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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去吧!”他轻声说,她回头看他,这几日来,她几乎没有一天是吃好睡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就是这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后他带给她的所有。

            “沨!”她拉住他的手,依偎进他的怀里,怕冷似的抱紧他,喊他的名字:“沨!”

            “什么?”他用体温给她慰藉。

            “沨,我们不要分开好吗?我不要和你分开!我好爱好爱你,我们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不要放弃好吗?你还爱我吗?沨!”

            “我爱你!”他虔诚地回答,把脸埋进她的黑发里。

            她含泪笑,笑得好苦。

            凌雪终于睡下了,她流了太多的泪,损耗了太多的心力,一连串的打击让她累得无法喘气,她无暇再顾及其他,只是握紧他的手,握得那么紧,怕他会马上飞了似的。

            但她终于还是睡着了,像个婴儿般似的。穆子沨坐在床边,看着她天使般美丽的脸,她还是这么美,一点也没变,虽然脸上纯真的笑容已经越来越少。

            他开始回忆,从她无意中喊出他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命运,到草地上的画画,音乐教室的美好,还有他们一次一次经历的反抗,承受着各种打击也要在一起爱的决心,如何经历生与死的考验,这间小屋里所有一点一滴的甜蜜,他淡淡的微笑,这样爱过,谁都不会有遗憾,谁又甘心放弃呢?

            轻轻抽出握在她手中自己的手,他帮她盖好被子,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走出了屋子。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许只是想走一走,漫无目的,他的心里也被压得很沉重,很想哭,很累,却怎么也合不上眼,脑中有太多的思绪要理,也有太多的事情要打算,下一步,再下一步,他该如何迈步?

            煕煕攘攘的街头,身边的行人匆匆而过,这个繁华的世界,其实根本不属于谁,也冷漠得很,一无所有的两人,又该何去何从?

            他在人群中穿梭,在热闹繁华的商场间穿梭,他突然想起自己很少带凌雪来逛街看电影,所有恋爱中男女该做的事他们都很少做,除了惊涛骇浪的起伏,分分合合的折磨,这样的爱真的不正常吧?不是有一句歌词叫平平淡淡才是真吗?可平淡这一步,他们却争取得如此艰幸。

            他的视线无意识地滑过去,被闪亮的一片所吸引。他走过去,原来是一个珠宝柜台,里面放着各式各样钻戒,在白炽的灯光照耀下,一个个都闪发着眩目的光泽,美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他突然又想起自己也没有送过凌雪戒指,原来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都没有为她做过。

            “先生,看戒指啊?”热情的柜台小姐迎上来,满脸堆笑,用一双看过许多顾客的眼睛看着他,“是送给女朋友吗?还是结婚用?我们这里全部是新到的品种,全市只有我们这一家,价格也合理,您看看吧!”

            他目光不离钻戒,无意识地问:“送女朋友和结婚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送女朋友就送得轻巧一些,外形漂亮就行,太贵重会吓着女孩子。如果结婚呢,当然要慎重了!您看这枚,虽然比较贵一些,但是却是请知名的设计师专门设计的,我们还可以把你们的名字都刻上去,生生世世嘛,多好!”

            他笑了一下:“生生世世?”

            “先生您要吗?这个货只有一套,要的话就要尽快决定。被别人订走后就没有了!怎么样?”服务员充满希冀地问。

            他沉默着,抬起头,诚恳地问:“你可以帮我留着吗?”

            “留多久?”

            “三四年吧!”

            “什么?”服务员睁大眼睛“我现在没有钱,我身边只有三百块!我有钱了来买!”

            服务员立即放下了脸,冷笑着走开:“开什么玩笑?只有三百块来买钻戒?去外面地摊买个假戒指吧!还想结婚!做什么梦呀,连自己也养不活!”

            他站着,并不生气,反而仔细地回味着服务员的话,是啊,他没有钱,连自己也养不活,还做什么梦?结什么婚?在江湖上打了这几年的滚,他根本还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家伙,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起!

