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搏杀也够凶残,只照上面,便对准对方砍起来,马艳红与白玉儿吃不住对方的刀劈,就想到逃,可是大汉擅摔跤,长腿一勾,两个女子一齐倒。
“啊!”马艳红背上挨一刀,死得直瞪眼。
七尾狐白玉儿的左肩连臂中一刀,几乎快断了。
原本是胜利在望的局面,不旋踵间变了,变得形势逆转,令便轿上的戈平阳忿怒地沉声戟指远处站定的白衣女席玉神,道:“谁去杀了她?”
戈敢大吼:“大伯,我去!”他一跃三丈多,直奔席玉神。
席玉神只是淡淡地笑笑,她当然看到戈敢向她这边杀过来了。
戈敢的刀已举在半空中,口中厉喝:“老子宰了你这妖女!”
席玉神仍然不动,她好像没看到戈敢的刀已往她的头上砍下来似的,只那么举起右手,好美的一只手,并着食中二指点向戈敢。
“你要杀我吗?”
“你死吧!妖女。”戈敢的刀几乎已往席玉神的头上砍落下来,但奇怪的是他的刀稳定的停滞在半空中。戈敢面露痛苦之色,就好像他有力不从心之感。
席玉神却伸手一拨,戈敢的刀落向一边,旋即“当”地一声落在地上了。
席玉神道:“不要杀我嘛,我又不会杀你。”
她的手挥出一掌,戈敢似中邪一般,回头拔腿就走了。
齐姥姥兜上来了,她老人家一边杀;一边还注意她家小姐,见戈敢奔杀过来,她连砸钢杖二十七次,拔身便往戈敢扑去,正遇上戈敢茫然地回过身。
“砰!”
“啊!”齐姥姥这一杖是重手法,打得戈敢半个脑袋不见了。
戈敢的嗥叫,令远处的戈平阳惊怒交加,戈平阳原以为戈敢见了美姑娘生了怜香惜玉之心,他正欲大骂戈敢没出息,不料……
戈平阳手一指,吼道:“去,把那老太婆宰了!”
他身边跳出包诚仁,那包诚仁举刀便往齐姥姥杀来了。
就在这时候,包围着汤十郎的戈家堡人马,几乎已死伤大半,只不过二十几个人还在拚命,这些人怎会是汤十郎与桂月秀他们的对手?
这光景令戈平阳的心头一紧,他以为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戈平阳忿怒的手一挥,道:“落轿。”
便轿放下来了。戈平阳手一指,道:“刀来!”
两个抬朴刀的大汉,48斤重朴刀送在戈平阳的手中,且抬刀的与抬轿的四人也拔出砍刀来了。戈平阳的身边还有四位太保,四个人紧紧地跟上去,只听得戈平阳站在场边与竹林之间暴吼一声如旱雷:“都住手!”
这一声厉叫真管用,戈家堡的人马立刻奔到戈平阳的左右两边站定。
戈平阳只一瞧,他的人没有一个不在流血,大约数一数,60人剩了还不到27。
他咬牙怒视着广场荒草中的汤十郎几人。
这时候汤十郎与他娘、桂家母女、楚香香与她爹以及二叔楚大川,还有三名忠义门武土,没有一人不受伤的。
齐姥姥与黑妞儿,以及四名大汉是生力军,他们六人还未掉肉流血。
汤十郎遥遥地对席玉神招手,道:“姑娘,你们不应该回来的。”
席玉神站着仍未动,她淡淡地道: “如果我真的返回天山,我会永远心不安的。”
汤十郎道:“姑娘,此时此刻,那只有一声谢谢了。”
席玉神笑了,她笑得十分好看,火光中,她仿佛真的是一尊玉神,那么的美,那么的圣洁可爱。
戈平阳也吃一惊,天下还有这么美的女人?
但他只一看,便又冷笑道:“汤十郎,到了我们决一死战的时候了,你还等什么?”
不料汤十郎正欲迎上去,斜刺里传来一声冷喝道:“戈平阳,你说得不错,是应该血债血还的时候了,老夫等的就是这一天!”
戈平阳大吃一惊,便是他身边刚聚合的刘不疑、吴为正、史国昌与曹代洪,以及尚余的五个太保们也都吃一惊的转头看。
于是,竹林中转出两个人来。这两人不是别人,忠义门四大武士之一的武进忠,随着忠义门主干面秀手左太斗缓缓走过来了。
武进忠左右双手各握着长短刀,那左太斗手中分别拿着子母金剑,他的腰上挂镖囊,那一身门主身份的打扮,正是当年的左太斗真面目,他再也不是汤十郎所见过的灰发老人了。戈平阳几乎倒退了三大步:“你……鬼呀!”
左太斗仰天哈哈狂笑,道:“你难道只怕鬼吗?”
戈平阳咬牙,道:“那夜老夫亲见你尸骨不全的死在前廊长厅上,你难道……”
左太斗咬牙,道:“姓戈的,你想不到吧!嘿嘿!你太大意了,你为什么忘了老夫的过去?当年江湖上曾出现过一个人,那人的外号叫千面秀手!”
