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娘娘仰头一笑说:“我是哪里人有必要让你知道吗?私人恩怨怎能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国与国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谁有益于我们,谁就是我们的朋友。怎么,巴老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国王抬了抬手,示意停止争论。

        “陛下!”巴莫迩还想说什么,却被国王打断了:“巴元老,莫在争执了,今天是论功行赏,不议别事,啊,不议别事!”

        “陛下!”

        “好了,好了!”国王再次打断巴莫迩。

        “嗨!“巴莫迩无奈地甩了甩袖子。

        “大侍郎!”国王颤抖着声音说。

        陈袆急忙上前:“陛下,微臣在!”

        “寡人没看错你啊,你是个人才,这次你立了头等大功啊,铲除黑戈壁多亏你混入敌人内部,里应外合才得以取胜,寡人要好好的赏赐与你!”

        “陛下!”陈袆瞪大了眼睛,这个功赏对陈袆如同千斤盖顶、晴天霹雷,他慌忙解释说:“陛下,这……”

        “大侍郎!”娘娘打断陈袆说:“莫要推迟,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作为一个汉人,为楼兰王国立了大功,一样可以享受楼兰王国的赏赐,不必推迟。”

        “陛下,这……”陈袆解释道。

        “大侍郎,娘娘说的有道理,不要再执意推迟。”国王说:“上来领赏,寡人赐封你为机政总督,主管本王国的机政事务。”

        “大侍郎,还不赶快谢恩!”娘娘朝陈袆使了个眼色说。

        “这……”

        “好一个大侍郎啊!”巴莫迩愤怒地朝陈袆吐口水:“我呸,汉奸,老夫瞎了眼了。”

        “老前辈,你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陈袆迷惑地问。

        “少在这里装蒜了,你的戏演的很漂亮,老夫很欣赏。”巴莫迩愤怒道。

        陈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娘娘的安排,就算自己有一万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此时,陈袆觉得自己真的跳进了黄河。

        “巴元老,听赏!”娘娘喊道。

        巴莫迩一愣,显得有些迷惑不解,走向前去冷冷地问:“有什么把戏尽管拿出来,老夫不吃这套!”

        “巴莫迩。”国王说道。

        “陛下。”巴莫迩缓了缓口气。

        “巴莫迩,你带领匈奴人到达黑戈壁,又带回黑戈壁军事要密,功不可没,寡人要赏赐你白银千两,良驹十匹。你虽说已经告老辞官,还时刻惦记我楼兰王国之安危,精神可贵,这次回家后,请巴元老尽享天伦之乐。”

        国王话音刚落,娘娘的脸上露出无比得意的冷笑。

        “陛下!”巴莫迩争辩道:“陛下,事情不是这样的。”

        “恩?!怎么了?你对寡人的赏赐有疑义吗?”国王问道。

        “陛下,微臣怎敢疑义陛下,问题是老夫不曾带领匈奴人去黑戈壁,也根本没有带回什么军事要密,这些都是别人强加给微臣的啊!”

        “恩?!”国王略显吃惊,瞅了瞅娘娘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娘娘冷冷一笑:“巴元老,若嫌弃陛下的赏赐就直接说出来更好,何必编造谎言来蒙蔽陛下呢?”

        “编造谎言的是你!”巴莫迩对着娘娘咆哮。

        “是吗?”娘娘不屑地说:“这么说你没有带领匈奴人去黑戈壁了?”

        “当然,我所说的一切有人可以为证!”巴莫迩又面朝国王说:“陛下,微臣不曾立功,这些功禄实在不敢笑纳。”

        “哦?巴元老说有人为证,请问证人是谁?”娘娘问。

        巴莫迩冷冷地看了看娘娘,十分不忿地说:“哼!阿塔齐大人可以作证。”

        “是吗?”娘娘冷笑着从王位上走了下来,到阿塔齐跟前大声问:“阿塔齐大人,巴元老说你可以为他作证,请问大人巴老说的可是事实啊?”

        阿塔齐神色慌张地看了看巴莫迩,阿塔齐知道,巴莫迩希望他说实话,讲实情。

        “阿塔齐大人,不要惧怕,尽管实话实说。”巴莫迩说。

        “对,你要实话实说哦。”娘娘说。

        阿塔齐扭捏了半天,畏畏缩缩地说:“陛下,巴莫迩元老他……他……他在撒谎!”

        第二十七章  大漠论剑

        “什么?你!!!”巴莫迩对阿塔齐的意外回答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用颤抖着手指着阿塔齐的鼻梁骂道:“小人!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初我真是瞎了狗眼了,把你给救了出来,罪孽!罪孽啊!”

