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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旅长C·戈罗霍夫上校接到命令,要求加快部队渡河速度,并把部队带往城北的拖拉机厂地区,到那里归H·B·费克连科少将指挥。鉴于正规部队已经到达,工人武装队伍便于8月28日撤出了战斗。

            “独立步兵旅穿过了大火燃烧的城市,”C·Ф·戈罗霍夫在回忆录里写道,“人们把我介绍给内务人民委员部步兵第10师师长萨拉耶夫上校,随后我们便前往拖拉机厂西北麦切特卡河步兵第10师防守的地段。在那儿,萨拉耶夫上校把这一地段交给了我们。

            8月28日,方面军命令组建戈罗霍夫上校的“北方集群”,北方集群组成内编有几个部队和一些分队。

            8月29日上午10时,我们这个北方集群发动了进攻。傍晚,我们把希特勒匪徒从斯帕尔塔诺夫卡、雷诺克击退到拉托善卡的几处高地上,接着又把敌人从莫克拉亚麦切特卡河赶过养禽场。总而言之,将敌人逐退了8公里。我们的进攻全然出于法西斯分子的意料之外。敌人赶紧调来了预备队,我们只好停止了进攻。我们象钉子钉在新的阵地上,直到会战的最后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拉托善卡和莫克拉亚麦切特卡河”。

            敌人继续猛攻斯大林格勒,同时,对城市进行了野蛮的轰炸。8月23日至29日敌机连续不断地实施了空袭。德机轰炸了住宅、工厂、铁路、伏尔加河及河岸的渡口。当时正刮西风,风助火势,大火迅速曼延起来。

            仅在8月24、25、26日三天时间里,敌机的轰炸给斯大林格勒就造成了如下的破坏和损失:

            拖拉机厂区:厂区发动机车间南部,整个锻压车间被爆破弹炸坏了,大火烧毁了部分职工宿舍,石油供应站三个油槽的油被火烧掉了百分之五十,工具车间和装备车间遭到破坏,炸毁了钢型车间和油漆库。厂区里的几个托儿所完全炸毁了。在工人新村,有5座住房被炸毁,31处发生火灾,烧毁了19炼楼房,内有8栋居民搂。几天里,拖拉机厂死68人,伤247人。民防分队奋不顾身地投入了抢险救灾工作。

            街垒区:“街垒”厂三次遭到敌机轰炸。全厂所有车间都起过火。由于炸弹径直落到厂区,主要车间都被炸毁。工人新村受害最深。整个街垒区在那几天里被炸段住宅楼50栋,炸坏29栋。新村里死了200人,伤了120人。

            红十月区:“红十月”厂炸毁、烧毁的车间有:机械车间、锻造车间和l号车间。工人新村有14座石头平房、73栋木房和11栋办公楼被炸毁。民防分队控制住了敌机轰炸引起的火灾。敌机炸死62人、伤126人。

            叶尔曼区:敌机的轰炸和由此引起的大火毁掉了“伊里奇”厂、通心粉厂、啤酒厂、国防之家、地区码头、《斯大林格勒真理报》印刷厂、国营银行、国营储蓄所、州执委会、“三八”缝纫厂、理疗研究所大楼、红军之家、内务人民委员部管理处、邮政总局、自动电话站、市执委会以及除了市中心和沿岸街上少数几座住宅楼外的全部住宅楼。全区所有楼房的百分之九十被毁,死302人,伤257人。

            伏罗希洛夫区,炸毁房屋406座,烧毁房屋664座。炸毁和烧毁的还有“古比雪夫”厂、三个保密厂、“曙光”奶品加工厂、“萨柯一樊塞蒂”工厂(部分),罐头工厂(部分)、弹花厂、床单厂,5号面包厂、2号面包店、面粉加工联合企业、“锯木工人”联社和其他几个小型企业。区中心百分之九十的建筑物被烧毁。死315人,伤463人。

            敌机轰炸的结果使市自来水管、整个斯大林格勒输电网、市自动电话站、地区电话站停工停产,车站和码头被炸毁。斯大林格勒铁路枢纽站的客货运输损失严重,有几十辆机车被毁坏,停车场损失尤为严重。萨烈普塔和斯大林格勒车站的机车库被炸毁、铁路也遭到破坏。

            斯大林格勒一片火海,防空分队、工人队伍、医药卫生排和消防队都舍生忘死地投入了抢救工作。8月24日,城防委员会通过了决议,决定把妇女、儿童和伤员撤到伏尔加河左岸。疏散是在十分因难的条件下进行的。

            “城市和各汉口总是有敌机轰炸,大火吞没了一条又一条街区。通往伏尔加河岸边的市中心和伏罗希洛夫区的几条大街成了火的走廊。伏尔加河岸上大火连成一片,所有的码头和大小桥梁都化为灰烬。居民们三五成群地撤向伏尔加河河岸,躲在离河岸100至200米处的掩壕、掩蔽部和排水沟里,等待过河。当敌人的空袭稀疏下来时,常常是夜半时分了。这时立即组织人们上船。首先运渡的是伤员、妇女和儿童。”

