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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刚刚深深不是说了吗,能在一起就很幸福了。”照实说。

        “你都听见了?我觉得深深很可怜,她是骗自己罢了。”

        “骗自己也无所谓呀,反正都在一起了嘛。”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正跟你讨论问题,你却好象在说相,有病!”

        “是你们被过去的回忆蒙骗了,最真实的东西是现在,而不是过去。我们曾讨论过他们相配,为什么你会有那种感觉?”

        “就是一种感觉,什么为什么?”

        “是他们之间散发出来的磁场让你觉得他们相互吸引、对称,有爱的感动存在,你才在莫名之间感觉他们很配。这就够了,他们会发现现在的爱胜过以前残存的记忆,你不必替他们烦恼。”左秋笙道。

        “你还真笃定,看你对爱情这么透彻,也不见得你有什么丰功伟业呀!”柯亚男玩笑着。

        “我还在等一个人什么时候——会爱上我。”左秋笙调侃地说,“你觉得可风和我怎么样?”

        “问这干嘛,你们两个完全不同,怎么比?”

        “那就对了,可风一向太沉重,根本不适合你,我呢——我的爱情属于浓淡合度型,考虑看看,如何?”

        这时间还早,店里bratender还没来上班,柯亚男正准备大声开骂,这司令干吗最近老说些奇怪的话。

        “嘘!”左秋笙的头从吧台内伸了出来,停在柯亚男面前仅仅十公分处,“我是说真的——等小瑞来上班,我们也去看场电影——现在就好象只有情侣会看电影吧。”

        柯亚男低下头,她真怕左秋笙再靠过来,他的唇看起来好热、好烫。

        “下次谁再说你没女人味,我绝不饶他。”左秋笙懂得欣赏自己喜欢的女人。

        柯亚男则是在他注视下迟迟不敢抬起头,更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并没有生气,心里反而有些高兴,心跳不安定,呼吸也变得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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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在这里约会,他们可能在——哪约会?”牧可晴挽着殷达实。

        台中天气晴朗,教人神清气爽,这里的人看起来也不那么匆忙,一下火车,牧可晴觉得眼前的视线舒服多了。

        “你指的是谁?”

        “你妹妹——和我哥哥。牧可晴顽皮的说,”我们两家真不错,一来一往,互不占便宜。

        “你说他们?”殷达实微微吃惊,“我才回来一个礼拜,回有什么进展。”

        “这礼拜哥哥有空就和深深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

        “深深来家里,哥也常在家,一看就知道了。”牧可晴说。

        “你看他们还好吧?”

        “很好哇,哥哥好象边年轻了,也变快乐了,深深也是恋爱中的女人的样子。”牧可晴特别好。

        “恋爱中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殷达实不觉好笑,拉着小女孩的手,穿过马路。

        “跟我一样,有人拉手过马路就会很快乐。”

        “小鬼,待会见了未来的公婆,嘴也要这么甜才行。”殷达实敲了下牧可晴的头。

        “我吃一打巧克力才来的。”牧可晴坐上殷达实的车,她是个容易快乐的女孩,所以也容易让人快乐起来。

        殷达实最晚月底就要北上到新的学校报道,他并不想太早为妹妹的恋情担忧,上台北后自然可以就近观察。

        干爽的风吹拂过牧可晴愉悦的脸庞,殷达实是个不爱臆测及冒险的实践家,对爱情也同样抱持一致的想法,于是他更能珍惜手中掌握的这分想许与依赖,越加看重这份朴实中的可爱。

        “快点!我妈听说你要来,煮了一大桌菜,连大腹便便的二妹都回来了——就等着看你。”

        牧可晴一下子止住脚步,站在原处。

        “怎么了?”殷达实回头问。

        牧可晴抚弄她及肩的发丝,扯扯她未曾可以打扮才会穿在身上的吊带裙。

        “我这样子——可以吗?”她又看看自己的鞋,“都是你,没事先提醒我,我不敢去了,我要回家。”

