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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桌上的烛火又跳了几下,静静的熄灭了。

        他还是醒了,一只手搭过来,含糊的问:“这么久……”

        我拍拍他的手背。

        “喂,你蓝师兄这个人……很不简单……”

        我说:“你也很不简单啊。”

        他吃吃笑,睡意浓重的说:“嗯。不过,你知道我是好人就行了。”

        他是好人?这个还真得好好再观察一下呢。

        “今天,我爹和我说,我可能……也快成年了……”

        成年?这是按什么标准算呢?山下十四五岁的人就算是成年啦,可以成亲娶妻,顶着家里的担子过日子的。

        他的手脚一齐缠上来,看得出他今天很困也很累,不过我还听见他说:“我们以后……都在一块儿。”

        “嗯,”我握着他的手,答应一声。

        第二天蓝师兄来见师傅,各位师兄也都在,一团和乐融融。下山时那小小的差事自然的早就办妥缴过差了,蓝师兄说着在山下的见闻,哪里有什么奇异的风土人情,然后把带的礼物拿了出来。给师傅的是一件蚕丝绸袍和一双细纹精绣的布鞋,十分柔软,看得出是好料子。给几个师兄的各不相同,有的是特产,有的是其它,总之都很适合妥贴。到我的时候,是个小盒子。我道了谢,想打开看的时候,蓝师兄的手指轻轻按在盒盖上,笑容若有所指。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我现在打开,于是就先说其他的事情岔开话,把礼物放在一边不提。蓝师兄跟苏和笑着说:“苏师弟,不知道你来,所以没有备什么。”

        苏和也笑笑:“不必蓝师兄多花心思,还要破费,我也什么都有的。”

        我总觉得他们话里有话,可是更深的意思,我听不太出来。

        等到大家散了各走各的,蓝师兄被师傅叫去细细详谈,苏和呶呶嘴,问我:“盒子里是什么?”

        我说:“不知道哪。”

        掂着也不重。

        我掀开木盒的盖,里面还是个绸布包。

        再打开看包里。

        是枚玉石雕的小坠子,大约是拴在剑柄上的。我不太懂石头好坏,不知道是不是很贵的东西。不过看着他给其他师兄的东西,应该只是普通的装饰之物吧。

        苏和凑过来看了一眼。

        我顺手拿起来:“拴在剑上的话……”看到苏和脸色,我下半句马上改成了:“有点累赘,不大能用得着。”

        他嗯了一声。

        我赶紧说起了其他的事,然后就顺手把那个又装回盒子里,放进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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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苏和大方,我看他拈酸吃醋的本事一点也不小。

        过了午我们照旧去老地方练功。先练一路轻功爬到峰顶,调息一下,他练他的咒术,我练我的剑。只是今天峰顶的花花草草都倒了霉,平时苏和挺注意的,很少搞特别大的动静。用他的话说,飞沙走石不算本事,是个小妖就能办到。要悄没声息狠狠一刀,等你发现的时候啥也来不及了,那才叫本事。

        可是今天他就象他说的,不算本事的本事都甩开了,卷的身前身后的一圈地方草断花折,沙尘乱飞,都快把他整个人给遮没了。

        这家伙,动静这么大,成心的。

        弄得我的剑也练不下去。

        说是来练功的?不如说他是来撒气的好。

        我和蓝师兄真的没什么,虽然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蓝师兄对我的照顾有点好过头……

        但是蓝师兄和我除了师兄弟关系,别的再也没什么了啊!

        苏和这个醋吃的真是莫名其妙。大家都有礼物,我的又不见得多么突出。况且师傅师兄都收了,我说不收?这也不合适啊。再说,收是收了,我又没有真的要拴在剑上带着佩着。

        但是有的时候,苏和是不讲理的。

        就比如现在这样的时候。

        “歇会儿吧?”

        不理。

        “你累不累啊?”

        还不理。

        “我渴了。”

        他终于停下手来,然后不知道跑哪里去给我端了杯水来,重重往我面前的青石上一放,好么,一杯水洒了一半出来,变半杯了。

        “你坐下咱们说会儿话吧。”

        他背朝我坐下了,一声不吭。

        “你不高兴啊?”

        他闷闷的说:“高兴,我哪里不高兴了?”

        “我看你哪里也不象高兴的样子啊。”

        他转过来冲我呲了一下牙,露出个非常僵硬的假笑,一下子又转过脸去。

        嘿,这会儿我倒也不觉得恼了,只觉得他十分的可爱。

        倒有点象以前对着调皮的小狐狸的感觉。

        其实他吃醋我也绝对不恼,他吃蓝师兄的醋说明他在乎我啊。

        我坐在地下,端着水杯喝了两口水。这杯子是竹子雕出来的,上面有细细刻琢的浮凸陷凹的花纹,十分精致,翠绿的颜色也让人喜欢。更好的是,用这个装水喝还有一股竹子的清香味。

        我问:“这杯子谁做的啊?”

