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道:“汝入潭取出怪鱼!”
“好!”
祝虎立即离去。
他一到潭旁,便跃入潭中。
他便又被吸向下方,他不由忖道:“不对!珠已在我的体中,此潭吸力却仍然如此强,大叔一定研判错误!”
他无法再忖,因为,他已发现怪鱼。
他抓起它的一只手,便向上冲游。
不久,他已掠落地面。
他便把它抱到吴大叔的身前。
吴大叔只觉一冶,立道:“取匕剖头!”
“好!”
祝虎放下它,便上前拔出地中之匕。
不久,他已把怪鱼之头剖开。
吴大叔便凑前一瞧。
他立即指向右侧道:“挑出此物,勿挑破!”
“好!”
祝虎便以指尖挖出一个龙眼大小,却软绵绵的黑圆物,吴大叔一接住它,便边轻捏边嗅视着。
良久之后,他递出它道:“吞食行功!”
“可以吃呀?”
“嗯!此乃怪鱼之精粹!”
祝虎便把它吞入腹中。
口中余苦犹存,腹中却似火上浇油般热滚滚,他不敢分心的立即吸气催动功力疾速运转着。
原来,这条怪鱼便是如今世传之‘八爪鱼’,不过,它可说是八爪鱼王,因为它既大又近百岁之高龄。
这些年来,它一直坐在圆珠上吸收精华。
那颗圆珠便是人间罕见之珍宝骊珠,它出自亢龙所遗留,所以,一颗骊珠足抵上百年之功力。
那团黑物乃是八爪鱼王之精华,它如今引破骊珠,两股至阳刚气一会合,迅即在祝虎的体中翻腾不已!
若是别人,早已被焚干内腑啦!
祝虎幼食至阴之雪麒麟,又先后蒙峨嵋派多位女尼赠送纯阴功力,如今才挺得住这二股阳气。
不过,阴阳气正在冲突着。
若换常人早已走火入魔,祝虎心性纯朴又行功多年,一身精湛的阴柔功力,已使他沉稳的行功。
他只知不停的行功。
他似在汪洋大海中操一叶小舟前进。
他坚毅不拔的行功着。
瘦高中年人却被祝虎的肤色瞧得神色连变。
因为,八爪鱼王的精粹化破骊珠时,阳气使祝虎全身血红如火,他以为祝虎非被烈阳枯身不可。
那知,祝虎却平安无事。
当阳功涌出时,祝虎的全身肤色似走马灯般的匆红匆白,而且流转不已,他岂能不骇呢?
如今,红白仍在流转着。
不过,祝虎的天罡八穴部位肤色全部出现白色,它白皙如雪,而且呈钱币大小的凝于八穴。
他怎能不被如此精纯的功力所骇!
他更骇峨嵋寺正宗佛门心法之博大正统。
他骇得不知寒冷。
他只是注视着祝虎。
长久之后,柴火渐熄,他倏地冷颤。
他急忙添加枯叶。
不久,他陷入沉思。
他姓崔,单名风,别看他貌若中年人,却已逾六十岁,他正是令黑白两道闻名色变的‘风君’!
放眼天下,除皇上外,谁敢称君。
风君却获武林公认为君。
因为,他飘闪如风,他招出如风,他杀人如风,他的性子更似风般无影无踪,根本令人无从捉摸。
他在去年初巧到此潭之后,他由寒气忆起已经传闻一百余年之鹅羽潭,他不由心生好奇。
于是,他入潭一窥究竟。
他因而体验此潭之冰寒及强劲吸力。
他因而发现八爪鱼王。
他更发现骊珠。
于是,他设法取珠。
他由去年初到端节期间,共入潭逾三百次,他试过各种手段,可是,他一直取不到那颗骊珠。
他便决定另觅帮手。
他要找一位帮得上忙却不会与他争珠之人。
他因而浪迹天涯边找边忖着。
他终于在开封瞧见一名青年在济助灾民,那位青年的身法使他感兴趣,他却对赈灾无动于衷。
因为,他认出世人皆贪婪及自私。
他认为灾民罪有应得。
他便跟踪青年。
日复一日,他不由对青年更感兴趣。
因为,此青年马不停蹄的走过各灾区,却一直婉拒透露姓名的赠送银票给各地之灾民哩!
