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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忙接过饮了,谁知这俏姐儿竟一屁股坐到我的大腿上,一臂勾着我的脖子,一臂复去桌上斟酒。我脸上烧得通红,偷望四周,原来都是一样,席间坐位根本无多,那些姐儿皆坐于男人腿上,心里这才稍稍定下来,小声问道:“姐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俏姐儿小声说道:“少爷,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儿奴婢再告诉你!”接着大声说道:“奴家叫默娘,公子尊姓大名?”说着捧杯又敬。我这才知道她方才在旁弹奏时,一定打量过席间众人,瞧见了我,就做好了打算要同我见面,因此张渲一叫陪酒,她便抢先来到我的面前。于是我也忙着举杯回答:“我是张渲公子的表弟吴笛。”

        默娘一听,大声道:“原来是名震京师的才子,难怪气宇如此轩昂。”说话间,却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小声道:“少爷,你不该到这里来的。”

        她这一掐,疼得我哧牙咧嘴,我正要发作,樱樱却突然向我们走了过来,我和默娘连忙停止了小动作。默娘说道:“樱樱姐姐前来,不知是不是向吴公子敬酒的?”

        樱樱笑道:“奴家哪里敢抢默娘姐姐你选的公子呢?不过因为奴家听说吴公子是京中才子,便想请公子为奴家填一首词。”

        原来她是找我填词来的。这有何难,我接过樱樱手中的纸笔,略一思索,就写下了一首《天仙子》:“黛眉恰似远山长,当窗轻点梅花妆。鬓云耸翠上重楼。凭栏望,自堪伤,不见人间琢玉郎。落叶梧桐秋草黄,枝上残红应留香。吾心好似楼前月,照大江,映寒塘,片光度与点酥娘。”

        樱樱接过我手中的纸,看了一遍,频频颔首,说道:“谢谢吴公子!”说完,就回到了张渲的身边。

        众人正在迷乱,张渲忽唤待儿取过琵琶来,命樱樱亲自弹唱助兴,却是一阕我刚才新填的《天仙子》。待其檀口一启,才知音色出奇甜美,吐字也腔悠气柔,只听得众人不住拍手称赞大声喝彩。而我也才明白适才樱樱为什么会到我这里来,原来不是因为她听到我和默娘私底下的对话,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我见樱樱精通音律,又颇得神韵,心道:“这樱樱不但容颜出众,兼而多才多艺,更有绮情媚趣,难怪张渲会丢下屋里的俏人儿不顾,却大老远跑到来这儿宠她。”旋而暗叹道:“唉,若非青楼妓户的手段调教,寻常人家,哪个又能养出这般风流的女孩儿呢!只可惜这花一般的女孩子最终还是落到了张渲的手上,张渲生性风流,对她的宠爱只怕也不会长久,到时候还是会苦了樱樱。”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含香,也不知她此刻在西天过得还好吗。

        这时候李柏耀嚷道:“这阕《天仙子》虽好,却嫌斯文做作,不合今夜之宴,须得再来一阕动兴的。”

        张渲一听,便叫道:“既然不好,再唱再唱。”

        樱樱抱着琵琶笑道:“这吴公子填的词都还不好,那唱什么呢?”

        李柏耀狎笑道:“就来个《十香词》吧!”众男人一听,个个叫好。

        樱樱晕了脸,笑道:“这个我可不会呢,换别的可好?”众爷只是不允,皆道:“莫哄人,这《十香词》可是当今最红的,都中的姐儿,哪个不会唱?”李柏耀更道:“若是不唱,便再来陪我饮三杯!”

        这《十香词》类似于《拾捌摸》,不过却不是中原文人所作,而是辽朝南院枢密使耶律乙辛手下的作品,还与辽道宗的皇后萧观音有关。萧观音生性贤淑,时时劝诫老公不要忙于射猎,不要疏于政务。但小里小气的道宗以后便很少在她那里过夜了。萧后寂寞悲哀,想挽回道宗对自己的宠爱,便作了一首《回心院》,词中尽是“扫深殿,待君宴”“拂象床,待君王”“换香枕,待君寝”“铺翠被,待君睡”……的句子。词藻美丽,情真意切,惹人怜爱,只此一阕,便足以让萧观音成为大辽国第一诗人。

        《回心院》的难度很大,只有伶官赵惟一能够演奏,便常常进宫弹给皇后听。宫婢单登也善弹古筝琵琶,但和皇后比试了四天共28套曲子,全部败北了,而且皇后又因她出身不好,要皇帝别理她。单登便怀恨在心,与南院枢密史耶律乙辛勾结起来,找人作了一首黄色小调。这首诗便是《十香词》。单登进宫请萧皇后帮她抄一篇,哄她说是大宋皇后的诗,还甜言蜜语地说:“她的诗,加上您的字,就堪称双绝了。”到底是女人,萧观音经不起哄,捏着鼻子帮她抄了一遍,为了劝诫,还作了一首道学气十足的怀古诗:“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娱汉王。惟有痴情一片月,曾窥飞鸟入昭阳。”

