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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怕……”我想让他停下来,他却用手指封住了我的嘴巴。

        “没有那么脆弱啦,就一下,一下就好了,人家好想哦,我在上面,这样就不怕了。”

        他分开腿,跪坐在我已经火热挺立的坚挺之上,一点点律动起来……香汗在他的双鬓浮现……我终于忍不住爆发起来,托着他的腰一次又一次挺进他柔软娇嫩的身体,进入他那紧致得让人消魂蚀魄的菊穴之中,一次次贯穿他……

        我们浑身是汗地倒在床铺之中,

        他那细柔的胳膊仍然像水蛇一样缠绕在我的脖颈之上。

        “欢,我已经给我们的孩子起好名字了。”

        他的声音都是稣软入骨的:“叫楚封情,就是将我封进欢你的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指在我敞开衣襟的赤裸胸膛上画着圈圈。

        “你说好不好?”他问我。

        “好,好,就叫楚封情。”

        很多年以后我仍然记得他说那句话时眼睛里那满溢的浓情密意……

        走火入魔

        南宫紫情的归元大法已经练到第九重,也是最关键的一重:骨肉分离。

        他正坐在塌上闭目修炼,我在一旁为他守护。

        他扬起手在空中打了一个手印,又回到了下丹田。

        我看见细密的汗珠在他的双鬓浮现,那些汗珠子越来越多,他的脸涨得通红,连手臂也变成煮熟的虾子一样绯红。

        我有些担心了。

        只见一团团白烟在他头顶的百汇穴蒸腾而起,他的太阳穴也开始向外鼓起。

        不对!

        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本来不敢惊扰他的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我连忙跑到他的身边想去摇醒他。

        “情儿……你怎么啦?别吓我,快停下来不要练了!”

        他长长的睫毛在抖动着,脸色惨白如纸,暗红色的血从他的嘴角留下来。

        “情儿~  情儿~  ”  我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了,心好慌。

        他挣扎了半天才睁开了眼睛,气息却仍然极为虚弱。

        颤抖着青黑的唇,他用那冰冷的手抓着我的胳膊说:“我走火入魔,恐怕不行了……如果我死了,将我的肚子刨开,将孩子取出来……”

        他突然吐了一大口鲜血,闭着眼睛倒了下去。

        “情儿~”看见他惨白的脸,青黑的唇,我心里像破了一个大洞一样,

        用手去摸扶摸他冰冷的脸。

        “还有气息!”我惊喜地发现。

        放下了紫情,我飞也一样飘到书斋,翻得那些卷集满地散落,眠情宫中的书大都和练制迷药,毒药有关,但也有不少医书,练毒者必然对植物花卉的属性相知甚为详尽,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医者,也可以成为霸道的毒魔,成圣成魔全在一念之间。

        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本典籍,上面记录着跟紫情一样的症状,我的手抖动着看着那医治之药,乃是冰山雪莲辅之沧澜江之水煎熬。

        冰山雪莲,沧澜江水,我默默记住了,冲进了雪山之中。

        沧澜江,奔腾咆哮的巨龙,愤怒的波涛四季不休,  茫沧伟岸的横断山脉从青藏高原东南部透迄而下,这里雪山连绵,江河咆哮,河谷深切。这里有最深的峡谷,最湍急的水流。

        我站在高高的一线铁锁之上,湍急的江流在脚下奔腾,我悬在那深深的峡谷之间,凛冽的风吹起我的衣衫呼呼地直响。

        如同一个急坠而下的飞鸟,我从铁锁之上俯冲了下去,下面是黑漆漆不见底的深涧。

        湿了几重衣衫,才取上一瓢沧谰江的水,那水好冰,冰冷得刺骨。

        又不知在那高山雪峰之上攀爬了几日,我在那高高的太子神峰之上,那重重的雾中,高高的山崖上终于看到了那冰雪之姿的雪莲花。

        那翠绿的花瓣,深紫色的花蕊,在那一片茫茫的冰雪之中分外地醒目,那浓郁的香气如同动人的甘泉,我将那珍贵的雪莲花采摘下来,离开了雪峰。

        将那沧澜江水和雪莲花一同煎好,我端着这辛苦寻来的药回到他的床前,他仍然那样昏睡着,身体愈见冰冷,用勺子喂了他几口都洒了出来,我干脆将那药喝下,俯身贴着他的唇一点点地喂进他的嘴里……

        迟来的爱

        我感觉一个吻热的唇在亲吻着我。

        一阵阵带着甘甜的暖流从那个柔软的唇滑进我的嘴里,再从咽喉流下去,进入腹中,那甘甜的暖流变成一股股舒畅的热气,温暖着我,复苏着我已经僵硬的肢体。

        好软,好甜,好舒服。

        我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那股在那无尽的漆黑之中融化我的暖流。

        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看见他惊喜的脸。

        欢,我深深爱着的人,那个把我从那个可怕的黑色旋涡之中拉起的人,那个让我不再觉得这世界上只有冰冷残酷的人。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带着那熟悉得让我迷醉的体香。

        “欢,有你真好。”我对他说。

        他笑了:“别再吓我了,别再练那危险的邪门功夫了。”

