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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前任的朱雀、白虎,这任的玄武,只差麒麟侍卫了,难道是你?”

男子手轻颤,目光竟然又一次的寻找着我的方向,在看到我玩味着半笑半嘲弄的表情后飞快的别过脸。

我摇摇头,轻叹一声,“别藏了,我知道你是流波。”

他的身体一震,手中的剑渐渐落下,人影的气势也消减,落寞而孤寂。

他走到我的面前,双膝一软,重重的跪下。

我飞快的斜踏了两步,从他的面前闪开,“麒麟护卫如此大礼,上官楚烨不敢当。”

他的身体僵硬绷紧,因为我冷淡的语气而有些微的颤抖,我拉着夜和幽飏退了几步,躲的远远的,徒留他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地面,跪在那。

“啧啧啧……”任绮罗咂着嘴,“如果你真的是神族的麒麟侍卫,我未来丈夫的话,我宁可不要这神族少主之位了,娶你,真是太可怕了,我怕被压死!”

流波的手伸入怀里,取出来时掌心中已多了一面金闪闪的令牌,麒麟腾云,四蹄踏月,傲然不羁凌空飞翔。

他的手指一抛,金色的令牌划出耀眼的光线落到莫沧溟的脚边,“流波自愿放弃神族麒麟侍卫的身份,侍卫令牌已归还玄武侍卫,从此与神族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这一个举动显然触怒了朱雀、白虎侍卫,两人剑锋上的剑芒猛的暴涨,同时大喝,“你敢!”

“你别犯傻!”莫沧溟急切的踏前一步,“你这样就是背叛了神族,背叛了少主,我们不能对少主说不的,不然你将被神族永世追杀,不死不休!”

缓满而坚决的摇摇头,“对不起,流波心中的少主只有一个人,就是上官楚烨。”

我靠在夜的身上,似在闭目养神,内心平静的湖面再次如同石子被砸下,涟漪一层一层的荡开。

我知道他在看我,两道如火焰般炙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可我没有睁眼,没有看他,甚至连半点表情也懒得给予。

熟悉的嗓音,咬着酸涩的字眼,一句句敲打在我的心头,“沧溟,我错过太多,很多事不是我一句对不起,两句原谅就可以回到最初的,我以为神族的责任是一切,为了神族什么都能牺牲,但是我做不到,所以我已不配做神族的护卫。”

“流波!”莫沧溟不着痕迹的挡在朱雀、白虎身前,“少主之事还有待商榷,一起回去再说。”

“不。”流波撑着地,慢慢的爬了起来,“我不会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再伤害她,即使那个人是未来的少主!”

剑锋一展,他如疾风般迅捷,没有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一剑刺出,目标正是任绮罗的胸口。

“找死!”白虎侍卫手一抖,剑花耀眼,比流波的速度更快,更猛,更加的沉稳有力。

眼见着两剑交锋,流波的剑忽然擦着白虎侍卫的剑刃抹了过去,将整个胸膛迎向了白虎侍卫的剑,而自己的剑,则以更快的速度刺向任绮罗。

“叮……”他的剑,被第二柄斜斜伸过来的剑荡开,是无法忍耐的朱雀侍卫,而流波的手腕一翻,长剑脱手,射了出去。

对象,还是任绮罗。

莫沧溟伸手飞弹,流波的剑锋被弹歪,擦着任绮罗的脸颊射入墙壁中,剑身犹自不停的颤动。

白虎侍卫手中的剑,深深了扎进他的身体里,抽出时剑锋上犹带血迹,点点滴落,“流波,你是景飒的徒弟,就当我二人给当年亡友一个面子,今日不取你性命,随我们回神族领罪。”

“对不起!”话语声落,流波的双臂拉扯着身上的衣衫,黑色的大氅飞起,无数棉花伴随着扯碎的布片,洋洋洒洒的扑向三个人,满天的白仿佛突然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

三个人下意识的同时伸手挡在眼前,衣衫的碎裂中,矫健的身姿凌空窜起,宽肩蜂腰窄臀,以极快的速度从三个人的阻挡的缝隙中穿了过去,指尖弹射出一柄细刃,刺向任绮罗。

刚才他们三个人的阻拦,是因流波那硕大的体积而站,这忽然消减了一大半,那宽大的缝隙根本挡不住他的去势。

不知何时,我早已经忘记了装傻,也忘记了调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身影在三个人凌厉的攻势中如落叶飘动。

白虎侍卫的那一剑,又让我回到了当初,皇宫中,流波的剑也是这样刺进我的身体。

当他躲也不躲,反而送上胸膛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他的决心。

那日的冰原中,他也是这样。

拼命不是因为疯狂,而是因为求死!

