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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从此,我学会了调情,学会了勾引丈夫,并且开始尊重自己的生理反应,有快感就喊出来,并且以自己的身体为傲,不再仇视一度被自己认为不太言情的丰乳肥臀,我这才发现,性情的改变,原来可以营造出千娇百媚的风情,本钱没有变,但那种气韵却变了,我也因此变得更加自信,自信得可以与老板谈判提高工钱,自信得面对心怀不轨的男人可以大声地斥责。因为性爱的满足,我容光焕发、意气风发,职场里更加如鱼得水,生活中更加挺直腰杆。

            而我亲爱的丈夫,如今也开始变得温柔有礼,好女人是一所学校,我把丈夫改造得很绅士,虽然是国产货,但他已经很赏心悦目了。曾经他只片面地把性爱当作一种索取,现在他也把它当作一种经营,是的,它叫“造爱”,而不仅仅只是“排解”压抑。有人说过,爱情是简单的,性爱则是奢侈的。我们这对打工夫妻虽然没有那位女士的性爱床、按摩浴缸,但一样可以把性爱调弄得很丰富,因为性爱品质不仅仅取决于工具,还在于心灵,在于心理的建设。

            从纯情听话,到“小有挣扎”地说“不”,直至包装成“良性的骚”,我发觉,爱情是一种能力,需要学习;性爱则是一种好罐头,过期了,就会变质,所以要保持常新,就要不断变换,力求永远时鲜。问题是,爱人只有一个,所以学会改变自己,是婚姻的第一要务,也是情商的一大考验。

            就在我们夫妻关系走向成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意外的事。一天晚上,张治骑车到梳剪厅找我,急急地把我叫出来,瞪着我问:“安全套怎么少了一个?昨晚还有六个!”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他以为我一时编织不出谎言,一定是红杏出墙了,便不由分说地给了我一记耳光:“不要脸!”然后转身离去。我羞辱难当,这太可怕了,丈夫虽然以往粗野霸道,但从未打过我,这次他对我如此不信任,并且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难堪,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少了一个安全套就意味着我不忠?

            当我忐忑不安地随后赶回家时,丈夫正在一个人喝闷酒,我觉得他的脸色依然难看,便不想辩解,只是取出一个纸杯,倒了一杯酒,在离他不远处也大口地喝起来……丈夫终于开口了:“你学坏了!你看,连喝酒的样子也变了……”一场大规模的争吵终于爆发,我们扭打在一起……直到我们累了,这才安静下来。我没有争辩,也不想争辩,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到底还剩下几个安全套。我只清楚地认识到一点:丈夫对我极端的不信任。终于,他酒后吐真言:“我就是不信任,你是波霸,天天有男人向你献殷勤,还有坏女人教你怎么风骚,我早就有预感你会变心……”

            原来,我丈夫喜欢的只是“女人的坏”、“女人的骚”,而不是真心希望我个人的性觉醒,不希望我变“坏”、变“骚”,他的本能决定了他喜欢女性床上“坏”一点儿、“骚”一点儿,但他狭隘的大男子主义心胸又决定了他对自己太太的“坏”与“骚”抱有戒心与偏见。我真是两难了,本以为这样可以讨得他欢心又不委屈自己,想不到吃力不讨好,还招来冤屈。我真是有理说不清。

            战争虽然平息了,但是,那个“结”却依然没有打开。夫妻生活像三餐一样,没有减少,但我却少了欢乐。我不再充满期待地实施自己的创意,因为一条无形的锁链在束缚着我,让我无法放开手脚,更不能用心去品味。丈夫依然固我,他要求不高,只要有射精就可以。也许他说的没错:“你只是一个打工妹,何必心比天高?”可是,我又有点儿不甘心,我众叛亲离地嫁给他,难道只是为了满足这样一个男人的私心杂念?没有性爱就没有鸟语花香,可是,性爱如果只是男人的事,那女人该做什么?我很迷茫。

            后来,丈夫说要让我怀孕,因为我们买的那套二手房已装修好。他说,这是正事,不能马虎。也好,或许我到了该做母亲的时候了,因为我已厌倦了做“贤妻”,那就换个新角色吧,况且给父母生个外孙,他们也许就能原谅我了。丈夫依然乐此不疲地做他爱做的事,他要求不高,所以很快活;我在丈夫雄壮的身体之下,想着未来孩子的面孔,像做梦一样。我把身体与灵魂分开了,我不是很快乐,但我应该知足,起码我不担心失去丈夫。虽然丈夫不是我完美的爱。

            6、性爱是穷人美妙的晚餐

            (口述女主角  小江)

