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痴神经质的声音听来只觉是恶魔的声音。

        “你是恶魔。恶魔。恶魔啊!”

        我大吼过去,他愣了一下,道,“我才不是恶魔,恶魔是其他人。”接著他的眼神里的痴狂更重了。

        就在这时,从门外踢来一腿。站在门边的痴跟狂,赶紧让开。接著那个冲进来的人,抓起我的手,往门外跑去。

        “育。”我欣喜地叫出来。

        育来救我了!我得救了。

        但,下一刻,痴已经来到我们後边了。育把我一推,我整个人滚出了房间。

        望进里边,育正跟那两个人对峙著。这下我才看清楚育,他身上都是泥土、血迹。有洁癖的育竟狼狈至此,刚才的欣喜已经消失了。

        (20)

        “不想受伤,就让我们走。”育的声音是阴狠的,但又多了份著急。

        想也明白,对於这两人,育的胜算不是很大。

        “育。”我想我真的是傻了。等我回过神时,我已经抓著育的手往外跑了。如果我自己一个人逃跑的话,我想我是能逃得了的,但我竟然回过头找他。

        “你白痴啊。”育大概没想到我会回头,冲我吼来。

        “别说这麽多了,快点跑!”既然已经回头,就没什麽好後悔了,我抓著育的手就往楼下冲。

        跑到楼外时,才发现那两人并没有追下来。

        “他们怎麽不来追我们?”我气喘吁吁地问育。

        现在已经变成育抓著我的手了,“先跑出这里再说。”

        育真的是个骄傲的人,刚刚他对那两人是说“让我们走”。如果是我,肯定说放我们走。就像现在,育也是用跑这个字,而不是逃。这个男人的傲气在这一刻,被最好的展示。

        一路往外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出来拦我们。

        等到出了外面,我跟育才停下休息。

        “育,我又欠你个人情了。”我嘴还没张上,育已经回头。

        育在吻我!

        扣住我腰际的手,远比以往用力,伸进我嘴里的舌头,远比以往肆意。而我只能紧紧攀在他肩头,不然我怕我会因这一吻而窒息。

        育不是第一次吻我,但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毫无保留地放出他的感情。这一吻里,我感觉到了他的情。他真的喜欢我!无法再怀疑这件事,其实我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我一直逃避,不单说现在所处的环境,把这辈子的爱恋全部丢在凌辰身上的我,还能接受爱这个伤人伤己的东西吗?

        一吻结束後,我还没回过劲,育又拉著我的手,往前跑了。

        “育,我们要往哪里跑?”

        “得躲起来了。”育恨声道。

        他的势力没有了。我的步伐慢下来了。

        “你怕了?”育停下来,看著我。

        我没有回答他,我的确是怕,但我不敢告诉他。在他完全无保留地告诉我他的感情时,我说不出实话。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育盯著我,那眼神是坚定的。

        我惭愧地别开脸,“我相信你。”现在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人只有他了,即使他已经失势了。

        “乖。”育摸摸我的脑袋,继续带我跑。

        “育,我们是要过放肆林吗?”看育的方向是往放肆林那边跑去。

        “现在只能一博了。”

        育想逃出这个性奴集中营。

        上次我已经逃了一次,但失败而归,这次能成功吗?不过即使不能成功,也能躲过那些人的追杀。这样的话,大概会跟他在那里过一辈子吧。

        育来救我时,天快亮了。出了疯窝後,育就带我往书阁那条路跑。

        急冲冲地经过那里,不知道我看见的这座建筑物是不是书阁。那建筑物的大门很漂亮,上面雕著樱花。这只是我匆匆一瞥,具体样子我也不太清楚。

        出了书阁的那条路,竟是放肆林。当日那六人派人堵我时,我并未看见这条路。这条路长满了杂草,所以不论从书阁这边还是从放肆林那边都看不到。育能找到这条路,看来是下了一番工夫。

        进了放肆林,我们便跑过厨房。一进那里,就听到有人喊著,“有性奴跑过放肆林了。”接著,便有人冲出来。

        “是育!”那些人一看是育,马上兴奋起来,难道他们被人收买了。

        我还在疑惑的下刻,一把菜刀飞过来,育抬脚就把那菜刀踢回去了。

        “育,直直往前跑。”东边是池塘跟菜园,西边有个果园,到过果园後面才是樱花林,这些厨师应该可以过去。但正前面则是树林,他们应该不允许去那边,而且当日我跟蓝虞正是从那里跑进来的。

        “果然是你。”育听了我的话,笑了。

        知道他的意思,我摸摸鼻子,“先跑吧。”

