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在知道母牛怀上了我孩子的这段日子,或多或少我开始对她有了一种牵挂。与此同时,我也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较以往有了很大的变化。我深信,这不是因为爱情,而是父性与母性所致。

        大约在晚上十点过钟,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我办公室的电话。

        “喂,大哥,我今晚又得用用你的办公室。”电话里是王海的声音。

        “你小子不是在蹦的吗?怎么深更半夜又跑到办公室去了?”

        “刚才蹦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所以我就来加班弄我们的第二套方案了。”

        小子的敬业精神让我感动。不管他今后会成为我的朋友或是对手,但至少现在他还是我的兄弟,泰阳广告的希望。

        “那间办公室今后就归你用了。”我说。

        在挂上王海的电话之后,我觉得有些犯困。于是,我准备冲个澡就上床睡觉,电话突然又响了。这一次,是母牛打来的。

        “李果,你能不能来我这里一下?”母牛说话来哭声。

        “你怎么啦?”我很诧异。

        “你要不来,明天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说完,母牛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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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牛挂了电话之后,我想,听那说话的语气不象是恶搞或是开玩笑,再加上我的预感,母牛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几乎可以用”心急火燎”四个字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一边穿衣一边跑到停车场,伸手一拉门方才想起车钥匙还在家里。又三步并着一步跑回家里取来车钥匙,一踩油门,发现脚上情况异样,定睛一看,TNND,脚上只穿了一双袜子。顾不了那么多了,放起油门就往温泉宾馆赶。。。

        母牛的门没有锁,我推门进去,见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一把鼻涕一把的的哽咽着,屋里被操得七零八落,好象被鬼子刚刚大扫荡过一样。而坐在沙发上的母牛,头发零乱,衣衫不整,脸上一道道血痕,仿佛被鬼子们轮奸之后的村里的花姑娘。

        “你究竟怎么啦?”我走到母牛面前,关切的问。

        “哇---“地一声,母牛便扑倒在我的怀里恸哭起来。那一刻,我的鼻子有些发涩,不完全是因为感情,而更多的是因为懂得。我抚着母牛由于哭泣而耸动的双肩,倏地让我很感慨:再貌视强大的女人,她们总有一种柔弱让你看得见。一经看见,作为男人不可能置若罔闻。

        “你爱我吗?”母牛非常突兀的问。

        “真话假话?”

        “假话!”

        “我爱你!”

        “这就够了!既然你爱我,愿意为我去杀人吗?”

        “真话假话?”

        “假话!”

        “我愿意!”

        倏地,母牛在我脸上一阵狂吻,然后,便开始剥掉我的衣服。。。当她的手伸到我裤子里抓住我的弟弟的时候,我尖叫了一声,叫得似乎有点凄厉。

        “怎么啦?”她困惑的问。

        “全说假话竟然可以让你投怀送抱,我有点找不到感觉了。”

        “你们男人不就善于这一招吗?”

        我顿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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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牛的一句话,把我弄僵在那里。我一把把母牛还深入在我裤裆里的手扯了出来。说:”你要死要活的让我赶来,就为让我当着你说几句屁话?”

        此刻,母牛抬起头,用一双近乎凄楚的眼神看着我,说:”对,我需要有男人告诉我他爱我,他愿意为我做一切,甚至包括杀人。”

        母牛的这一段话,让我想起我们在酒吧初次见面时的情形,那一次,她也是问我是否爱她,并因此而与我上了床。。。,对于眼前的这位女人,时而让你觉得很近,时而她身上透着一种东西又把你推得很远。我实在是太不了解她了。在平时里,我们似乎并没有相互打探的愿望,我们就象两个各自身后都挂有一块重重幕布的演员,彼此后面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如果一个男人告诉你,他可以去为你杀人,你信吗?”我说。

        “不信。”

        “那你还愿意听?”

        “愿意。”

        “为什么?”

        “很多时候,女人是男人用假话喂养大的,就象毒品,一旦吸食上了,就别想戒掉。”

        “女人真可悲。”

        “错!真正可悲的是男人,在女人面前,他们表现得就象一个永远不敢说真话的小人。”

        我对这样的话题,实在厌恶,更不想再与她争议下去。于是,我说:”好了,不要再争论这样的话题了。说说刚才你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吧?那女人与你掐架了?”

