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刚忙抱拳,道:“老大,我立刻去通知他们!”
楚天刚尚未转过身,展若雄已冷酷地又道:“老二!”
楚天刚忙回头问:“老大尚有何事吩咐?”
像阴司走出的厉鬼,展若雄沉声道:“吊在船尾的小船准备随时放下水!”
楚天刚一怔,道:“老大的意思是………”
展若雄又是冷酷的一笑,道:“完了以后兄弟们立刻上小船,我要放火烧掉这‘太湖天宫’,嘿……”
楚天刚一顿之下,忽然嘿嘿大笑,道:“老大,还是你高招,别像上回,只把船弄沉,没得倒还惹得他人怀疑!”
楚天刚此言一出,白羽几乎扑下去拼命,心中那股子“有”名火已冒三丈高,但他硬是强忍下去。
白羽心中暗骂,王八蛋们,做了坑人之事反倒又卖乖,把游客送回宝丰,谁还会再疑心是你们干的?
操那娘,总算被老子听得去—— 雷鸣天啊,雷鸣天,我白羽绝饶不了你这只“虎头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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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天宫飞灰
白羽闻得展若雄要放火烧“太湖天宫”,便不由得想笑。
因为自己把“太湖龙宫”金匾送上船,当时心情愉快,哪会想到龙宫是在水底,果然船沉了。
如今雷鸣天把船起名叫“太湖天宫”,展若雄要是一把火把船烧了,也正应了天宫在天上,这船便真的腾云驾雾升天了。
白羽心中暗想:起个船名也不简单,怪不得有人愿意花银子求个大吉大利的名字了!
其实弄沉“太湖龙宫”之事并非雷鸣天授意展若雄等人去干,全是因为展若雄等人贼性难改,见有银子便想下手,只是雷鸣天事后得知罢了。
此刻,楚天刚已消失在舱厅中,白羽心情也跟着开始紧张起来,他四下环视,月夜的太湖水相当的美,只可惜这时候不见有船在附近。
万一姓展的下令放火烧船,三百多条性命便得葬身这无情的湖水中了。
白羽多渴望这时候有老龙帮的大船出现,他站起身来转向下面,正厅上传来妮语之声,红绿相映的厅上,十几个游人身边陪坐美女,气氛有些浪漫,浪漫中传出阵阵轻佻的笑语……
白羽心想—— 乐极生悲,就在眼前了。
刚刚走下木梯,白羽隔着粉红色纱窗望进去,这里正挤了不少游客在赌,每一张方桌上边,堆满了银子。
每个人的面孔上都毫无表情,那种偶尔流露出来的贪婪眼神,正表明这个人的原始模样。
白羽对于这些最是清楚,他叹了口气,匆匆地往下走去,附近传来一阵足声。
白羽斜身贴在暗处,只见四个黑衣轻装大汉匆匆地往前面走去。
白羽正欲跟去,附近又是足声传来,必又把身子隐起来,只见又是四个黑衣大汉往船头走去。
白羽心中暗想:自己该怎么办?
忽然间,船尾传来一声水花飞溅声。
白羽回身望去,只见几个黑衣大汉已把船尾小船放到水里,正有个大汉把一只袋子抛上小船。
于是,白羽冷笑起来………
是的,且等这批海盗动上手,自己便先坐上小船划走。
到那时,看他们还能不能再烧船,如此一来,自己便等于救了全船三百多名游客的性命了。
就在这时候,只见楚天刚率领着十二名黑衣大汉,各人手持双刃尖刀,左手套着护手钢爪,一下子便把上层正厅的大门堵住。
突如其来的变化,立刻吓得十二名姑娘一声尖叫,楚天刚已狂暴地吼道:“谁再出声便砍了他!”
吼声刚落,正厅上立刻鸦雀无声,有个雷鸣天手下亲信立刻走向楚天刚,缓缓地问道:“楚兄,下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天刚冷冷地指着木梯处,道:“你看看那面!”
那人手扶门把头伸出去瞧,边问道:“看什……”
他话声未完,楚天刚一声冷嘿,手上尖刀流电似的发出一声窒人的“咻”声,好大一颗人头便从木梯滚下去,“咚”的又是一声响,一个没有头的身子已跌爬在门口,那股子浓浓的鲜血,泉一般地往厅内流去。
又是一声惊叫,十二个姑娘已挤蹭在一起打哆嗦。
楚天刚沉声道:“只要听话,只要合作,我们便不再动刀子杀人,我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吗?”
几乎三十多个游客,便齐齐点着头。
楚天刚咧开大嘴,笑笑,道:“真是明事理,知进退,且又识时务,好!好!”
踏着地上鲜血,楚天刚的尖刀指向正厅一隅,又道:“都到那儿站着!”
连着十二名姑娘,便一齐站到厅后一角。
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来,楚天刚嘿嘿笑道:“总得先向各位做个介绍!”
