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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童博在前,虎儿居中,小疯子殿后,鱼贯入洞,洞内并非平坦之地,只有一条崎崛的甬道向下延伸。

        除了洞口射入的天光,能够照出十余丈外,再远便是—片漆黑,三人互相扶携着,向下走去。  前进了数十丈,方向渐渐向下伸,越来越低,洞口光线已照射不到,任三人练有夜眼,用尽目力也不过只能看出三尺,再远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小疯子在后问道:“这五迷婆难道住在地下不成?”

        童博接道:“我们已经下来几十丈了,两位弟弟可要小心,万不可大意,这时如有敌人犯难,连手伸不开。

        三人一边说着又下来数十丈,渐觉地势略广,可以三人并排,这样忽左忽右直走了半个时辰,才觉地势不再向下,而走上了一平坦的甬道。  三人再向左一拐,只见前面十丈处,有豆大一点绿光,照出之地不过五尺左右,闪烁不定。  显得万分恐怖与凄惨,虎儿不由低声说:“这个老太婆是个鬼吧,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童博与小疯子尚未答言,忽听甬道前方,有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其声悲惨凄厉,四壁皆有回声。

        这一下立即把三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童博低声说:“这恐怕是五迷婆在叹气吧?”  虎儿与小疯子也点头称是,这时三人因大敌当前,越发不敢大意,提心吊胆的慢慢向前走来。

        不一时走到那点绿光下,只见是一盏油灯,放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其光惨绿,映人发眉。  三人对看,各是一张绿脸,极为可怖,正待向前走去,突听前面有一极凄惨的声音叫道:“儿啊……儿啊……”

        这一声“儿啊”,其声尖锐但却苍老,充满了恐怖,悲哀,失望和怀念,又象是一个频死的呼唤,是人类最悲惨,最痛苦,最恐怖的声音。

        三小被这一声凄厉的呼唤,吓得毛骨耸然;几乎不敢前进,停了半晌,不见声息,才再次前进。

        这样又去了十几丈,甬道又向右转,三人才转过去,便见二十丈外有一丈多高的山洞。  洞口挂着一红一绿两盏鬼森森,阴恻侧的灯,色彩又极不调和,洞内则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洞口怪石嶙峋。

        三人见这里直似鬼域,真个是阴风惨惨,令人心胆俱碎,这时虎儿拿出红羽毛,与小疯子分别插好。  童博没有红羽毛也不在乎,三人正想走到洞前出声求见,突听洞内有人问:“来的是二爷十婆门人还是另有其人?”

        “我们是他的晚辈。”

        随听洞内沉默无声一会之后,立即看见—个满头长发,苍老的身影,在洞口一闪即逝。

        跟着一阵桀桀怪笑声:“好胆识,娃儿们果然不差,那个没带红羽毛的娃儿,谁叫你来的?”  小疯子抢着说:“那是我们的好朋友,是来帮我们一齐打你的,你是不是五迷婆?为什么不出来?”  虎儿与童博见他说话太鲁莽,得罪了五迷婆只怕难以如愿,但又来不及制止,只有暗暗作急。

        那五迷婆在洞中听到小疯子如此说,半晌不答一言。

        虎儿等正在不知如何办好,洞中突然说:“哼,你这个娃儿说话好没规矩,五迷婆岂是你能叫的?你师父是谁?”

        小疯子回答说:“我师父是再生老人厉再生。”  五迷婆“哦”了一声,声音发抖的说:“你……竟是我小师弟的徒弟?……也罢,不论你盗骨成不成,我绝不伤害你就是,你回去以后,无论如何叫他来一趟……我到底是他的师姐……

        他应该来看我一次。”

        三小听她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在回忆,当然也是在痛苦中。  少停又听她说:“二爷十婆算找对了一个人,我却不信他找对了三个,另外两个娃儿,你们的师们是谁?”

        虎儿提高了声音说:“我师父是海天一鸥,他师父是瀛海子。”  那五迷婆又哦了一声说:“原来是陈道友的高足,海天一鸥没听过,你们两个不是能过于放宽,只要你们能过我的五迷阵,骸骨任你们拿去,唉,已经留了三十年,我也应该放手了。”

        说罢即不再声息,三人走到洞口只觉一阵轻风,突见洞内添了五盏绿灯,竟连五迷婆的身影均未看见。  三人不由大吃一惊,这时虎儿由怀中拿出一封信,高声说:“老婆婆,这封信是二爷十婆托我带来的。”

        说着双手高举把书信托在上面。

        突然有一股绝大吸力,那封书信如同雪片一般,飞向左侧,一闪即逝,随听得拆书之声。  少顷五迷婆冷冷说:“他们十二人还能在一起,而我数十来孤孤单单………我的孩子才十九岁就遭了劫……”

