        “启禀元帅!契丹军马已分路撤退!”

        “再探!”耶无害挥令探马驰去,拔剑喝道:“命令全军,加速前进!”

        刹那之间,耶无害仗剑一马冲前,率领所部风尘而去。于此同时,左路和右路人马亦得到帅令,各各快马加鞭,率部奔赴契丹营寨。

        贺兰山腰,契丹太子耶律德光举目远望着星光闪烁的大营,心中不禁划过一丝得意的微笑。

        “哈军师!你瞧我们现在的营寨象不象当年诸葛亮所摆下的空城计?”

        “回禀太子殿下!此计与空城计有相似之处,不过空城计是用以驱敌,而我们此时所留下的空寨却是用以诱敌的,所以它们之间的区别在于目的相反。”

        “哈军师言之有理!其实我们这座空寨,就是条口袋,专等着长安军马进营,我们就可以勒紧口袋了。”

        “启禀元帅!敌军有一路人马已与我后山伏兵开战!”

        “敌军有多少人马?”

        “大约两万余人!”

        “好!命后山伏兵全力顶住,本帅自有妙计。”

        “是!”

        贺兰山窝,杀声震天,天欲发亮。中原军左路人马已与山间与狭道相逢的契丹伏兵展开了激烈战斗。中原人马虽然未能得以休息整顿,但为大报昔日被袭大营而惨败逃离之仇,愈加显得勇猛无比,直杀得契丹兵马鬼哭狼号、节节败退。

        “启奏皇上!丞相陈田中派人送来密函。”

        天子坐在缓缓前行的马鞍之上,亲手打开信件,借着火光匆匆看完了这封加急密函。

        “丞相是说,今日便有粮草来到贺兰山下。为了安全到达前线,免遭敌军劫击,要我派军即刻我迎接粮草。”

        “皇上!如今大战在即,岂可分兵护粮?”

        “黄爱卿!朕所率后军足有三万人马,分出五千前去护驾粮队,有何不可?传朕之口喻,命车骑都卫刘德华率领五千人马火速南下,迎接粮队。”

        “皇上!万万不可!难道皇上忘了卑职所得密报?”

        “什么密报?”

        “契丹太子耶律德光命杨能向陈田中暗中通信,要他在军粮上大做文章。”

        此时,天子程福贵用目光审视着黄重阳,道:“朕当然没有忘记!不过朕现在倒怀疑你,你就是内奸!”

        “皇上!皇上何出此言?卑职侍奉皇上左右,忠心可见,皇上岂能怀疑我?”

        “哼!”天子不由将密函慢慢亮开,说道:“你知道这密函上还说些什么?”

        黄重阳见此情形,心中刹时明白,急道:“皇上不可相信小人谗言,臣之忠心日月可鉴。如今速在决战,败则败,胜则胜,何必分兵护驾粮草?恳请皇上三思?”

        “来人哪!”天子毫不听劝,轻蔑地说道:“将黄重阳与我拿下!”

        天子一声令下,几名锦衣卫遂将黄重阳拉于马下,将他捆了个五花大绑。

        “皇上!皇上!万不可分兵南下,中了敌人奸计。我是忠是奸,你只要问一人便可知道!”

        “他是谁?”

        “皇上!此事绝密,不可在此乱讲!”

        “好吧!把他带到朕这!”天子程福贵话刚说到这,却冷不防一道亮光一闪,黄重阳已喉中飞镖倒地而亡!

        “啊!快抓刺客!护驾!护驾!”军阵一时大乱,护驾的护驾,叫喊的叫喊。然而,天子安然无恙,无影无形的刺客早已如针落大海、无从寻得!

        “启禀皇上!黄大人已气绝身亡!”

        “将暗器拿来!”

        “是!”

        于是,锦衣卫将黄重阳喉部的飞镖拔下,擦干净血迹,递给了天子。

        此时此刻,程福贵接过飞镖,借着火光和天光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竟使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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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元帅!后军有刺客出现!”

        “伤到何人?”

        “黄重阳黄大人中镖身亡!”

        “啊!黄大人?!”耶无害闻言大惊,他率军在前,尚未与敌开战,后方一等谋士竟然身遭测,这岂不令人痛心疾首?然而,如今大战在即,容不得耶无害多想,痛定思痛,唯有冲敌陷阵,大报中原将士的血海深仇。

        “传我帅令!三路人马合力攻营!”

        “是!”

        帅令传下,顷刻之间,契丹大营四周杀声震天,火光一片。然而,中原大军未费吹灰之力便已冲破小股敌军的顽抗而一举拿下契丹整个大营。

        此时此境,天色已经大亮。三军将士眼观着这一举攻占的契丹大营,反觉得之甚易,不是敌军全部撤退便是此中有诈!

        全军将士正在犹豫之间,猛然有兵士来报:“启禀元帅!敌军帅帐之前发现敌军所留字迹!”

