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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而如今,连这些令人痛恨的缺陷,也随之统统死去了。

        “一场汽车爆炸事故,他和他家人都死在这场事故中,道上都说是他父辈的仇人。这个案子当年也引起警方的高度关注,可惜,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妈的!警察都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

        “泉哥,我还有个要求,希望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可不可以帮我查出,他安葬在哪里?我想去拜祭他。”

        “妹妹!总算那小子没白重视你!我尽快帮你查出来,到时候我打你手机!”

        “谢谢!”

        我挂断手机,失魂落魄的坐到街边的一张长椅上。既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痛彻心扉,更没有悲痛欲绝的悲泣。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默默流着泪。当爱的人,恨的人已经抛弃你而去,你还可以在另一个城市继续去爱,继续去恨。因为,心里还可以怀抱着再见一面的祈愿。可当这些可爱可恨的人已经死去,我就连爱与恨的机会都丧失了。这一刻,我总算体味到,何谓哀莫大于心死。

        生平第一次想喝酒了,明知道一喝就醉。但我仍然固执的去PUB买醉,而且是当初我第一次喝醉的那间。因为,在那里可以尽情的回忆,恣意的豪放,可以遗忘很多很多沉痛的郁结。只是,这次如果醉了,没有他会背我回家了。

        我端起独角的‘夜光杯’,内心的凄苦也随着葡萄酒的酸涩,一同滑入了咽喉。一杯下肚,我竟然只是微醉。也许,应该再添一杯才能沉醉吧。我又重新往里倒入下一杯,从激荡的红波里透射出一张熟悉的脸,美好得无可比拟的脸。心头猛然震惊,瞬息,又低落下来。我知道,他不过是拥有一张相同容貌的另外一个男人而已。我亲爱的战友!我是不是该敬你一杯!对!我应该敬你!

        拿着红酒瓶,我摇摇晃晃的走到他面前,他身边的人都惊异的望着我。而他呢?脸上依旧是那份漠然,冷淡得仿佛并不认识我一般。

        “你终于不用逃亡了吗?我亲爱的战友!”一杯酒已经端到了他眼前,他没有接。而是果断的推开了。

        “疯婆子,到一边发疯去。”

        “阿灼,不是你马子啊?长得还算标致啊,自动找上门的,不上白不上!”我没看清这动嘴巴是那个混球,只是觉得这群人里,除了他,我谁也不见。

        “我对醉猫没什么兴趣!看着就烦~!”他一眼都没有看我,只拉着身边的女人窃窃私语,一派柔情蜜意。

        “那我可要了啊!小姐,我陪你喝啊!喝多少都奉陪到底!”这时,那个男人把我拉到身边坐下。拿着满满一杯啤酒冲我敬酒,看来他想灌醉我呢!呵呵~!醉了不好吗?我不就是来买醉的吗?既然,我的战友选择对我视而不见,那我只有换目标咯!

        “喂!我带LILY去玩了,你们玩得开心啊!你也是!”这个冷漠的男人,调戏性质的捏住我的下巴,带着他的女人潇洒的扬长而去。他不是谢裴宁,他是冷灼!

        “美女你这杯还没喝呢!”那个男人拼命的要灌醉我,忽然间,我不想跟这个人喝了。因为,他身上的酸臭味令我很恶心!一烦躁就打掉了他给我的啤酒。

        “我现在不乐意跟你喝了!”我起身就要离开,可这几个人已经挡住了我。

        “长毛,给这杯她喝!加了料的!”

        又是一只酒杯晃到我眼前,由于我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竟然连反抗的意识都变得薄弱。就这样,我喝下了他们所谓加料的酒。在他们浪荡,而邪淫的笑声中,我知道,我救赎不了自己。

        未必吧!那个有‘健忘’的冷傲男人,阴沉着脸走到我面前,一巴掌无情的刮到我脸上。我没有躲,也没有哭,也许他是对的!一旁喂我喝酒的人都愣在那里,不理解他为个女人这么冲动做什么。

        “你要发疯回家发疯!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长毛,你们给她喝的什么?!”他怒视的目光,使得那个叫长毛有些恐惧起来。回话的声音都故意敷衍而过。

        “那么紧张做什么!不过是个‘丸仔’而已了!你他妈的,紧张个鸟啊!”他强装的气势,被冷灼一拳打中了鼻梁,其他的人立刻站起来。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要泡女人就凭自己的资本,没有的话,就少用这种没出息的烂招!”