        我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笑容如同冬日的暖阳,照耀着我冰冷的身体,冰冷的心,我原本已经被着黑暗冰冷的世界冻结,他又将我救了过来。

        他的身上有阳光的味道,我喜欢的感觉。

        他的心是同我曾经见过的那些人不一样的,那是温暖的,善良的,柔软的,如同可以让大地复苏的甘泉雨露,像那水一样温柔的他又有谁会不爱。

        我从来不敢奢求上天会将这么好的东西赐给我,那怕只有一会儿。

        我从来没有奢望上天会厚待我,我仿佛是被命运遗忘的人,在我的记忆中永远是那样漆黑,那样冷,我看过了太多黑暗太多冷情,我看见那些血,那些污脏,那些明着暗着的利刃刀枪,他们一个个或是如同饿兽猛鬼要向我扑过来,或是带着虚伪的面具,一面笑着,一面将那利刃刺穿我已经鲜血淋漓的胸膛。

        那些冷漠,让人窒息的冷漠,我渴望的温暖只是一个幻象,一瞬间就消失了,就像夜里的梦,就像早晨的雾,那些虚幻的不真实的快乐,我却在搏命去追逐,最后得到的也只是一团烟消失得无影踪。

        我渴望着一个尽头,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人间才是最痛苦,如果活着等于无尽的忍受,还祈求什么样的救赎?也许在我的面前那里就是我所渴望的尽头,不论那扇门开往天堂还是地狱我都欣然接受,因为人间才是真正的地狱,我看见那些暗红,那些血,那些刀棍,那些冷漠麻木的眼,那些人,他们要将我吞下。

        我不相信那传说中的地狱会比人间痛苦,因为已经没有比着活着更痛苦的,如果真有刀山油锅,我情愿去上刀山下油锅也不愿意活着。

        我常常在那无尽的漆黑的深夜之中,躺在床上,在那如死一般的寂静之中,睁着眼睛,听着自己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中,等待着那个尽头,等待着我渴望的归宿,那对我来说是甜美的归宿——死亡。一整夜一整夜地等待……

        我太累了,想要睡去,想要离开这人间,如果这人间就如我所见到的,只有黑暗,只有冰冷,只有麻木,我也麻木了,不想再走下去,太累了,我只想睡去,永远地沉睡过去。

        但我觉得遗憾,我来到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像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世界一样,那个守侯我得到了归元大法的秘密,我就决心想要有一个孩子来继承我的生命,我的血脉,但是我又常常觉得那是无比残酷的,如果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生下了那个孩子,却留他在这黑暗的世界上独自承受着孤独。

        在那个时候我又一次遇到了他,那个我曾经暗恋已久的人,岁月似乎不曾在他的脸上刻下一点点印记,这些年过去,他反而多了一股让人深深沉迷的魅惑。

        而他身上那清新如早晨的绿叶,温柔如水的感觉却从来不曾改变过,再见他的时候他没有认出我,也许他从来就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也不知道有一个人是这样偷偷地爱慕着他那么多年。

        我设计了他,有了他的孩子,我本以为这样可以默默在他的生命中退开,独自在雪山上养育着那个他根本都不会知道的孩子,但是我做不到,我一夜一夜地发疯一样地想着他。

        我还是在那个秋天让人送信给他,希望他可以来看我一次,曾经做过那么多错事,烂杀无辜,我以为他会对这样的我弃如敝履,但他没有这样。

        他留在了眠情宫,温柔体贴地照料我,常常半夜起来查看我是否安睡,努力地学习进补膳食做各种各样的好东西给我吃,即使是半夜醒来觉得饿的时候他也会在沉沉的夜里煮我想吃的东西给我,我常常在那夜色之中看着那为我忙碌的身影感动得想要流泪。

        他甚至体贴地给我打雪狐,用那雪狐的皮亲手缝成衣服给身形日渐臃肿的我,他说他怕我冷。那天我终于忍不住扑在他的怀里哭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惧怕死亡的来临,我好怕,怕我死了,那样就不能和他在一起,曾经期待着的尽头变成我深深的恐惧,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我常常做梦那些恶鬼扑上来要撕碎我,要杀了我报仇。

        “我现在改过做一个好人来得及吗?”我问他。

        “来得及的,一定来地及的。”他紧搂着我。

        但我的心里去不那么肯定,也许做了太多的错事,老天会惩罚我,连这对我来说无比珍贵的迟来的幸福也要剥夺去,那时候我深深地后悔了。

        “我现在变成一个怕死鬼了。”

        我强忍着心里酸楚和想哭的欲望却仍然笑着对他说。

        “怕死鬼好呀。”

        他用手指轻轻刮我的鼻子:“我就喜欢你这个怕死鬼!”

        血色妖异

        那时候已经到了冬去春来,春暖花开的季节。

        那山脚下的雪水慢慢融化了,眠情谷中一片早春的新绿,春机盎然,在谷中眠情花已经盛开,那些望过去无边无际的妖艳花朵,姹紫嫣红,缤纷艳丽,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眠情花,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妖艳的花朵,那写金色的花朵甚至连阳光的光华都夺取了,那些暗红色的花朵鲜艳似血,紫色的如同丝绒一般华丽尊贵,白色的花朵纯洁如同冰雪却带着浓郁摄魂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