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而在山西战略要地大同作战的华军,竟然在部队没有及时进入阵地,就被日军快速进军的蒙疆兵团打得七零八落,阵地全线溃散。阎锡山因而无法有效掌控内长城以北防线的状况,气得枪毙了军长李服膺,华军只有不战而退撤离大同,退守内长城防线。(这时只有过内战经验的华军,根本不能了解一支现代化、一流水准的日军之武器、战术运用与其作战速度,因此在刚开始的作战上经常是无法招架日军的攻势。)

            这引起在大同东南方作战的日军第五师团,跃跃待试地向山西深入,因为第五师团在南口的平绥铁路作战中,就比不过察哈尔派遣兵团的表现,如今又怎能眼看着察哈尔兵团手到擒来地攻占大同?(事实上,日本关东军与华北方面军一直在为内长城防线,进行“地盘”的争执,关东军总是想控制察哈尔南部与山西北部,造成华北方面军极其不满)。

            21.6  平型关大捷的历史真相

            第五师团长板垣征四郎本来就是个野心极强的军人,九一八事变占领中国东北就是他“盖世”的功业,如今他那肯低头让人,所以板垣决意深入山西,以抢回被关东军夺去的面子。于是日本第五师团朝向灵邱、平型关以及忻口一线进兵,与蒙疆兵团由大同南下,对太原形成钳形攻势[3]。

            同时日本大本营发现华东作战,已经转为新的主力决战地区,日军在上海已经感到兵力分配不足的问题了,因此决定从华北方面军抽调两个半师团(第六师团与第十六师团,以及国崎支队),投入上海作战,这样一来华北方面军就根本不可能在华北发动重大攻势,只有将剩下的部队,改投入山西作战,于是整个华北作战的重心,就“意外”地转向山西,而中国方面最为担心的状况,即日军会以大军越过黄淮平原南下,直扑武汉的作战,日大本营不单是根本就没有认真的设想过,此时也不再有军力加以实施了。

            由于蒋介石将固守山西高原,当成华北作战的战略重心,因此调派大量的部队支持第二战区的阎锡山,山西更是阎锡山所经营的“独立王国”,长达二十年以上,当然不容日军轻易得逞。大同既失,华军决心全力在内长城防线,进行固守决战。平型关是这个战线的一个防御重点,刚好日军第五师团,由灵邱向平型关进军,与是阎锡山与傅作义、杨爱源商议,指挥包括中央军、晋军以及八路军,在“平型关[4]”一带进行口袋战术布阵,准备包围与反击日军长驱直入的攻势,以巩固太原的外围防线。

            而所谓八路军的林彪一一五师所创下的平型关“大捷”,只是这场作战中的一个小型伏击战而已(单独地伏击到日军一支补给车队)。当时真正防卫平型关的是刘奉滨师,属于孙楚指挥,在他的右翼是刘茂恩军团,高桂滋军,左翼则是傅作义军、陈长捷军,日军的第五师团与第二混成旅团,猛攻平型关阵地,展开血战,日军部队于九月二十一日发动侧翼攻击,越过平型关战线,而深入华军所布置的战线口袋之中,两军陷入激战。

            因此当时第六集团军司令官杨爱源,下令所指挥的华军,分成五支部队,开始渗入日军后方,进行搅乱日军在平型关后方的战线,对于日军补给线进行游击战。而其中林彪师共有一万多人,奉命在平型关的东南方,属于右翼助攻部队,进行敌后游击。

            九月二十五日凌晨,林彪师以秘密灵活的游击运动方式,在小寨附近的土沟,逼近日军一支营级(大队)的运输补给部队,然后发动近距离的突击,在半天的战斗中,全歼了这支总数在五百人以内,以后勤支持为主的日军部队,仅抓到俘虏一人(后来还是让他逃脱了),俘获步枪两百支而已。只是当时八路军的战报夸张战果,说成林彪一一五师与日军万余人作战,击毙日军四千余人,是与实情有极大的出入。整个平型关作战,是一场硬仗,日军伤亡了四千多人,可是林彪部队并未参与正面的作战,只是在平型关战役中,奉命负责敌后游击任务而打了一场胜仗,但是称之为“大捷”,就太过夸张了,同时也扭曲了平型关作战的整个情势真相。

            由于日军第五师团的前锋部队,在平型关附近,竟遭到华军口袋战术的合围,而陷入苦战之中,当然引起日本华北方面军的震动,因此方面军要求由山西正北方南下的蒙疆兵团,兵分二路,一路直接参与平型关作战,以解日军第五师团前锋之围,一路则是绕道越茹口,包抄华军平型关阵地的侧背。在日军支持火力以及生力军的赶到之下,华军为了避免受到日军的包抄,奉命后撤到忻口阵地布防。林彪的部队就此脱离战场与指挥,转进太行山北部,开始建立游击基地,去全力发展共军的实力了。

