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蓝虞的哥哥并没有把我送到医院,而是带我去了一个地方,一到那里就有个医生在等我们。因为不是大伤,简单的包扎後,那医生就离开了。

        “这是给你。”一张支票放在我面前,是泉。是为蓝虞还是为他?我看著他的眼睛这样问他。

        “这是你应得的。”他没有多说其他。

        我拿著支票,指头在上面摩挲著,这东西我是第一次见到,我看了上面的数字,没有,空白支票吗?真是有幸。“我不想要。”

        “哦。”对这个答案他似乎并未吃惊,“那你想要什麽?”

        我站起来,对他笑笑,“我该回学校了,我已经迟到一周了。”

        他继续坐著,双腿交迭,眼睛看著正跟壬说话的蓝虞,“那你是要我帮你入学。”他甚至没有用疑问的语气问我,自信的男人,却不让人觉得自大。

        我学他把眼睛看向别处,刚刚太兴奋了,现在冷静下来,一些疑惑的地方也浮出水面了。蓝虞的哥哥们绝对不是什麽好角色,也许蓝虞也一样。不然他被抓时能那麽冷静吗?家庭环境使然吧。其次就是我的入学,现在已经9月9号了,而报名时间是3号,我已经迟到一周了。不知道学校还肯收我吗?如果我猜得没错,蓝虞的哥哥完全有能力帮我。权利这东西我今天算是看懂一些,因为今天来救我们的不是警察,而是蓝虞哥哥的私人部队。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判断他们的实力。

        “你想要什麽。我们都可以帮你,不过应该不会想要我的命吧。”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在心里嘀咕,但没说出来。我现在是跟他你一句我一句,好象聊得蛮热络。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很危险,远比丁浩危险。刚刚在车下的微笑就可以看出了。

        蓝虞好象跟他大哥谈完了,向我们走过来,他大哥没有跟过来上楼了。

        “凌伶,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读书。”

        “那也好,不过现在应该开学了吧。”

        “嗯。”

        “你把资料给我,我明天叫人给你办理手续。”泉讲完,就上楼了。

        (9)

        剩下我跟蓝虞的一楼,感觉空气忽然变得可爱了。刚刚跟泉在一块,我看上去好象蛮厉害的,其实心里打著颤。

        “你真厉害,能跟我二哥聊那麽久。”等他二哥走远了,蓝虞走进我身边悄悄跟我说。

        “你怕他。”我问他,他的举止确实也让人有这种感觉。

        “不是怕。是、、、说不清,有机会再跟你讲吧。”他欲言又止。

        “我可不想以後再见到你,都怀疑这次会这麽倒霉就是因为碰上你,我天天跑出去逛街都没事,就你坐到我旁边後才出事。”他不想讲,我也不勉强,跟他开著玩笑。

        “我才倒霉,第一次来中国玩就出了这麽大的事、、、”

        来中国?我睁大眼睛上下瞄他,“你不是中国人?”除了长发这点可能有些不一样,但现在也有中国男性留长发,只是没他这麽长。

        “我是日本人,来中国玩的。”他说完给我来了个90度弯腰,差点没把我折煞。

        推推他,又伸手想捏他的脸,被他躲开了。“干什麽,又捏又碰的。”

        “我没见过日本人。”这理由让他皱起眉头,然後说句无聊。

        这话让我火大,“什麽无聊!”

        见我生气他也不说话,一般人这时候都会过来说几句好话,这蓝虞真的很怪。气氛有点冷,我坐下去,站著说话更尴尬。他也坐下来,脸有点红,大概觉得自己刚才太冲了吧。以前都是我比别人脾气大,也都是别人迁就我,可这蓝虞比我还大爷,只好我来迁就他了。

        “什麽时候我去日本,你可要来接我。”我找话题的本事向来很烂,扯了个八百年後的事。

        “嗯。”他的回答怎麽听怎麽勉强,我的脾气本不是很好,这下也不想理他了。我好心找话题,可他却冷漠以对,太不给我面子了。

        第二天我就离开他们,我得回学校处理一些事情。

        到了宿舍只有两个人在。

        “我叫凌伶,是这个宿舍的。”

        “你是凌伶?不是不来念吗?所以就把床位给别人了。”那两个人很惊讶地看著我。

        “怎麽会这样,我早就来了啊。”我指著我右手边的床铺,“这是我的床铺,我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才注意到,那个位置已经没有我的东西了。

        “啊,那是你的啊。我们以为是大四的学长不要扔在宿舍,所以把它们、、、、、、扔了。”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到最後也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扔了!”我怒吼过去,这到底在玩什麽,我早来了,反而没地方睡,宿管科那边我不是有签到了吗?怎麽又说我不来念了。

