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南为仁抬手一枪,将他击毙。这是对手最大的仁慈了,鬼子也知道。

        南为仁收起枪,走了出来,正要叫阵,忽然听到身后马蹄得得,胡逸的大嗓门传来,“这里有个活的,我捉来了。”随着他的声音,信雄一郎被重重地扔在地上,手脚倒剪在背后,落地时嘴脸差一点跄在地上。

        鬼子们一下子炸开了,有人跑向战马,企图取刀。胡逸手里的二十响匣子枪,不断趟地开火,几乎是扫射了。鬼子一个个地倒地,临死也不甘心地看着杨颉,杨颉微笑着用日语说,“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仁慈。”

        有一个鬼子哇地喷出一口血,不知是气的,还是伤的。

        “打扫战场,记着‘三光’啊。”杨颉对着无可奈何看着他南为仁说。

        老九远远的过来,他已经把马匹聚拢到一起了,说来老九也确有些本事,无论什么马,似乎都天生的跟他亲近,鬼子的战马驯驯服服地被他收拢到原来的马群里,那匹雪里花确是好马,在马群里,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与众不同。

        马也是有尊卑贵贱之分的,雪里花很自然地成了马群的头马,昂首喷鼻,摇头抖鬃,很有一种王者之气。

        鬼子们被杀光、搜光、扒光,赤裸裸地躺在地上,雪花很快在尸体的表面铺上一层,将曾经的所有一切统统掩在一片白茫茫之下。无论是野蛮的,还是凶残,还是正义邪恶。

        杨颉他们带着近百匹马走了三天了,这天中午,老九终于高兴地指着前面的一个隐隐的大帐篷说,“队长,我们可以把马匹放在那里,那是我好安达朱迟耳的帐篷,他最热情了。

        三天来第一次看到人烟,杨颉也高兴地吐出一口气,茫茫大草原,真的渺如荒漠,一个人处在其中,真有天高地迥,绝世孤苦之感。

        苏武,时常跳出他的记忆,心中这才明白苏武之伟大,苏武之坚贞不屈的可贵。一面是美食美女,一面是苦海烈风,茫茫草原,虫狼为伍,牛羊作伴,一般人是很能抵得过这种诱惑的。不止是生活的艰贫,更多的是精神的孤独!

        杨颉看到老九快乐地跑在前面,知道他这几天一直郁郁寡欢,担心女儿,自卑无以为言,只有和马群相处,才是他唯一心安的时候。

        朱迟耳,一个大高个子的蒙古壮汉。红黑的脸膛,粗壮的肌肉使他能一下子将一头牛放倒,他正磨刀霍霍地宰牛,突然听到了老九的声音,惊讶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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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  女人,你惹不的

        朱迟耳,一个大高个子的蒙古壮汉。红黑的脸膛,粗壮的肌肉使他能一下子将一头牛放倒,他正磨刀霍霍地宰牛,突然听到了老九的声音,惊讶地抬起头。

        雪地寒天,是没有客人走到蒙古草原深处的。老九,真的是老九,那个萎缩但热情亲切的老九。

        老九身后的人却使他天然生出一种警惕,那是一种狼性的自然反应。杨颉笑着看着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汉语,没有说话。

        “兄弟,”老九一指杨颉,“这是我的当家的,我跟了打鬼子的队伍了。”他说的很慢,见朱迟耳听不懂,又用蒙语说了一遍。朱迟耳这次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句什么。

        “他说,打鬼子?是打日本人?”老九对杨颉翻译道。

        杨颉很明显地觉察到朱迟耳对日本人有着直接的仇恨。“老九,你问他,我们把马匹放在这里,买些肉食。”

        老九看了杨颉一眼,摇摇头,“不用问,朱大哥是最热情好客的。”

        果然,杨颉他们受到了朱迟耳最隆重的欢迎,附近几个蒙古包里的人都来了,纷纷拿出自己家藏的好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欢迎会。杨颉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个下午,明天再赶路。

        当杨颉执意提出付钱给朱迟耳时,朱迟耳黑红的脸有些恼怒,老九忙拦住朱迟耳的冲动,对杨颉说,“我们可以留下一些盐和茶叶作为报酬,让他去换草料。这里是没有付钱的。”

        杨颉笑着对朱迟耳拱拱手,指指自己,摇摇手,“老九,别让他误会了我。”

        第二天杨颉他们各带三匹马,轻装前进了。老九告诉他们,小王爷抢劫完女人,要回纳河瓦土城的。他们此去就是要抢在小王爷进城前抢回丑儿,然后投奔萨仁其其格尔女王,她和纳河瓦城的巴图和坦老王爷为争一块水草丰美的土地结了仇,在她那里,可以往西过大青山回到中原去。

        杨颉却有耳无心地点点头,他要在这里建立一支铁蹄之师,而非徒劳地走上一遭。李影看着杨颉,笼马到了他身边,和他并排着走,轻轻拍拍他的手。

        又是长途跋涉,但这次速度明显快起来。四天后,他们已经快到纳河瓦城下了。

        “队长,”老九看了杨颉一眼,“我估计小王爷他们不会快过我们,他们可是金贵人,吃不得这么样的苦。”

        转过一个小山包,几人几乎同时看到在不是太远的地方,有一群人围着,不知干什么。

        杨颉看了一眼南为仁,他没有望远镜,只有南为仁的瞄准器凑和着当望远镜用了。南为仁看了一眼,递给杨颉,“看不出来,中间那个小姑娘头上好像顶着个东西,演杂技吧?”

