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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0个文物库存房里藏有罕见的西藏历史、宗教、民族文物。

            散兵准备得很专业,随身来了两本很厚的进藏手册,我们每进一殿他必会对照手中的图书给我们来个更详尽的讲解。

            “太专业了,你象个职业导游。”我一边听着他的讲解一边点头。

            “我也不太了解藏文化,难得来一次这样走马观花太可惜了。”散兵带着有些遗憾的味道说,“我们这一代人对中国历史本来了解得就少,有这么样机会游览再不求甚解确实可惜。”

            记得有一次一位朋友问我喜欢怎么样的男人,我说我喜欢能让我仰视的男人,而在我的角度里,仰视的初衷是他必须有渊博的学识。他必定懂得比我多,他会告诉我这是什么?为什么这样?以后会怎么样?听着散兵给我讲述这些尽管有点现学现卖的知识,我仍然感觉到了他远远超出我认识范围的东西。

            在游览布达拉宫的时间里,我对散兵和海涛也有了进一步了解。

            散兵原在北京工作,后因工作不开心便辞职到了上海发展,他这次来西藏是想趁换工作之前放松一下。

            海涛的情况有所不同,他是在澳大利亚留学的学生,他的理想是每年都去一个很有特色的国家行走,而祖国的西藏是他梦想的第一站,这次刚好回国圆梦。

            第五章一片蓝天不一样云彩(4)

            而他们这次的相约同行就是以天涯社区为媒介,最终联络上的。他们也在网上发了贴并且是和我发贴的时间相差无几!

            怎么我们出发前会错过呢?我忽然想起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也许很多时候我们和一些人就在同一条线上行走,常常因为时间和方向不同而错过,不过我、散兵、海涛还算是有缘,走来走去最终还是相遇到一起。想到此处,心里竟然有几分温暖。

            布达拉宫里的游人熙熙攘攘,偶尔有一些虔诚的香客走过,每走进一殿就在供台上的酥油灯内添加酥油。我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那种酥油茶的味道,有时候竟也不自觉地向他们靠拢。

            当我们行至第十九殿释迦能仁殿时,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正聚精会神地点亮酥油灯,我一时间望着他的背影出了神--也许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复一日的点酥油灯、熄灯,盛净水,擦试佛龛的重复劳动,老和尚不紧不慢地将每个步骤循环,丝毫不感觉到乏味。

            我终忍不住走上前去攀谈,才知道布达拉宫的灯香师来自西藏各地,他们几乎都有一技之长,有的精于书写经文,有的擅长壁画,有的会缝制佛像的衣服。眼前这个扎西和尚已经在布达拉宫七年。

            我不停的提问,扎西和尚耐心又细致地回答。当我最后一个问题刚问出口时,海涛想跑过来堵住我的嘴吧,已经来不及了。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问扎西:这么多的朝拜者和游客你们是怎么区分呢?布达拉宫每天要接待成千上万的人流,那会不会有偷东西的人?”

            扎西和尚并没有笑我太幼稚,而是微笑着告诉我:“在布达拉宫里朝拜的藏人和各地的游客是分前后门进入,顺时针和逆时针行走的,自从1994年2月17日,布达拉宫正式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以来,政府又投入了更多的资金对布达拉宫予以维护和管理,现在布达拉宫的监控和保安设施都是一流的。”

            我满意的点点头,好奇心刚得到满足后,马上被海涛和散兵拉去看布达拉宫的镇宫之宝。大殿里一个年轻的红帽子导游正背对着我们给一些游客讲解,眼前有八座用纯金包裹的历世达赖埋骨灵塔。其中塔高14余米的五世达赖灵塔,被藏族人称作“赞木林耶夏”,意思就是价值抵得上半个世界。该塔耗黄金3700多公斤,是八座灵塔中耗用黄金最多的。该塔同时镶嵌有红宝石、绿宝石、绿松耳石、珍珠、珊瑚、猫眼石、祖母绿约两万颗,其中一颗比成人大拇指大的珍珠,是在大象脑内生成的,价值到底是多少,怕是难以估算了。

            红帽子导游的话音刚落,殿内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我则站在那颗由大象脑内形成的珍珠前,望得失了神。

            “摩卡,走了,我们要去下个殿。”散兵在我耳边轻轻对我说。

            “哦”好久我才回过神来,跟上海涛和散兵时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记得哈,以后想讨好我时,就买颗那种跟大象脑袋里珍珠一样的东西来玩玩。”

