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一路跟他走来,她就觉得有古怪,不懂他怎能不用买票,也不用让服务员验票,甚至还有人专程带路?真的太古怪了。
“喂,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抬头,她看他,执意追问。
“没怎么回事。”不回应她,应衡转话题,“想看什么电影?”
“少来,别想转移话题.”铁薰岚才没那么好哄,“说,为什么都没别人?”这么大一间厅院,还是戏院里最奢华的一间,竟然就只有她跟他两个人在?而且,还有专人随侍在旁?见鬼了!他该不会……
“包下来了,自然没别人。”这是子渊做的。
“包?你有毛病啊?干嘛包整间厅院?”
钱多也不用这样花吧?周末假日,看电影人潮肯定不少,他这样不是要花上好大一笔“包厢费”吗?为她,值得吗?
“看电影。”应衡回答了她。
“你、你真是够了!”她被他打败了,“只有两个人看,那关在家里不就得了?一整面的电视墙,超豪华影音设备,还能任选各影片,干嘛还跑这一趟?”
“已经跑了。”所以,她就别废话了,“说吧,服务员还等着。”
“呃?”愣了愣,转看服务员,再看回应衡,“等什么?”
“等着放映影片。”应衡解答。
“我……”都被他气到没力了,哪还有力气去想?撇了下唇,她恼看他,“不知道啦,你自己决定。”
“嗯?”可,这就教应衡为难了,“我也不知道。”
“啊?”他说那什么笑话?“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我没研究。”他一直很忙,从接手集团事务后,他已很久没休闲过了,自然也就不清楚影剧动态。
没研究?愕膛眸,铁薰岚瞪住他。
“姓应名衡的,你是有没搞错?拖我来电影院的是你,说要看电影的也是你,那你现在是耍什么白痴?”她想打他,非常想。
“我没耍白痴。”不满她的用语,应衡摔了下眉。
“你有!”要没有,两人杵这干嘛?“没研究代表你根本不想看,那你到底拖着我来干嘛?”
他是吃饱了太闲,带他来做一日观光啊?神经!
“我不想看,你可以看。”子渊说,约会常是这样起头,所以才为他们安排这行程。
“你!”气死!她真会被他给气死!“问题是,我、也、不、想、看!”
至少,现在不想看!
“是吗?”又拧了下眉,旋即舒展开,他又说了:“来都来了,还是看吧。”
反正,是行程之一,照做就是了,他不想有变动。所以,转首看向服务员,应衡随意交代着:“去吧,去找部评论还不错的。”
“好的,请两位稍后。”得到了指令,服务员立即照办,动作十分迅速确实,因为不想得罪大人物。
“呜……呜呜……”本来是没心看电影的,可那服务员实在太会挑片了,竟然一挑就挑上她喜欢的片。
“你做什么?”片子很长,愈到后头愈无趣,甚至让人昏昏欲睡,然而,耳边却传来啜泣声。
“不,不要吵……呜……”好可怜,真的好可怜哦。
“你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起来?
“呜……好、好可怜……”泰莎好可怜,阿诺好可怜,贾斯汀更可怜,那些孩子也好可怜,呜呜。
“什么?谁可怜?”有听没懂,应衡更纳闷。
“不要吵啦,让我看嘛。”就快结局了,贾斯汀会死吧?呜,一定会的……太可怜了!
她会不会反应过度了些?不就是部电影,有必要这么投入?拧了眉,看回萤幕,应衡很难理解。
画面上,是一个男人杵在一片荒芜地,似乎在等待着、回忆着……也就如此,有何感动?真的,他无法理解。
然而,一旁的人却哭得更夸张了。
“哇——”
“你……”有生以来,应衡头回傻住,为她的莫名激动。
“好可怜,他们好可怜……”贾斯汀死了,选择跟泰莎死在同一个地方,选择在那跟泰莎团圆相聚。呜,真是太感人了。
“你——不就是部电影,有必要这样?”从头至尾,他只觉无趣,她到底哪里感动?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铁薰岚边哭边瞪他。
“……”是没有,所以,他没回话。
“很感人耶!你知道吗?”
