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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因为谈你的事,吴远虹把我给踹了!天哪,你把我的大好人生给毁了!你还我的幸福生活!你赔我!没让你出十万,太便宜你了!”

            如馨继续挣扎:“把钱还我!要不然警察会把你铐走的!”

            “报警去吧,老子等着!”

            报警吗?借腹生子之事势必要大白于天下,你他妈丢得起人,志文丢得起吗?

            面前声嘶力竭的小伙子,彻底把如馨给震住了。看他那疯狂绝望的样子,如果她继续纠缠下去,他没准会把她从桥上扔下去。

            如馨一下子泄了气,无力地瘫坐在路边,呆呆地望着他:“曲林,算我倒霉,钱我不要了,快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败类!垃圾!人渣,吃软饭的可耻之徒,滚……”

            如馨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汹涌落下。

            谁要你以身试法,明知违规的事还要去做?你挨打,你被骗,你活该!你还当什么律师?!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吧!他妈的,只因求子心切,堂堂大律师在一连串的事情上,竟然丧失正常的理智判断,丧失清醒头脑,病急乱投医,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如此低级错误!如馨恼恨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恨不能纵身跃到桥下,摔死了算了。

            原来,曲林被金钱所诱,回到吴远虹住处,试探着谈起这个从未谈过的话题。不料他刚一开口,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吴远虹脸色大变,啪啪啪地抽他几记响亮耳光。她狂怒着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畜生,你吃我的喝我的,居然还嫌弃我女儿?我养你还他妈的不如养条狗!你给我滚!”

            曲林慌忙解释:“我是为了幸儿好,她爸爸那条件好,她跟着爸爸能够得到更好的教育机会和生活,你为什么……”

            “小王八蛋你住嘴!我最恶心的事就是前夫要我的女儿!你妈的快从我眼前消失!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踏入这个门!滚!”吴远虹不由分说,把曲林的衣物用品一古脑翻出来,统统从窗口扔到楼下。

            之后,吴远虹迅速更换了门锁。一周过去了,曲林夜夜都在门口哀求,甚至下跪,但吴远虹始终不为所动,冰冷似铁。有一夜他看她从外面回来,便跟在她身后趁机挤进门去,不料她愤怒地报了警。曲林被警察带到派出所,以私闯民宅扰乱治安为名,将他狠狠教训批评了一顿,还罚了款。晦气啊,好不容易与富婆谈上恋爱,已经谈到了婚嫁这一关,本来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不料节外生枝,为一点小外快动了心,却没想一下子痛失富婆的心。曲林清楚,这就意味着痛失了有可能共同享用的千万财产,意味着美好前程一朝被毁。而带来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个想买孩子的莫名其妙的混账女人。本想让那女人出十万,又担心不易得手,两万元则顺利让那女人丧失了警惕性。不过,这与他的损失比较起来,连牛身上一根毛都算不上。

            如馨钻在卧室翻出夫妻俩所有的存折,发现账面上的现金也不过一万多块。由于陆续为母亲支付医疗费,这两个月的收入根本就攒不下。没办法,她不得不以老办法,卖掉几手股票,取出钱来换回财务的欠条。这些年如馨工作业绩骄人,她把余钱相继投资A股市场的几只股票,没想到这些股票在今年都给她带来不小收益。遇到资金紧张的时候,往往会卖一点来应急。

            这个事发生以后,回到家,如馨话语很少,食欲也不佳。张金芳忙前忙后,担心她是不是生了什么病?还要带她去看医生。面对婆婆关切的目光,如馨只剩下一种感觉:厌烦!甚至很想把婆婆臭骂一顿!如果当初不是这个神经病老太婆逼她太甚,她又怎能误入歧途,做下借腹生子这等糊涂之事?事到如今,如何是好?她已被逼上绝路,骑虎难下,又无路可走!

            不过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对婆婆说出一句难听的话。不过还要继续对婆婆撒谎:这几天状态不好,可能是工作累得,休息一阵就会好了。

            57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赵挥案离开庭日益临近,周艳的腹部日渐隆起。随着天气的转冷,如馨给周艳添了几件冬衣。每次看到周艳的圆圆的肚子,如馨就像看着一个炸弹,想像着不定哪天它会突然炸掉。可如果让她把这个一手制造的炸弹毁掉,根本下不了决心。这是自己的亲骨肉啊,丈夫的骨血呀,这一切来得是多么不容易啊!如果就此失去,夫妻俩将来还能有自己的孩子吗?

