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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向不修边幅的洪七公,今天换上了一身牛仔,显得帅气十足。孔夫子也一反常态,穿起了西装。望着孔夫子土不土洋不洋的穷酸秀才样,付涛忍俊不禁。

        且说政委处理完二副的后事,独自一人下地闲逛。先在发廊里理发洗头,接着拦了一辆的士。上车后,政委直勾勾地望着的姐说:“随便开,开到哪里算哪里,老子月薪过万,有的是钱!”的姐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政委,忽然面露难色:“你究竟想到哪里去?”政委说:“我不想到哪里,你想到哪里我就到哪里?”的姐无奈,将车开到公安局门口,接着打开车门慌忙逃遁,并且大呼小叫:“大白天,活见鬼了!”政委骂道:“你他妈的婊子,有钱都不晓得赚,我才见鬼了哩!”

        “我已经好多年没来这个城市了,本来只是想四处转转,看看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大变化,正好借机放松放松,这有什么不妥啊?”此刻,政委提及这事仍然余怒难消。

        二副见政委心烦意乱,有意打断政委的唠叨:“我请你们去喝酒,咱们边喝边聊!”

        于是,在二副的带领下,四人钻进一家酒店。二副点了一大桌生猛海鲜,众人就着啤酒大快朵颐。

        酒至半酣,大堂经理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问道:“你们是船员吧?”

        “是吗?”众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扬起头,朦胧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一起落在大堂经理的身上。大堂经理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衣着前卫,但相貌平平。

        “没错,你们一定是船员!”大堂经理的语气显得十分坚定。的确,她的眼光很有穿透力,但众人始终没有轻易暴露内心的惊讶。

        “因为你们的眼神写满了饥饿……”大堂经理急于拿出最具说服力的理由,来证明她的判断准确无误。其实,她那张涂脂抹粉的老脸根本不足以拴住众人的视线,众人的目光只是因为酒精的麻醉来不及转移才会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这是一个海港城市,常有船员来这里吃饭喝酒。依据她的经验,凡是眼神里写满饥饿的人必是船员无疑。听她这么一说,众人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悲哀。这些“眼里写满饥饿”的船员啊,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内心深处的确很饥饿。

        众人饥饿难耐,只好借酒浇愁,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钟。回船后,付涛一直想小便,尿了几回,估计膀胱也尿空了,方才躺下。

        大约十一点半钟,住在付涛隔壁的陈青山又和老婆缠绵一番。完事后,陈青山匆匆穿上工作服,上梯口值班去了。待陈青山走后,田艳钻进卫生间,开始放水冲凉。田艳是学医的,爱清洁,每次作爱后都要偷偷清洗一番。

        几乎与此同时,付涛的膀胱再次向大脑发送警报。在神经中枢的指挥下,付涛翻身下床,迷迷糊糊地向卫生间摸去。刚摸到卫生间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哗哗的流水声。付涛推了推卫生间的门,发现门被反锁了。这是付涛和陈青山俩人共用的卫生间,各有一扇门通向两边的房间。使用卫生间的人可以从里面将门反锁。如果门被反锁了,也没关系,卫生间门口就放有应急用的钥匙。付涛取下钥匙,胡乱塞进锁孔轻轻一拧,而后用手一推,门就开了。只见一个人一丝不挂地站在淋浴器下方,用双手不停地擦洗下身。因为对方背对着付涛,付涛以为是陈青山在借淋浴的机会“打飞机”。其实,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见怪不怪。付涛揉揉惺忪的睡眼,并没有急着掩上门,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立原地,迷着眼睛如痴如醉地欣赏了一会。这样的真人表演是花钱都看不到的,付涛又怎肯轻易错失良机?

        过了一会,膀胱再次发来紧急信号。付涛实在憋不住了,破口便骂:“他妈的,快点!我都快憋死了!”

        正骂着,对方猛然惊叫着转过身来。通常这种情况下,付涛都会将目光下移,锁定对方下身,因为付涛有窥阴癖。付涛总是想看看别人的命根子有多长多粗,接着和自己的命根子比较一番,而后从中收获自豪或失落。付涛现在所看到的部位明显地凹了下去,周围被黑压压的“原始森林”所覆盖。直觉告诉付涛,那是女人的身体。付涛想再多看一眼,但那片“原始森林”很快被一双纤纤玉手和一块毛巾胡乱地捂住了。付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迅速向上挪移,映入付涛瞳孔的是一张女人的面孔:唇红齿白,顾盼生辉,粉妆玉琢,光彩照人……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原来,对方不是陈青山,而是陈青山的女人田艳。此刻,田艳惊愕得合不拢嘴,白皙的脸蛋上涂满了道道红霞。好一幅“贵妃出浴”的美景——只有在梦境中才会出现的这一幕——竟如此真实地出现在付涛面前。想不到梦想也有成真的一天!霎时,付涛思绪混乱,所有邪恶的淫秽的念头统统浮现脑海。

