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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听说她还是个处子呢!”

        余华月面颌抽搐了一下,道:“我想,很想,可是我不敢。”

        房子珠媚笑道:“为什么?”

        余华月的手要摸向她的“要害”:“因为我怕你。”

        ——所谓“要害,是女人的“要害”,或是男女之间的“要害”。

        “你怕我?”房子珠的脸上出现了一股神态,这样的容态纵然在平时已够狐媚了,而今在火光映耀中,还突显出一股狠骚来,“我怕你才是。而今,你已是叫天王手上的红人,叉有余东天为你掠阵,陈贵人肋你一把,李财神任你挥霍哪有你怕我这回事?你现在已谁不怕!”

        说着,他的手也“摸”在他的“要害”上。

        ——对男人面言,这种“要害”往往也很“要命。”

        余华月脸上的咸蛋又好像几乎裂了开来,从里面不知飞出一只蝙蝠还是游出一条水律蛇什么的,然后他忽然诡笑问:“作为一个男人,最不该得罪的是什么?”

        房子珠想也不想便答;“女人。”

        “尤其是美丽的女人。”余华月用手拧她嫩出水来似的面颊,“特别是你灾种又美又狠又聪明的女人,谁得罪了都没好下场。”

        房子珠别过脸去,一双妙目却是盯在那柜子上:“我也听说临安龙头小筑龙家老大是惹不得的人,谁得罪他的掌上明珠龙女侠,都下会有好下场。”

        “操!”余华月啐了一句:“我们几时得罪龙女侠来着!你没看到吗?是詹大当家练功发了狂,奸杀了龙女神捕、又奸杀了吕碧嘉,我们才只好被迫除去了这样一个痪癫发狂的老人,我们是行侠仗义,大义灭亲,我们谁也没惹,哪方面的也没得罪,是不?”

        “是是是,”房子珠一点也不示弱,反而用手也去拧余华月那张诡异的脸,“有时,我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你脸上要是拔掉了这些讨厌的竹签,就一定更可爱一些!”

        余华月摸摸自己脸上折纹里藏的竹签,耸耸肩道,“那可是我救命的把式,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操!”这次房子珠故意“放弃”了她愤说的“丢”,而仿余华月用了个“操”字作为开为:

        “这把戏岂止于救命绝技而已?我知道你玩意儿你还用来对付给你奸杀过的女人呢!”

        余华月做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有这回事?——我可从来没用过它们来对付啊!”

        房子珠这回却认真了起来:“免了,这玩意儿我担当不起,敬谢不敏。这一年又三个半月以来,我观察过二十六名你奸杀过女子的尸体,她们都给你这‘玩意’弄得遍休鳞伤、满身窟窿,下体更血肉模糊——我看,今晚,该是轮到龙姑娘有福了。”

        余华月笑了。

        阴阴地笑。

        “你是暗示我;要用这绝活儿来服待她?”

        房子珠媚眼如丝:“你的‘飞签一杀’,本来就是女人的煞星。”

        然后她又嗳嗳地柔笑道:“听说你的兄弟那一套‘东天一棍’也挺厉害的。”

        余华月哗啦一声嗤笑了起来。

        他不常笑。

        他一向都认为人生是无奈而悲修的。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要更大的权力,以让自己不那么无奈,而多制造一些他人的惨事,来减轻自己的惨痛。

        他是那种标准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上”的人。

        他不喜欢别人提到他的兄弟,余乐乐。

        这是隐藏在他心底里的一个秘密。

        由小到大,他们虽为同父母所生、同一环境里长大,但就不知怎的,作为哥哥的他,就不如弟弟幸运。

        他给父母遗弃,可是乐乐却没有。

        他在江湖上辗转闯荡、艰苦挣扎,终于闯出点名头来,挣出点地位来,但也成为众矢所的,远遁灵壁,加入“流氓军”。

        最后为“屠杀王”詹奏文所收容。

        他弟弟却完全不需要历这些困苦和风霜,就已搞出名堂,有了权势,成了“叫天王”麾下的重要干部。

        他也工于心计、外表讲究,礼仪周周,让人不加防患,取得信任,但就是他命苦,他不幸。

        余乐乐可比他幸运多了。

        所以他才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杀了不少人,夺了不少财,又让自己脸上镶“蛋”缝“针”,为的是要比余乐乐更有成就、更有威力,而且成功也更高、更强。

        可惜事与愿违。

        他虽然花了莫大力气,但始终胜不了他的弟弟,而且一“正”一“邪”,他“恶名”远播,他弟弟却“清誉”日隆,这使他更忿忿不平,心头恨煞。

        不过;这些,他都没有向人表达。

        他就算杀了他弟弟,也不会告诉人:他恨他!

        他更下会让他弟弟知道:他妒嫉他!

