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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觉得眼睛有些湿了,有三浦友和这样疼我宠我,此生做人妇复何求?我乖乖地闭上眼睛,头晕晕的,好像睡了,又好像没睡,一下午的郁闷就在这半梦半醒间打发了过去。

            看看时间差不多,应该去买菜给女儿做饭了,但我真的懒得动,没情没绪地斜靠在椅子上发呆,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汽车驶来驶去,一坐就是半个小时,忽然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现,我的神情为之一爽,到女儿的学校接女儿去。

            女儿走出校门看到我很意外,自从她上中学以后,我还没有到学校接过她,她像儿时一样,小鸟般快速跑到我跟前,一脸灿烂地问:“妈,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去吃饭。”

            “去哪儿吃饭?”

            “去华梅,我请你吃黑椒牛排。”

            “哦,好好好。”

            女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媚气,看着她的笑,我也笑了,我的女儿真的很像我,她也很愿意吃黑椒牛排。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女儿老规矩地坐在驾驶副坐上,刚刚关好车门,就听她老练地对司机说:“去华梅西餐厅。”

            女儿的声音小大人般透着稚嫩,春风般扫掉我一下午的郁闷,我坐在后座上,侧头看着车窗外急驰而过的车辆,黑椒牛排?呵呵,一部出租车就可以搞定嘛,我裂开嘴角,笑了。

            8  无法释怀的避孕套(1)

            和女儿坐在华梅西餐厅,我一点没犹豫地点了二客黑椒牛排,虽然点了二客黑椒牛排,但我的那份基本上都进了女儿的肚子,我只切开一小块尝了尝,一点感觉也找不到,女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特别能吃肉,看她吃自己的那份黑椒牛排吃得那么香,我把我的那份儿也推到了她跟前:“我觉得今天的牛排做得老了,口感不好,你如果觉得还可以,我这份儿也给你吃吧。”

            “真的呀?”

            女儿好情绪地看着我,她在琢磨我是真不喜欢吃还是想让她多吃些,我的女儿,当然明白她的心,我肯定地对她说:“真的是口感差了些,如果你也觉得口感不好,不要勉强吃,扔掉算了。”

            “还行还行,呵呵,那我吃吧。”

            女儿笑着把我的那份儿黑椒牛排拉到她跟前,笑眯眯地拿刀切起来。看着女儿吃得那么香,我很疑惑,都说吃东西不香的时候,人就快完了,我不会是快完了吧?怎么可能同样的牛排女儿吃得那么香,我却味同嚼蜡呢?倒亏了没叫王律师请这道菜,真的点了,却吃不下,好像故意祸害他钱似的,多不融洽呀,想到王律师,又想到在他家里吃的剩饺子,我的食欲更没有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哇塞,再没喝过这么苦的咖啡,谁呀?吭我!没放糖?!!!

            “小姐,二袋白糖,二袋黄糖,谢谢。”

            我厉着声儿喊着,全没了往日的风度,女儿抬起头看了看我,不解地问道:“妈,今天怎么放这么多糖?”

            “换换口味,饺子好吃,总吃也不香。”

            本来是顺嘴的一句话,偏偏又提到了饺子,真是点儿低喝凉水都塞牙,没等糖来,我大口地喝起苦咖啡,烫!

            自从和女儿在华梅西餐厅吃过黑椒牛排以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想让王律师请我吃黑椒牛排,关于黑椒牛排一事,认真地剖析一下我自己,觉得不能怪王律师,主要怪我太过主观,太过急迫,一来王律师并不了解我的食好,二来我一次也没和王律师提过,况且二个人的生活方式肯定不同,如果王律师能按我喜欢的方式来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当然是很美妙的体验,也是很高段的处事之道,但是不能因此就非要让王律师按照我喜好的方式来处理问题,显然这样想是不讲理的,我平心静气地想了一个晚上,于是,在第二天早晨,我便和风细雨地和王律师继续交往了下去。

