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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干,辽南侯年纪轻轻就已经封侯,就是本公,也是深深的羡慕呀!想当年,本公和辽南侯这么大的时候,还是紫禁城里一个默默无闻的扫地太监,无权无势,任谁都可以欺负一把!”魏忠贤感叹道。

        “后来公公还不是大志得酬,春风得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今还有谁敢在公公面前说半个不子,那他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张善羽笑道。

        “辽南侯说的是,谁敢跟本公过不去,本公就要他死!”魏忠贤恶狠狠的道。

        第十八章  防患于未然

        张善羽不禁心中暗暗发怵,这个魏忠贤,果然是个狠角色呀,自己以后要当心了。

        “魏公公,观我东江之军,可曾满意?”张善羽试探性的问道。

        “嗯,甚好,辽南侯不愧是名将,麾下的将士与关宁军截然不同,咱家佩服。”魏忠贤眯着小眼,赞不绝口。

        “听说辽南侯手下有八虎将,后金兵闻之丧胆,今日怎生不见?”魏忠贤又问道。

        “哦,公公是说刘誔他们几个呀,也就勉强凑合着吧。”张善羽答道,心里疑惑道: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难不成是魏忠贤自己说的?

        “强将手下无弱兵,辽南侯指手下人才辈出,猛将如云,刘誔刘总兵,喻成名喻副将,毛文龙毛副将,还有参将孔有德,游击将军尚可喜、尚可义,耿精忠、耿仲明等等等等,都是可以独镇一方的猛将啊!”魏忠贤道。

        “奇怪,魏太监对我东江军了解的还真不少,这些人确实是我是手下的强将,只是魏忠贤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呢?”张善羽心里疑惑道。

        “好了,辽南侯,皇上还等着咱家回去复话呢,咱家就不多留了,辽南侯,好好干,咱家不会亏待于你的。”魏忠贤打着哈气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张善羽连忙也跟着站起:“魏公公,这么快就走,不在小侯的东江再多玩几天吗?”心里却在诅咒道:死太监,你快点走吧,再也不要来了,快去跟东林党拼个你死我活吧,然后老子来坐收渔利,哈哈。张善羽想到这里,不觉全身舒坦,奉承魏忠贤的那口没有地方出的恶气,也随之一散而空了。

        “不了,不了,长生岛风大,咱家身子骨弱,可不比辽南侯这些年轻人!”魏忠贤道。

        “那小侯送公公渡船。”张善羽道。

        “那就多谢辽南侯了。”

        “去你妈的,给你梯子,你就往上爬,果然是个死太监,人老皮厚,早直到老子就不这么说了,谁愿意送你这个比泥鳅还奸猾的死太监。”张善羽心里骂道。

        可是脸上却是笑容可掬,满面春风,甚至比送要好的朋友还要客气,“魏公公,小心别摔倒了,地面有点滑,慢走啊!”

        ……

        海岸边,魏忠贤望水兴叹,大海一望无垠,魏太监又是最怕坐船了,那个艄公和魏忠贤的赶车心腹早早的候在海边,恭请魏大太监上船。

        张善羽把魏大太监小心翼翼的扶上床,总算松了口气,正准备向这个死太监挥手告别,突然想起来一件于自己有关,即将发生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公公,公公,等等,等一等……”张善羽喊道。

        魏大太监正准备吩咐艄公将船划稳当些,别摇摇晃晃的之类的,突然听到张善羽一脸焦急的喊话声,似乎有什么不得不说的非常重要的事情。

        “辽南侯何事这么慌张,难道是建奴偷袭吗?”魏忠贤也是一惊,这可不得了。

        张善羽拉住船舷,对艄公道:“艄公,你先等一等。”然后拉着魏忠贤到一边道:“魏公公,有件事情小侯必须先说明白!”

        魏忠贤看着张善羽满脸严肃,似乎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一般,也有点着急,到底是何事,连威震辽东的大将军也如此惶恐呢?

        “我听说公公准备将手下的心腹派到辽东来做监军,可有此事?”张善羽道。

        历史上,自天启二年之后,辽东战局,日趋恶化,社会危机,更为加重。京师朝野,辽东武将,可谓是谈敌色变,畏敌如虎,就连天启皇帝也是惊慌失措,竟然拉住大臣的衣袂哭泣不已,“帝攫首府叶向高衣袂而泣”,京城的大小官员,解差出京,一去不复返,“苟出春明一步,即是放生之所”,“春明”,指的就是北京城,只要踏出京城一步,即是逃生活命之地,就连来京城参加会事的天之骄子,则更加离谱,当时有语曰:“上公车着,但得马首回南,胜过金榜题名;点闱中者,一闻燕台高中,不觉泪对牛衣。”在这里,“上公车者”,指的就是赶赴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才子佳人,“点闱中者”,指的就是金榜题名、独占鳌头的状元进士,“牛衣”,原指“编草使暖,以被牛体”的给牛御寒之物,这里喻指举人的旧衣服。也就是说,赴京赶考的举人才子,但愿马头南回家乡,比金榜题名更加春风得意;侥幸考中进士的,一听说要留在京城做官,还不如回家披上草衣服过穷日子放牛打柴烤红薯,起码这样还可以勉强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则留在京城只有死路一条。

        自从努尔哈赤攻破抚顺以来,大明朝派往辽东剿杀后金的总兵官,阵亡者一共有一十四人,再加上后来因为辽事而死的辽东将军李成梁的儿子李如柏,死于辽事的总兵官一共有一十五人,明朝定制全国总兵官最多不能超过二十人,但仅仅是在辽东一隅之地,大明朝就死了一十五个总兵官,可见辽事之恶化、惨烈,无以为加!