        “待我去看!”耶无害催马来到敌军帅帐之前,果见其帐门两旁高悬着两行字迹——

        手马

        提踏

        长耶

        安律

        天无

        子害

        耶无害不看则已,一看竟气得两手发抖。一怒之下,他一剑砍下了“手提长安天子”,正要反手一剑去斩断“马踏耶律无害”,却冷不防一支火箭打来,擦耳飞过,好险!火箭一直落到帐篷之上,顿时火焰四起。于此同时,营寨四周倾然大乱,杀声震天,契丹伏兵已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

        耶无害勒马回望此情此状,料想别无归路,唯有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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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长安天子程福贵借着火光和天光一看那支飞镖,竟使他大吃一惊!你道他望见了什么?实不相瞒,他竟望了自己从未使用过的秘密武器——小李飞镖!这“小李飞镖”和“小李飞刀”是一对亲哥俩,一个叫李小龙,善使小飞镖,镖上镌刻“李”字;另一个叫李小虎,善使小飞刀,小刀上同样镌刻有“李”字。这兄弟二人,就是长安天子不到万不得己之际不肯使用的秘密武器,可以说他们是大内之中的大内高手,江湖武林界并无“小李飞镖”和“小李飞刀”的绰号流传。

        时至今日,在两军即将开战之际,这支“小李飞镖”竟将黄重阳杀之灭口,看来,黄重阳这一死,又不知道要有多少鲜为人知的绝密军机从此被没于此!然而,此时此境的天子程福贵手拈着这支“小李飞镖”,却使他产生了极大的怀疑:这刺客如果就是李小龙的话,他打出这带有“李”字刻记的飞镖,岂不是自暴身份?会不会是有人要嫁祸于他?可如今事态紧急,若在往常,他即刻密召这二人一问便可知晓,看来这事又要在他心中产生一片深不可测的疑云。

        “启禀皇上!”只见偏将李天啸勒马而止,禀报道:“三路人马伸入敌营,已被困其中!”

        “为何会这样?”

        “皇上!以卑职之见,这是敌军久已设下的圈套!”

        “什么圈套?”

        “皇上!请免臣之死罪,卑职才敢讲!”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讲话竟还拖泥带水!快讲!朕赦你无罪。”

        “是!契丹大营是座空营,等我三军入内,却发现敌军在帅帐之前高悬着两行字,上书‘手提长安天子,马踏耶律无害’。”

        “哼!真是欺人太甚!”程福贵蹬时气得牙咬格格作响,拔剑喝道:“火速前进,里应外合,把契丹狗贼杀个片甲不留。”

        天子令下,挥剑一马当先,风速前进!

        “哈哈哈!”契丹太子耶律德光站在山岗之上大笑着说道:“哈军师!这空城计和激将法用得如何?长安天子必会与我在此决战!”

        “太子殿下!您不要忘了,除了这空城计和激将计之外,我们还利用内间施用反间计和离间计除掉了天子身边的得力谋士黄重阳。”

        “哈哈哈!”耶律德光再次得意大笑,道:“这多计并出,长安天子岂有不亡之理?你瞧山下大营杀得火热,本帅也想去凑凑热闹,会一会那位传说是我们耶律家族的耶无害。”

        “太子殿下!您贵为龙体,何必去冲锋陷阵冒生命之险?倒不如在此坐山督战,让我们的千军万马踏平长安天子的杂牌军。”

        “哈哈哈!哈军师!本帅昨夜与敌帅耶无害有约,我要会会这位英雄。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寻’,如果本帅能将之降服为我所用,那我们的契丹大军岂不是如虎添翼?”

        “太子殿下!据说敌帅耶无害武艺高强,百万军中能取上将首级,就连‘四大护法国师’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您岂能去接近他?”

        “怎么?哈军师!你担心我不是耶无害的对手?也许你还没见识过本帅的绝世真功吧?”

        “不!不!不!太子殿下的绝世真功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只是如今大战之际,不是殿下亮此真功的时候。”

        “启禀大帅!敌军有五千人马南下护驾粮队!”

        “太子殿下!机会来了,你我率军出山,可以全歼敌军的护粮队。”

        “嗯!哈军师言之有理。传我帅令,余部全随我南下!”

        “遵命!”

        且说车骑都尉(卫)刘德华率部五千南下迎接粮队,仅仅行了十五里之遥便与送粮队会师一处。这位护粮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陈田中之侄陈正风。

        刘德华将前方战事向陈正风作了通报。两位将军当即决定,率部火速前进,去增援前线。然而,护粮大队仅行至半途便路遇契丹太子耶律德光亲率大军赶到,经过激烈的浴血奋战,刘德华壮烈牺牲,陈正风下落不明,护粮大队全军覆灭,契丹尽得其粮草军械。

        再说长安天子程福贵亲率后军两万五尚未接近契丹营寨,便已与外围的契丹兵勇短兵相接,一场外围血战再次铺天盖地而来。再看契丹大营之内,火光冲天,尸横遍地,人喊马叫,杀声震天。中原军马与契丹人马逐渐在相互渗透,杀的杀,冲的冲,已经乱无军营,前找不到将,后寻不到队,实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乱战之局。敢问耶无害哪去了?李明朝、祝天祥、梁正义、高大来、程天雨等将领哪去了?看不见!乱不可寻!

