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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她并不知情。」

        「这算是你做弟弟的在关心姐姐的婚姻幸福的举动吗?」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田先生还不知道我的来意吗?」

        看样子答案是否定的。「星凡是我的未婚妻。」

        「你娶她是因为你爱她?」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没必要向你说明。」田劭达起身走向办公桌。「没别的事  的话请回,我很忙。」

        「只要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自然会走。」

        「听佳菁说你回台湾的目的是创业,我嘉田实业在台湾商圈算是小有名气,同样的  ,这也代表我有不小的影响力,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商圈立足,就请自重。」

        「这算是威胁吗?」不愧是兄妹,只不过,他向来不接受威胁。「就算是我初生之  犊不畏虎吧,请给我答案。」

        田劭达打量他好一会儿。「星凡把你当弟弟看待,你又何必作茧自缚。」

        「学你一句,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没必要向你说明。」

        「你试图挑拨我跟星凡,要我对星凡起疑?」

        「没的事。」封俊麒笑着晃手撇清。「我只想知道这样有没有价值。」

        这样有没有价值?「什么东西有没有价值?」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封俊麒噤口,回到正题。「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不懂你这年轻人在想什么,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成为我的妹婿。」

        「多谢?爱,我心领了。」封俊麒婉转谢绝。「你的时间宝贵,我的也不见得可以  轻易浪掷,还是直话直说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请离开。」

        「就当作是我无礼,请你给我一个值得我放弃的理由。」

        「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价值?」有些了解的田劭达反问。

        「或许是。」封俊麒苦笑,强烈的自尊被细心的田劭达敲下一角,有点挫败。「可  以说了吗?」

        「她会是个好妻子,进退得体、心思缜密,能注意到我疏忽的细节,她会是个称职  的贤内助。」

        「你恐怕对她评价过高。」真正的邵星凡最喜欢命令别人做东做西,自诩?女王陛  下,又喜欢发呆过一天,只要一动脑就是想整人,爱极戴上光环受人注目又懒得花费力  气,老要别人替她保养那圈光环,根本不是田劭达所以为的那么能干。

        可封俊麒也明白,若两人结婚之后,邵星凡会依田劭达所要求的那样做个称职的贤  内助,但那仅止于他双目所及之处。

        虚假的?装将会披在她身上,甚至连带进坟墓都有可能。

        他──不希望她这样。

        「是你错看星凡。」田劭达笑睨刚进台湾社会的年轻人。

        「她是个值得娶进门的好女人,否则你也不会不顾她大你三岁的事实看上她。」

        她是个大骗子,连精明的商人都能被她哄骗过去。封俊麒心底暗念道。

        「不是我不顾,而是我顾不了。」彼此在对方的生活圈中投下的不是一块小石头,  而是好比地震后的山崩大石,所激起的不是小小一圈圈的涟漪,而是惊天动地的巨浪,  汹涌得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他还能顾得了什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封俊麒起身,已有离去之意。「看来你并不是因为爱她才娶她,而是  因为她的用途是吗?」

        田劭达?这年轻小伙子的浪漫为之哂然。「经营婚姻并不一定需要爱情,家人一般  的感情才能长久。」

        「你倒是和她有些相像。」可惜只有前半句,封俊麒暗暗补充。若是她,绝不会说  出后半句。

        因为她连自己的双亲都蒙在鼓里,亲情在她眼里恐怕是另一种压力吧!因为叔叔阿  姨一直都要求她做个小淑女,才会让她连在家里都一直披着那层?装不敢卸下。

        看来真正能让她原形毕露的还是只有自己了。

        「田先生,在此先预祝你与威克公司的合作案能成功。」

        威克?「你怎么知道?」田劭达吃了一惊。他怎么会知道他与硅谷威克公司正在商  谈合作计划!

        「威克有两个老板,不是吗?」封俊麒颔首,笑瞇着眸子告退。

        ???「邵小姐,董事长现在正在和经理级主管开会,要不要我进去转告说你在找  他?!」

        「不用了,我等他就可以了,谢谢。」坐在会客室的邵星凡笑着对一脸歉意的秘书  说。

        「那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吩咐。」

        「谢谢。」合宜地道了谢,邵星凡开始盯着天花板等候。

        愈来愈不安了!按着胸口,动摇的心预先警告似的拉起危险讯号,随着婚期愈来愈  接近,这份不安也就愈来愈强烈,怕有什么变化似的。

        老妈说是新人都会有的婚前恐惧症,等结婚后就会没事。

        但她知道,这份不安绝对不会是什么见鬼的婚前恐惧症,因为这份不安的来源不是  即将到来的结婚,而是那个天天找名义上她家的封俊麒。

        泡茶、下棋、聊天、送点心……他能找上门的理由有千百个之多,完全契合他无业  游民的身份,每天无所事事,只会上门借口找她爸妈,其实,都在暗地里卯上她。

        就连田劭达到她家,他也照样登门不误,甚至还和田劭达有说有笑,真的气死她了  !他像只讨人厌的苍蝇一样,在她面前四处乱飞,吵得她心神不宁、心绪大乱,就像当  年她捉弄他那个样子,存心不让她好过。