        他硬梆梆的说:“我爹。”

        我也猜到了,苏和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功夫,而姜伯父一看就是个沉稳安静的人,这杯子也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雅道,清秀,一种隐逸又精致的感觉。

        “你也喝口。”

        “我不渴。”他说了之后,又微微侧过头来看看我。

        我捧着杯子递在他跟前,微微笑。

        他撇了一下嘴,把杯子接过去,两口喝干,放在一边。

        我拿着剑站起来。虽然蓝师兄走的那时候把他优胜的得的青锋剑托师傅交给我,但是我练剑的时候用的还一直是苏和给我削的那把竹剑。

        把一式剑法反复练了两遍,我说:“苏和,这一招我感觉不太对,你帮我瞧瞧。”

        他走了过来,站在我身后。

        “哪一招?”

        我缓缓的平推竹剑,演示给他看了一下。

        “不应该这样,手握剑就不对了,那怎么可能使得对头?”他双手从背后伸过来环着,手指替我调整着握剑的手:“手心是空的,不要把剑柄握的这么死啊。还有,手腕别这么硬……”

        他的呼吸声听的很清楚,而且呼吸的热度,也感觉的很清楚。

        耳朵和脖子上都有点痒,说不出来的,那种好象细细的羽毛尖在那里轻轻搔动,让人从皮肤上一直痒到心里面。

        “喂,你别走神哪。”他的声音比刚才柔和多了,看来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你不也走神了。”真是的,还说我。

        他的手已经从教剑,慢慢的变质成了抚摸。

        他的手指比我的细,我的手上已经有了练剑磨出的茧子,他远远比我练得上,指端指腹和手心都光滑不少,他的手指慢慢没进我的手指的间隙中,很慢,所以感觉显得特别清晰。

        他的嘴唇也离得太近了,感觉只要我的脸稍稍侧一下,就把自己的耳朵和脖子送到他嘴里去了。说话的时候痒,不说的时候,呼吸那样有点潮有点热的喷在皮肤上,暖暖的,松松的,让人身上的力气好象都被吹暖了吹化了。

        “你别乱想……”我小声说:“我……唔,反正你放心就是了。”

        他也小声说:“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真是心口不一。

        我慢慢侧过脸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他的手指缩回来捧住我的脸,然后反客为主。

        竹剑落在地下,发出一声脆响。

        我有点模糊的想,不知道有没有跌坏?

        这是他送我的东西,虽然只是用竹子削的。

        两个人的气息交濡在一起,温存的缠绕着,分不清彼此。

        他的手紧紧揽住我,我的手在他的背上无意识的胡乱摸索。

        他的身材真好,虽然有些瘦削,但是正在长个儿的少年人瘦削的多,却没有谁象他一样……让我心里怦怦的乱跳。

        他的身影就显得比旁人好看,也比旁人更吸引我的眼睛。许多时候看着他,都觉得双眼象被胶粘着,怎么也移不开。

        也不想移开。

        然后觉得有些凉。

        我有点困难的睁开眼睛,视线变得有点模糊。

        肩膀凉,风吹在光裸的皮肤上。

        他的手指却是暖的,唇濡湿烫热。

        我觉得有点眩晕,大概是阳光太烈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很黑。

        我看着映在他眼中的,我自己的脸。

        他的眼睛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那漂亮的黑暗中,有点火光。

        胸口觉得一阵发紧,背上有一种发麻的感觉。

        这次……好象和以前的亲近,有点不一样。

        很清楚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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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怎么着,身体就失去了平衡,软软的靠着身后的半截石墙。

        他的身体跟着欺压过来,紧紧的贴着我,一点空隙也没有。

        不知道温度是从我传给他,还是从他传给我。

        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暴烈。

        我有种感觉,他好象急切的想传达些什么东西给我,也象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东西。

        双唇不自觉的张开,他的舌尖开始还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接着就长驱直入。

        真的,与平时不一样。

        衣衫乱了。

        气息乱了。

        心底不自觉的,也乱了。

        我不是三五岁的小孩,今天可能会发生什么,在我和他之间。

        我知道。

        不过,知道归知道。

        他的手指灵活的钻进衣里,内衫也从肩头一点一点的滑下去,松垮垮的挂在臂弯。

        阳光照在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些热,而山风吹拂着又觉得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