戈平阳道:“早闻千面秀手被少林慧空一掌击毙,你……难道……”
左太斗道:“不错,当年我被慧空大师一掌打醒过来,老夫来个移花接木,藉此脱离黑道,设立忠义门,三十年来不曾再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却不料你……”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初时老夫不知道你这魔头在暗中挖我忠义门的墙脚,还以为这是上天对老夫当年之事应有的惩罚,但万万想不到你这魔头,暗中联合黑道,血洗我忠义门。姓戈的,今日应该是清算这笔帐的时候了,你逃不了的。”
戈平阳哈哈一声厉笑,道:“原来你并未死于西河渡口,嘿……只不过你的行踪倒也出戈某意料之外,竟然卧藏五年多才露脸,哼,你大概早就在此地某一处藏身吧!”
左太斗道:“也枉费你那谋夺忠义门财宝的野心了,姓戈的,你终于还是被老夫逼出来了。”
戈平阳大朴刀横抡,一声厉吼,道:“你不会又是一个易容假扮的左太斗吧!”
左太斗嘿嘿一笑,道:“你色厉内荏了,姓戈的。”
便在这时候,桂夫人与桂月秀走过来了。桂夫人戟指戈平阳,叱骂:“老贼,你把我母女两人陷入你那怡养园地牢中,真以为我们已死了?”
戈平阳咬牙切齿,全身一震,道:“老夫已把怡养园中几个贱婢毙了,只不过你母女多活几日而已。”
桂月秀尖叫大骂:“你是老混蛋,老魔头,老王八蛋,我爹与你原是朋友,你为何把我爹坑死在地牢中?”
戈平阳狂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桂月秀大叫:“还我爹的命来。”她大叫着,一个跟头直扑戈平阳杀去。
桂月秀人人尚未到,戈家堡的“大总管”刘不疑横身兜拦在中间,他大声喝叱:“臭丫头,老夫收拾你!”
桂月秀出刀,而且十分辛辣:“杀!”
“哟!”刘不疑的左肩头冒出鲜血来,但他乃“快刀”,就在他肩头溅血同时,他右手尖刀便也抹过桂月秀的上背偏左处,杀得桂月秀落地,身子一偏。
“阿秀!”汤十郎吼叫着,七个跟斗连着翻,他人刚落地,一支摄魂箭自袖中射出来。
刘不疑举刀对准桂月秀尚未砍下,背后已中了一箭,他大叫一声回头看,迎面却又被桂月秀一刀切过小肚子。
“唔!”刘不疑只叫了这一声,便歪着身子倒下去了。
桂夫人与汤大娘两人直往戈平阳逼去,却被左太斗伸手拦住,道:“两位大嫂子且慢来,今天乃是老夫为忠义门报大仇雪大恨的时候,两位嫂子且请稍待。”
另一面,汤十郎又架住桂月秀,道:“你受伤了,快退回去吧!”
桂月秀道:“咱们不是都受伤了?”
白衣女缓缓走过来了,她手中拿着药,笑对汤十郎道:“汤公子,我这里有灵药,你快拿去。”
汤十郎不客气,一把接在手里,也不管这儿在搏斗,立刻撕开桂月秀的上衣,把药涂上去。便在这时候,忽听得戈平阳厉声狂吼:“戈家堡弟兄们,给我杀呀!”
“狠宰呀!”有人附和着,这些人便立刻对着迎面的汤大娘等不要命的扑上去了。
在人数上,看起来二对一的局面,这比之初交手的时候几乎一对十的局面,对汤大娘这方面,已经轻松多了。虽然大部分已受伤,但论武功,真正够格的,也只有五名戈平阳的太保与四大金刚中的三人。
双方只再接触上,立刻就有人倒下去,当桂夫人一掌打得一个大汉吐血倒地的时候,她发出桀桀怪笑声,宛如蛤蟆叫。
她笑得还抑扬顿挫呢,地上的七尾狐白玉儿,她虽然被砍断一臂昏死在地,但却被桂夫人的笑声激醒,冷不防她挥刀便往桂夫人砍去。
“哟!”
“啊!”
桂夫人右上胯一刀见骨,她这么一声嗥叫,立刻引起桂月秀的大叫:“娘!”
桂月秀奋不顾伤的飞扑过来,她也出刀,17刀全部落在白玉儿的身上,她几乎是乱刀杀死白玉儿的。
汤十郎正与她娘并肩搏杀扑来的两个太保关宏大与李大海两人,闻得桂夫人叫声,又不能抛下他娘以二敌一,他暗自一咬牙,便把他袖中仅有的两支摄魂箭用上了,他一共八支摄魂箭,这最后两支是准备“伺候”戈平阳的。
只见他暴吼一声:“杀!”
旋身疾转,抖袖劲射,两支摄魂箭已寒芒闪耀扎入关宏大与李大海两人的胸口上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