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出手,我就把他俩打个落花流水。”说笑
着为他宽衣净面,两人解衣登榻。
两个亲热一阵,张宇真忽然两颊酡红,娇羞不胜,小声道:“喂,你和司徒妹子的双
修法如何练的?告诉我听听可好?”
段子羽脸上一热,不想这事被她知道了,想恩道:“你心性桃达,于此法门不适,练
之有害无益。”
张宇真娇嗔道:“还没大婚就偏了心,等到以后还不把我抛了。什么法门我练不来,
就看我愿不愿练。”
段子羽无奈,只得附耳密授窍要,张宇真听得面颊火烫,情兴盎然,两人略一演试,
果觉欲仙欲死,滋味无穷,绣榻之上胜于神仙境地多矣,直练至金鸡报晓方始收功。
翌日上午,詹春等人在演武场上将剑法使将出来,请段子羽点拔。
赵开等人忽然扶着五人到来,段子羽一见是葛氏五雄,每人毗牙裂嘴,痛楚不胜的模
样,大是诧异。
他遣这五人到丐帮与史红石商议大婚之事,庄内虽人才济济,但均出身天师教,惟恐
起了冲突,葛氏五雄武功不高,口齿颇便捷,遂请他们走一趟丐帮。
当下惊问道:“五位葛兄,如何这等模样,又遭了崆峒虚舟子的辣手?”他见五位表
情与上次被虚舟子以棋子封住穴道相似,还道至崆峒恨前嫌,对这五人下手。
葛无忧呻吟道:“不,不是崆峒杂毛,是天师教人所为。”
段子羽直感匪夷所思,天师教的人焉能向他手下人动手,道:“葛兄没弄错?要不便
是你们没报出我的名来。”
葛无忧道:“没错,那人自称是天师教的大祭酒什么,我们说出恩公名字,他硬栽我
们勾结丐帮,图谋造反,说看恩公的面子,死罪饶过,活罪不免。恩公,我们若非回来禀
告议事经过。早就自杀了,这活罪比死还难受。”
五人咬牙呻吟,段子羽揭起他们后面衣裳,背上要穴附近钉了五枚钉子,张宇真失声
道:“附骨蚀魂钉,不知是哪位师兄干的?”
葛无病毗牙道:“恩公,史帮主已答应按日送女儿过来,我们兄弟总算没辱使命,您
快一刀把我们杀了吧。”
段子羽心中酸楚,见五人为自己遭此酷刑,着实难过,道:“葛兄莫怕,待我给你们
先起出钉子。”
他运起内力,向上一提,葛无病登时痛得杀猪也似尖叫起来,钉子却没起出,段子羽
一指将他点晕,连换二十几种手法,那钉子真如附牢在骨上一般,怎么也起不出来;段子
羽向张宇真望去,张宇真摇摇头,道:“这是独门手法,非打钉人亲手拨解不可。”
葛氏四雄跪地哀恳道:“恩公,您快杀了我们吧、我们到阴曹地府也感您的大德。”
段子羽浩叹一声,泪眼潸潸道:“五位葛兄,段某无能,致让五位为段某丧命。待我
查清此事,必让凶手惨叫七日七夜而亡。少了一日我段子羽枉自为人。”他抬手欲以一阳
指毙掉五人,以免其非人堪受之苦痛,手指伸出,微微颤动,终究不忍下手。
张宇真蓦地拦住他,道:“且慢,或许有法子解。”不一会,便将弓背驼腰的柴叔拉
来。
柴叔喃喃道:“附骨蚀魂钉?那是责罚教内人之刑,怎地用在外人身上,乱弹琴,待
我看看是谁的手法。”
他睁圆老眼,在钉上摸了阵子,又在钉子附近用手指敲击几下入喃喃道:“是小程子
下的手。”
张宇真道:“真是我大师兄的手法?”
柴叔喘息道:“没错,这手法是你爹亲传与你十个师兄的,每人手法截然不同,当时
我也在场,才知道每人的手法。”
他说着,五指颤动,敲击几下,钉子便砰地弹出,段子羽接过一看,见钉子满是倒钩
,又看着钉处,仅一圆眼,对这嵌钉拨钉的手法大是不解,思量半晌也没想出这手法的道
理来。
柴叔既知下钉手法,拨解甚速,段子羽望着这只瘦如鸡爪的手,委实想不通这只手上
何以有神妙莫测的武功,直感匪夷所思。
有顷,五人身上附骨蚀魂钉尽数拨解出来,柴叔起钉手法甚是高明,五人非但不觉疼
痛,反感全身绵软如酥,说不出的适意。钉一起完,五人跪在地上大叩其头,口称“爷爷
”不止。柴叔笑眯眯拍着他们,叫一声便应一声“乖孙子”,面容极是慈祥。
段子羽和张宇真等忍笑不往,段子羽见五人大显疲惫,遂命人送他们回房歇息,对柴
叔道:“柴叔,真儿说您老人家肺脏有伤,我用一阳指为您疗治如何?”