        “是吗?”杨颉把瞄准器递给李影,催马向前走去,“过去看看。”

        很快,老九一声惊呼,“是丑儿她们!我可怜的丑儿!”催动战马,率先向前跑去。

        杨颉他们赶到时,老九已经被人家扭住双臂,压跪在地上,头脸几乎都碰到地上。杨颉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些人,发现他们中间有一个蒙族青年,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就是老九说的小王爷了。他旁边有个尖颔鼠须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黑布棉袍,油腻腻的,随风散发着腥膻之气。小王爷周围,站着几个剽悍的蒙族武士,右手腰间斜挎腰刀。

        在小王爷对面,空地上一个十五六岁的蒙族姑娘,头上顶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抖抖瑟瑟地站在寒风里,身上单薄的衣饰使得她显得更加无助可怜。姑娘的对面,一个持枪青年虎视眈眈地盯着小王爷,连杨颉他们到来都没有打断他对小王爷的怒视。

        小王爷也在打量杨颉他们,能在蒙古大草原上仅凭几人就敢如此大胆放肆招摇着走的,还真不多。不要说草原土匪,就是狼群也足以令远旅之人丧生,蒙古狼可不是好惹的,白天攻击人马是常见的。见杨颉一脸文静,华贵服装虽然有些磨损破旧,但仍遮掩不住他自身的高傲气质。身后几人,尤其是看到南为仁时,他心里忽然一抖,觉得这人的眼睛太毒,像是草间猛然看到毒蛇一样令人心怵。但杨颉身后的李影和柳文娟,却一下子把小王爷的眼睛勾直了,几乎嘴角流涎,鼻血长流了。美女的杀伤力,无论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啊。哈哈哈。

        杨颉看到小王爷那傻样,微微一笑,“这人是我的,放了他!”话语虽然很平静,但自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势,令人自然畏惧。

        没有人听得懂他的话,但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他是要老九。

        小王爷身后一个猛壮武士,横眉阔腮,大吼一声,叽哩哇啦说了什么,众蒙古武士都哈哈哈大笑起来。杨颉虽然不明白他说什么,却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将头微微一扭,嘴角一丝冷笑。南为仁也学着叽哩哇啦地乱说一通,但在他的话语里,却夹杂着一声枪响,那蒙古武士头上的帽子被洞穿了前后两个洞,吓得他一下子伏在马上,两手颤颤。

        没有人再说什么,也没有人笑了,气氛一下子凝固了。杨颉一指老九,“放了他。”还是那么平静,但没有人再吭声,持压着老九的两个蒙族武士不由得看向小王爷和那个黑衣中年人。

        黑衣中年人往前一提马,对着两个看押武士一挥手,示意放了老九,两个武士松手,倒退两步,悄悄地嘘出一声长气,他们都知道,对方的火器不是什么功夫可以对付的,而最早受害的肯定是他们。

        老九并没有过来,而是踉踉跄跄地跑到围着的马匹的后面,杨颉跟着他看去,发现在众人的马匹后面,一条绳子上串拴着十几个姑娘,各族打扮的都有,都是衣衫破烂,年轻貌美。老九看着一个拴在中间的高个子女孩子,头发蓬松,脸上黑泥斑斑,脚下长统棉靴都已经破露出脚趾。

        “这个就是丑儿?”杨颉问老九,眼睛根本不看出来的那个黑衣中年人,因为他已经看出此事绝不能放手不管,尤其是看着丑儿和那些女孩子的可怜样,身后的李影等人都不会放过的。

        “嗯。队长,救救她们吧!”老九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请问,这位爷怎么称呼?那个山头上的?看着面生的很呐!”中年人却说出一口流利的汉话。

        “你是什么人?”杨颉看这家伙明明会说汉语,刚才却装糊涂,肯定是老奸巨猾之辈。

        “在下是巴图和坦老王的总管庆格尔泰,是陪小王子出来采购奴婢的。这些女人都是小王爷买的,爷要是来要人的,恐怕……”

        “恐怕什么?”杨颉盯了他一眼,“这个女人你惹不得,因为她是我弟兄的人。”杨颉虽然微笑着,但谁都看得出来,这微笑下隐藏着的危险。

        “恐怕要报上您老的山号和名讳了。”庆格尔泰丝毫不让地抗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很是暧昧。那意思就是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或者说有没有那个势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