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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生为主公的遗臣,当思全力框扶重任,时刻警醒自身身份。单不说小姐万金之躯,担负着“天公将军”重大使命,准备东山再起的责任。就以各军阀来说,谁会接受小姐请降,试想他们一旦知道小姐的身份,会有如何反应,只怕不解起送往朝庭,以求加官进爵才怪。”

        张昆满脸惭愧之色,老泪纵横,跪地哭泣道:“小姐,昆罪该万死。事到如此,胸中一语不吐不快。当年“天公将军”张角,自得南华老仙《太平要术》后,代天宣化,普救世人,称“大贤良师”,后门下徒从众多,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更是家家侍奉其大名,手下划分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之势,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星夜举兵,欲谋天下。无奈事情外泄,让朝庭早有准备。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儁,各引精兵、分三路讨伐。黄巾兵屡战不克,终被镇压。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等先后战死。虽然各地仍有旗下数方军队与朝庭做对,然在本质上已产生巨变,不在是心怀苍生,以救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为已任,反倒为一求私利,打家劫舍,危害百姓,无异于嘨聚山林的强盗匪贼,和张将军当时起兵的用意完全相反。如今的黄巾兵不在是当初那批了,也落的现在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而小姐东山再起的可能,更是变的遥遥无期。”

        张昆苍老无力的哭述,让大厅沉默良久,座上各人,个个脸上现出迷惘之色,心中一片黯然。

        张仲胸中起伏不平,极力平息自己怒火,两眼似喷出火花,苍白的鬓发无风自动,可见他相当的生气,只不过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其实张昆说的十分有道理,他心里也知道,只是落在骨子深处的忠和义让他很难接受这番话来。假如不是自己的亲兄弟,而且知道这十多年来是如何为张角、张宁出生入死,早就冲上去一刀把张昆宰了。

        张宁似也被勾起心事,如花似玉脸蛋变的有些憔悴神伤。不过随既深吸一口气,展开朱颜,微微一笑,如悦耳铃声道:“此事不必再多议,我自有主张。”然后转移话题道:“你们不是说今日有官员从汝阴出发,如今已靠近五龙山脚下了吗?两位叔叔有什么想法?”

        张昆知张宁主意已定,心如刀割,却也无能奈何,只有巍巍擅擅的立起,然后哑声道:“到目前为此,潜在汝阴的暗柱兄弟还查不出这位官员姓氏,只是猜测他此行的目的地,极有可能是长安。因为当今天子已诏告天下,令徐、扬州牧张浪,送玉玺回归长安,那么张浪派出使者先行一步,在朝中左右沟通关系,暗中贿赂,也是大有可能。只知道有一部人马左右护送,但奇怪的是并无辎重物品。”

        张昆不解也是情有可原,把这对人马定义为使者,那么官场交道,不外乎金银珠宝,那应该是成车成车才对。而张浪这队人马,却两手空空,一人一匹,再无其它。

        这时,座一下头目怀疑道:“会不会这人就是张浪啊,秘密带玉玺西进长安?”

        张仲听了只摇头,苍白的胡須左右摇摆,不以为然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以他为人的精明,怎么可能只带少数人马进长安,要知道张浪杀了袁术,败了曹操,而且怀有不世之宝‘传国玉玺’,想害他的大有人在,除非是活腻了,要不然怎么会冒如此之大的风险。不要忘了,十八诸侯讨董卓时候,虎牢关下的威风,大多数人可是历历在心。”

        张宁忽然从虎匹宝座立起,只见她贝齿一咬,柳烟眉一紧,似有些无奈,又有些伤感。漂亮的脸上终于严肃道:“不管那么多了,马上聚合部下人马,准备动手。要知道我们钱库已空,粮仓快尽,支持不了多久,不然刘辟、龚都才不会有如此把握想并吞我们。”

        张昆张仲对望一眼,两人全无发现猎物之喜,倒是有些不忍和无奈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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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浪在马车颠簸中,晕晕欲睡。如若不是杨蓉和赵雨像对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早就和周公搓麻去了。这种想睡又睡不着,死皮癞蛤的感觉十分的不爽。几次怒目圆睁,欲兴师问罪,但在杨蓉的俏笑俏兮下,温柔娇嗲攻势下,无疾而终。只能闷着一肚子火气,大叹自己命苦不已。

        五百鹰卫已全部合拢上来,一前一后紧紧护着马车进去。此次不同儿戏,乃是有数千规模的黄巾兵,虽然明刀明枪有着决对的信心和战力。但最怕来个阴招防不胜防。据韩莒子侦察回报,前方不远处就是长达数百丈的五龙峡谷,宽不及四马并架,左右四周丘壑林立,青松林木茂盛,十分阴暗。