        这时候,只需向前跨越雷池半步,付涛就能亵渎那出水芙蓉般美艳的胴体。眼看罪恶离付涛越逼越近,理智即将冲破底线,付涛仿佛听见了上帝的忠告:“年轻人,千万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

        美好的一切稍纵即逝。就在付涛犹豫不决之际,眼前的一切像肥皂泡一样迅速幻灭于无形之中。待垂涎欲滴的付涛定下神来,眼前只剩下两只红色的拖鞋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田艳已经光着脚丫钻进对面的屋子里,屋子里一片黑暗。付涛真想紧跟着田艳追过去,但脚步好似灌满了铅,沉重得迈不开一步。

        付涛立在马桶前,命根子直挺着,却怎么也尿不出来,只好又躺回床上。掀开眼帘,眼前到处都是田艳赤裸裸的身体。付涛揉揉双眼,发现结果更糟。欲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令付涛感觉呼吸不畅。那双罪恶之手最禁不起欲望的挑逗,当下决定和小弟弟大战一场……这样折腾到凌晨三点钟,付涛终于在疲倦中进入梦乡。

        且说田艳回到房间后,心里一直扑扑乱跳,胡思乱想了一会,不觉睡意全消。凌晨四点钟,陈青山下班回来,见田艳还没睡着,便坐到田艳身旁,用手摸摸田艳的额头,关切地问:“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没……没什么,想你呗!”田艳支吾着,忙将羞得通红的脸庞扭向一侧。

        “是吗?”陈青山笑着脱光衣服,钻进被窝,搂住田艳亲吻起来。

        “隔壁的水手,叫什么名字?”田艳心事重重地问。

        陈青山嘴里衔着田艳的乳头,不肯放下,遂用鼻孔回答:“付涛。”说罢,陈青山继续趴在田艳身上像头老黄牛辛勤耕耘起来。陈青山只顾着发泄兽欲,倒没留意田艳这一刻面部的表情变化。自始至终,田艳一直望着不停晃动的天花板发呆。尽管陈青山累得满头大汗,但田艳一直没有高潮。

        正文  第十三章  塞翁失马

        船停靠中国D港的第六天,有人前来收购信鸽。信鸽很快变成钞票落进付涛的腰包,付涛因此心花怒放。然而,此时的付涛正不知不觉地陷入别人设下的圈套,等待他的将是无情的枷锁。

        正当付涛躲在房间开心地数着钞票,一伙身穿警服的陌生人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将付涛铐了起来。付涛大惊失色,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你们想干什么?”

        对方说:“我们是检疫局和海关的司法人员,你涉嫌走私未检疫动物,依法被拘留。从现在起,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

        付涛被押下船时,许多人站在舷梯口看热闹。付涛一眼就看见了水手长,水手长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此前,付涛曾亲眼目睹水手长卖了10只鸽子,但他竟安然无恙。按理说,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同样都犯有所谓的走私罪,为什么自己落入法网,而水手长却逍遥法外。付涛觉得这有失公平公正,自然心不甘情不愿,于是杀猪般地嚎叫:“卖鸽子的不止我一个,为什么偏偏只抓我……”话音未落,嘴已被人用布堵上了。

        与此同时,阿玉和田艳站在各自窗前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就在付涛被架上警车的一刹那,俩个女人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付涛——”只可惜当时被恐惧团团包围的付涛没有听见她们的声音。

        付涛被拘留期间,发现那些收购鸽子的人是检疫局和海关里的便衣,不禁怒从心起,于是破口大骂:“你们这帮王八蛋,故意设圈套引诱我犯罪。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然而,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这时候,就算他跳进黄河,也始终洗不掉这莫须有的“走私罪”。

        付涛原以为这事可大可小,私底下罚点钱就算了事。可是,偏偏碰上检疫局和海关内部狠抓廉政建设。非常时期,谁也不敢收贿行贿,知法犯法。后来,尽管船长和公司都曾出面担保,皆因对方以“情节恶劣,不能保释”为由拒之门外。直到这时,付涛才后悔自己当初心太软,为了一己私利才会违心地主张和平解决台湾,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被拘禁期间,付涛想尽办法和堂兄通了两次电话。付涛的堂兄是驻某军区的一名军人。付涛在电话里反复强调:“台湾问题绝不能手软!”

        堂兄义愤填膺地对付涛说:“弟弟,你放心!台湾要打,而且一定要狠狠地打!我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

        其实,一切皆因付涛利欲熏心,咎由自取,根本就与台湾统一问题风马牛不相及。且不论堂兄打台湾的意志何其坚定,但那毕竟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而当务之急是尽快将付涛救出牢笼。

        为了尽快保释付涛,堂兄东奔西走,四处疏通关节,好歹将付涛从拘留所弄了出来。当付涛获释出来时,已经是第10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