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个丫头奴才,就算小十八爱如掌上明珠,也脱不了奴才的身份。管她是天仙地煞,在爷的面前就是奴才!无非多宠宠哄哄罢了,若是她,倒也无妨,想来很有乐趣的!

            有人奉上做好的牌。敏弘一看,倒是精致,一色的雪白的玉版纸,比自己做的稍微小了些,到也好拿。成心难为:“这牌不能用!”

            十四阿哥浓眉一挑,明知道她是故意找茬,却偏偏顺着她的话说:“如何用不得?”

            敏弘说道:“你有备而来,谁知道这牌有没有做过手脚?你不要说让我检查,我自认检查不出来。啊……”

            原本和胤衸在一起时,就没有养成顾忌的习惯。十四的和颜悦色似乎给敏弘壮了不少胆子,说起话来,“我,我”的。说完了,才发现好像用错人称代词了,惊呼一声,以手掩口,却来不及改了。

            十四斜瞟她一眼,把玩儿着牌,淡淡的说道:“你跟小十八也这么没规矩?”

            敏弘放下手,说:“奴婢知错了。”

            啪!十四狠狠的将手里的牌甩到桌上,刷的站起身来,负手背对敏弘,面向群山,默然不语。

            压抑沉闷中带点愤怒的气氛,深深的感染了周围的人。丫头侍卫们纷纷把头垂的更低,生怕引起十四的注意,作了替罪羊。除了一个人……

            敏弘也不知道十四为什么生气,有心问问,又有些不敢。犹豫再三,还是保持缄默的好。

            不过,他是真的生气了吗?从刚才的情况看,今日他分明是色胆包天,调戏自己来了。只不过自己一直没有上勾罢了。嗯,或者是‘似乎’上勾而已。他更应该努力实现他的目标,最好能和自己“通奸”,而不是耍威风。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如此一想,对十四原本的敬畏有些减少,渐渐的从压抑的环境里走了出来。想破头也搞不懂这个人的想法,只能先放在一边,拖着腮帮子,开始走神儿。

            有过走神儿经验的人都知道,那实在是件美好的事情,可以放松精神。如果能够YY一会,更是能够充分满足精神上的需要。今天走了半天,身子已经很乏了。又遇到不少事情,神经绷的紧紧的,什么都感觉不到。现在冷不丁放松一下,重重的疲劳感铺天盖地的覆了上来。天时地利人和,敏弘在十四的怒火中悠然入睡。

            十四不知道敏弘会把他的行为歪曲到什么程度。他也没有什么心理战的概念。看到敏弘在他的面前假模假势的“谦卑,守礼”,清楚的划出一条分界线。线这边是他自己,线那边是胤衸和敏弘两个人!就说不清从哪里冒出一股子邪火,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掳走,找个没人的地方藏了起来,细细把玩。

            青山绿水,白云玉带;青山绿水,白云玉带,好半天,十四阿哥才把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一回头――丫头已经睡着了!

            半偏着头,手轻轻的放在突起的肚子上,就像一只慵懒的猫,无所顾忌的睡着了!

            十四轻轻走上前去,弓着身,细细的看着:原来她腻白如膏脂的脸庞上面竟然还有细细的绒毛,原来她睡着的时候有叭嗒嘴巴的习惯,原来她的嘴巴那么漂亮……

            

        2.春游(6)

            低下头,十四轻轻的吻上去。先是轻轻的刷过,薄薄的皮肤可以感觉到褶皱的起伏,有点干。十四贴上自己的嘴唇,辗转轻吮着。呼吸逐渐急促,吮吸也变成了噬咬。修长有力的大手托住敏弘的后脑,急切的想扣开齿关。敏弘吃痛不住,闷哼一声,十四长驱直入,攫住香舌,灵活的缠绵着。

            敏弘迷迷糊糊,本能的保护自己,挥手就是一巴掌,“啪”,正拍在十四光头的部分,清脆的声音在山谷间显得格外的响亮。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十四也停了下来。

            敏弘从梦中醒来……

            “那个,那个什么……”干干的咽了口唾液,敏弘仔细的观察着十四的脸色,这家伙好像有点生气,还好没有愤怒,鼠胆微熊,忍不住辩解道:“那个,有蚊子!”

            说完就想抽自己一巴掌,春天哪里来得蚊子!

            沉默,在沉默,还是沉默!

            十四维持着躬身的姿势瞪着她,沉默……

            哈哈哈,突然,十四直起身子仰天大笑,边笑边摸自己的头。笑毕,转身对敏弘说:“敢打本王的头,你是第一个!”弯弯的笑眼里透着猎人的决绝和嗜血。

            敏弘悚然一惊,低下头。自觉无罪,亦不想请罪。心中却是恍然大悟。

            十四阿哥不过是“求之不得”的最佳注脚罢了。若今日趁了他的心,自己的下场也不过是他府里的莺莺燕燕?!哼,差点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不同,实际也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性!。眉眼间越发见得冷淡。默默的思索着退身之策。

            

        3.流言(1)

            正在暗自较劲的时候,一阵熟悉的马嘶声从茶社门口传来,敏弘忍不住站起来,伸了脖子张望。当耳听得“十八阿哥吉祥!”时,人已经冲到了门口,准确的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果不其然,斥责声随即传来:“慢点!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了么!”