        “老娘不想和你谈论刚才发生了什么!”母牛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甚至可以看见她脸上的肌肉在痉挛。

        见母牛一发怒,我立即闭嘴。但我预感到,在那个女人与母牛之间一定发生过很激烈的冲突。而母牛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我也就不便深入的探究下去。

        “明天,”沉默了很久,母牛略显神伤地说:”我就要离开贵阳了。”

        “去哪里?”我很吃惊的问。

        母牛沉默不语。

        “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等我身上的孩子出世。”母牛说。

        。。。。。。

        那一夜,母牛要我留在她那里,让我什么事也不要问,什么话也不要说,我们俩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她那张宽大的床上。窗外的月色,透过轻溥的窗帘撒进来,让整个屋子都显得宁静而斑驳,仿佛人置身在一种缥缈的梦境里。。。

        第二天,我把母牛送到机场,一直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飞机舷梯。。。突然,我的鼻子阵阵发酸。我掏出手机,想在这一刻给她说点什么。而当我拔出一串话码的时候,手机里一个女声说:”你呼叫的手机已关机,请你稍后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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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形正如王海意料的那样,黔烟的招贴设计方案并没有获得省工商广告处的批准。这个消息我是从烟厂周部长那里获晓的。原本我是打电话约他出来吃个晚饭,他便告知了这件事情。

        “你们手上还有没有别的方案?”周部长问。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是有几分感动的。正如王海的分析那样,周部长是在帮我们,或者更准确的说,他是在帮魏娜。仅仅的一次萍水相逢,而且感觉还不是很好,他不可能帮我。

        “有的。我们在方案投标时,准备的是两套方案。下午见面时,请周部长过目。”我的话说得很恭谦,生怕让几近煮熟的鸡飞了。

        结束了与周部长的通话之后,我去了王海的办公室。把刚才与周部长的通话内容给他复述一遍。

        “你的第二套方案弄好没有?”我关切的问。

        王海打开电脑,让我吃了一惊。小屁儿竟然一口气弄了四套方案,而且每套都很妙。丫的很得意的说:“总有一款适合他!呵呵。”

        如果说,刚才我的心里还有点悬悬的,但见了这四套方案后,算是踏实了。然后我说:“周部长答应了我下午的宴请,到时你带上方案一起去。”

        “没问题。不过,大哥,周部长手上掌握着近千万的广告业务,兄弟我觉得,你如果把他搁平了,我们公司就是做烟厂的广告都够我们吃了。所以,今天这顿饭,是敲门砖,你得有内容。”

        “这事我早TM琢磨上了,”我给王海分析说:“送钱吧,初次谋面,他一定不会接受,他毕竟是国有大型企业的宣传部长,他在没有吃准我们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接受物质上的馈赠。请他搓业务麻将吧,听说此人从不参与赌博……”

        “大哥,”王海打断我的话,插嘴说:“我给你提供点背景材料吧。”

        “什么背景材料?”

        “听说,周部长家里,有个神经兮兮的老婆。不犯病的时候,就是个正常人,一旦犯起病来,就象个疯子。所以,周部长很少与老婆同房,至今都没有生儿育女……”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大惑不解。

        “大哥,你怎么不开窍啊,弄一妞给他玩啊。”

        “我靠,你的意思是不是,今晚吃完饭带他去夜总会泡妞、打炮?他这样的身份人他会受吗?他生活上的把柄,会让一个相处不深的人拿住?切,你TM纯粹馊主意!”

        “谁让你带他去夜总会啦?”王海说:“象他这样的人泡妞,一是安全,二是要有品味,三是要有情调。”

        “这种女人我去哪找?”

        “不用你去找,你只要在公司设立一个公关经理的位置,我给你找一个来,大学毕业生,貌若天仙,妖若灵狐,她的任务就是拿下周部长。OK?”

        我愣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看似很有创意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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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前,校园被称为象牙塔,而如今的象牙塔也不那么单纯了。象王海这种初涉社会的小屁儿,对社会之道如此烂熟,都不得不让我瞠目结舌了。

        “你小子刚刚踏入社会,哪会懂得那么多啊?”我半开玩笑半当真的问王海。

        “大哥,”听我这么一问,王海的脸色沉了下来,说:“我出生在农村,穷得连上大学的钱都是父母卖血凑的。我从来到贵阳读大学的那天,与别的同学尽管住坐同一间教室,就是一种不平等。我从大一开始,我不得不每天为三顿饭菜钱犯愁,所以我必须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打各种各样的工。就在那时,我见识了社会上各色各样的人和事,几乎可以说,我同时在两所学校上学,一所贵大,一所社会大学……”

        听了王海这段话,其实我也很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