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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四月初一那天夜里,莫小姐……公子在哪里?”

        唐如歌突然开口问他。

        “那晚我和白郎在一起。”

        他转头对我笑得极为自然:“白郎,那晚我们在一起,你记得对吧。”

        我抓着筷子的手在一瞬间握紧了,四月初一正是少林血案发生之时,那夜我本来是和他在一起,但是当我闻到那股奇特的香气想起了南宫紫,我就立即回了碧水宫,那夜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人其实是南宫紫,而之后那血案就发生了。

        我本来有九成的把握是他,现在已经变成了十成。

        莫小柔这样说就说明他要我帮他隐瞒,

        一,他已经不在意我知道,

        二,他很确定我一定会帮他,但是他为什么那么确定我不会将他的事抖露出去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秋水一样的眼,泫然欲滴,我突然觉得头晕,脑子里满是我们在一起在温泉中缠绵的场景,那些消魂的记忆不停在我的脑中回放。

        “他是和我在一起,我们一直在一起,那一整夜我们……”

        不单莫小柔的脸红透了,连慕容雪他们也都看着地板转移注意力,我才明白了自己说了什么!

        月夜倾心

        月夜消魂

        酒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几个人起身跟莫小柔道别。

        走到门口,正要离去,莫小柔突然从身后抱住我的腰说:“白郎,你就别走了,今夜留下来陪我吧。”

        跟我同行的几个人脸都绿了。

        我正有事情要问他,就对慕容雪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

        他们个个面上流露出了然的神色,纷纷跟我们道别离去。

        回到里屋里,我脸色发寒对莫小柔说:“你还不打算跟我说清楚吗?”

        “白郎。”他面有难色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正要来搂我的腰,被我一把推倒在地上。

        “迫不得已去杀人,迫不得已引诱我,也是迫不得已拉我来做靠背对吗?”

        我步步紧逼,平生最恨别人利用我,背叛我,这时候我已经是怒火中烧。

        却见莫小柔仍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副痛苦的样子。

        “不要再给我装可怜了!”

        我正要去拉他,却发现他的样子不对劲,他倒在地上抽搐着,浑身都在不停发抖,额头上满是冷汗,脸色惨白。

        似乎不像是装的。

        “白郎,救我!”我隐约听到他颤抖的呻吟。

        “你怎么了?!”

        “我已经不打算再受那个人的控制!今天的解药没有吃,白郎……好痛!我不行了,你快杀了我吧!”

        原来他也只是一颗被别人操纵的棋子,我再一次感到悲哀,这样冰雪之姿,玲珑心窍的他只是一个被人用毒药控制的杀人工具,他的灵魂,他的身体全都不是他自己的。

        “白郎~救我!”他在地上挣扎着抓着我的衣角,身体用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动着。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不能……我真的不能……”

        他痛苦地抱着头:“救我,白郎,我怕我会痛得忍不住杀了自己……”

        “叫我欢,我的名字,绝欢。”想要真正的他,我就必须先给他真正的我。

        “绝欢……绝欢……绝一世之欢,此生无欢,好名字,这个名字更适合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哭泣。

        “欢……求你,求你用力地干我,也许只有交合的痛苦才能稍稍缓解这毒发之痛,我真的不行了!”

        他的脸已经痛得扭曲,头发也被他丝扯乱了。

        我忙将他抱起来,放在床塌之上,他已经痛得用头去撞那墙壁。

        “解开我的衣衫,快!欢~”

        除却衣衫,他雪白的身体赤条条地暴露在我的面前,扭动着。

        他是那样美丽,却又那样痛苦,我仿佛看见他悲哀的灵魂在哭泣。

        我拖起他纤细的腰肢,猛力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醒来的时候正是夜半,我看见莫小柔正枕着我的手臂沉沉地睡着,如水一般的银色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睡得正甜美,那睡颜无比地美丽,如同纯真的孩子一样。

        那夜的月亮无比地明亮,明晃晃的,透过窗纸照了进来,

        我却再也没有睡着,正要披衣服走出去,见莫小柔卷曲密长的睫毛扇动着,慢慢睁开眼睛。

        “欢。”他看见我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但是我却看见他睫毛上的泪光。

        有一种人,即使是想哭的时候也微笑着,

        这样坚韧的悲哀更让我心碎。

        “不睡了吗?”我将他搂在怀里,我的心再也硬不起来。

        “月光好美。”他笑起来也像一个孩子:“我们出去看那月亮好吗?”

        “好。”我从架子上取下一件湖绿色的衣服帮他穿在身上,又取了一个狐皮披风,为他套上。

        我们牵着手走出了屋子,在那屋外,洛川的夜色美丽得如同梦境一样,月光是银色的,水一般地流动着动人的光华。

        “好美,真让人感动!”

