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女侠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
詹春伤势略减,笑道:“段大侠所言甚是,看着他们那副惨相,真比杀了他们还痛快
,段大侠为敝派雪此大仇,实不知当如何报答。”
张宇真笑道:“段大侠最喜欢绝色美女,你在派中选出两位美貌女弟子送给他便是。
”
段子羽叱道:“真儿,什么玩笑都好开的?”
詹春见他们调笑,亦不着意,心下对段子羽实是感佩不已。
甫过洛阳三十里,听得一座大宅内似有呻吟惨叫声,段子羽等大奇,驰至近前,见大
门碎裂,血腥气味冲鼻。
段子羽从马上直振入门,四下一望,霎时间只感手足冰冷。
但见院落里七横八竖躺满了尸体,地上血流汩汩,几成小溪,兵刃断折一地,残肢断
臂触目皆见。儿十位妇女尸身赤裸,下体狼藉,显是遭强暴致死,脸上神色凄惨恐怖,扭
曲变形。还有几位六七岁幼童亦死于血泊中,中有一人握着半截长枪,兀自两眼圆睁,似
是死难瞑目。
张宇真等进门一看,无不惨然变色,掩目奔逃出门。
段子羽循呻吟声而去,但见一人被砍掉半边脸,居然未死,呻吟不绝。
段子羽扶起他,一股真力透人,问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那人临死之前陡感精力一振,但失血过多,神智已然不清,哺哺道:“天师教,天师
教,只为我家小姐美貌,强娶不成,便诬陷我家老爷私通魔教,杀我满门。”
他似是喃喃自语,又颇有停顿,段子羽听了半天倒也咀白八九分。那人喃喃一阵,忽
然气绝。
阿喜过来道:“主人,是洛阳金枪王老爷子府上,一共一百三十二人,尽数毙命。”
段子羽蓦然火起,回手一掌打在他脸上,打得他直飞出墙外,段子羽满面杀机走出门
外,咬牙道:“天师教,我绝不与你甘休。”
张宇真不知他为何如此,又见阿喜吃了一掌,饶他集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
于一身,右颊也高高肿起,半边牙齿脱落无遗。
司徒明月劝道:“段郎,可莫错怪了好人,天师教众那么多,难免龙蛇混杂,良莠不
齐,与真姐等人何干。”
段子羽只是一时气晕了头,转瞬便冷静下来,但对赵开等人终是存有芥蒂,道:“詹
师姐,相烦贵派将尸体殓好葬下,凶手去不多远,我马上去追。”
詹春等应诺照办。段子羽一百不发,循着杂乱的脚步和星星点点的血迹一路直追。司
徒明月、张宇真等紧随在后。
追出五里许,但见四五十人有的骑马,有的步行,喧喧嚷嚷,欢笑吵闹。
骑马的几人横抱着几个女子,衣衫零乱,鬓发如草、骑在马上的人一边口出亵语,一
边上下其手,大肆轻薄,几名女子尖叫哭泣,这些人哄然笑着,以作乐趣。
段子羽当先一马驰至前面,拦住去路,喝道:“什么人?光天化日也敢胡作非为?”
一名四十多岁的阴沉汉子略感诧异地看他一眼,笑道:“直娘贼,有活的不耐烦的,
敢管我们天师教的事。”
他身边一人见段子羽气字不凡,问道:“朋友是哪家哪派的?”
张宇真正欲报出字号,被段子羽拦住,冷冷道:“段字门段家人。”
那人大为光火,骂道:“你奶奶的,者子问你是瞧得起你,敢戏弄老子。”先前那人
道:“我看这小子八成也是魔教人,兄弟们,毙了这魔教妖徒,那两个美貌妞谁擒到便是
谁的,可别辣手摧花呀。”
几十人轰天价地响应,齐声道:“毙了这魔教妖徒。”
段子羽脸上紫气陡盛,喝道:“杀,一个不留。”当先如只大鸟般扑入,两手九阴白
骨爪抓出,快如闪电,登即抓毙两人,这些人见此绝技,登即魂飞天外,大叫道:“段大
侠,是自家人,别误会。”段子羽置若罔闻,双爪翻舞,一爪一人,如虎扑羊群般。
司徒明月随即冲入,一把短剑左右翻飞,顷刻间杀了几人,张宇真见阿喜等尚迟疑不
定,一个耳光打去,骂道:“混帐奴才,羽哥的话没听到,尽数毙了。”
阿喜另一面脸上亦挨了一掌,登即与赵开四人冲入天师教中。阿喜杀人功夫至为老实
,别人给他一刀,他便给对方一拳,顷刻间挨了八刀两棍,他浑如无事般,十拳把对方打
得筋断骨折,一命呜呼。
那四十余岁的阴鸷汉子嚷道:“段大侠,我是陕西祭酒,少天师的弟子,有话好说。
”
段子羽闻言一阳指出,封住他几处穴道,喝道:“留此人活命。”旋即扑杀其余教众
,片刻工夫,四五十名天师教众尸横遍野,大多为九阴白骨爪抓毙。只余下陕西祭酒一人
僵立当场。
段子羽手上、衣袖上满是脑浆和鲜血,他走至陕西祭酒身旁,问道:“是你欲要金枪
王老爷子的女儿不成,便诬陷他私通魔教,灭他满门,是吗?”