他私下多次瞧过金额,他因而暗估青年之财力。
当他跟着青年离开凤阳时,他略估青年至少已花掉三千万两黄金,他为之一阵天人交战。
因为,他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善人。
他更相信对方不是傻瓜。
他的偏激人生观为之动摇。
当他瞧见青年在流瀑前冲身时,他为青年之女扮男装,天仙美貌以及成熟胴体而亢奋不以。
他的人生观再度动摇。
因为,他一向鄙视女人之小心眼、虚荣以及胆小呀!
所以,他一直跟踪对方。
此青年当然是祝晓台。
风君跟着她进出江首村,再跟上峨嵋寺,他进一步知道她的善行,他不由更加的好奇及纳闷。
所以,他向念风师太表示别无敌意。
他却趁夜观察祝晓台母子。
他因而发现祝虎之精湛功力。
他便择定祝虎为帮手。
所以,他安排此局诱来祝虎。
那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不但白忙一场,险些掉了老命,他反而欠祝虎一个人情,他岂能不呕呢?
如今,他居然连连被这个乳臭未干娃儿所骇!
一向自尊自大的他怎能受得了呢?
他开始伤脑筋啦!
良久之后,他已决定先行自救。
于是,他添妥柴,便开始行功。
功力一涌,他的内腑便一阵疼痛。
他知道自己此次亏大啦!
他便忍疼缓缓催动功力。
翌日上午,风君终于顺利的运转功力。
他便专心行功着。
此时的祝虎仍然勇往直前的行功不已,如今,已有三成左右的阴阳功力握手言和的融合在一起。
它们似客串鲁仲连的劝架。
其余的阴阳功力却楚河汉界般两军对峙。
祝虎的左半身因而呈红。
右半身则呈白。
中间地区则是正常肤色。
他完全不知情。
他只知体内已不再翻腾。
那知,午时一到,阳气趁着外界阳热发动攻势,阴气立即迎战,融合妥之功力则退守八大重穴。
原先八大钱币大小白圈,如今已各扩充三倍余。
黄昏时分,阴阳气已有近三成因为不打不相识,越打越亲热而握手言和,原先融和之三成功力立即出面。
三方迅即融和着。
他的鼻息为之匀称。
他的经脉益健。
风君便在此时被饥饿催醒。
他乍见祝虎之肤色,不由叹为观止。
他悄悄的取走衣物。
不久,他已在远方穿妥衣靴。
他又回来取走火折子,立即离去。
他经过此番行功,已经复原六成。
他直接下山,便进入镇甸食堂内用膳。
他饱吃一顿之后,便投宿歇息。
他连睡一天一夜,方始离去。
翌日上午,他一进入荒谷,冒牌祝晓台立即现身行礼。
“人呢?”
“在洞中,请!”
他便跟入洞中。
他注视不久,便沉声道:“卓飞呢?”
“入土为安!”
“嗯!汝有何求?”
“不敢,晚辈能为神君效力,荣幸之至!”
“很好!混入长青帮,设法掌权!”
“是!”
“让她在榆州自行离去吧!”
“是!”
“去吧!”
“是!”
此女立即挟走祝晓台。
风君顺手一挥,洞内之痕迹立逝。
他便转身离去。
不到半个时辰,他已回到祝虎身前。
他不由神色大变。
因为,祝虎的全身肤色已经正常,他的整张脸却似抹油,又被阳光映照般澄亮以及泛光。
此乃‘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状呀!
他不敢相信如此稚童会有此修为。
他便坐在一旁注视及默察着。
他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确定祝虎已贯通任督两脉。
他不由沉思。
良久之后,他把泛臭之八爪鱼王尸体抛入潭中。
他再度离去。
他一到客栈,便取来文房四宝疾书。
他缮妥函,便直接用膳。
膳后,他立即离去。
他一返祝虎面前,便见祝虎仍在入定。
他便把函放在祝虎膝前。
然后,他飘然离去。
又过三日,祝虎终被沉吼声吵醒,他一睁眼,立见一只大虎趴在远处之大石上昂头张口的向他沉吼。
他立即起身。
大虎立即转身跃向远方。
他以为遇上一具尸体,那知对方却不好惹,它只好落跑。
祝虎倏地想起吴大叔,不由张望着。
他一见四下无人,不由以为吴大叔已被大虎所吃。
他正欲追,立见地上之信。
他一取信,立见信封写道:“面呈令堂!”
他立知吴大叔没死,而且已先行离去。
他便穿上衣靴。
立见衣裤靴似缩水般紧绷着。
他有过功力激增促使自己倏长之经验,他不由一喜。
他便打算离去。
不过,他立即沉思自己来此之方位。
良久之后,他方始掠去。
咻一声,他不由一怔!
因为,他已身轻如羽及掠出如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