            21.7  激战空前的忻口作战

            忻口与雁门关是太原北方的门户险要所在,华军既然从平型关退到忻口,阎锡山就决定在忻口进行保卫太原的决战,他的部署如下,以中央军的卫立煌为主组成中央集团军,以中共的朱德部队为主组成左翼集团军,以杨爱源指挥右翼集团军,以傅作义部队为主组成预备集团军。日军则由板垣率领第五师团以及第二、第十一旅团,直扑忻口。

            阎锡山仍然在忻口部署口袋战术,日本第五师团板垣,负责主攻忻口华军阵地,板垣是准备以日军优势的火力与机动力,在空军的支持下,采取中央突破的攻击方式,直扑华军中央集团军的阵地。十月一日起,中日两军在忻口阵地,展开了非常激烈的遭遇战,华军军长郝梦龄,师长刘家琪以及多位旅长,都在忻口阵地壮烈成仁,多处阵地是反复易手;而华军在战力悬殊之下,仍然力战不退,继续据险守住阵地的防线,一直苦战到十一月二日。而进攻忻口的日军第五师团,虽然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但是仍然无法越雷池一步。

            此时日本的华北方面军,又接到日军在忻口作战,再度受阻的情报之后,寺内寿一大将,只有立刻命沿平汉路南下的日本第一军,派遣部队由石家庄西进,越过娘子关,包围太原,以攻击忻口华军的侧翼,这是日军一个大包抄作战。日本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司决定,第十四师团沿平汉路继续南进,但是第二十师团则由石家庄西转,仰攻山西高原,准备闯过娘子关而直接攻击太原,以包抄忻口华军的侧后防线。

            而这时华军的孙连仲部,已经转守正太路与娘子关一带防线,因此与日军二十师团发生激战。孙连仲部在十月二十二日,成功地包围在沟关的日军第七十七联队,造成几乎全歼日军的辉煌战果,日军第二十师团也受阻于娘子关一带。于是香月清司只有再下令,抽调日军的一九师团的部队,由北方的侧翼攻击华军阵地,以支持第二十师团,这使得华军在娘子关的作战,受到日军两路的包围,阵地接着被突破,由正太铁路西进的日本第一军部队,终于在十月二十六日攻陷娘子关,华军在太原的西方门户因而洞开,日军准备跟着攻下太原,以包抄在忻口防线的华军。

            这时阎锡山知道情势险恶,因此在十一月二日,下令在忻口防御的华军,向南转进,以进行太原城的保卫战,并下令傅作义出任太原卫戍司令。但由于华军从忻口阵地撤退得太迟,通往太原的交通路线又是狭长的山谷地形,在日机猛烈的炸射之下,华军的撤退乱成了一团,完全失去部队建制的完整控制。华军部队在仓皇与混乱中退向太原,日军第五师团卯足全力一路追击,同时日军的第二十师团与一九师团,已在太原东方形成拦腰截击的攻势,华军根本无法按照命令退入防守太原的预定阵地,使得傅作义成为无兵可调的光杆卫戍司令。幸好日华北方面军,为了让第五师团保留攻占太原的颜面,因此下令第二十与第一九师团,暂时勒兵不动,而使得华军有机会越过包围而继续南退,傅作义在空城计下,只防守太原一天,就只有突围而去。十一月七日,日军攻占太原。

            这时日军虽然攻占太原,但是仍然没有达成歼灭华军主力的作战任务,因此香月清司下令第二十师团与第一九师团,继续沿着汾河与同蒲铁路,向南追击华军,日军最后一路攻到山西、河南与陕西交界,黄河边的风陵渡。日军经过长距离的战场追击,并没有消灭到华军主力,而此时日军的补给线已经拉得太长,兵力不足的问题也十分严重,而一度四散的华军,开始在日军补给线后方出没攻击,迫使在山西南部的日军收缩战线,以保持战果。

            而在平汉路的日军第十四师团,此时也深入到河南北部的漳河,同样的受到补给困难与兵力不足的问题,无法再往南进攻,而华军同样的开始渗入日军阵地的后方,对日军的补给线进行游击战。这正是八路军的作战特长与发展的机会,八路军就在开始山西高原、太行山山麓以及河北、河南丘陵地,迅速地扩大势力,对日军构成游击战的威胁;共军也开始在黄河流域的中下游地区,控制了独立自主的根据地。

            而在内蒙的日军,则由新成立的二十六师团(这是因为华北方面军与关东军,强烈争执对于山西北部与长城以南战区主权的争夺,最后迫使东京军部裁示,直接由参谋本部控制二十六师团)以及关东军第一独立旅团,由大同沿平绥铁路西进,由于华军部队多数已经调往山西进行太原会战,因此日军没有受到强烈的抵抗,在十月十七日,一路顺利攻占了平绥铁路的终点包头,日军终于完成对于内蒙大体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