        这算什么?他的报复吗?偏偏选在她快结婚的当头。

        「你找我有事?」会客室传进田劭达的声音,拉回邵星凡的心神。

        「劭达,我──」

        「我还在开会,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五分钟的时间?邵星凡为之愕然。他可以把一个下午的时间给工作,却只可以给她  五分钟?

        「还剩四分钟。」田劭达看着表精准计时。「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他紧紧抱住她,好替她稳住这份不安,可是她似乎来错了,他的回  应与态度只会让她更不安,站起身的她无措地绞着手。

        「星凡?」

        「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月后的婚礼准备好了没有。」

        「一切都打点好了,你只要乖乖等着做新娘就好。」田劭达伸手轻拍她的颊。「就  为了这点小事跑来找我?打电话不就好了?」

        邵星凡突然冲进田劭达怀里,深深吸进淡雅的男性香水。

        谁知道脑子一闪而过的念头是:和封俊麒薄荷味较重的古龙水气味不一样。老天!  她竟然开始拿他们来作比较。

        「星凡?」

        「吻我。」在他面前从未失控的她忽然慌慌张张地提出要求。

        「在这里?」

        「对不起,我知道这不合宜,但是唔……」辩解的话被吻进温厚的男性唇瓣,邵星  凡闭上眼,黑漆漆的视线里乍然一亮的是薄唇轮廓的景象,那是──点到为止的亲吻离  开她唇瓣,田劭达笑着拍抚她背脊。「怎么回事?今天有点怪怪的。」

        「没事,只是想见见你而已。」找了个最烂却也最能够敷衍过去的理由,邵星凡说  得心虚,怕被他一眼看穿。

        但,似乎没有,因为田劭达正低头看表。「时间到了,我得回去开会。」毫无歉意  的脸淡然地诉说事实。

        「我知道,你去忙吧!」邵星凡低着头说出从交往以来就一直在说的体谅话语。

        田劭达视?理所当然的点了头,离开会客室。

        邵星凡捂着唇,任苦涩爬了满脸。

        怎么办?田劭达的吻冰冷得好比北极冰山,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另外一个人像是存心  把她烧成灰的热吻。

        她该怎么办?待嫁新娘的心,愈来愈不安了!

        ???今夜是单身的最后一个晚上。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该入睡的三更半夜,等天亮就要当新娘的邵星凡却失眠的在自  家前院徘徊,一会儿?头看天空,一会儿低头盯着花圃。旁人看来也许她是在欣赏什么  ,但实际上她只不过是盯着某个点发愣,颈子酸了就低头,头垂得太累了就?头拉长脖  子,如此而已。

        今夜的失眠,她双亲是归因于兴奋,只有她心知肚明,这根本就不是因为兴奋。

        死刑犯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夜,不也是躺在牢里一夜无眠?

        此时的她就是这般心境。

        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踱步,时而?头时又低头的她,不小心撞上东西,引起沙沙作  响的声音。

        她?头,白天绿得发亮的树叶,到了晚上只剩黑压压的一片,间或透点月光。

        伸手抓住几片叶子,她讶异地发现这是隔壁那棵榕树的分枝,再往上看,树顶好像  离月亮很近似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长这么大了。」手指在叶间摩宁,不知不觉间,这棵榕树  竟然把枝叶伸展到她家院子了,她却都没发现。

        「当初遇见他的时候,你才不过只能遮一点阳,现在恐怕也能遮雨了。」意识到自  己竟然无聊的对一棵树说话,她忍不住?自己叹息。

        等明天嫁给田劭达之后,恐怕她连能自言自语的自由都没有。

        「知道吗?因为他工作忙,所以连蜜月旅行都没有了。」披上柔顺假像的邵星凡,  除了颔首表示体谅外,似乎什么也不能做。

        若能表达自己最真心的意见,她会说让她自己出去玩,有没有丈夫作陪都没关系。  但是,她不能说。

        田劭达看上的就是她的体贴和凡事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