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其数量见下面表格:年月生产菌种生产量备考1939年7—8月伤寒、霍乱、副伤寒、赤痢22.5公斤1940年5月伤寒20公斤1940年7—11月伤寒、副伤寒、霍乱、炭疽、鼠疫270公斤1941年1—2月鼠疫、炭疽9公斤干燥细菌1941年5月鼠疫、炭疽9公斤干燥细菌1941年7—9月伤寒、霍乱、副伤寒、赤痢70公斤1941年9—11月鼠疫70公斤1941年12月鼠疫5公斤1942年4月鼠疫、炭疽24公斤1942年6—7月炭疽140公斤共计639.5公斤散布方法:从培养基上将大量培植的肠内细菌(即霍乱、伤寒、副伤寒、赤痢)刮下,加肉汁和丙三醇各少许,制成菌液,放入飞机的“降雨器”内,由空中散布。鼠疫菌、炭疽菌为干燥细菌,能污染空气,使人得肺鼠疫和肺炭疽玻干燥细菌是将培养的细菌,用“干冰”(雪状炭酸)凝冻使之干燥的,归第四部第二课军医少佐三谷幸雄负责。炭疽菌、鼻疽菌和瓦斯坏疽菌因对外界环境条件变化有强大抵抗力,所以用它制造细菌弹。带鼠疫菌蚤则不用加工即可用飞机散布或用鼠疫弹散布。鼠疫菌蚤由田中技术中佐为首的田中班负责大量生产。

            关于实施的具体地点、时间以及给中国人民带来的损害详情,无确实可靠的材料,我们所知道的,仅有下记的事项:1940年夏,在浙江省宁波曾空投过鼠疫菌;1941年12月,石井四郎曾在湖南省常德亲自投下过鼠疫弹;1942年曾用伤寒菌祸害过华中地区。总之,曾多次散播传染病菌杀害过很多无辜的善良人民。

            以活人供实验

            731部队的杀人研究家,曾把人叫做“木材”又叫做“猴子”,把人当作研究细菌武器的实验动物加以杀害。这些牺牲者都是抱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壮志,为了中华民族的解放与自由,不惜作决死斗争的爱国英雄,或是为反抗日本侵略者,曾作英勇斗争的苏联爱国志士。在那可怕的屠杀场中的120间水泥独身房间里,6个解剖室里,14个实验室里,4个特种试验室里,4个标本室里,1000多名英勇的志士,都抱着无法形容的愤恨,一个个地死去。

            石井四郎从背荫河时代,就开始利用炭疽菌的剧毒、炭疽菌芽胞的强大抵抗力,特别是利用它的耐热性,制造了细菌炮弹和细菌炸弹。在这些实验中,夺去不知多少爱国烈士的生命。在军医大佐碇常重的指导下,研究使用细菌武器的方法以及直接进行细菌战争的部分,叫作第二部,航空班和安达实验场都归其管辖。航空班在平房设有飞机库,经常拥有五六架轻重轰炸机,驾驶人员都是军医或药剂军官。在安达野外实验场也设有机场,附近一带是人烟稀少的广漠草原。

            在那里以活人实验各种细菌和使用各种细菌作战的方法。以1944年冬的一事为例:某一天,把五六名戴着手铐脚镣的爱国人士从卡车上拖下来,倒背双手,绑在20公尺距离的木桩上,从低空飞行中将炭疽弹投向目标,借炸裂使吸入微沫而感染肺炭疽,或由于炸弹破片使感染皮肤炭疽,然后在部队的实验室里,诊查得病情况,最后则是在各种“治疗”之下进行残酷杀害,尸体则在解剖室供病理解剖。

            石井特别重视传染力最强的鼠疫,曾三令五申对此作种种研究。1942年,为检定疫苗的抵抗力和实验鼠疫菌的毒性,第四部第一课课长铃木启之军医少佐曾和宇野澄技师、田村良雄雇员把关在“特别班”——秘密监狱的中国人5名,注射鼠疫的各种疫苗,尔后便在“测验免疫能”的名目下,采取大量血液,最后注射鼠疫菌使之感染,结果使二人丧了命。

            1943年2月,铃木、宇野、田村为检定鼠疫的毒性,又用鼠疫苗杀害了中国的抗日救国烈士。

            1944年秋,因生产鼠疫细菌武器,致在第一部高桥班(高桥正彦军医少佐)内,有四名作“鼠疫毒化蚤”工作的技术员,感染了鼠疫。(“毒化”就是把含有猛毒的鼠疫菌注射老鼠,再把这只鼠喂跳蚤吃,以培育在唾液腺内潜有鼠疫菌的毒蚤。)石井怕部下死于鼠疫,会影响全体队员的“士气”,下令必须彻底医救。高桥少佐在诊疗部长永山太郎军医大佐的指导下,大量制造鼠疫的免疫血清。即把鼠疫菌注射中国人的身体使之感染,然后把全身血液取光使之丧命。用这样方法制出大量免疫血清,来医治受传染的队员。为救一个杀人魔鬼的性命,至少须有四个爱国烈士丢掉宝贵的生命。