        “你小子今天是不是疯了?!兄弟也打?!”

        无视那些‘兄弟’们的怒火,他已经拉着我走出了PUB,这个时候,药性也开始发作了,脑子乱得厉害!好像有很多火车穿越自己的大脑,在其间来回穿梭。敏感的神经,瞬间也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凝视着这张漂亮的脸蛋,我竟然产生想亲吻他的冲动,压抑的欲望似乎瞬间要破茧而出。我缠住他的脖子,风情万种的看着他,用无形的妖媚挑逗着他。

        “通知你一声,我要吻你了!”不去看他的眼睛,不在意他的神情,我放肆的亲吻住他冰冷的唇瓣。一寸一寸,一遍一遍。我猜,他一定动心了。不然,呼吸不会如此急促。似乎他成了苦行僧,而我就是考验他成佛决心的妖精。突然,他推开了我。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不像你!”他的语气真冷淡,连一刻的轻声细语都舍不得用。

        “什么样才像我?我就是这个样……哈哈……”眼泪又不争气的滑落出来。

        “我不知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但你不该自甘堕落!那样会伤害爱你的人。”

        “死了~!我爱的人死了~!我恨的人也死了~!爱我的人……是不是也死了?!哈哈……都死了……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了!”我一定疯了!是的!我疯了!

        “你清醒点!现在药性过一下就好了,我送你回家!”他转过身去拦出租车,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就在这昏黄的街灯下,也有个人在这里做着同样的事情。狂妄的药性合并着隐秘的记忆,一同将我推到了他身边,紧紧的抱住了他。

        “就让我把你当成他吧!就现在!”

        “他就是你错认是我的人吗?”

        “恩!可是他死了!他死了!我再也不能恨他了!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的爱他也不会知道了!

        “你很恨他吗?为什么要恨?”他的语气轻柔而痛惜。

        “如果不时时刻刻恨着,又怎么能天天年年想着呢!是我,错过了他!以为,并不曾爱过他,以为,那都只是年少的痴狂,可现在我终于永远失去他了!才知道,回忆起这个人会让我如此悲痛!我明明那么痛恨他啊!可为什么连恨的权利,都一起被死亡彻底的剥夺了!可我真的很想再看见他,我想当着他面,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我有多么恨他!所以现在,就让我把你当成他吧!一个晚上就好!好不好?”

        “你,真的是个傻子!”

        冷灼突然转过身紧紧抱住了我,滚烫的软唇包裹住了我的嘴,我的身,我的心。这一刻,我知道,他救赎了我!

        一夜受着摇头丸和酒精的折磨,只到清晨我才清醒起来。对于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实话,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是冷灼带我回家的!天啊!我下意识连忙往自己身上看,还好,衣服整整齐齐,身上也没有什么异样。看来,以后还是少碰酒精比较好。

        我拉开窗帘任由猛烈的日光照射在自己身上,阳光下,不应该再有悲伤。昨天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生活才更重要。有些人藏在心里就够了,如果过多思念,过多悲伤,他一定会不高兴吧。对吗?数数白云,单数就代表你不答应。双数就表示我要学会不再想你。1……2……3……4朵!好吧!现在起,我开始不再想你。反正,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

        微风轻轻拂过,吹落了桌上的信签。我弯腰拾起这张小小的纸片,上面只有几行字:

        “我走了,看你睡得正香,不忍吵醒你。好好的爱惜自己!即便少了一个人的存在,你更要活得好!我想他也只想看到你快乐的模样。还有,以后不要随便喝酒,昨天你那样子实在不敢恭维。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如果看到我,一定要装作不认识。因为我这样的人,你惹不起。”

        没有署名,但只有冷灼才会如此写。该听他的吗?理智告诉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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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天,泉哥就帮我查出了谢家安葬的地点,我立即准备动身去H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