他指着自己鼻尖又道:“我,我叫楚天刚,不过别人给我罩上个雅号——
‘松门水怪’,我们老大叫展若雄,人称‘海夜叉’,这一阵子在雷鸣天手下混日子,哪有爷们纵横七海来的痛快?所以嘛……”
突然有人低惊呼:“原来是海盗呀!”
楚天刚嘿嘿笑道:“不错,不少人是这么叫,不过,今夜在此,楚大爷可要提醒你们,我的话只说一遍,如果有人被我看出虚伪不实,可别怪我一刀送你回老家!”
一个大胆游客,忙笑着走上前,抱拳道:“楚爷有话尽管吩忖,我们一定照办!”
楚天刚重重地点点头,道:“本来我们要把各位一齐送到海岛上囚起来,等你们的家人拿银子来赎,可是后来一想,也挺麻烦,遂决定要各人把身边带来所有值银子的全部自动自发地拿出来,等到各人全都拿出以后,说不准我们再仔细地搜一遍。一旦被爷们搜出尚有值银子的东西,那时候可别怪爷们刀下无情,哼,丑话我可说完了!”
只见楚天刚右手一挥,立刻走出两名黑衣大汉,他们早把备好的两只布袋撑开,走向惊恐的游客们。
于是,众游客连忙掏出随身所有,一把把地抛入布袋里,便十二个姑娘也连随身饰物取了下来。
两个大汉怒视着众游客,面上露出吓人的冷笑,直到全部东西收尽。
楚天刚“呼”的站起身来,沉声道:“你们给我站在这儿,有谁胆敢走出一步,他便是给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一行走出正厅,后面的大汉反手把厅门锁上,楚天刚已到了第二层!
这里可真热闹,六张桌子围满了游客—— 也是赌客,对于头顶上面发生的事,他们懵然不觉,呼么喝六的正热烈地赌着。
楚天刚先是往下层看了一下,只见船尾处展若雄与两个弟兄把守着出路,另外六个兄弟已堵住前面厅口。
对于两边住舱两端,这时候竟然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楚天刚手一挥,跟着他的十二名大汉便立刻挤进第二层正厅上,一声旱雷般的大喝:“别赌啦!”
原本闹哄哄的正厅上,立刻一片沉寂,众游客足有近百人,一个个惊疑地望着楚天刚。
就在这时候,人群里面走出一个大汉,敢情正是雷鸣天的手下大将丁冲!
浓眉头面上毫无表情,丁冲沉声道:“楚天刚,你要干什么?”
嘿嘿一声怪笑,楚天刚道:“丁冲,你以为爷们要做什么?”
丁冲见挤进来的十二大汉个个手握双刃尖刀,另一手上套着护手爪,便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
但这时候如果不设法拦阻,赌场便完了!
心念间,他沉声道:“楚天刚,你把船长叫来!”
一声冷哼,楚天刚道:“丁冲,要见船长容易,他就在这下面,有话你过来对船长说!”
丁冲全神戒备地走过去,刚往外伸头看,灯光下冷芒猝现,炫灿的锋刃便流电似地闪来。
冷叱一声,丁冲贴着那道极光劲旋,腰里已拔出钢鞭,侧身再旋,十六鞭合成一鞭,猛烈地狂挥猛打。
楚天刚的双刃尖刀挥劈宛似风起浪涌,“咝咻”不已地反袭敌人,而丁冲的钢鞭劈打,声势雄浑暴戾,毫不稍让。
两人就在这正厅门内倏接又退,匆分匆合,互相拼缠,各不稍让,转眼便已二十招过去。
丁冲边杀,口中叱道:“操那娘,雷爷对你们不薄,为何中途谋反?”
“呸!”楚天刚厉吼道:“娘的皮,也不打听打听爷们是于什么的,雷鸣天算什么东西?”
话声中,突然一连串密集与快速的相互劈斩,两人再次聚而倏分,丁冲似是耐不住了,他厉吼着奋勇冲扑,钢鞭挥砸如闷雷罩顶,左手便自腰中拔出一把泛蓝匕首,波波寒芒中朝楚天刚卷去。
于是—— 楚天刚发出原始的厉吼,双刃尖刀劲旋如狂风怒涛,左手的护手爪便猛拍敌人面门,高大的身子却突然一个陀螺似地劲旋。
钢鞭击空,匕首如在虚幻中,丁冲已发现敌人游向右侧,而敌人的迎面一爪,显然是虚晃一招!
不料丁冲既知敌人是虚招,却仍然旋身而上—— 形势上他似乎非如此不可。
于是,当丁冲的身子尚未及转过身来,左胯便被敌人一脚踢中。
闷哼一声,丁冲身手平飞而起,不过他太不幸了,竟然身撞向三个黑衣劲装大汉身上,只听得丁冲“啊……”
那声音可真怕人,听得厅上近百游客全身哆嗦……
只见中间的劲装大汉暴伸右足顶上丁冲的身子,“嘿”然一声,把丁冲踢倒在地,灯光下,只见这位仁兄把满是鲜血的双刃尖刀尽在丁冲的身子上擦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