        若有人想要偷袭的话,这里实是个最理想的地方。如果对方心够狠,前堵后封,然后山上滚于落石,加辅弩弓,不费一兵一卒,可达最大的胜利;因为此时已季深冬,假如是夏秋之际,更可加之火攻,令对方全军覆没。

        晏明在峡谷前停下马车,从马车座上跳下,然后恭敬道:“少爷,已到五龙峡谷了入口。”

        几百鹰卫也早停下,戒备的望着四方,把本来就很小的道路更是挤的水泻不通。

        张浪应了一声,拉开前面布帘,然后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举目四周望去,四周群山,农家鸟兽绝踪,毫无生命迹像。张浪脸上忽然盯着远方露出警戒之色。

        这是经过无数次生死挣扎后才能拥有的敏锐第六感觉。对于特种兵来说,是天生对危险事物特别的感应能力,并不需要什么实在的理由。而这种感觉十之八九往往会成为现实。

        张浪嘴角又习惯的微微一笑,特别是在危险的时候,越是要冷静。

        假如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峡谷里外,应该藏有不少敌人。因为出了五龙峡谷,前面已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位置,远远不及这里有利。而自己一路下来,出奇平安无事,而前面杨洪和自己提过,黄巾兵最近更是频繁出击,打劫来往商人。相信此时黄巾贼在此等待自己部队的入网,然后进行致命一击,因为五龙峡谷的确是个下手好地方。

        看来领导这次行动之人,是个如此心狠手辣角色,打算不但夺财,而且还劫命。

        张浪冷冷一笑,抬头望了望天色,满空乌云,天色很暗,已过申时,大地将近黄昏。

        既然前面没出问题,不代表着后面也相安无事。小心能使万年船,在这危险的时刻应该步步为营。

        就在这时,张浪下了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命令:“大家分队堪查四周地形,然后占据有利位置,一队寻找枯枝柴叶准备生火,支搭帐蓬,另出数队,分更调换,放哨巡逻,其中保持一定距离,一有动静,啸声连络,我们今晚准备在此过夜。”

        这个命令如此对普通士兵来说,一定心里会把张浪骂翻了天,因为这个大冷天的,而且还在山里过夜,不冻死才怪。但这次随张浪而来的是无异于现在特种兵,什么苦口没吃过,什么阵式没尝过。当下众人无有一丝不满,反倒认为很正常,随即结队寻找有地位置,准备一却。
        而赵雨和杨蓉硬是赖在马车里不出来,说太冷了。张浪也无奈她们,只好等生起火后在说。

        此举果然大出常规,让准备动的张宁、张昆等惊鄂不余,一下乱了阵脚,一时间不知怎么办了。

        因为,假如今夜不动手,只派人秘密监视,保不准他们半夜三更忽然开溜,越过五龙峡谷,扬长而去。如果叫自己手下兄弟一直呆在原地不动,等待伏击,夜晚又不能点火取暖,不然的话会暴露他们的位置。这样一来,简直是要手下兄弟的命,因为这山里的夜晚不是盖的,真的会活活冻死人。如果改变计划出击吧,人家好歹也有一部人马,硬干起来虽然有胜算,但不太值的。

        真想不道对方会如此有恃无恐的在山里过夜,摆明了要和自己对着干。看来对方带着的是个人物。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离五龙峡谷百米之外一空旷之地,篝火熊熊,照亮夜空。边上四周错落有致的支搭起十来个临时帐蓬,不少鹰卫都在里面合衣就寝。以防忽发事件。整个山谷里只有枯柴燃烧时“噼噼啪啪”间断的声响,和那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张浪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因为这里几百步之内无有一丝障碍物,相对比较空旷,容易把营帐相连,一旦有突发事件,可全体结合。就算有敌人来袭,守夜士兵也可一目了然,事先一步出声警戒,做好应战准备。

        此时有一分队鹰卫全身戎装,左右来回巡逻戒备,在北风中更显挺拔英姿。

        张浪、杨蓉和赵雨三人一个营帐,里面也燃着火堆,用来驱寒。两美女相拥而眠,轻鼾熟睡。张浪则坐在火堆边,望着熊熊火光,竟有些入神。假如自己估算没有错的话,要来的话,就是今天晚上。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不然的话,自己大队越过五龙峡谷,快马而去,到时候想在拦截自己,又要费上好大功夫了。假如晚上平安无事的话,那五龙山盗匪可能知难而退,放弃下手,这是最好不过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夜越来越深。昨天还顠着小雪的天夜,到了今晚竟出现了月亮。

        在层层积云中,月光时暗时明。远处不知传来什么怪枭声,让人倍感寒栗。偶尔一两声凄凉的狼吼声,让人头脑里一下浮起“冷月”“苍狼”的感觉,毛骨悚立,不过很快又消失在这茫茫的大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