        他似乎是很容易满足,很容易感动的人,生命给他的却那样贫乏。

        那洛川的水奔流不息,‘月涌大江流’是怎样一种雄壮的气魄,一种绝然的空旷,一种纯净的美。

        我站在那洛川之上不禁感慨着。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人生也是一种奔流,却比这江川远远短暂得多,流逝的,就再也找不回来。

        “你看那水中有好多水灯。”他指着那洛川上漂浮着的盏盏明灯对我说。

        那夜正是四月初四,鬼节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洛川之中放如水灯,带去对已逝亲人的思念。

        一盏盏水灯随着那月夜之下的波涛流动着,漂浮着,一道道的水光高低起伏,一道道的灯影,交相辉映,很美,美得不似真实。

        “人死了真的还有灵魂吗?”他突然问我。
        灵魂之说很多人都不确定,因为没有死过的人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像我这样的人死后会下地狱吧。”他的声音渐渐低了。

        “地狱其实也许并不可怕,全在心境,如同心境平和,地狱也是天堂,而有的人即使在天堂也如同身在地狱。”我缓缓地对他说:“我曾经去过那黄泉,在那忘川之上,血色的曼殊沙华开得无比美丽,那里并不可怕。”

        “真的吗?”

        我知道他不会相信。

        “谢谢你安慰我。”

        他笑着问我:“如果在黄泉再见到我还还会认得我吗?”

        那笑容是悲哀的,去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一切往事都不会再记得。

        “不会的,我不会忘记的。”我紧紧搂住他。

        傀儡之痛

        我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别人手中用毒药控制着的棋子。

        我从来都不喜欢看镜子中的我,太柔媚,也许正是生就了这样雌雄难辩的脸蛋和身子才进了眠情宫。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天性淫荡的,正相反,我是一贯很冷情,很无所谓,很悲观消极的人。

        但我的身体却如同一个大洞,一个永远都无法填满的大洞,我在那些男人的面前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曲意承欢。

        但这些都不是我的本性,因为我直是一个傀儡,我常常午夜醒来看见满室的狼籍蜚迷,那些淫液横流的躯体让我觉得恶心,但更让我恶心的是自己千人枕,万人骑的肮脏身体。我常常花很长的时间去洗澡,在水里一泡就是三两个钟头,用力揉搓那貌似白皙却肮脏的皮肤,直到满是红痕,甚至流出血。

        我从小的时候就被灌了一种药,那种药可以让皮肤更白,身体更柔软,却有很大的损伤,这些都让我更偏离了本性,成了一个供人玩乐傀儡娃娃。十三岁的那一年我曾经被人吊在半空中干了一日一夜,十五岁的时候又被七个男人压着轮暴,整整三天两夜,我以为我就要死了,我也希望那时候就死掉,但是我没有,我仍然痛苦地做我的傀儡。

        我的武功并不弱,如果我想,我可以在江湖中有点名号,但是我并不想,所以杀人对我来说并不难,而且我杀过很多人,甚至满手鲜血都并没有感觉到哀痛愧疚,因为我已经麻木了,而且我那样地憎恨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有在太阳底下光明正大,笑得灿烂的人都让我憎恨,我也笑,但是却是心里流泪脸上却不得不挂着的假笑,所以我就更加憎恨他们,我杀他们的时候甚至不用动手,因为我擅长的是催眠,很多人都以为那些人是毒死的,其实不然,那是一种永久的催眠,如果一个人被永久地催眠,那他也就等于死了。

        第一次看到那个人是在牡丹花会,那也是一个很美的男人,长着一张绝美的脸和纤细的身材,甚至比我更加妖,他的头发是雪白的,眸子是绚丽的紫色,我总以为这样的美丽的男人都回和我一样沦为玩物,他却不然,他站在那里,就如同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的眼瞳是温柔似水的,却带着让整个天下都折服的霸气,正是因为他柔如水,韧如水,润如水,他也是天下最强大的。那样的气势只属于一种人——臣服天下的王者。

        原来人是可以这样活着,我第一次感慨。

        我的世界是属于别人的,他的世界却是属于他自己的,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渴望一个人,从来我和人交欢都不是出于我自己的渴望,正相反,我很害怕,但这次我是渴望的,那夜我使尽全身媚术去诱惑他,可他还是仓皇而逃。

        几天之后他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是早有准备,我在案上燃了一种醉风酥,那种媚药我从眠情宫里带来还是第一次用到,再这之前我还没有碰到要用媚药解决的时候。

        那夜对我来说很美,太美了,那是我第一次享受交欢的快乐。我明白了同样是欢好,却有着天渊之别,快乐与痛苦的差别原来只在一线之间。做爱可以那样痛苦,也可以这样快乐,当和不爱的人做的时候那种痛苦如同身陷地狱,和自己所爱的人去做爱的时候,如同攀上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