“流波,回来!”我终于忍不住了,那个尘封在心中太久的名字,竟然如此顺口,好像存在于齿颊边咀嚼着,我的身体同时跃出,想要抓住他。

只是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的声音,追不上那个全身空门大开,孤注一掷的人,我的手指,触及不到那个飞快掠去的人影。

那瞬间,我看到他回头,斗笠下的面容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在笑……

任绮罗也笑了,手指如爪,在两身贴近的时候,漫天的爪影闪过,自上而下,抓过流波的身体。

侧面的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手指插入他的肩头,从肩膀势如破竹而下,一直到腰际。

沾着血,手指如鬼爪一样滴淌着粘稠的红色,任绮罗的笑声疯狂而凄厉,我却只能,只能抱住那个倒落的俊朗身影。

神秘白衣人

事情的发展到了我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步,本以为几句话顶住了三名护卫,还能顺便利用他们和他们背后的神族找出母亲的下落,我与任绮罗过招,多少有些赌运气,因为他们不会让事态发展到真的一方倒下气绝,或者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最后可能真的就是回到神族验明正身,我既可以保住身边所有的人,也不会在任绮罗高深的武功下有太大损失。

可是我漏算了,漏算了流波。

漏算了他会突然的出现,誓死效忠。

他靠在我的肩头,沉在我的臂弯中,斗笠有些歪,上面还有手指抓出的五道深深的痕迹。

如果没有这斗笠,只怕那张我从未见过的容颜都毁了。

臂弯中的身体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搂上他时,腰身的触感,充满力量的弹性竟然让我瞬间失了神。

当年那个在雪地中的完美身躯,扭动着的腰身。

当年那个在‘九音’城中风情万种含嗔带怒的,耍着性子转身间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娇媚。

种种幕幕,都随着他入怀的身体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太多的画面,太多的温存,太多曾经的情绪,快的让我心口发疼,快的让我呼吸几近停止。

脉息凌乱,孱弱的跳动着,从肩头到腰际,五条爪印如鬼手一样深深的刻在他的身体上,泊泊的血迹顺着破烂的衣衫下雪白的肌肤不断的滑落,染红了我的衣衫,染红我的掌心。

血还是热的,他的身体却在慢慢变凉。

我飞快的输着真气,手在怀里胡乱的掏着,止血的药粉撒在他的伤口,奈何血一直淌,刚刚撒上的药粉又被冲开。

他的伤口好深,深到皮肉翻卷,肩头的森森白骨清晰可见,我点了他的穴道,血流却一点没见缓。

我愤怒的抬头,眼光如刀,恨不能将面前的女子大卸八块,“你用了什么武功,为什么他会这样?”

“敢伤我者,自然要拿命来偿!”她皱皱鼻子,满不在乎的看了眼,“神族的侍卫大逆不道,没抓花他的脸,废了他的神气,再一片片割他的肉已经算是便宜他了,让他知道什么叫以下犯上。”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以下犯上,你配称上吗?”我低头看着流波的伤口,殷红的血片片沾染在我的衣裙上,由初始的红色慢慢的转为深沉,最后凝结成黑色。

我的手,抚上流波的身体,他的斗笠一歪,浅浅的挂在头上,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褐色的人如旋风一样转过,从我手中将流波抢回,重重的抱在怀中,紧紧的搂着。

是莫沧溟!

现在的情形,我不想也不愿意与他有什么争执,看着他紧张的给流波止血疗伤,低垂的脸看不清表情,却能听到牙齿被咬的咯咯响。

“任绮罗!”我一字一句的叫着她的名字,丢出的字如金石落地,“我早说过,我无意于神族的少主之位,但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都不会有人放心的,只有我死才会让某人安心,既然如此,那我一定会回神族,我一定会讨回属于我的公道,你等着!”

她的脸色逐渐变的难看,在我的话语中染上怒意,手指上残留着流波的血,她慢慢抬起手腕,手指指着我的方向,“你以为你凭什么跟我争?凭你这低微的武功,凭你身后这么多需要人照顾的男人?”

她这话什么意思?

我勃然色变,侧身而立,“你威胁我?”

“是威胁吗?”她的眼中射出一种嗜杀的神采,“我从来不认为我说出口的话叫威胁,因为威胁是实现不了的狠话,而我……”

她腾身而起,衣衫飞在空中,四散而开,长发凌空飞舞,根根散乱,像是魔鬼在空中的利爪,掌中一红一青,两股厚重的劲气直扑向远远门边的沄逸、月栖和镜池。

我的心猛的□,无形的手捏着我的心脏,紧的快要爆炸。

莫沧溟抱着流波,夜和幽飏一个护着柳梦枫一个护着流星,遥歌呆呆的坐在地上,早已经哭哑了嗓子。

靠不了任何人了,只能尽力一博!

我脚尖点地,明知自己抵挡不了,只希望能消减多少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