        结果他们告诉我的原因,让我差点没发飙,宿管科的登记簿被某个阿姨的小孩玩火时给烧了。而学校规定一周未到校者,视为自动放弃入学,今天正好第八天。

        “你这麽早来怎麽会现在才到,不会是?”其中一人用怪异地眼光看我,而他旁边的同学也用同样的眼神看我。很奇怪他们的表情,我问他们怎麽这样看我。

        “8月底发生一起人口失踪案,而昨天这些人都出现了,而你的时间也跟这件事撞上了。”

        “我说你们这是诽谤,我同学跑过来要带我N  市去玩,玩到今天才回来。”我早就做好应对准备了。

        “你小子好运啊,N市可是旅游圣地。不过现在学校已经把你视为自动放弃入学,你也太不小心了,时间也抓点,入取通知书上都有注明这点。”

        总不能告诉他,我那时跟我弟弟处於分手边缘,没心思看那录取通知书。我随便扯个理由就出了这间宿舍。

        这下真的麻烦了,行李没了,大学也上不了。我回到蓝虞他们那里,到那见他们正收拾行李准备回日本。

        “事情办得怎样?”蓝虞过来问我。

        我耷拉著脑袋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念不成书了,超过入学时间了。”

        “我二哥不是答应帮你吗?不用担心。”蓝虞今天倒是和善很多,不知是不是因为要回自己国家的原因。

        “我的行李也被扔了,这回是大麻烦了,气死我了,真不想念这鬼书。”我倒向沙发向他大发牢骚。

        “要不跟我回日本得了。”

        蓝虞随便开的玩笑让我深思起来,去日本也不错。我身上发生了这麽多事也没什麽脸回老家了,而且这里还有个凌辰,这始终是我心中的一个疙瘩。

        “好,我要去日本。”考虑好我就向蓝虞宣布,他却被吓得不小,直喃著我只是随便说说。

        “干嘛那麽怕我去日本?”我问他,他好象是真的不愿意我去日本,“你们只是把我弄出去而已,接下来的就是我自己的事了。所以就算我到日本也不一定能跟你见面。”

        “这样啊。”蓝虞的语气明显地舒了一口气,“那我帮你跟我二哥讲下。”

        他二哥很乾脆地就答应了,本来他们是今天晚上走的,由於我的事要推迟几天,第三天所有手续都办好了,再一次感慨权利、金钱。当晚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只说我的一个朋友要支助我去日本读书,钱等我将来工作後再还给他。

        这个理由很牵强,他们完全不相信,他们唯一相信的是我今晚就要出国了。

        “阿伶,你在想什麽。出国,国外有什麽好的、、、”电话基本是妈妈在讲的,爸爸偶尔接过来讲几句。

        “妈,我想跟辰讲话。”

        我听到妈妈对凌辰说要好好劝我。

        “伶。”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鼻子一酸差点就哭出来,从来A市起受的苦都想向他倾诉,但我没有,拼命忍住了。

        “爸爸妈妈以後就靠你了,还有姐姐。”

        “真的是你朋友支助你吗?”凌辰怀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是刚认识的朋友,很可靠,我不想呆在中国了,我想离开这里,我受不了这个地方。”我语无伦次,却也是我的心声,从跟蓝虞说要去日本时,我才知道自己多想逃避,逃开这个满眼都是回忆的国家。那些好的坏的全都一股脑儿涌进来,我的心没有大到足以容纳一切。远离熟悉的地方,然後一件件地淡忘,直至消失,我这样告诉自己。

        凌辰不再说话,一旁的妈妈一直催他劝我,他一句也没劝,最後把电话交给妈妈,从话筒里传出的微弱声音,我听见了他对妈妈说,“伶,有他的打算。”没有多说什麽?

        到最後妈妈哭著答应我,爸爸倒是开朗,只叫我多注意身体,有空打电话回家。

        放下电话时才发觉自己嘴巴旁的咸味,原来我没有忍到最後。

        我没有行李,只拿著他们给我的护照等一些身份证明的资料,飞机是晚上10点开。我出了门,刚踏出去的脚赶紧收回,我看到了什麽,蓝虞跟他的大哥在接吻,那个吻绝对不是兄弟之吻,浓烈得我站在这麽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得到,而更让我心脏差点停摆的是,他二哥就站在一旁。

        不敢深想下去,这种事局外人最好闭嘴。我在房间等蓝虞过来敲门时才出去,看见他红肿的唇也当作没看见。

        (10)

        上了了飞机发现就我们几个人,问了蓝虞,原来是私人飞机。

        “对了,你们怎麽都会讲中国话。”我躺在座位上,上回就想问,被他一句无聊,弄得我没心情问了。

        “我父亲是中国人。”

        “那你是跟你父亲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