这位陕西祭酒颤声道:“不是,先前我是有意娶他女儿,后来发现他私通魔教,才斩
草除根的,除掉魔教是少天师法旨。”
段子羽冷冷道:“奸淫妇女,强抢良女,连六七岁幼童都不放过,也是少天师的意思
?”
陕西祭酒道:“那是手下弟兄作的过火。我管教无方,请看在我师傅面上,饶我一命
。”
段子羽森然道:“便你师傅这么作,我也绝不容他,留你条活命可以。”伸手先捏碎
他两颊骨,恨声道:“你杀了一百三十二人,我便捏碎你一百三十二块骨头,保你不死。
”
段子羽伸手逐一捏碎他脚骨、足骨,待捏碎一百三十二块骨骼时,这位陕西祭酒除舌
头外,已无一完整处,两个眼珠凸出框外,形状惨怖之极。
段子羽怒气稍泄,心中兀自不平,对阿喜道:“你速去把你们少天师请来。”
阿喜忙跪倒道:“主人,少天师将我们逐出教时下了严旨,终生不许踏入天师府一步
,否则格杀不赦,主人还是杀了我吧。”
段子羽听他如此说,只得收回成命,吩咐将那位陕西祭酒放在树枝上,让他惨叫七日
七夜才亡。
阿喜等初见他辣手,无不悚然汗流,心中惴惴,股粟不止。…、张宇真小心翼翼道:
“这都是下人胡为,我大哥绝不会让他们这么作。”
段子羽脸色紫青,默然不语,如此一来,司徒明月亦不敢强劝了。
驰至午后申牌时分,蓦见前面尘沙飞扬,有多人酣斗叱喝,段子羽骂道:“天师教又
害什么人?居然在我华山地界内行起凶来。”两腿一夹,骏马如箭般激射而出。
段子羽驰至近前,忽听一人高声道:“羽哥救我。”段子羽一看,却是史青,正被三
人围攻,段子羽飞身直掠,身子尚未落地,已然将三人抓毙。
他不明场中情景,伸手揽住史青,一跃而回,交给赶到的司徒明月道:“护住青妹。
”反身窜回场中,喝道:“在下段子羽,都给我住手。”
场中人吃这霹雳一喝,急急收手,各自退后。
尘沙落定,段子羽方看清,一方是程汝可和刘三吾,手下也多是围攻峨嵋那群人。另
一方却是丐帮传功、执法两大长老和七手童子,地上躺了十几具双方尸体,瞧其服饰丐帮
死者居多。
传功长老忿忿道:“段大侠,你既是天师教乘龙快婿,不娶我们青姑娘也罢,为甚叫
我们送来,又遣人截杀?”
段子羽强压怒气道:“者前辈暂且息怒,晚辈会给你一个交代。”走至程汝可身前道
:“程大祭酒,请。”
刘三吾忙笑道:“段兄弟,此是误会,大师兄不知史姑娘是你心上人,我又刚到,致
有此事。”
段子羽冷冷道:“我与史姑娘华山订亲,天下皆知,程大祭酒不过故作糊涂。”
程汝可望望地上被九阴白骨爪抓毙的三人,均是他心爱弟子,怒火涌起,厉声道:“
知道又如何,丐帮勾结魔教,图谋造反,人人该杀。”
段子羽气得一声长啸,道:“好,我娶史姑娘是勾结丐帮,司徒姑娘原是魔教中人,
我又私通魔教,这该杀之人倒是我了?”
程汝可冷冷道:“段大侠,我不过看在恩师和少天师面上,处处让你几分,可莫忒不
识趣。天师教待你不薄,你却帮着外人与我们作对,未免不合情理吧。”
段子羽冷冷道:“家岳待我恩重,却与天师教无关。家岳有你这等高徒,也未必安心
于地下。闲言少叙,待我将此物还你。”
说着从腰中解下锦囊,将二十五只附骨蚀魂钉放在手中。程汝可一见大怒,道:“你
是为那五个浑人找场子?”
段子羽森然道:“我是为金枪王府上一百三十二条人命索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