“……”是不知道,所以,还是没出声。
“尤其是贾斯汀说的那句话,真的好美,却又让人好心痛、好难过……”
呜,想起那画面,她又想大哭了。
“是吗?”他压根就没认其看,哪会知道谁说了什么。
“贾斯汀真的好爱泰莎,他说泰莎就是他的家,呜呜!这才是真爱啊!太感动了……”
“是吗?”男人对女人说,她就是他的家,这样……会让人感动?
“当然是啊!”侧首,横他一眼,发觉他仍然冷冰冰,铁薰岚好无奈的摇头,“算了,你不会懂的。”
他啊,冷成这样,当然感受不到热情.算了,不跟他说了,根本是对牛弹琴。
“好了啦,电影看完了,可以闪人了吧?”她想回家了,看了这么伤感的电影,她需要好好沉淀一番。
“嗯。走吧。”前一刻还哭着,下一刻就凶了,她可真是厉害,翻脸犹如翻书。
她以为,看完电影就能散的,可……她错了。
这男人是真的要跟她“约会”,而且,似乎准备花上一整天时间。
所以,这会儿,家没回成,她又教他带到了港式的饮茶楼。当然,他出手又阔绰了,虽然没包下整间店,却也包下了最豪华的那层楼。
“你到底想怎样?”整层楼,三十来桌,只开了两桌,一桌是他跟她,另桌是他的特助,而且,李特助还坐在最最角落。
“现在?当然是用餐。”将近中午时段,人也在茶楼了,用意已经很明白。
“废话!”她又不是白痴。横了他一记,她才又说:“我是问,你今天这样到底是想怎样?”
偏头,看向她,应卫反问:“这样?这样是怎样?”
“喂,你少给我装蒜啊——说,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她的问题,让人很莫名,“我能打你什么主意?”
虽未文定,也未过门,但她确定会是他的妻,他又何必再对她打主意?
“你、你存心跟我抬杠是不是?”没打她什么主意,他做什么突然“这样”?
“我没有。”从头至尾,都是她在说。
“没有才怪!”她问什么,他全都没答,反倒还推回来,这不是跟她抬杠,还会是什么?“说,你想怎样?”
“没有,我没想怎样。”她实在太多疑。
“少来了,我才不信!”他肯定有想怎样!
“既然不信,我也没办法。’哋如此坚持己见,他也无话可说。
“你!”他那什么鬼态度啊他?真够气人的!“你就非得这么冷吗?就不能解释一下吗?就几句话,会要你的命吗?”
抬眼,看向她,还是冷淡,还是没表情,还是不说话,应衡就只是看她。
“说话啊你!”火了,一掌拍上桌,震得杯盘都跳起,惊得
一旁人都傻眼.
“要说什么?”终于,他出声了,却有丝无奈。
“解释给我听啊!”换只手拍,杯盘再舞一回。
“……”要他解释?先别说他鲜少向人解释了,而是现在就算要解释,也不知从何解释。
“别给我装聋作哑,”又不出声?他真可恶!“警告你,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她的咄咄逼人,让人很无奈。
“这样吧,让我来说。”
“呃?李、李特助?”他什么时候坐到身边的?铁薰岚有些错愕。
“铁小姐,您逼问少爷是没用的,他根本不懂您在问什么。”
“少来!他怎么会不懂?等等,你刚叫他什么?少爷?”这称呼不大对吧?还有,她老早也想问了——
“你休假不休假,跟着他跑做什么?像他这种人一定很难伺候,你干嘛还这样为他卖命啊?”
“来,让我好好回答您。”端坐身子,李子渊认真道:“一,他是我顶头上司没错,但同时也是我家少爷,我们李家三代都在应家伺候。二,我家少爷他并不难伺候,他只是话少了些也冷了些,但他从来不习苛待过我们这些手下。所以,为他卖命,理所当然也很应该。”
“这?好,你甘心为他卖命是你家的事,那我管不着,也不想管,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一把揪过李子渊衣领,铁薰岚瞠着水眸瞪人,“他到底哪根筋不对?”
没事突然找她“约会”,这里头肯定有古怪!就算没古怪,也一定有鬼!
“别动手动脚的。”私底下无妨,只有自己人也无妨,可眼下还有别人,传出去对两家声名都不好。
更何况,她似乎不想让她父母知道这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