            他慢慢走出商店,每天升起的太阳仍然在头顶闪烁,她的身影从心头掠过,抽痛的想掉泪,低下头,他拿出口袋里的三百块,看了很久……

            公寓里,凌雪从床上翻个身,习惯性的揉揉眼睛,感到眼前黑沉沉的,原来天已经黑了,她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的,四周却空荡荡的没有人。

            “沨!”她喊了一声,从床上坐起,不甚清醒地四处望了望,一丝恐惧紧紧地抓住了她,掀开被子下床,跑到客厅,跑进厨房,跑到各个角落,根本没有穆子沨的身影,她忙打他电话,也打不通,她害怕极了,夜色越来越浓,屋里的寂寞也越来越浓,前前后后都只有她一个人,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怀抱,她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知道他真的是离开了,她一直有这种预感,而此刻已经变得十分真实。从佩欣死的时候她的脑中就不停地闪着分开的念头,她害怕,害怕两人就这样走到了尽头,她不要分开!她拼命地对自己说,不要分开!就算伤痕累累,她也不甘心就这样分开!就算以后日日泪眼相对,她也不要分开!无论发生什么,两个深深相爱的人都没有理由分开的!虽然她不停在说后悔,但都只是气话,不能当真!这一场恋爱,尽管谈得无比辛苦,她还是有开心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后悔爱上他,从来都没有!

            “沨!你不要听我胡说八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会说那样的话,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

            她自己也不知道伏在冰冷的地板上哭了多久,直到再也哭不出声来,直到夜深,夜风冷入骨髓,还是不见他的身影,她绝望的不知如何是好,摇摇晃晃站起来,屋里黑沉沉的,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她眼睛哭得很痛,心也痛得没感觉,扶着椅子,重新走进房里,爬到已经冷掉的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

            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一秒一秒数着逝去的时间,接下来好漫长,她要怎么渡过?他是真的走了吗?他不要她了!他说爱她的,怎么说不要就不要!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打开灯,刚才没有注意,才发现房间里的那幅画已经不在了,她收进泪水,心里有一丝丝的欣慰,走下床走到衣橱边翻里面的衣服,没动,他并没有带衣服走,目光茫然地转了转,突然被床头桌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她几乎是扑了过去,颤抖着捧起一只精细的银戒指,这是戒指!她没看错,这真的是戒指!好漂亮好漂亮的戒指,她又哭又笑,把戒指紧紧地握在手里,感到生命的力量终于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雪:今天我身上只有三百块,我买不起昂贵的钻戒,所以买了这只银戒指。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不要哭好吗?为我笑一笑,重新振作起来!

            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很抱歉我又要离开了!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根本不能谈什么未来和幸福。何况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分开会比较好。我不担心,你一直都很坚强,很懂事,你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等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学习,工作,或者……重新恋爱,戒指只是代表我的心意,并不想束缚你什么,一切都无关紧要,只要你能够开开心心地就好!

            我会很努力去做我该做的事情,说不定有一天,我会来找你,说不定并没有这一天,我也不知道,不能肯定是否做到,我不承诺什么,但是我们都要努力地开心地生活,才对得起那些为我们付出生命的朋友和亲人,对吗?

            再见!

            永远爱你的沨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是我N年前一时好玩写的,有许多的硬伤,不过写的时候还是被自己感动得一踏糊涂那个时候,流行好结局,所以这篇文根本没有人看,其实故事到这里,已经算是结束了,至少在我这个作者心里,是真正的结束了,没有下文,下面怎么样,大家自己想象,现实中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奈,相爱,也不一定是可以在一起的!

        尾声(发一个所谓的地雷结局)

            尾声四年后,法国巴黎。

            香榭大道上一株株优美的梧桐苍翠欲滴,优美的街心公园里有着三三两两悠闲的行人。一个东方女孩子正坐在清澈的湖边,她坐在画架前,很用心地画着什么。

            “HI,MISS  凌!”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男孩跑到她身边。

            她回过头,长及腰际的乌黑头发随风一转,东方人也难得有的细致精巧脸庞上眼睛异常生动明亮:“你好呀,PETER!”

            PETER坐到她身边,盯着她的画:“三年来,你还在画这个男人!总觉得,他好像改变了什么。”

            “哦?改变了什么?”

            “好像……好像成熟了一些吧!”

            她温柔地笑,看着画:“或许,他也在我画里成长了吧?”

            PETER回头看她,直接地问:“MISS凌,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等待下去吗?如果他还是没有出现呢?”

            “我没有等啊,只是我一直都爱着他,没有减少过一分!”

            PETER深情地望着她:“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接受我?”

            她笑了笑:“我不适合你的。”

            “不会!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东方女子,我很喜欢你!”

            “喜欢并不代表爱,你并不爱我!”

            “那谁爱你?”PETER指着画中的男人,“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