            这段时间每过一天,如馨的焦虑就会增加一分,有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想不出好主意。好在赵挥也还在忍耐,还没有找柳志文爆出猛料。柳志文始终蒙在鼓里,偶尔他会发现妻子情绪异常,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藏在心里。每每问起,如馨都能随机应变,自圆其说,还要责怪老公疑神疑鬼,婆婆妈妈。柳志文也便笑笑,不再追究。心里只想,女人的情绪果真如夏日天气,阴晴不定,难以琢磨。有时也会疑惑,如馨以前也并不这样,是否与年龄的增长有关?还是工作压力过大?为了帮她减压,他常常工作之余介入她的工作,夜里躺在床上,总要帮她分析案情,出谋划策,在某些案子上,他常常有着天才般的精准判断,确实帮妻子解决了不少疑难问题。

            然而这次如馨碰到的难题,他却一点也帮不了,因为她压根不敢让他知道。

            赵挥处心积累的目的,不是要毁掉柳法官或叶律师,而是要得到女儿。只要帮他完成这一心愿,天下就会太平。也因为如馨揣摩到他这一心理,才敢一日日拖延下来。不过每拖一日,如馨就会愈加清晰地意识到,拖延完全于事无补,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她根本没有办法让赵幸儿回到他的身边。

            赵挥的沉默,就像风暴雨来临前的平静。

            他愈是不动声色,如馨愈觉得可怕。

            这一日,如馨正吃早饭,忽然接到赵挥的电话。

            他要她马上出来,有事要谈。

            如馨匆匆喝了两口粥,在公婆诧异的目光里,从家里提前出去。

            老天爷,如今的她,就像被拴了鼻绳的牛,而绳的另一端在赵挥手里。他随意一拉,她就乖乖地走。要不然有她的好受。

            在咖啡馆见了面,赵挥开门见山道:“法院对我的案子还是相当重视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开庭了。”

            “什么时候?”

            赵挥吐一口烟雾:“很快,要不了几天了。今天找你出来,就是要跟你重新敲定一下,别事到临头再出什么岔子。”

            如馨一言不发。

            他又问:“你跟柳法官都说了吧?都安排好了吧?”

            如馨还是不说话。

            “问你哪,怎么不说话?我正因为理解你的苦衷,才给你面子,才没有直接找柳法官谈,我想这些事还是你们夫妻之间的悄悄话更为方便,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

            “赵挥,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好吗?撤诉好吗?意义真的不大,我曾经想过帮助你找些证人,以证明吴远虹的劣迹,可作为律师,我很清楚这个案子的性质和走向,不管找到什么证人,让法庭把判幸儿判给你,这种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几乎是零,除非吴远虹松口。现在关键问题在吴远虹身上,还是通过私下调解的方式比较好,你说呢?”

            “如果能调解,我干嘛还要费这么大周折?说真的,我也不愿意看到叶律师这么难过,要我说,如果是别的法官,确实意义不大,如果柳法官,那意义就不同了。我相信柳法官可以做到,只要他肯做,就万事大吉,OK?”

            “赵挥,不要逼柳志文了,好吗?他很无辜,他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

            “我有逼他吗?又是谁在惩罚他?我这是在帮助他!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个孩子几个月后就要落地了,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做爸爸了,他是不是会很激动?会不会很感激?为了这份感激,他难道不想有点作为吗?”

            “赵挥!”如馨一下子又被激怒了,她站起来道,“你别登鼻子上脸,幸儿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她的亲妈又没死,柳志文不可能把幸儿判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柳志文做得到,他一定做得到!你难道一定要我亲自找他说吗?”

            “别逼我,我说过我做不到,我无能为力,柳志文也做不到,判一个案子,不可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你会有办法的,你是他的妻子,他最心爱的女人,足智多谋的大律师,你一定能够调动他,会让他听你的,为了你们的家,为了你们的幸福生活,你就大胆做吧,相信他一定也会有办法的,他是此案的审判长啊!”

            “我从来不干预他的工作,我真的做不到!”如馨义愤当头,完全不能自控,突然手一扬,一口未喝的一杯咖啡突然泼到赵挥脸上。

            褐色的汁液顺着赵挥英俊的面庞往下淌,渗进他雪白的衬衫领子里。

            他愣住了。

            她也愣住了。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眼睛上,好半天不说一句话。

            室内静得怕人,如馨哆嗦着嘴唇,抽出两块纸巾扔给他,但纸巾很快被浸透了。情急之下,她从包里找出一块一次性白色小毛巾,扔给了他。他抓着小毛巾,并不拿它们擦脸上和脖领的咖啡,而是看也不看一眼将它揉成一团扔进烟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