        说到后来,竟低声的哭泣起来,三小身在鬼域,再听到凄惨的悲切,若断若续的哭声,真个如在阴曹地府一般。

        须夷五迷婆止住哭声说:“现在第一阵刀阵,你们看看,如果不行趁早回去,免得白送性命。”  三小再低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就在身前,插满了明晃晃的尖刀,都如柳叶般薄,一直向后延伸。

        放眼看去尽是刀影,竟不知这刀阵大到什么程度;并且插刀的位置,距离均不一样,有的隔二三寸,有的竟隔三丈。

        那刀奇薄如纸,要在上面站一个人,非要有绝顶的轻功及内功才行,三小看罢不由暗暗咋舌。  耳旁又听五迷婆说:“这些刀都有剧毒,鞋底万不可破,否则中毒连我都不好救;你们在上面并要躲我的暗器,如果那个不变,就跳在中间空地,我再指路带你出洞,万不可逞强,否则误伤了性命,也不是我的本愿”……我看你们倒怪投缘的。”

        “五迷婆,……啊……不……师伯,你可别放毒瘴!”

        五迷婆闻言不觉想起绮丽的往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唉,我没想到还会遇到自己师门的人,小师侄你放心,我不会放瘴气就是了。”

        这里小疯子一句话,无意触中了五迷婆的痛事,竟答应不放瘴气,当时三小心中落下一块石头。

        小疯子更由心底对五迷婆生出亲切之感,当时大叫:“谢谢师伯。”

        “罢了,你师父可好?”

        小疯子听提起师父,不觉有些难过,低声说:“师父不喜欢我,丢了我两年多不管我了,我也找不到他。”

        “怎么?你师父为什么不喜欢你?”

        “师父说我太多情,会缠住他,他还说以前他缠过别人,可是………”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入阵吧……”说罢叹息不已。

        三小一见她忽悲忽喜,弄不清怎么回事,他们怎知五迷婆此刻正是抚今伤昔,肝肠寸断之时。

        当时童博因自己年纪较大,理应带领,便对虎儿及小疯子说:“二位弟弟稍等一下,让我先上去踩踩。”

        说完只见他的足尖微点,身如巧鸟,衣袂飘飘的,向头一把三尺长的尖刀上落去,就在童博脚尖快要落下之时。

        突听五迷婆自左侧喊了一句“打”立时三点白星,带着破空之声,向童博双肩“肩井穴”及右胸“将台穴”打来。

        这一下童博毫无防备,身在空中,距离又近,万难闪烁,不但童博大惊,连虎儿及小疯子也吓得大叫起来。

        好个童博万脸中双足用力向后虚荡,“抱轮滚车”,一个大转,身子已经出去三尺,换上第二把刀尖,身子并未停顿。

        只见他右足点在剑尖,左腿向后平伸,身子如个大风车般,不停的旋转,那足下的尖刀,不过才微微的弯了一点。

        那三枚暗哭打空,击到对壁,“叭”的一声,粉碎飞溅,原来是三颗小石子。

        虎儿与小疯子见童博使出这种绝招,功力既深,架式又美,简直是换瀛海子也不过如此,一齐拍手叫好。

        “疯哥哥,先看看我。”

        说着,虎儿双掌向下平伸,微微—震,脚下也未用力,一个身子如弹球般,拔上了七尺,身向右侧第二把落去。

        这种功夫全靠两手下震之力,硬把身子拔起来,脚下一点劲不用,在武技中称为一鹤冲天,练习的方法是,首先挖好一个一尺深的坑,人站在其中,双臂向下猛按,足下不能用一点力。

        最初连一分也拔不起来,至后练习日久,便可拔起一寸两寸,如是能把身子拔出土坑,已算是有了根基。

        这样如果能拔出五尺深的坑,那么在平地上,只要足尖一点,两丈内的高墙即可一越而过了。

        读者如果有兴趣,不妨一试,但必须持之以恒方可有成。

        这里虎儿也是足尖未落下,五迷婆叫了声:“瞧瞧你。”

        立见两点白星,分别向虎儿左右腿白海穴打来,虎儿已有准备,身在空中,一个半转,成了侧身。

        那两枚石子恰好把他夹在中间,擦着前后衣服打了个空,虎儿这一下让得既省力,又漂亮,并且透着聪明和镇定。

        虎儿仍然落在来的那把刀上,只见那刀已被压得向下弯曲,又向上弹来,如此不停的来回。

        虎儿则如同踏在一块浮板上,身子上下起伏,小脸笑眯眯的,显得极为安详。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虎儿这一式虽然不如童博来得漂亮,可是一样需要极高功力才可办到,童博及小疯子又是忍不住喊起好来。

        那五迷婆始终没有露面,但她却看得清楚,忍不住叹:“黑发人换白发人,我数十年未出洞,想不到后生居然如此可畏。”

        “我这快百岁的人,真没有什么争头了……啊,我的小师侄,要看你的了,别给师父丢人啊。”  小疯子见童博与虎儿,各显了一手,自己当时怎么也想不出花样来,不禁对着刀阵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