        巴莫迩身体一软,阿塔齐慌忙上前扶起,陈袆和众大臣也跑将过来,搀扶着巴莫迩。好一阵子巴莫迩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环顾一周,大声呵斥道:“滚!给我滚!”然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老夫活了这么大还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可耻之人,今天我领教了,一群小人,一群卑鄙无耻的小人。”说着,挣脱众人的手,独自朝殿外走去,他不停地狂笑,不挺地叫骂:“邪恶可以颠覆一个王国,却永远颠覆不了老夫的一腔热血。神圣的楼兰、神圣的万佛窟、神圣的佛主啊!生,为你的神圣而清白!死!为你的神圣而升华!哈哈哈哈!……”

        “茫茫罗布泊,四通八达;美丽的楼兰,披满了风沙;沙土繁衍着世代的生息;召唤神圣的孔雀河水哗哗;古老的血统延续古老的悲哀;遥远的期待铸就着楼兰的神话……”两代功勋,就这样随着孔雀河水的哗哗声消失了,他与风沙共舞,弥漫到大漠内每一颗黄沙里……

        巴莫迩的狂笑声逐渐消失了,众臣回过神来,娘娘又重新坐到王位上。国王咳嗽了几声,那表情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念叨:“众爱卿,这次战争的胜利大家都有功劳,从今天开始,楼兰城内聚会三天,以示庆贺!”

        众臣们再没有先前的激动了,对国王的话没有一丝反应。

        “怎么不见众爱卿有所反应啊?”

        “陛下!”娘娘说:“小女子以为聚会三天倒不如组织个大漠论剑。”

        “大漠论剑?”众臣对这个新名词觉得好奇,开始小声嘀咕、议论纷纷。对陈袆而言,论剑一词并不陌生,虽然他没有参加过什么论剑,不过曾看过无数武侠小说,什么华山论剑、五岳论剑等等,对此略有了解。

        “肃静!肃静!”国王朝娘娘问:“何谓大漠论剑?”

        “陛下!论剑就是比武,陛下不是要聚会三天吗,小女子认为招募天下武林高手,聚集大漠,开个武林大会,一来陛下和各位大臣也能欣赏到精湛的武艺;二来可以挑选出武功高超者,纳入楼兰王国,封他为禁军总督,为陛下效劳;这聚会也聚了,武艺也看了,还能选拔出人才来,岂不上是一举几得的好事啊!”

        “恩,妙哉!妙哉啊!”国王连声叫好:“娘娘果然头脑伶俐,就这么办,赶紧号召天下武林人士前来楼兰论剑,武功盖世者大大的有赏。”

        娘娘朝国王妩媚地一笑,撒娇道:“这还不是托陛下您的福吗?”然后面向众臣说:“阿塔齐。”

        “娘娘,微臣在!”

        “你负责传达国王的旨意,不许漏掉任何武林人士。”

        “微臣明白,请娘娘放心!”

        “陈袆!”

        陈袆一愣,忙说:“在这呢!啥事儿?”

        “你已经提升为机政总督,你要负责楼兰城内所有的安全事务,不得有误!”娘娘说。

        “负责就负责了,娘娘放心便是。”陈袆懒洋洋地回答。

        “陛下还有什么事务要吩咐吗?”娘娘问。

        国王摆了摆手:“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大家都各自忙活去吧!”说完,起身背手,独自撤离。

        陈袆回到住处,心情无比郁闷,宫殿内发生的一切让他百思不解。娘娘为何要这样做,自己本来是晋容的同伙、黑戈壁的坚强保卫者,而今却成了血洗黑戈壁的英雄,太玄乎了。还有,巴莫迩是阿塔齐恩人,而阿塔齐不但不不帮巴莫迩,却反咬一口,难道他被娘娘收买了?

        常言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提升为机政总督的陈袆没有一点激情。说来也是,陈袆的官衔无非是个名头,所有的事务还是得听从娘娘的吩咐。

        三天很快过去,武林大会之大漠论剑就要开始了。这天,陈袆起了个早,抹了把脸,胡乱吃了点东西直奔论剑场地。

        论剑擂台设在楼兰城最繁华的地段,在那里腾出一块空地,用木板架起一个两米高的台子,台子四周光秃秃的,一根护拦都没有。台子的两侧树立着一对长长的条幅。右面写着:大漠论剑识英雄;左面写着:武林大会会武林。

        一大早,擂台前人头颤动,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随着锣鼓手那有节奏的锣鼓声,主持开始宣布大漠论剑正式开始,三声炮响一过,第一个登台的是来自养猪场专门杀猪的屠户,名叫齐连天,此人虎背熊腰,走到台上先是扭动几下身体,运了运神气,开始耀武扬威地吆喝道:“不怕死的都给老子爬上来!”

        台下的人一阵嘲笑:“一个杀猪的也想做官,别做梦了,快滚下去吧!”

        “齐杀猪的,你要是赢了这场比赛,我明儿个就改行学杀猪。”

        “嗨!爷们,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不是杀猪场,滚下去吧!哈哈哈哈!”

        尽管台下的人起哄嘲笑,齐连天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勒了勒裤腰带,摩拳擦掌一番,正要喊叫,只见台下窜上来一位年轻小伙,那人也不报名,上来就打。

        “报上名来!报上名来!别乱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