        天启二年,正是努尔哈赤攻陷辽东重镇广宁,大败辽东六万明军六万将士的时候,张善羽虽然趁着努尔哈赤攻打广宁之机会,袭取八旗兵后方重城镇江、赫图阿拉等地,但无奈兵力不足,有无援军配合,结果被努尔哈赤的十万大军几乎逼到了绝境,当时张善羽的八千东江军困守朝鲜义州之时,就连最乐观的大臣也以为张善羽没戏了,朝廷在辽东又会失去一位优秀的总官兵,没想到张善羽命大,竟然趁着后金内部众贝勒的矛盾,硬是将八千子弟兵平平安安的带回皮岛了,但从此以后,天启皇帝却日趋亲近宦官,不信大臣。

        魏忠贤的权利,就是在这时,日趋上升,最后在天启六年,达到了巅峰,但是在当时,魏大太监还是不敢过分得罪于东林党人,因为当时的大部分辽东武将,几乎和东林党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联系,魏大太监手上没有兵权,而武将手上,恰恰掌握的就是兵权,当时的潜行规矩是以文统武,等于魏忠贤与东林党人相争,虽然暂时处在上风,但魏太监手上没有兵,东林党人手上却有兵,这样魏大太监就有些心虚害怕了,毕竟东林党人可以用“清君侧”的名义来摆平他这个看似强大,实乃弱小的天启皇帝的宠臣。

        第十九章  鹬蚌相持

        魏大太监考虑到这一点,于是想和东林党人妥协,一开始他命心腹太监刘应申给天启皇帝的老师东阁大学士孙承宗送去大量金银,想设法表示自己对东林党人并无大害,但心高气傲的孙承宗看不起魏忠贤这个暴发户太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魏忠贤送来的金银,“不与交一言”,坚决拒之。

        紧接着,东林党人中的铁杆鹰派兼东林党人的副首领副都御使杨涟弹劾魏忠贤,递给天启皇帝的奏章上列举了魏大太监的二十四大罪过,孙承宗赞成副都御使为“大心杨副宪,抗志万言书”。魏忠贤非常惊恐,急忙着急手下的一帮心腹想办法,魏太监手下也不乏能人,其中有一位向魏大太监建议道,东林党人同心而离徳,不是铁板一块,公公可以收其不坚定着而用之,也就是向魏大太监建议从内部分化东林党人。

        魏大太监一听,不错,好主意,连连点头,于是,魏大太监成功的收买了屈节投*的顾秉谦和魏广微等入阁,又将东林党人的阁臣、六部尚书和卿贰以及科道逐步废黜。

        东林党人当然不甘心就已待毙,于是,被魏忠贤罢黜的东林党人联合起来,想面见天启皇帝,当面揭发魏忠贤的滔天大罪。

        左副都御使父杨涟、吏部尚书赵南星、左都御使高攀龙、左都御史左光斗等联名上书,弹劾魏忠贤,并强求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帝师、蓟辽督师孙承宗入朝除奸,孙督师正西巡蓟州、昌地,于是向天启皇帝“贺圣寿”,魏忠贤面临着被东林党人一网打尽的不利局面。

        关键时刻,魏大太监收买的顾秉承和魏广微起了作用,魏广微得到东林党人要向魏忠贤发动总攻的消息,连夜奔告魏忠贤:“孙承宗拥兵数万,将清君侧,兵部侍郎李邦华为内应,公立齑粉矣!”说孙承宗要率领关宁铁骑回朝除掉魏忠贤。魏忠贤面色剧变,两腿打颤,三言两语的打法走了魏广微,急忙召集手下心腹商讨对策,心腹劝其寻求皇帝的庇护,魏忠贤如梦方醒,当夜跑到天启皇帝的御床边痛哭,终于哭动了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见魏太监哭得可怜,于是命令内阁拟旨阻止孙承宗入朝面圣,次辅顾秉承奋笔疾书曰:“无职离信地,非祖宗法,违者不宥!”午夜,开大明门,招兵部尚书入,命以三道飞骑,阻止孙承宗入觐。又矫旨命九门宦官:“孙承宗若至齐化门,反接以入!”意思就是说看到孙承宗从这个齐化门进来就立刻逮捕他!

        孙承宗还不知道魏忠贤正想先下手逮捕他,抵达了京畿通州之后,正准备往北京走,兵部侍郎传来消息说魏阉党要逮捕他,吓得孙老头连夜赶回了山海关,并曰:“要人欲并杀予,曰杨左辈将以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