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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无论如何这最后防线绝不能弃守,要是真让他动手搜身,自己欺瞒已久的谎话就会被拆穿了。

            “那你就是非要朕动手不可罗!”不知不觉使上皇帝的口气。赵阙比自己所想的还要认真。

            “这……”可以的话,谦谦也想变出个香囊给他。

            “要不,这样也行。你自己解开外衣,让朕瞧瞧,让我确定你身上没有带香囊。如何?同样是男人,袒裎相见也无所谓吧?别像个放不开的处子,罗罗唆唆。”

            谦谦咬着牙,拼命想着脱身之道。

            “唉,那就只好由朕亲自动手了。”

            “不可以!”

            怎么办!怎么办?该怎办才好?天呀!快来人救救她,要不教教她怎么才能让这滑头皇帝放了自己。

            到底这人有没有正经的一面,刚刚还以为圣上心胸宽大,只好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光天化日下却要宽她衣解她带,怎么说都太离谱,太没个身为君主该有的风范了。

            现在谦谦真是后悔死了,自己竟然还曾经那么自责地把他的玩笑当真,现在可好,落入这种不可收拾的田地,都得怪自己笨得相信这个没正经的皇帝。

            “这可是你逼我动手的,冷公子。别小气了,让我瞧瞧嘛!”

            “皇公子是你玩笑开过了,别过来。”

            两人开始一场拔河大赛,一个躲一个追,谦谦想尽办法扭开身子,赵阙想尽办法捉牢这条滑溜的鱼儿。当赵阙的手拉着衣带,谦谦就死巴着衣带不让他解开;当谦谦守着衣带,赵阙就移转目标从他的衣领下手。总而言之,两人的角力已经不下于刚刚楼下发生的街头混战了。

            正当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一个不知发生何事的无事声音硬生生闯进来。“皇爷,您要的冰水……”

            福公公张大嘴巴,一开一合就像只被抛上岸的活跳鱼儿,双目瞪得有如铜铃那么大,谁教眼前这幅景象实在大惊人了呢!他已经老得受不了这种刺激的场面,毕竟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皇上,会真如传言所说的对冷少傅有“特殊”的宠爱。他更没料到自己竟会好死不死的闯进皇上对冷少傅“求欢”的场景里!

            一下子,三个人都为这意料外的发展给愣住了,空气冻结好一刻。

            “老……老奴什么都没瞧见,抱歉打扰皇爷您享乐……不不,您请继续,老奴这就出去外面守着。”

            放下盛装了冰水的木盆,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福公公,忙不迭地走出门外。

            享乐?赵阙看着同手同脚,只差没有变成木头人儿的老侍臣一反常态的模样,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放在什么地方,然后再看看被弄得面目狼狈的冷少傅,立刻就猜出了福公公心中的想法,不觉放声大笑。

            谦谦死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皇上居然还笑得出来?什么搜身嘛!现在可好,被福公公全看光了,八成还会误会他们……这下子她怎么有脸在宫中待下去呀!皇上可以不在乎,但是她身为臣子可不像他那么容易过关。

            “好了,好了,别再用那可怕的脸对着我。”举高双手放开他,赵阙摇着头笑着说:“我不搜身就是了,福全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他说明白,刚刚是我逗你玩的。他口风很紧,这件事就你我知道而已,所以……别生气了。”

            已经失去“玩性”的赵阙朝他眨眨眼说:“我只是一时好玩,没有恶意。”

            “您下次不会再有这种行为了吧?”谦谦整理着被他弄乱的衣带与领口,一边戒心未解的问道:“如果再有这种情况,臣可就真要罢官求去,不敢再进宫中,以免惹是非闲语,危害到‘您’的圣名。”

            “好好,不会有下次了。”难得让步的赵阙点点头,“来,用冷水敷敷你脸上的伤。留下瘀青就不好看了。”

            暂时从危机中解脱的谦谦,心想,幸好这次被福公公的无心之举救了一回。不过这种运气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未来万一又被皇上逗着玩,又发生今天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才好?虽然他现在说“没有下次”,可是也没有谁能阻止他食言而肥吧!看样子继续待在皇帝身边太过危险,她还是尽快找出当年谋害爹娘的敌人,快快解决雪恨复仇的事,离开宫廷生活,免得横生枝节,惹出更多的麻烦。

            易醉扶头酒,难逢敌手棋。

            这一天下来真是有够折腾的了。谦谦好不容易送皇上回宫,正以为自己可以端口气时,薰子姊那边又闹出不小的风波,于是她只好马不停蹄的去帮姊姊度过“情”字难关,等到解决一切回到家,已初更过后了。

            抬起疲乏的手脚,谦谦连脱衣服都嫌累,和着衣服往床上一倒。

            “谦谦姊,你睡了吗?”敲门进来的堇堇看到的就是一副“累毙”美人图。

            “哎呀,你怎么这样就睡,起码也把穿了一天的衣服换掉。”堇堇弯下身为她脱掉黑长靴,解开衣带,“来,把胳臂抬起来,我帮你脱掉这外衣和小牛甲,这样睡起来才舒服嘛!”