            斯大林格勒河运队和伏尔加河区舰队的船只负起了把居民送往河左岸的任务。

            8月23日至24日,当所有的码头均被敌机炸毁以后,斯大林格勒河运队的工人组织汽艇和驳船摆渡:

            1、从索利亚内地段到克拉斯纳亚斯洛博达由13号和4号汽艇摆渡,

            2、哈里祖诺夫纪念碑至克拉斯纳亚斯洛博达由《第二个五年计划号》和《兹德罗夫采夫中尉号》汽艇负责,

            3、卡姆列索斯普拉夫码头至克拉斯纳亚斯洛博达由“波扎尔斯基号”驳船和“灭火器号”消防船摆渡,

            4、哈里祖诺夫纪念碑至博具利由2号和“帕维尔莫罗佐夫号”汽艇轮渡。

            河运工人是在极其复杂的环境里摆渡的。П·B·沃罗比约夫船长指挥的“灭火器号”消防船8月24日抢运贵重物资时,就遭到敌机的轰炸,船体多处被炸穿。机械师和司炉被炸死,4名船员负伤。船长П·B·沃罗比约夫不顾敌机的连续轰炸,边行船边组织人们堵漏洞,硬是把整船贵重物资送到了指定地点。以后尽管有人建议消防船进船坞修理,沃罗比约夫船长和全体船员仍继续冒着敌机的轰炸和追击炮的轰击,担负起救火和救人的任务,随后又执行运送部队和弹药的任务。

            在上述时间内,斯大林格勒——阿斯特拉罕地区河运船队有机动船53艘、非机动船108艘。这些船大多数行驶在各渡口上,保障了前线的急需。

            将医院撤出斯大林格勒的工作是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进行的。我们搞到一份文件中的一段话,这段话描述了8月23至27日疏散时的悲惨场面:

            “整个城市被烈火包围着,就象一个熊熊燃烧的巨大无比的火堆。某些地方连沥青都烧着了。由于运输汽车有限,伤员基本上是用马车,有时甚至用双手抬,冒着敌人的炮火和冰雪似的炸弹送往渡口。

            法西斯的飞行员特别疯狂地轰炸渡口和沿河大街,因为成群的伤员在那些地方等着上船。8月24日6时以前,整个伏尔加河河岸一片火海,码头、仓库、轮船、驳船和船坞都在燃烧。这次空袭时,作为伤员集结地的什维尔尼克墓地有重伤员,其中60多名伤员由于实在无法把他们送走,结果牺牲了。还有大多数伤员再次受伤或被烧伤。

            码头被毁和河岸上的遍地大火,使运送伤员的工作拖延了好几个小时。等几艘不大的驳船和轮船又开到岸边,冒着敌机轰炸再次开始渡河时,已是晚上了。许多驳船离岸驶到伏尔加河河中心时,遭到敌人的空袭,人和船一起沉没。“博罗季诺”卫生船满载着700多名伤员,在雷诺克地区遭到敌人的直瞄扫射,船沉了,总共只救出了300人左右。裁着疏散公民的“约瑟夫·斯大林号”轮船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142百人中仅泅水救出了150名左右。裁着伤员的驳船开到伏尔加河左岸后。伤员在那儿换乘汽车,前往附近的55号后送收容所。该收容所位于中阿赫图巴,距码头有30公里。1584和4417后送医院在左岸派出了手术小组,组织包扎转送来的我方伤员,并发给他们食品。”

            8月24日24时整,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发布命令,宣布斯大体格勒进入戒严状态。采取严历措施,维护市内的正常秩序和纪律。在城防委员会8月24日通过的决议里提议:“对乘机掠夺居民者和抢劫犯可不经侦察审讯就地枪决”;对其他严重违害城市公共秩序和社会治安的分子,立即交军事法庭审判。

            8月26日,城防委员会听取了A·C·丘亚诺夫关于斯大林格勒形势的报告。在通过的决议里指出,十万火急,必须继续加紧构筑街垒,特别是加紧在捷尔任斯基区、叶尔曼区的街道上以及“红十月”厂、“衔垒”厂、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构筑街垒。还任命了构筑街垒和动员市民施工的特命全权代表。规定构筑工作要昼夜不停,要把所有的材料和建筑物都利用起来,不管这些东西属于那个组织或部门。

            城防委员会向市民发出保卫斯大林格勒的号召。

            “亲爱的同志们!

            亲爱的斯大林格勒市民们!

            狂暴的敌寇己进犯到我们城下。

            24午前遭受的苦难今天又在重演。

            嗜血成性的希特勒匪徒向太阳扬——斯大林格勒,向俄罗斯伟大的河流——伏尔加河猛扑过来了。

            红军战士们正在奋不顾身地保卫着斯大林格勒。所有接近地上都布满了法西斯强盗的尸体。

            法西斯头子希特勒派来了越来越多的亡命徒,妄想不惜任何代价攫取斯大林格勒。

            斯大林格勒的市民同志们,

            我们决不把城市家国拱手送给敌人,要让市内每条大街都布满敌人无法通过的街垒,把每所住宅、每个街区、每条街道都变成坚不可摧的保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