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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赵阙!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冷少傅会在这里!你、你们……做了什么?”

            “皇……有两个皇上?我是不是头昏眼花了?为什么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我该不是在作梦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同样处于震惊状态的谦谦,自言自语地看着左、右两边的两兄弟,完全不明白状况。

            唯一清楚所有来龙去脉的赵阙叹了口气,他先安抚谦谦说:“放心,你没有疯,这也不是在作梦。你看到的我……是赵阙。这位气急败坏、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仁兄,是赵荃。也就是说,我和他是兄弟,我们两个是如假包换的孪生子,但是他才是正牌的皇帝。我只不过是他的影子皇帝而已。”

            接着他看向赵荃说:“皇兄,这一切我会跟你交代清楚的,现在能不能请你先到书房去等一下,等我与她更衣过后再说。”

            当下除了点头,赵荃还能做什么,他抚袖留下一句“别让我久等”后便离去。

            “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回过头,赵阙问着谦谦,只见她尚未从那天大的秘密震撼下恢复,他也只好静静地起身替她准备一套自己的单衣更换。

            “这到底……我从头到尾都是被耍着玩吗?”谦谦一脸的炫然欲泣。

            “小傻瓜,怎么会说这种话呢?”赵阙皱起眉,捉起她的手说:“没有人在玩弄你,他是他,我是我。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我会证明给你看!不要再说什么‘被耍’的话了。”

            “不然,你要我怎么想?你们……你们谁是真的,谁是假的,谁是那个我爱的,谁是那个我不爱的?我已经全然搞不清楚了。我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大傻瓜,居然连自己的心交给谁都分不清楚!”愤怒的叫着,伴着泪水,谦谦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不要碰我,我不认识你,我认识的圣上只有一个,不是两个。你们……这样玩弄人心很好玩吗?”

            “谦谦!你冷静一点。”他无视她的反抗,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说:“从头到尾就是我一个,没有别人了。自从我发现你是女儿身后,我就排除一切赵荃和你接触的机会,一直都是我在接近你。之前也是,除去在宫中议事之外,我才是那个对你有企图的人,赵荃他……他心中只有周妃,所以不可能对你下手。你回想一下,就会知道哪个是我,哪个是他了!”

            “你骗我,骗得我好惨!”

            “对不起,可是我不能告诉你这个秘密,因这事关重大,甚至会危害到你自己的生命。”

            “那又何必现在让我知道!”

            “因为现在不同了。我不是说了……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他将头倚靠着她的肩,像要汲取她的力量似的低语着:“从我出生以来,我不被允许拥有任何东西,一直都是孤单一个人的,要是让世人知道我的存在,不但这生命必须被斩断,连哥哥也会被人从皇位上拉下来也不一定。那些陈旧的陋俗就像规定女人不能为官一样,世上也不允许双生皇帝。那是不祥之兆。可是我母后要我们违抗命运的安排,让我们不向命运低头,证明双生的皇子不会给皇室带来灾祸,只要能妥切的掌理国家大事,王朝一样能兴盛。”

            “你该懂的,全世界的人都不懂得我无所谓,但你该懂的。因为你一样勇于对抗命运,不因为自己身为女人,而放弃为父报仇的使命,不是吗?所以,我才会被这样的你吸引,被你的力量、你的勇气、你的不屈服于命运所吸引。

            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的人,同样在这个看似没有希望的世界,寻找一线生机,不是吗?”

            听完这番话,谦谦冷静了下来,她伸手抚摸着他的发说:“这么多年,你一直都过着怎样的日子呀?阙。”

            “那些并不重要,我也不觉得苦。老实说,没有你出现的话,我想我这一辈子就做个逍遥自在、永远不懂得爱情的影子皇帝,可是直到你出现在我眼前,我才开始渴望阳光,想要光明正大地拥有你。你是我头一个想要拥有的女人,即便是为此必须与皇兄决裂。”

            讲到这事,谦谦担心地抬起头看着他,“皇上他……你打算怎么跟他说呢?”

            “我还不知道。”赵阙苦笑了一下,“他恐怕会很不高兴吧。因为我从没说过自己要离开这个地下宫殿过,我也不知道他会有何反应。说不定……母后曾经说过,如果我们兄弟必须要有一人牺牲,那也是我。所以皇兄如果生气地要我的命,我也不能拒绝。至少,这是我允诺过他的,我的命就是他的命。当我对他没有用处的时候,他随时可以取走。”

            “不,找不要!”谦谦慌张地抱住他说:“不要谈什么决裂,不要说什么离开。我……我不要你死!”