            海涛和散兵象看着外星人一样盯着我,同时张大了嘴巴。

            “地球太危险了,你回火星去吧。”海涛糗我。

            我们站在布达拉宫顶向拉萨全城俯瞰,身后的宫廷华贵和眼前的尘世沧桑有了很强烈的对比。

            远处,大昭寺的蓝白经幡突然勾起了我对那个“战友”的小女孩的思念。

            “我喜欢坐在大昭寺广场前的那种感觉。”我自言自语。

            “我们昨天下午也在那里。”散兵走过来,站在我身边望着远处的大昭寺,给我讲起索郎南星的故事。

            我听后不觉哑然失笑,我们真有意思,几次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却没有相遇。而面前这个叫做散兵的男孩,居然和我一样,也有了一个“战友”。

            (7)

            我们简单地吃过午饭后,下午两点前赶到色拉寺的门口四处张望,一个眼睛大大身穿汉装的藏族小男孩给了我们指引。

            “你们要从这里进去,先看完主殿再去辩经园听辩经。”男孩说。

            “你可不可以带我们去?”看看时间很紧,我跟在小男孩的身后问道。

            “那,你们跟我走吧。”男孩考虑了一下,挥了挥手,让我们跟在他身后。

            关于色拉寺名字的版本有很多说法,散兵给我们叙述他在书上了解到的信息:“1419年宗喀巴的弟子释迦益西用明永乐帝的赏赐和贵族的捐赠修建色拉寺时将该寺兴建在一片野蔷薇花盛开的地方,野蔷薇的藏语发音也称“色拉”,所以得名为色拉寺。”

            “那是不是色拉油在西藏也可以叫做蔷薇油呢?”散兵讲完之后我故作一脸天真的表情问他,他好气又好笑,故作凶巴巴的样子对我的调皮挥了挥拳头。

            按照藏族人的风俗为了表示对佛祖的尊重,进入圣殿之前都要摘下帽子以示尊重。我们跟在小男孩的身后,一个殿一个殿地参观。走过几个圣殿后在我们和小男孩的交谈中对他的身世也有所了解,他叫索郎次然,在五岁时被家人放在色拉寺的门口由他师傅收养后便成了寺庙里的弟子。

            “索郎,我不懂你们藏族的和尚和喇嘛有什么区别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我几天了。

            “喇嘛比和尚级别高,拿的薪水也比和尚多,我到了十八岁就可以考试做喇嘛了。”索郎告诉我他的汉语写得不好,藏语说的不好,所以想通过喇嘛考试还没那么容易。

            第五章一片蓝天不一样云彩(5)

            正说话间,一个比索郎更小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顽皮的对索郎挥了挥拳头,两个小孩子嬉笑起来。

            “他就是喇嘛,活佛的弟子。”小男孩背影渐渐远去时,索郎又告诉我们,师傅不同,弟子的身份也不同。活佛是寺里最高的主持,他的弟子也都是以喇嘛为起点的。

            “原来这寺庙里也有地位之分的。”散兵感叹起来,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猜想他肯定也在想--这个纷乱世界中的地位等级连佛门都未能幸免。

            索郎带着我们走进一个很小的寺殿内。

            “师傅。”他向一个二十几岁的和尚扑过去。那和尚见到索朗更是一副疼爱的神情,抚摸着他的头,问他有没有淘气刚才又跑去哪儿玩。

            正当我们被他们父子般的师徒之情所感动时,索郎将我们介绍给他的师傅并告诉我们,当年他被父母放在寺院门口时,就是师傅收养了他,那一年他的师傅也只有十八岁。索郎又自豪地说他师傅的英语是最棒的,我问师傅是从哪里毕业,索郎的师傅腼腆的笑笑说他没读过书,所会的几种语言都是自学的。

            散兵和海涛也加入了我们的闲聊,散兵问索郎的师傅佛家弟子可不可以拿刀做玩具的,索郎的师傅连连摇头:“不可以,不可以,信佛之人不可以杀生。”

            “那小孩子可以吗?”散兵又问。

            “小孩子可以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散兵拿出一把精致的折叠小刀送给索郎做礼物。索郎接过小刀爱不释手,摆在手里不停地向他师傅炫耀。

            索郎的师傅没想到散兵说的是这样一把玩具小刀,连声后悔,又说小刀是可以拿的,这不算什么凶器。于是,师徒二人争抢起小刀来,看着他们两个如孩童一般打闹我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有小刀吗?再送给他们一把。”我拉拉散兵的衣角悄声说。

            “没有了,那个是我买来想自己用的,只有一把。”散兵也是满脸的遗憾。

            “索郎,把你的地址留给我好不好,我回深圳后给你寄些深圳孩子读的课本。”我希望索郎多学些文化早日通过喇嘛考试。

            “真的吗?你们那里的小孩子读什么样的课本的?”索郎不太相信的望着我。

            “什么样的课本都有,比你们藏族小朋友读的书还丰富。”我想起深圳的书城,如果有一天索郎能亲自去看看深圳那座闻名的图书宝库不知道有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