柴叔叹道:“我已是风烛残年之人了,有伤无伤都是一样。这伤已积多年,教主当年
为我疗治,也是百计罔效,不必多费心思了,你柴叔虽老病,守这庄子还绰绰有余。”说
罢蹒跚而去,犹不住喘息咳嗽。
段子羽听他说张正常也无术可治,自己怕更难奏功,见他老态龙钟、衰病欲死的样子
,心下黯然。
张宇真笑道:“柴叔是个怪人,他自小在我们府中长大,原是我爹的书僮,我爹收他
作师弟,他仍以憧仆自居,不过全府上下可没人敢把他视作仆人,我小时一出府玩耍,便
是他护着我,我爹最宠信他了。”
段子羽将二十五枚附骨蚀魂钉收起,放入一锦囊中,冷冷道:“程汝可程大师兄,倒
真摆起师兄架子教训我来了。”
张字真忙道:“此事有机会当面向他问清,葛氏兄弟浑浑噩噩,其中怕有曲折误会之
处。程师兄是我爹首徒,在教中功勋不小,现掌着三省教务,平日行事虽不免骄横些,大
体上尚不致太越格。”
段子羽忿然道:“分明是我在峨嵋扰了他的事,寻借口在我手下人泄愤。”长叹一声
,苦笑道:“我和你好,人家说我投靠天师教,出卖武林,我和青妹好,又有人说我勾结
丐帮图谋造反,就差有人说我与魔教同流合污了,不过那也是早晚的事。”
张宇真和司徒明月柔语劝慰半天,段子羽心中拂郁难渲,暗下计议,定要给程汝可一
个难堪。
詹春与少林之约已至,段子羽率张宇真、司徒明月及赵开等人同行。张宇真非要拉着
柴叔去破罗汉阵不可,柴叔笑道:“毋需我这糟老头于,有你夫婿的六脉神剑,什么阵法
也困不住,柴叔为你守着安乐窝。”
一行人不日已至嵩山少林,段子羽两番大闹少林,少林僧人对之熟悉极矣,见他到来
,惶惶传报。
段子羽方行至半山腰,遥见寺门大开,圆觉已率人在山门外等候,双方心知肚明,亦
不多言,一齐来至寺内的广场上。
却见武当四侠早已在座,还有一些生面孔,显是少林邀来助拳的。少林寺罗汉僧遍布
廊下,几十位身着鹅黄袈裟的老僧坐在少林主位上,个个合什垂目,神态庄重;这副阵仗
显是为对付段子羽而备,区区昆仑可不值得少林寺如此大费周章。
大家坐地后,宋远桥首先站起,向四方团团一缉,道:“老朽师兄弟等虽庸碌无能,
却格守恩师教诲,致力于武林间的排难解纷,庶可使各大门派相处晏然,武林中也少了许
多腥风血雨。”
说到此处,他向詹春和圆觉各望一眼,继续道:“昆仑和少林两派过节,乃前代所结
,老朽等调处不力,致使君山之上过节益深,势虽如此,老朽兄弟等仍望两派依照武林规
矩,能化解的尽量化解,纵然难以化解亦要寻出一解决良策,庶可少伤人命,亦可致使两
派百年交谊毁于一旦。”
少林邀来助拳的人轰然叫好,一人粗声粗气道:“宋大侠德高望重,便请宋大侠,俞
二侠,张三侠,殷六侠作个公证,谁若不服,便是与武当派过不去。”
张宇真悄声道:“羽哥,这位是晋阳镖局总镖主史大彪,号称少林俗家第一高手,想
把武当拖下水。”
段子羽望了眼史大彪,虎背熊腰,中气充沛,声赛洪钟,两边太阳穴隐隐凸起,料来
手上艺业也不会差。
俞莲舟淡淡道:“武当微名何足挂齿,大家都是江湖成名英雄,料来也不会不讲武林
道义。至若说不服敝兄弟等调处,那是敝兄德弟等薄才浅,谈不上与武当过不去。”他一
招如封似闭便脱身局外,摆明仅斡旋调解,绝无以武当势力弹压之意。
宋远桥笑道:“段大侠,你现今日是天下第一高手,有你一言,各派谅无不服,何吝
一言之惠,而令两派争杀。”
段子羽微微笑道:“不敢,那不过是张教主抬爱,随口戏言罢了。在下此番来乃是向
少林请罪的。”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圆觉也感匪夷所思,不知其意指何事。
段子羽笑道:“这位司徒姑娘昔年杀了少林分寺碧云寺的几位风流师傅,不但不交人
,还以武相抗。总算大师慈悲为怀,没将我家踏作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