            藏在外衣底下,一件精制订做的肤色软皮牛甲贴在谦谦的胸前,今天可真是托了这件小牛甲的福,没让那上下其手的“皇”公子给发现自己的大秘密。

            否则卸下牛甲后那玲球有致的身材,别说要瞒过皇上,就连要瞒过三岁孩童说她不是女人都没有人会信。

            堇堇和小牛甲系在背上那数十条系带奋战的同时,谦谦已经进入半昏睡的状态。周公才上门拜访,堇堇却突然启口说:“谦谦姊,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一时间听到“皇上”这两个字,立刻把周公推出门外,谦谦半抬起头:“你怎么会突然对皇上感到好奇了?”

            堇堇耸耸肩说:“瞧你从进宫去教太子读书后,几乎没有一天不是累得七荤八素地进门,我想八成那皇上是个特难缠的人吧?本来你身上就没几两肉了,现在更是瘦得弱不禁风。”

            没想到堇堇会冒出与皇上同样的话。她真的有瘦得那么离谱吗?每个人都想要她“增胖”点?闭上眼,白天那张戏弄她的俊脸,此刻又活灵活现的浮在眼前。饶了她吧!每天在宫中被他闹得还不够?现在连她晚上休息时的话题,还得绕着“他”打转,谦谦实在要大呼受不了了。

            如果“他”是个面目可憎的人就好了,自己可以画张丑脸,对着画像发发牢骚泄泄愤,偏偏一想到那张脸……谦谦便心跳加速,总而言之,她不想多分神去思考皇上的事,只求能离他越远越好。至于心中那些奇怪的骚动,莫名的心悸,就当是她生病了,这个病只有在皇上身边时才发作,所以只要不接近他就没事了。

            “谦谦姊,咱们另外再想别的法子去对付那些恶人,你就辞去宫中的职务,就算做个乡间小官也无所谓吧!”

            不晓得谦谦心中的千头万绪,堇堇忧心的是姊姊的身体,她本来就不像自己天生一副硬骨头,风吹雨淋也生不出什么毛病。进宫后,谦谦又不知瘦了多少斤两。

            “不打紧的,我自有分寸与打算,要是情况真的不对,不用你说我也会快快离宫。关于对付那些恶人的事,我最近已经摸到门路了。我打算潜入宫中的内书院,去调出当年害爹爹身陷囹圄的密奏及相关文件,自那儿下手替爹爹平反陈冤。”

            “什么?这太危险了。”

            “冒一点小险是必要的,不过,我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不会露出破绽的。”

            谦谦得意的一笑,指着衣箱说:“那儿就藏有我的法宝,让我能在宫中来去自如。”

            “法宝?”抱着未解的疑窦,堇堇打开衣箱,“这不是……”

            “没错,这是我费了好大工夫拿到手的呢!有了这套衣裳,我就能安然无恙的在宫中出入,就算被任何人发现,我顶多说句‘奴婢走错了’,就能蒙混过去了。等到我找到要找的东西,再换回我原来的衣装,就可以大大方方地以‘冷少傅’的身分将东西带出宫外。”

            堇堇一脸佩服的笑着说:“看来我真是多虑了,谦谦姊这个智多星,怎会轻易地被人捉到小辫子。”

            “是呀!别太小看你姊姊我,既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我这些日子在宫中除了教太子读书外,其他时间可也没浪费,只等一切准备就绪,让我能在早朝公堂之上,讨回爹、娘的公道。”

            堇堇无言地抱紧姊姊的颈项,是呀,这份公平正义就算迟了十年、八年,也该还给她们姊妹们,毕竟她们为此而赌注了日后的人生,不是吗?没有人能保证她们姊妹俩的真正面目不会被外人给发现,无论再怎么小心,世上没有所谓能百分之百放心的事。

            早一日为父母雪恨,早一日恢复平凡生活,这就是她们姊妹最大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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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赵阙和赵荃照例在地下宫殿内开起两人的秘密会议。

            “最近,我怀疑宫内有‘金’的奸细在活动。”赵阙开门见山地向哥哥说。

            “嗯……依照最近几场战役,我们派出去的兵马与战术,敌人似乎都早已料到,你的怀疑也是不无道理。不过……奸细一事事关重大,你心中是否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了呢?”在军事方面的意见,向来赵荃都是以赵阙的意见马首是瞻。“老实说,那些保守派的人还是在私底下活动,从旁策动父皇的意见,从来没有放弃过想和‘金’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