            胤衸配合的拍拍敏弘,很久没见敏弘在人前这么亲热了。虽然有点吃惊,还是欣然受之。敏弘似有所觉,敛身退到胤衸的身后,春香搀了站好,偷偷看了一眼敏弘,方才明媚的眼神掩着什么,一闪而逝。

            “十四哥吉祥!”十八阿哥意思意思的打了个千儿,十四微微有些不快,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十八阿哥笑着说:“今儿在衙门里办差,等了半天,没见着十四哥的大驾。见了仲年,才知道原来十四哥给嫂子们送礼儿来了。要是知道,我还要哥哥带些才好。”

            十四道:“你的那份,我已经代你送了。何况,玉儿在这里,八嫂她们也是很喜欢她,还商量着怎么给办呢!”说完,看看敏弘,胤衸也看了过去。敏弘正扭头看身旁的山水,眼底眉梢淡淡的如同山水般遥远,仿佛早就溶进山水里,未觉兄弟间的言辞机锋。

            五月底的时候,敏弘终于平平安安的等到临盆。

            自从从山上回来,胤衸正式调到兵部协理十四阿哥办差。十四阿哥似乎也颇为看重这个弟弟,交办了许多事情。胤衸日渐忙碌起来,三更起,五更眠,两个人也是聚少离多。

            开始的时候,为了让敏弘能够好好休息,胤衸要搬到书房去住。敏弘为了孩子着想,也答应了。可是在连着做了三个晚上的恶梦之后,在第三个晚上,敏弘坚决的推开了书房的门。从那以后,两人再也不分开睡了。

            只是,无论胤衸如何探问,敏弘总是笑笑,从来不提那几个恶梦的内容。

            临盆的时候,胤衸正好被派去古北口练兵。临走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感觉,有心留下来,又怕落了把柄。毕竟,现在不比以前,多少人前前后后的看着。十六阿哥的老二前不久刚出生的,老十六在宫里值了一宿,根本就没回府。跟皇上说都没说。

            敏弘也只是一笑:“你在也是添乱。到那个时候,什么忙也帮不上,不如晚点回来,等我有精力了,讲个笑话安慰安慰我来得实在。”

            胤衸是经历过生子之痛的人,也有过孩子,知道敏弘说得是实话。想了想,终究是走了。胤衸走了之后,敏弘一人蒙头哭了整整半个晚上,心中恨死了十四阿哥。

            那三个恶梦中的第一个竟然在朦胧间重复出现――一道紧锁的宫门,而她大着肚子看着孩子的生命在痛哭中流失,和五阿哥府里相同的感觉再度出现,似乎这个孩子的成长就是她的日益萎缩……

            但是,那是他们的孩子啊,一个健全的孩子!认了吧……

            月余,胤衸奉命外出办事,回到大营,看到家书邸报,才知道敏弘以经在两天前为自己生下一个女儿,现在母女平安。怒火几乎要把他的心肺烧炸。

            半天才按下怒火,细问送信的,才知道,敏弘临盆的时候,命令紧锁大门,任何人不得进入。连皇上派去问候的四福晋都被挡在了门外。只是――下人支支吾吾不敢再言。胤衸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了一个字“讲!”

            只是,听太医们说,玉儿姑娘整整疼了三天三夜,就是不见孩子出来。因为十八阿哥不在,太医们不敢自作主张。第二天一早,请示皇上时,皇上说,说、说要孩子。

            抬头看看胤衸的脸色,下人哆嗦了一下,只得继续讲下去。玉儿姑娘极其坚强,无论痛成什么样,没有人听见她喊一声,甚至连接生的嬷嬷都没听见她的呻吟。后来,太医送去汤药的时候,玉儿姑娘竟然伸手打翻了汤药,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太医,老太医差点吓昏了过去。从那时起,玉儿姑娘命令紧闭宫门,任何人都不许进!

            胤衸听说连汤药都送了,心立刻揪了起来。虽然知道现在母女平安,可是仍然控制不住。当听到敏弘打翻汤药,吓昏太医时,嘴角不由的微微翘起,眼角已经隐隐有了湿意。

            

        3.流言(2)

            来人继续回禀:玉儿姑娘也不吭声,大家也不知道她疼不疼。虽然在第一天的时候,疼的昏过去一次,可是自从打翻汤药后,竟然一次也没昏过。就那么忍着,等着,开始不疼的时候还能说两句,后来就一句都不说了。嬷嬷心疼,没见过这么坚强的丫头,知道她是怕太医灌药,都站出来为她担保,可是玉儿姑娘什么也不说,不吃不睡硬是又挺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