            18岁那年,我中专毕业,离开家乡那座古老的小城,来到厦门打工。在文凭也高消费的年代,最后我一降再降自我心理定位,成了一家面包屋的小妹。这是一家连锁店,老板是台湾人。在所有的甜心中,我最喜欢蛋塔。一天晚上,我在连锁店员工合租的集体宿舍里发呆、冥想,突然来了灵感,何不如给自己也取个好听的别名?我一下子莫名地想到了“蛋塔西施”四个字,进而还很兴奋地给正在打牌的姐妹们一个个都想出了外号,如“黑枣糕妹”、“雪里红美眉”、“奶油夫人”等,令我高兴的是,寂寞的姐妹们都欣然接受我的封号……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连锁店的高层策划那里,令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一周后,唯美开明的台湾老板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把每位女员工胸口的数字胸牌,全改成了我起的别称,我为此还意外地拿到了一份红包,1000元人民币,以奖励我的“创意”,更美妙的是,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蛋塔西施”了。不久,我的芳名在连锁店里传开了,别的分店里的小妹小弟还经常特意跑到我柜台前看我,我则总是微笑相迎,我很自豪。在来看我的人当中,我记住了一个男孩儿的名字,他叫宁,高高的个子,浓眉,偏瘦,他自报家门,称自己是总店一名烤面包师傅,专程来讨雅号的。

            从此,我和宁相识相知,18个月后,我坚定地嫁给了他,我们双方的家长对我们的婚姻都非常满意。我们的洞房设在集体宿舍里,那里原来是一个大仓库,后来改造成一格一格,我们的洞房就是其中一个格子,所谓隔墙,都是一些三合板,隔音效果很差,但我们很满意,毕竟我们有了自己的窝。这是真正的初夜,我们在黑暗中摸索,两颗激奋相爱的心是最好的长明灯,我们默默而小心地取悦对方,一段土墙上一行用红色油膝写的过时的标语隐隐闪着,我看到“严禁用火”四个大字时,忍不住笑场,宁误以为我在取笑他的笨拙,更急起来,在这种压抑又亢奋、好奇又不安的情境下,他的表现只能算勉强及格。我感到痛,想像中自己插着风的翅膀飞翔在白云间的良辰美景最终没有实现,他很累,我在他重重的鼻息里渐渐睁开眼睛,隔壁房间里有人轻轻地干咳清痰,我欲言又止,只好干巴巴地抱着他的头埋在我胸口沉沉睡去,在他轻微的鼾声中,我莫名地流下两行热泪,感伤?幸福?我真的讲不清楚,洞房花烛夜就这样简陋地一挥而就?我所有浪漫的憧憬就这样在“严禁用火”四个大字的照耀下瞬间烟灭?

            我们真的很无知,居然连安全套也没有买。当我发现月经没有来、慌忙上医院人流时,他一个劲儿地说:“你受苦了!你受苦了!”我还能说什么?这样体贴忠实的丈夫,我已很知足。渐渐地,我们积累了更多的经验,都说爱是一种能力,夫妻的性爱,更需要学习。但由于环境的原因,我们的性爱总感觉是在一块乌云下进行的,不尽兴,不痛快,有口不能叫,有快感喊不出,有点儿像哑巴吃蜜糖。不过,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总有种“偷”的感觉,这是很多夫妻所体会不到的性爱品质,带点儿惊心,带点儿见缝插针的危机感,反而更激发起彼此的情欲,宁也有这种感觉,他夜夜耕耘,且乐此不疲。他说,性爱是穷人最美妙的晚餐。我们没有任何家具,连一台电视机都没有,晚上最好的娱乐,除了上天桥望月吹风,当然就是“上床”,简单的快乐,因为爱做,所以很幸福。

            就这样,我们在免费的“格子房”里一住就是一年,我们几乎每天都在盘算,如何挣更多的钱,到外头去租一间四周用砖砌就的房子,那样,我们就可以嬉戏、讲故事、说甜蜜的肉麻话,甚至可以穿着睡衣走来走去,那感觉一定很风情……后来,我在一位朋友的帮助下,跳槽到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工资一下子由每月600元增至900元。两个月后,我们终于和另外两对小夫妻合租了一套三房二厅一厕的公寓,月租200多元。刚搬进去的那个晚上,我们两人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平时,我们多是把收入分别寄给两边的老人,而很少用在改善我们自己的生活上,这回终于“翻身做了主人”,那种新鲜感,犹如新婚初夜,没有隔墙有耳的隐忧,没有闹中取静的考虑,随心所欲,在丈夫的倡导下,我们一致决定用裸睡来庆祝这种“改善”。

            因为有了独立的窝,我们的性爱由原来的“偷”转为一种“巢”的感觉,自负盈亏、自给自足,有点儿自私、有点儿自我、有点儿与世隔绝的安全感,于是,我们给性爱注入了一种全新的色彩,这应该是粉红的,也是我丈夫最喜欢我穿的内衣色彩。我们仿佛是彼此守着一个天地的秘密,还是内参,白天勤劳上班,晚上回来后一起做热气腾腾的晚餐,然后边看电视(黑白的,旧货市场买的)边打情骂俏,像不上早朝、荒淫无度的唐玄宗与杨贵妃,情欲饱满,内心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