            瓦斯坏疽菌被认为是有利的细菌武器。瓦斯坏疽是在炮弹破片创伤等败血性创伤中多见的一种创伤传染玻第二部二木班(中佐待遇技师二木)专门干这方面工作。在实验负伤后因泥沙污染对伤处的影响以及在其他的种种实验中,曾用中国人作实验教材,横加残害。

            关东军一向志在侵略苏联,对预防冻伤异常重视,曾命731部队作这种研究,由第一部杏村班(中佐待遇技师杏村寿人)负责进行。杏村在有低温设备的特殊实验室里,凝冻爱国人士的身体,造成人工冻伤,以研究冻伤后生理上的变化以及预防和医治的方法。例如在1944年冬,将狱中刚刚分娩后的苏联妇女作为实验冻伤的材料,致烂掉她的手指,并命画家将伤指的变化过程绘成图样。为实验航空生理,在设有“减压装置实验筒”的特殊实验室中,以爱国人士供实验,研究在气压减低、氧素分压降低和气温降低时对人体的影响。在研究生物体的代谢方面,也曾残害过不少爱国人士。

            此外,731部队为测定细菌毒性,为利用生物体加强毒性,为实验感染流行性出血热(由第一部笠原班担任。笠原为中佐待遇技师,在北里研究所肄业,微子专家),或为实验毒物、即在实验毒物致死量的比较方面,也杀害过不少中国的爱国人士。

            就在这些爱国志士的痛苦挣扎中,日本侵略者逐步造成细菌武器,更把它投到中国大陆上屠杀更多的中国人。

            该部队也曾对于为害农作物的病毒、病菌和害虫(由第一部八木泽班担任。班长为八木泽技师少佐,北海道大学农业部肄业)等作了研究。1945年,石井四郎命731部队航空班,用航空摄影拍照四川省内的水田分布状况,对抗日区粮仓——四川的水稻散布细菌,阴谋陷中国人民于饥饿之中。

            以上所记,只是731部队滔天罪行中的一鳞半爪而已。

            731部队的末期和瓦解情况

            1942年,因石井四郎在会计检查中发生问题,不得不将其撤换,改由伪满洲医科大学细菌学教授陆军军医少将北野政次继任。这个大学教授,不但继承石井的罪恶遗产,而且变本加厉。

            北野从任大学教授时起,即以对“孙吴热”——流行性出血热研究闻名。到了731部队,颇重视笠原技师领导的微(滤)子研究班。于是就在以中、苏两国的爱国人士为实验材料的残酷屠杀中,发展了用微(滤)子残害人类的实地研究。

            他对于生在西伯利亚森林里的一种壁虱——可传播微滤性西伯利亚森林壁虱脑炎——异常注意,命狩野翻译官、小川翻译员翻译与此有关的文件。1944年夏以后,更使秦中尉等6人组织翻译班,专门搜集苏联方面的医学情报。

            1944年夏,他供给牡丹江、孙吴、海拉尔、林口各支部各数十吨生产细菌的材料。例如林口支部即领到大型高压蒸气灭菌锅5口,“配浦顿”(胃朊酶分析的蛋白质,易在水中溶解,有通过动物质膜的性能)压缩干肉、琼胶、食盐等约60吨。支部经常保存、培养着各种细菌,根据测定毒性的结果,选出强壮的菌体,以备一旦有事之秋,多少都能生产出来。从60吨的材料中,可以生产出500公斤细菌。如果以支部为据点,用飞机把这些细菌散布在苏联远东地区的交通要道、兵站基地、重工业区、主要港湾、航空基地和高级司令部所在的地方,那么以霍乱菌、伤寒菌为例,有500公斤,便可以使约17万平方公里的地区,也就是能使相当于全东北三  分之一以上的地区发生霍乱、伤寒的大流行。同时,更为保证日本军队能在传染地区内行动,把各支部分别配属于各方面军,命名为“防疫给水部队”。例如林口支部即有汽车(包括滤水车二,消毒车二)59辆,配置于驻“东安”的关东军第五军司令部。如第五军侵入苏联领土,该支部即从事防疫和给水的工作。

            北野也经常注意苏联的国内情势和军用地志,准备进行细菌活动的阴谋。如将部队中“有功劳”的人,使之摇身变为伪满洲国外交部的“传书使”,分春秋两次送入苏联。1944年秋,使田中技术中佐,1945年春使田部军医中佐进入苏联。

            到了1944年,北野仍然在准备着以侵略苏联为主要目的的细菌战争。

            1945年3月,日本军国主义不但在太平洋战争中得不到任何便宜,还现出了种种走向崩溃的迹象。硫黄岛已落于美军之手,冲绳岛也遍燃烽火,侵略者发出了“本土决战”的歇斯底里叫嚣。

            2月初,苏联红军开始从远东向“苏满国境”集中。在日本侵略者看来,失去冲绳,是被砍断了手脚;苏军进攻东北,则如同头顶上被钉上五寸铁钉一般。日本侵略者在日暮途穷中,仍抱有一线希望的仅有细菌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