        就在这两军开战杀得如火如荼、难分你我之际,契丹太子耶律德光突得急报,梁兵大举进犯契丹后方,其父皇耶律阿保机要他火速回援。耶律德光遂与哈军师密议,决计仍让大军在此与长安军恶战,自带小部人马秘密回援,让哈军师留下督战疆场。于是,耶律德光率部悄然离开,丝毫没有影响山前两军大战的进程;相反之下,这场大战反而愈演愈烈,已经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这是远隔千里之外,贺兰山下沙漠、高原之上的大决战。其实远在南疆国土,也同样发生着一场大决战。但是,有一点却要说明,这两场大战不仅发生的地点不一样,即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而且发生的时间也不一样,一个是于今日发生,另一个则是时隔七日之后才发生;更不同的是“北大决战”是一场契丹与中原野战军的军事大决战,“南大决战”却是阴阳教和日月神教之间的江湖武林大决战,。这正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特别一种形式,即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所发生的事件展现于同一块画面的“蒙太奇艺术”。

        九疑山,即九嶷山,又名苍梧山。在湖南宁远县南。因山有九峰相似,故名。据《史记.五帝纪》记载:“(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陵。”又据《汉书.武帝纪》载,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即祀虞舜于九疑。今尚有舜庙遗址、碑刻。庙后为舜源峰,前为舜帝二妃娥皇、女英两峰。传说虞舜为中国上古时氏族酋长(约公元前2250年)。此庙建于明洪武四年(1371年),清代屡经修葺,正殿已圮,殿后护碑亭,内立隶书石碑刻“帝舜有虞氏之陵”。在九疑山玉官岩上,有铭摩崖石刻,高53厘米,宽63厘米,隶书,铭文作九行,字径约5厘米,跋语作五行,字较小,在铭文后。铭文为东汉蔡邕所作,仅见于唐欧阳询所编《艺文类聚》,铭云:“岩岩九疑,峻极于天,触石肤合,兴播建云。时风嘉雨,浸润下民,芒芒南土,实赖厥勋。逮于虞舜,圣德光明,克谐顽傲,以孝蒸蒸。师锡帝世,尧而授徵,受终文祖,璇玑是承。太阶以平,人以有终,遂葬九疑,解体而升。登此崔嵬,托灵神仙。”现在所存摩刻是南宋淳佑六年(1246年)郡守李袭之嘱郡人李挺祖书。瞿中溶《金石文录》谓其书“取法汉隶,结构有体,在宋人中已不可多得。”

        这便是九疑山的大致情况。在如今的乱世之初,九疑山却是阴阳教的发源和聚集之地。但是谁也没有料到,自从阴阳教教主黄白黑剑斩“金法轮”李洪智之后的一个周之内,他已率部消灭了法轮教余孽及九宫山派全体弟子,其势力已占有江南的大半个江山。然而,使黄白黑更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传令“四大仙老”去消灭江湖武林界所高叫狂吠的一些口号之际,他的阴阳魔爪尚未伸向日月神教,而日月神教却来了个先发制人,教主谭日月已亲率“阿里八杰”等众多教内武林高手潜入九疑山向盘据于此的阴阳教教徒发动了突然袭击。自然而然,这九疑山中又免不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武林大决战。这场阴阳教和日月神教之间的激战,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结果日月神教教徒几尽全军覆灭,教主谭日月也死在阴阳教教主黄白黑的利剑之下。但是,经此一役,阴阳教虽得胜利,可它却也是大伤元气,除了教主黄白黑和几名贴身护法之外,其余教徒全部毙命。

        就在黄白黑和几名贴身护法手持血刃尚在愣愣地凝望着刚刚结束的血肉战场之际,突然一位白发魔女和一位赤发仙子从天而降,从她们的面目表情之中可以看出,象似满怀深仇大恨前来仗剑寻仇。黄白黑眼观此状,余喘未消,这必是“天山童姥”前来寻他为九宫山玉玄真人报仇。看来,一场恶战势必待发!再看“天山童姥”,怒目紧瞪,牙咬格格作响,猛然展剑飞身,直袭黄白黑。于此同时,“逍遥仙子”吕天翔也飞身出剑,杀向阴阳教余孽。仅仅片刻功夫,“天山童姥”和“逍遥仙子”师徒二人便全歼阴阳教余众,教主黄白黑被“天山童姥”剁成千条万段,终于为她的老混丈(帐)玉玄真人东郭旭之死报了血海深仇。就这样,“天山童姥”和“逍遥仙子”师徒二人消失于九疑山之巅,从此不见了踪影。

        “南大决战”就这样结束了,但它究竟给江湖武林界留下什么深思呢?也许,“天山童姥”和“逍遥仙子”最能解释这个问题。但是,她们究竟去了哪里?九疑山里还会不会出现她们的足迹?可这也许已经成了千古难解之谜!希望后人莫要再对她们捕风捉影而陷入重重疑云之中。也许,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栏栅处。

        “南大决战”已经结束,“北大决战”又是如何收场呢?还是让我们看完这最后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