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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把认识木羽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了他们,师姐的嘴张成惊讶的O形状,阿瑟一边摇头一边遗憾:十八,你被人家钉上了,这个男人肯定有超强的征服欲。易名看着我,欲言又止,只是拿着筷子敲着酒杯,小米直视着我:十八,你离这个男人远点儿,他是个你惹不起的男人,如果在感情上有什么纠结的话,你肯定要输,你玩不起,他有很多女人,也可以说是女人把他培养成一个骄傲的国王,他被宠坏了。我也苦笑,很多东西真是莫名其妙,我自认为自己没有做过什么缺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理由会遭到惩罚,凭什么就要认识他这样的男人?说实话我的真的很怕这个男人,他的一颦一笑我都怕,甚至是声音我也怕,我也想逃得远远的,一个永远见不到他的地方,希望这次专题结束以后我们永远都不要见面。易名终于说话:小米说的对,女人和男人交手,千万不要存在侥幸,也不要对自己的实力抱有幻想,能撤就撤,能全身而退就是胜利了,不然输的肯定是女人。我点点头。

        这个夜晚我醉的一塌胡涂,我很想把很多事情忘掉,尤其是和木羽认识的一些场景,可是那些场景有时候象催情药一样膨胀着我,在寂寞的时候卡在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语,但是心理又会窃喜和欣慰,骄傲着我的猖狂和嚣张,现在想来,也许都是命运使然,不管怎么躲,都会有这样一个劫数,沉沦是必然,但是,逃得掉和逃不掉在我。

        第一卷    第七章  沉沦地痛楚

        人这一生真的不知道究竟会遇到多少问题,而遇到的这些问题自己又能否坦然解决。好在我的原则是从来不会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做选择,只会顺着日子走,遇到什么面对什么。

        公司每两个月有一次会餐,销售一部和销售二部,还有行政部的人员,我总是会感觉像是乌合之众。不过有时候酒水真是好东西,某些人喝了酒就会展露很多平时没有的性格,或许是宣泄,也或许是一种内心隐藏的东西的闪现,酒醒之后,谁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失态过,只有旁边没有喝醉的那个人会知道那些醉酒的人到底做了什么,通常情况下,那个人是我。

        销售部的经理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四十几岁的年纪,也是偏爱吸烟,长期的吸烟使她的牙齿变得很不好看,开口说话的时候口气中有浓重的香烟味道,她还喜欢咀嚼茶叶,常常是抓着大把的茶叶放进嘴里咀嚼,很爽的神情,没事儿的时候我也会跑到她的办公室,蹭点儿烟抽,或者聊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东西。每次公司聚餐的时候销售部经理都愿意和我坐在一起,用她的话说是我这个人比较爽快,她喜欢喝度数高的白酒,其实她的酒量不大,但是每次都喜欢把自己喝醉,然后放肆的笑着,有时候还会轻佻的拿手在男销售人员的脸上摸,那个时候大家就会都跟着笑,有的男销售人员也会回敬她,而我就在旁边淡淡的看着这一切。聚餐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我很难确定,但是每次聚餐大家都喜欢喝醉,即使女老总也是随便把装有现金的包扔给我,然后拼命喝酒,然后拼命醉,然后拼命放肆的笑,在别人醉的时候我通常不会醉,也不敢醉,因为不知道醉了以后大家都会做什么。那时候聚餐后的节目有两个地方,一是去滚时蹦迪,一是去麦乐迪唱歌,去滚时蹦迪的时候我看不见公司人员的千姿百态,我只会坐在一个让他们能找到我的地方,看着他们的衣服,拿着女老总装有现金的包,滚时里面人很多,我能看见领舞的女人和男人疯狂的身体和歇斯底里的声音还有高过人声音的音乐声音,除此以外我什么都听不到,我的身边是好多歇息的人群,因为光线黯淡,所以情侣们可以无所顾忌,我能看见女人和男人缠绵的接吻,还有身体欲望的胶结,还有他们扭动身体的放肆,我就坐在他们身边的黑暗里面,抽着烟,看着一熄一闪的烟头,还有烟圈无声的流动,看着这些情欲的释放和流淌,我的身边是一种让人渴望的暧昧和暗色,偶尔有公司人员过来歇息,也是迷迷瞪瞪的没有正常人的行为举止,有男人把手搭在我肩头,我还得不着痕迹的让这只手滑掉,我不是没有脾气,可是脾气对于喝醉的人没有用处,倒像是注射了嚣张的兴奋剂。要是去麦乐迪唱歌的话他们也会跳舞,在不大的房间里面跳着不合时宜的舞蹈,我就看见销售部的女经理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身体,身边也有好几个男销售人员围着她,用手抚摸她身体扭动的轮廓,然后女老总就会大笑,大家都在大笑,我从来没有想到酒精有这么大的力量,可能是我很少喝醉吧。