        “我的小公主,你这样子最美了,没人比得上你,我爸妈一定会疼死你。”殷达实用吻在牧可晴的额上轻点一下。

        “如果他们把我当成丑小鸭,那你要负全责!”牧可晴整个人腻在殷达实的身上。

        “丑小鸭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会变成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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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已真正入冬,殷深深趁牧可风值班的星期天来看殷达实练球,球场四周矗立着高网,孩子们正在练习打击,他俩就坐在球场边的看台上。

        “球队每个星期天都要练习吗?”殷深深抚弄着一颗球。

        “不练怎么行,明年春天球赛开打,根本上不了台面。”

        “那哥哪有时间谈恋爱?可晴不回抗议吗?”殷深深已知道殷达实与牧可晴交往的事,而那个小女孩更死心塌地要当她大嫂呢。

        “这你不用替我烦恼,我们可会利用时间。你呢?上台北以后我就忙着学校球队的事,而你把所有的空闲时间分配给男朋友,我们真的是难得见面,怎么样——还好吧?”

        “还不是一样,过得去啦。”

        “我不说你跟他,你们相处的怎么样?”殷达实觉得这阵子殷深深成熟了不少,却比以前安静许多,也不象是有心事,总之小女孩是变了。

        “很好哇。”殷深深并没有慌张,却答得很茫然。她是用全心全意来谈这场恋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她总觉得她和牧可风有着一层无形的阻隔,因为是无形,所以说不出来。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殷达实开始真正的担忧起来。

        “会有什么事。”殷深深在心里低喃——也许有事,她还能从事情中辨明某些东西。他们之间真的太平和了,平和的连刚开始那段狂烈、激情的滋味都没有了。“对了,妈寄了被子来,在我那儿,哥有空去拿。”

        “老妈也真是的,干嘛还大老远寄被子来。”殷达实说这话时,心上是暖暖的。

        “还有,下下礼拜二,亚男生日,字司令那儿庆祝,晚上九点,亚男让我跟你说,要你也去。”

        “OK。”殷达实答应,“要不要一起下去打打球,运动一下?”

        殷深深没什么运动细胞,却偏爱棒球。

        “好哇!可是先说好,我只负责打击,不防守。”因为她总接不到球,有常被球柯亚男到。

        “没问题。”

        殷达实走进球场,没一下子的工夫便将球员们分出两队伍,他和殷深深也加入其中,一场周日即兴的对抗赛就此打开,挥动球棒的殷深深忽然觉得这下午是近日来难得轻松舒适的时刻,

        用力一挥——痛快的三振,她懊恼的一吼,退下场来,等待下一轮再上场。

        人生好象也是这样,上场,下场,一轮接着一轮。在场下的冷眼旁观,鼓动呐喊,在场上的则激烈竟技,冲锋陷阵,一场和一场之间便用等待串联起来。最重要的是无论在场上或场下,都得有全力以赴的信心和准备,比赛才会精彩,人生才不会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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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一名白衣护士走进外科手术的柜台。

        “干什么?吓我一跳。”遭到惊吓的是另一名值班护士。

        “我们牧医师的小情人又在楼下餐饮室等牧医师了。”

        “这又不是什么新闻,每次牧医师手术还没做完,她都会先等他,不是在餐饮室就是在小官的病房。”

        “这当然不是希奇,不过,你听说了吗,徐医师从美国回来了。”

        “那又怎么样?”

        “我是在想——如果小情人碰上徐医师,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少一副惟恐天下不乱,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看——说人人到。”

        这时通道那头走来一个身穿白袍,发型和口红皆一样惹火的女医师。

        “密斯林,牧医师呢?”

        “徐医师,牧医师还在手术。”

        “进去多久了?是什么CASE?”

        “只是切片,应该快做完了。”

        “那我等他。”

        这时另一名护士挤上前来。

        “徐医师,我看你还是改天再来,牧医师做完手术下班了,恐怕也没时间,他女朋友在餐饮室等他。”

        “女朋友?”

        “是啊,她经常来,全医院的人都知道。”

        “好吧,我明天再来。”

        徐医师踩着她的高跟鞋消失在通道尽头的电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