            “傻瓜,那只是如果而已。”赵阙亲吻着她的泪水说:“现在有了你,我也不想死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好陪你过神仙眷侣的日子。”

            “那就别吓我,跟我保证无论如何都要留在我身边。”谦谦现在知道了,如果自己失去了他,自己的心一定会随着他而去。“总之,先和皇兄谈谈看再说吧!”赵阙无法给她任何保证,只能这么说。

            把春愁都酿作一江春酌,约年年此时杨柳岸边相候。

            为了和赵望能够单独地把话谈开,赵阙先将谦谦送至外面让她自己回家,然后重回书房。看着等候已久显然不耐烦的哥哥,他取过一壶酒说:“我们兄弟俩,很久没有喝一杯了,不是吗?皇兄。”

            赵荃夺过酒瓶,“我不是等着听你说废话的!赵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不是全都看到了吗?从一开始找对她一见钟情,现在我们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不祝福我们吗?哥哥。”静静地把酒壶拿回来,赵阙倒了两杯酒后说:“我以为你会为我高兴,笑我这顽石终有点头的一日。”

            气呼呼地,赵荃的确需要热辣的酒精平复自己现在激动的心惰。他二话不说地一饮而尽,“祝福?你要我用什么脸去祝福你?我真没想到,宫中佳丽任你挑选,你却偏偏挑了个局外人,还是咱们的臣子。”

            “就说我眼光独到好了。”

            “什么眼光独到?他……她怎么会从一个男人变成女人的?你说!”

            “实际上,她一直是乔装成男儿身,这十年来都是这么过,为的就是找出当年陷害她父亲的罪魁祸首,洗清她父亲的冤屈,报仇雪恨。我也是偶尔才发现的。”赵阙简单地把自己一直隐藏的事实告诉他,并且将自己与冷谦谦所计划的一切,与昨日如何擒贼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怪不得我上早朝时,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原来昨日你把康三交给刑部后,就和她两人藏入这地下宫殿,没再出现了。还有人以为连冷谦谦也是那些贼党的同类,也被捉去关了呢。”

            “这是我不好,但是良辰美景在前,我高兴得忘了先告诉你这回事。”

            “我看你不是忘了,你是故意的吧?阙。我还不够了解你的计谋与手段吗?要说有谁会贵人多忘事,那也是我而不会是你。你从没有做过‘得意忘形’的事,你明知我等着你来向我报告,却故意不来,让我没有耐性地直闯到这里来,撞见你们两人的事……目的就是要让她知道我们兄弟俩的事,不是吗?”赵荃沉痛地看着他。

            阙耸耸肩,仰首喝干那杯酒,又添了一杯。“要是你非得这么想的话……”

            “我有充分的理由这么想。我早知道冷谦谦是个祸根,一开始看你对她钟爱有加,我便感到不安了,想不到你……竟会把她看得比我们兄弟更重要,连我们是双生子这件事都让她知道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办?要和她离开,还是要留在我身边?”

            “我没有决定的权利,一切的决定权都在你身上,皇兄。”

            “不要跟我打哈哈。我要知道你心中的想法,说,你打算如何安排?也将她收进宫内?她可是知道秘密的,她能在面对我们兄弟俩的时候不露出马脚吗?还有,她现在在外界的身分还是冷少傅,你打算如何把她从冷少傅变为冷妃?外人听到又会怎么说?不以‘欺君之罪’起诉她,还将她破格拔擢为妃子,这是前代未闻的丑事。你要我如何应付朝廷那些谏史官员?”

            赵阙默默地喝着酒。

            “简单地说,你不可能将这个女人弄进宫。所以你打算跟她一起离开吗?要为了一个女人丢掉和我共有的半条命吗?赵阙!”赵荃终于忍不住地爆发,他揪着弟弟的衣领,愤怒地问:“你这么做,对得起母后辛苦的安排,对得起我们这十几二十年来共度的无数危机,还有你我之间的兄弟之情吗?这就是你所选择的?宁可要一个女人而不要这半个皇位?”

            “皇兄,也许我们都该睁开眼看看,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半个’皇位,这皇位一直是你的,你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上,而我什么都不是。”

            “咯”,赵荃打自出生第一次对他的双生弟弟拳头相向,扎实的击中赵阙的脸,但他连躲都没躲,只是默默地承受下来。

            “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心话了,你一直对于我们虽然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不能共顶一天的事感到痛苦吧!你一直觉得做我的影子是情不得已?你一直认为我亏欠了你什么,不是吗?”

            赵荃连续打了好几拳,但是赵阙却连回手都没有,“为什么不还手,你打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