        后来知道销售部女经理的丈夫得了一种病:肌无力。这个病的名字就让人感觉没有力气和苍白,每个月最基本的医药费用就要几千块,我忽然就觉得销售部女经理很可怜,她跳舞时候的疯狂和醉酒的放肆在我看来,竟然是一种勉为其难的坚强和宣泄。人生的失望和希望是同时并存的,没有人只有希望没有失望的,每个人都要在失望中学会自己希望,虽然很痛苦过,可是不能因为有痛苦你就会拒绝时间的流逝,就会把地球打回几百亿年以前,而且也做不到。后来知道销售部的男销售人员中有人和她有一腿,女老总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是如此的轻佻,但是我嘲笑不起来,我尽管不偷情但是我知道自己就已经很寂寞了,更何况守着无法用情的男人,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一种活生生的折磨,比凌迟更狠十分。尽管我从来不主张别人去偷情,但是我也不会主张用无欲的理论来锁住对婚姻和爱情的忠诚度,至于女老总的幸灾乐祸,我实在难懂,她自己的婚姻就没有折腾明白,还去笑话别人,资格呢?做人是要厚道一些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木羽的电话在专题快要发表的前几天打来,他刚刚说一句话我就装着手机信号不好的样子:喂,,喂,,大声说,我听不到,你说什么?听不清楚呀?然后挂机,我开始得意的笑,可是没有笑多久,女老总就打电话给我重新传达了木羽的意思,要我们公司的营业执照和公司法人证明的复印件。我以自己有事情在身无法走开,所以选择了快递公司送到,我为自己这个主意感觉到绝妙的高明,第二天木羽打我办公室的电话说收到了,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赶忙说对不起我很忙有事情以后说吧,然后挂掉电话,我阳光灿烂的为自己的高明助威,路过前台的时候我顺手还给了前台小姐一块巧克力糖,前台小姐惊讶的问我为什么高兴,我说拣到钱了。

        专题发表那天,我是没有办法躲过,因为我要把支票给木羽,顺便拿回报纸和发票。其实那天我很快就到了他的报社,但是我还是在外面犹豫了很久才故作镇定的进去,我实在想不出那个男人还会做哪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去到的时候,恰好木羽不在,前台小姐让我到他的办公室里面等他,说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并且很热情的给我倒上了一杯咖啡,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在木羽的办公室来回的走着,看他办公桌后面的壁画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桌边的一个信封碰落到地上,我蹲下想把信封拣起来,由于信封的口没有封,落到地上的时候里面的东西滑落出来,好像是照片之类的东西,我的好奇心驱使我抽出相片看,令我惊讶的是,里面的几张照片是长城饭店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木羽给我拍照的时候,我不是别过脸就是转身,所以信封里面的照片都是没有脸部的图片,只有背影和侧影,只有一张稍稍有了一点点儿眼角余光的感觉。我正看着的时候,木羽毫无预警的推门进来,他惊讶的看着我,我则是蹲在地上,拿着照片和信封,我看见他进来,交错的目光中我感到了自己的懦弱,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我木讷的慢慢站起来,但是一双手就是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合适。木羽走过来从我手中拿走信封和照片,把照片重新装到信封里面,然后把信封放到他办公桌的抽屉里面,不悦的看着我:你怎么乱翻我的东西?我尴尬的呀了几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刚才不小心把信封碰到地上了,不是,刚才信封的位置是在这个桌子的这个边上,被我,被我碰到地上之后照片就。。自己掉出来了,我没有,真的没有乱翻东西。我交错着自己的手指,低着眼皮,咬着自己的嘴唇,像是被什么东西叮咬了似的,但是越想越不对,那明明是我的照片啊,于是我还是鼓足勇气,慢慢腾腾的小声问木羽:那个照片好像,好像是我,我的,是不是应该还给我,给我啊。木羽转过身看着我:把支票给我吧,照片的事情你不要再想拿回去了,当时你也没有要我给你拍照,我也没有把你的照片用作商业用途,话又说回来,即使用作商业用途,也没有人会认出是你的。我嘟着嘴,很不乐意的把支票给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木羽打电话给财务部让财务部开发票,顺便提出8000元钱的现金一起拿过来,放下电话后,木羽把准备好的报纸递给我,我木然的就要接过来,但是木羽的手并没有松开,我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十八小姐,你不会说谢谢吗?出于礼貌你也应该对我说谢谢啊,还有,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都不看着对方的眼睛吗?有没有人告诉你不看对方的眼睛和对方说话是很没有礼貌的表现。我很被动的低着头听着,无法说话,是的,我承认他说的这些都是对的,可是我真的要看着他吗,我是怕见他的眼睛的,那里面有着我无法躲闪的东西,是什么,我真的不确定,我只是不想被某个人把自己的魂魄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