            粉紫的桃花落了,皎白的梨花又开了,我的婚姻之花凋谢了,我的情人之花又绽放了。

            严格意义上说,我现在已经有二个情人了:一个王苏,一个王律师,呵呵,二王做我的情人,挺厉害吧。不过我和这二王之间的关系还不尽相同,虽然我和他们的接触都已经是零距离接触了,但零距离的时间却各有先后,虽然前后只差了一个多月,但就是这个把月的差异却能让人体内的荷尔蒙有相当程度的升高或降低,都说婚姻的保鲜期是三个月,情人的保鲜期也基本上大同小异,虽然和二王相处的日子里,我没有爱上他们,我也承认每次和他们在一起都是make  love,而不是love  love,虽然make  love和love  love有着本质的区别,但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make  love和love  love的最高境界都是double  happy,我无法强迫自己爱上二王。但我却努力追求double  happy的境界,认为这是生活应该有的态度。因此我在实践中的态度非常认真,没有一点耍人玩人逗人的意思,我也严格地遵守着情人规则,只索取我能索取的那一部分,只过问我该过问的那一段落,虽然我自认为维护得很好,不过还是不得不承认:我和王苏的保鲜期即将过去了,和王律师的保鲜期估计至少还能新鲜一个月没问题,这绝不是我水性杨花,也不是我想找借口,实在是事实就是事实,二层楼虽然不矮,但却不能说二层楼就是高。我承认事实的同时,也有些颓废,并对我自己进行了严格的审视:我是不是人?是不是正常人?是不是女人?怎么可能在跟二王亲密了以后,反而找不到应该有的某些感觉?我理应因这亲密而产生某些依恋,某些爱昵,可是我没有,一点也没有,如果非要问我有什么感觉,那就是对二王隐隐的不满意和想结束这场游戏,这让我又想起张钢说过的话:"上床就意味着游戏已经结束了",真的是这样吗?我本以为上床只是情人关系的开始,但二次实践下来我发现,上床似乎不是开始而是结束,怎么可能呢?假如说因make  love的技巧不行而产生了厌倦那是说不通的,因为王苏的技巧很好,假如说因为没有耐性而产生了厌倦那也是不准确的,王律师的耐性堪称一流,可是为什么就找不到感觉呢?肉的接触是有了,可是灵的接触在哪里?甜蜜如酒的情人关系也会和夫妻关系一样吗?情人关系也要像夫妻关系那样最后转变为亲情吗?还是抛弃了再重新找过?坦白讲,抛弃和保持,在我心里的比重各占一半一半,这种想法一方面可以归为人的本性,另一方面实也是这二王的一些行为实在是可圈可点。

            在和王苏交往一个月的时候,即我们去那个宾馆开钟六次以后,我终于和王苏达到了high  之最高境界--double  happy,经历了极度的快感后,我很放松地躺在床上想:快感快感,应该是很快就有感觉,可是我这很快的时间也太长了些,整整一个月的预感期,生孩子好像也没这么费劲!  反思一下我为什么会在一个月后才有high的感觉?为什么我在前五次没能达到high,偏偏在第六次high了呢?

            8  无法释怀的避孕套(2)

            王苏还是王苏,每次我们在宾馆开钟,他都像啄木鸟一样勤勤恳恳,像老黄牛一样棘棘业业,我当然也像蛇一样蜿蜒,像羚羊一样乖顺,如果主观方面没有问题,那当然是客观方面的原因了,我想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得出结论:之所以能在第六次double  happy了一下,那是因为在第六次开房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客观环境,即习惯了在make  love的时候,时不时在走廊里有脚步声响起,那脚步声虽然还和第一次开房时一样的频率,一样的音量,但是却再也不能分散我的注意力了,因为我真的已经习惯了。这就好像家里墙上挂的钟,刚刚

            挂上的时候,每到整点的响都会影响你,可是时间久了,钟在整点时虽然还会响,但你会听不到钟声了,同理可证,一个月后,我也听不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了。从那次以后,我们每次去那个宾馆开钟的时候,我都能达到high的最高境界,这充分说明我的分析是对的,但是坦白讲,我越来越不愿意去那个宾馆了,甚至有一次还娓婉地回拒了王苏的约会。这种心理的改变绝不是我喜新厌旧,主要还是和王苏兜里的避孕套有关。

            记得那是个星期天的下午,女儿去课外的补习班学习,我上了一会儿网,看到论坛上全是骂骂咧咧地排泄物,感觉很空虚,进了聊天室,聊天室里也正在骂人刷屏刷得正欢,想想即使在这骂人高手里有一个二个特别的,充其量也不过是骂人的特别高手而已,实在没有什么美感可言,无情无绪地关了电脑,打开电视,换来换去都是无聊的广告,真的是没情绪,看看表才二点钟,我起身去了舞厅,那里人多,还有音乐,够热闹。

            我们学校旁边的舞厅什么都是三流的,三流的椅子上坐着三流的乐手,三流的乐手嘴里吹出三流的音乐,三流的音乐中伴着三流的歌手唱着三流的歌,三流的歌声里人们迈着三流的舞步跳着三流的舞厅舞。坦白讲,我非常不喜欢那里,之所以不喜欢还来,实在是因为这里离我单位近,图个方便而已,因为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会儿女儿回来还要给她做饭吃。

            舞厅里灯光昏暗,萨克斯正吹着蹩脚的<回家>,在这三流的舞厅里,要想听到好音乐也不太可能,我皱着眉头站在舞池边忍受着三流音乐的折磨,看着鬼影般的人头在舞池里攒动,声音和热闹是有了,可是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烦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