        那些厨师一见我们往前直跑边,果然都停下来,这回我们压对宝了。

        跟上次一样,入眼的又是些柏树和不知名的树木。

        我跟育已经停下来了。

        “这里应该安全了。”

        “你上次来过这里?”育问我。

        事情都已经暴露了,我自然不必隐瞒。“嗯。”我点点头,“我先是往东面跑的,後来发现、、、我又往回走、、、、、、”我把当日看见的情形告诉育。

        育听了我的话,开始沉思。我也在想,我跟蓝虞是从外面进来的,这样说来,这里面一定有条路能出去了。

        “按你这样讲,这森林就是个迷宫了。”育沉思很久後才开口。

        “我也觉得,当时一直跑,就是跑不到尽头。”

        这树林太怪了。我心想。

        “伶,我问你。你为什麽是非性奴?”这个问题育从来没问过我,我之前也想了个谎言等著他来问。

        不过时至今日,那个谎言已经没用了,“我本来就不是性奴,我是从外面跑进来。”我站起来,指著正前方,“那天,我跟蓝虞就是从从这里跑进来的。”

        “蓝虞?是那个虞吗?”

        “嗯。”我便把当日如何进入这个集中营的事告诉了育。

        “原来你跟我们不一样,怪不得这麽受欢迎。”育有些高兴地把我揉进他怀里。我可以理解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受他欢迎吗?

        (21)

        “起来,我们出去。”育拉起我的手。

        这一次,有育在身边,我觉得我们可能出得了这个集中营。这样一想,心里便觉得兴奋异常。

        跟上次一样,越往里面走,就看见一些从没见过的树木。育奇怪地摸摸那些树木,“这些树木都没见过,不过我对树木也了解不多。”

        我跟育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走出去。刚刚的兴奋都跑了,我有些著急地问育,“育,我们迷路了。”

        其实也不是说迷路,而是我们走了这麽久还没见到出口。

        “你们当时,从外面到里面用了多长时间?”

        “很长,我们是傍晚被丁浩发现的,跑进树林时天就黑了。应该有跑了两三个小时吧。”

        “还记得跑进来时,有什麽奇怪的东西吗?”

        “奇怪的东西?”我回想著。那时丁浩在後面追著,我跟蓝虞两人只顾著逃命,就算有什麽奇怪的东西,也注意不到吧。

        我跟蓝虞是从超市出来後被丁浩发现的,那时他还在马路对面。接著我们就一直往前跑,然後蓝虞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树林,接下来就是往这个树林跑,後来回头时,就没看见丁浩了。当中,若要说奇怪的东西,大概是属这个树林的出现吧。但我准备去念书的那个地方,周围种蛮多树的。这样看来,这个树林的存在也不奇怪了。

        “这个树林,大概是遮蔽物,不让外界的人发现这里。”育听了我的话,也只是得出这个结论,未有其他更深的想法。

        “既然你们能从外面进来,那我们也一定能出得去。”虽然得不到更好的答案,但育的自信未减少半分,相反比刚才更有干劲了。

        看著育自信的神色,我的沮丧也降低几分。怎麽讲,这路总不可能是有进无出的吧。

        我们继续往前走,入眼的依旧是树木,并未见到其他异样的东西,只是还没走到尽头,而且感觉这路越走越长了。

        “育,我们转弯了。”我停下步伐。刚刚我们走著走著,好象已经转弯了。

        “的确,我们往右转了,应该要往左转。”育点头道。

        我们转个身继续走,但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我觉得我们刚才又转弯了,“育。”

        育也已经感觉到了,“应该没转弯吧,但就是觉得转弯了,看来这树林会迷惑人。”

        知道这树林会迷惑人,但已经太迟了,因为我跟育迷路了,现在根本不知道具体方向。

        “不要管感觉了,就一直往前走,如果能回到厨房那也不错,还可以重新走一次。”育这样说著。

        的确,只要我们能回到厨房那,再往正中央的树林走,有了这次的经验,应该就可以走出这个树林了。

        只是如意算盘没这麽好打。

        我跟育是停在一个果园外的。心里暗叫糟糕,我已经拉著育躲到树下了。

        “再走过去就是樱花林了。”我靠近育的耳朵说道。

        “继续走。”育皱著眉头道。

        我身体发抖一下,那个樱花林,更像是樱冢。

        我正要迈出步子,忽然育把我拉进树下,身体也紧绷起来。

        很快我就听到脚步声,是那些厨师!

        “哈哈,那个育,这回死定了。”

        “谁叫他为了个性奴,得罪了卫。”

        卫!难道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是卫做。我抬头看育,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