        耶律乙辛拿着这首诗给皇帝,说是皇后与赵惟一私通。皇帝大怒,拉皇后对质,还把皇后打昏了。打完了人,皇帝有点半信半疑:“咦,最后这首诗明明是在骂飞燕yin  luan误国呀,那皇后怎么还会私通呢?”昧着良心的宰相张孝杰说:“这首诗正是证据,含了‘赵惟一’三个字,说明皇后这篇用身体写作的小说,男主角就是赵惟一呀。”道宗气得半死,立马赐死了皇后,赵惟一灭族。萧观音的儿子,当时已是太子,也被害死了。

        这一段典故,一般文人都是知道的,不过李柏耀这种草包却是不知,所以才会让樱樱演奏这一篇害死了一位皇后的不详之作。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4020电子书—http://Www.4020.cn

        第一卷  在人间    第二十二章  谁与流芳  第三节

        樱樱拗不过,只得将琵琶放下,换了檀板,重启朱唇,细啭莺喉,娇滴滴唱道:“青丝七尺长,挽出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我听了头一句,心道:“这说的是头发了。”听樱樱又唱:“芙蓉失新艳,莲花落故妆;雨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李柏耀笑道:“既说粉腮香,且当印证一下。”便捧了怀里姐儿的玉颊,在上边亲了一口。

        于承瑛道:“有理有理。”也把腿上的女孩儿香了一回,笑道:“果然不错。”场面已微微乱了起来。

        樱樱接唱道:“蝤蠐那足並?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领边香。”

        众爷们这回争先恐后,纷纷把鼻口往美人的领口里钻,一个个叫道:“好香好香。”惹得怀内姐儿耍娇弄嗔,低声俏骂。

        樱樱继唱:“红绡一幅强,轻闲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乳香。”这一句愈是淫糜,李柏耀最张狂,领头把手往姐儿的领口里探,猥笑道:“什么叫做颤乳香呢?”

        于承瑛紧随其后,也一臂深插入女孩领内,一掌扪扣住玉峰,把怀中美人弄得娇喘吁吁,笑道:“此处平时皆有遮拦,最透不得气的,需咱助以摇晃,使内里所蕴香气流出,这便是颤乳香了。”

        我见场面愈来愈是不堪,涨得俊脸通红,虽然先前我也曾经对含香她们胡闹过,毕竟不曾这般放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默娘晕着脸笑道:“真粗俗呦。”转首来瞧我,附在我耳边道:“他们都胡闹,少爷却怎么不玩呢?莫非不喜欢奴家?”

        我忙道:“不是不是,只是……只是怕唐突了姐姐。”心想我怎么敢对你做这些事情,想当初在家里的时候,稍微做错了一件事情,你就要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半天不同我说话,此刻我若是像其他人那样,还不得被掐死啊?

        樱樱此时已唱第五句:“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却是口脂香了。

        “这样啊,”默娘低声说道,“还好少爷没有像他们一样,不然……”她又狠狠地在我腿上掐了一下,疼得我马上叫出声来:“啊!”

        “怎么了?”这下子周围人的眼光全向我们转了过来。默娘瞪了我一眼,当下却使出青楼妓户中的勾魂手段,娇滴滴道:“公子不轻薄奴家,奴家也敬重公子,来,让奴家再敬公子一杯。”双手奉了酒又柔柔献上。

        我一边对着周围人说没事,一边伸手来接,谁知却被默娘轻轻推开,笑盈盈地把酒杯送到我嘴边,竟是亲自来喂。我心里迷迷糊糊的,情不自禁张嘴饮了,尚余三分时,那默娘便抽手退了杯子,道:“你都喝了,不留一点给我么?”我烫着脸道:“你喝你喝。”只觉她那软绵的身子依偎上来,焐得小腹一团温热。默娘双目水汪汪地望着我,却道:“奴家也要你喂。”

        我点点头,欲接杯子喂她,谁知默娘又摇螓首,秀目水盈盈地望着我,微微娇喘道:“你用嘴。”

        我吓了一大跳,心想她怎么一改往日的矜持,变成了这副模样?正想要拒绝,却看见四周的人都目光炯炯地望着我们,只好噙了那杯里的残酒,颤颤然地凑过去跟默娘对了嘴,再一点点地哺过去……而此时厅中男女也有搂抱亲嘴的,早已乱得火热,默娘秀目迷朦,嘤咛一声,舒臂将我的颈紧紧圈了。间中一缕酒液从我们的嘴角漏出,流了她一胸,湿处隐隐透出里边肚兜上的纹缕。

        我何曾遇过这样的挑逗,周身血脉贲张,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也将默娘一把抱住,来了个满怀软玉温香,耳边只听那樱樱荡人心魄地唱:“和美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定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

        看到这样的场景,其他人也都认为我刚才是舒服得过头才呻吟的,因为贪恋怀中美人的滋味,各自转过了视线,哪里知道我其实是被默娘掐得生疼。

        默娘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转开了,一把将我推开,又狠狠地在我身上掐了好多下,一边掐还一边低声说道:“少爷,不是奴婢狠心,实在是少爷不该来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