        一俟余乐乐受到查叫天的重用,成了“四大神将”之一的“诡将”,他反而开心见诚,跟余乐乐了无隔隙的“好”在一起,甚至在人前都猛夸他的弟弟:

        “他的成就比我高,”

        ——虽然他心里却只想:他的运气比我好。

        而且正在计划着,哼,你看谁的下场比较好!

        如此,他因余乐乐而逐渐搭好了关系,也挣得叫天王的信任,成了“叫天王”派系布伏在“氓军”里的内应,而今终等到了机会,杀掉詹奏文而独当一面。

        他也省觉自己和弟弟的关系很得重要,哪怕只是表面功夫,但在这重要关头,都得要好好维持。

        ——查天王信重他,别人给他面子,乃至“流氓军”支持他,“洞房之珠”不敢剔除他,都跟这“关系”很有点“关系”。

        所以,他听房子珠这样提出来的时候,一向少笑但保持谦冲礼貌以自保的他,就故意哈哈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佩服你些啥子?我就是佩服你这种女人,前程无可限量。一面服侍那老蜘蛛像女奴一样,一面又可以跟我搞得热火朝天;一面弑夫们情,哈,却又能一面打我兄弟主意,敢不成‘流氓军’归人‘叫天王’麾下后,你又成了‘天王夫人’,可一点也不稀奇……所以,我由衷佩服得你要紧!”

        “操!这算什么!我也佩服你!”房子珠在他面前,故意舍她惯用的“丢”字而取“操”字,当然也是示好的一种:让他感觉到同声共气的亲切,而完全信任她:

        “没有你,我们今天怎能成功杀了‘老蜘蛛’?没有你‘老蜘蛛’早已把‘吠月神功’练成了,你设法引入‘一哨大盗’何半好,杀了他那宝贝儿子,让他心乱,走火入魔,半疯不癫,性情大变,我们今天才能得手!”

        “还是你厉害。说真的,我比不上你。”余华月恻侧笑道:

        “我忙这忙那,没啥好处,你不但嫁一个上一层楼,还杀一个得一大堆好处——而且,你客人杀人的时候,甚至在yin  luan至极之际,脸上表情还那么纯真、无辜,这点试间有几人能为之?”

        “你别损我了。”房子珠依然笑得睐睐的,“你没好处?‘流氓军’现在可是归你调度了。”

        余华月看着她,就像在月色下、火光中观赏什么绝世奇珍似的。

        “你不是一样有好处吗?不然,老蜘蛛的‘吠月秘籍’到哪儿去了?那可是莫大的好处!”

        房子珠一听,心里一悚,但美脸上还是笑得媚媚的,可是她心里却分明、清楚。

        ——这余鬼脸可比谁都精明、难惹,只怕有机会就得要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

        余华月却笑淫淫地看着她。

        他知道这女人又狠又毒又堕落。

        ——却不是不易其美,不减其媚。

        反而更媚,而且更美。

        有时个,堕落也是一种美。

        他觉自己也很堕落。

        ——那是一种无法拒抗的沉沦。

        所以,他跟她在一起,正是天造地设,珠联壁合,不,粪坑遇着屎桶。

        那有什么办法,人生,既不能昂扬、那就让它沉沦吧。

        ——沉沦到了极点,且利用沉沦作为自己的力量,也是一种成就。

        所以房子珠一旦建议:

        “我们还说那么多无谓话千啥?先把龙女神捕请出来,你先行乐一乐,再让众家兄弟们分享了再说吧!”

        余华月马上表示赞同。

        事不宜迟。

        夜长梦多。

        所以他开了柜子。

        用他的十字枪。

        他一向谨慎。

        必要时,他狠。

        ——能狠能忍,必成大器。

        他就是这样子的人。

        三、请数到十

        此际,他就用十字枪去撩开长柜,一面诡诡的笑道:“龙姑娘,出来吧,我从一数到十,你若不移莲步,我就只好一枪戳进去了。”

        房子珠听了,吃吃笑道:“你想插她罢了,不必找借口了,她要是能动,早就出来了。

        你整人也真够绝了。”

        余华月带点森冷的得意,一抹面颇,伸出舌尖,舔舔干唇,道:“那我就少数点好了,就从一数到三,要是三声之内我还不出来,我就只好——”

        说到这儿,不知怎的,他却忽然生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其实谁都在倒数时间。生命,本来就是时间的倒数。心跳,一生人著只跳动一亿次,那么,多跳一次就少活一次;同样,眨眼,呼吸,乃至睡觉、吃烦、造爱、见面,莫不如是。

        见一次少一次,做一次少一次。

        ——他这样为人倒数时间,但死亡或生命之神岂不是也正为他倒数生命余剩的数字?

        就在他嘴里开始数,“一……”心里正陡然升起时疑问之际,忽然听到有人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