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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没良心的家伙!”

我反驳道:“别叫我小丫头!我都十五岁了!”

南成戏谑地说:“是了,笛儿长大了,到了婚嫁的年龄了。当年我爹可是曾和姨父开玩笑,要我南商二家亲上加亲的。不如我择日就去向姨父大人提亲,娶了笛儿如何!”

我恼了,一双拳头雨点般落在南成身上,南成只是夸张地呼痛,却是满脸的笑意,并不躲闪。直到我打累了,才发现红意一副了然的样子瞧着我偷笑。完了,这丫头是想歪了。我不由得气恼地哼了一声,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不再理他。

回府后,南成并未离去,在府上找我的二弟商易非一起玩了。易非是二姨娘白氏的儿子,说是我弟弟,只比我小一个月。平日里较之其他二个弟弟,他和我最亲厚。因三弟易安和四弟易学都还年幼,南成比易非大三岁,二人也是兴味相投。故南成一来相府,不见我爹也要见易非的。

由着他二人高兴去了。我回到房里,不及更衣,但提笔在纸上勾画起来。红意在一旁看得莫明其妙,问道:“小姐,你这是画的什么啊?车不像车,椅不像椅的。”

我画好最后一笔,说:“见识了吧?这个叫轮椅!你看这里,行动不便的人可以坐在上面,身后的扶手可让人推着,这椅就走动了。”

红意看着我一脸的崇拜,让我叹颜不已。

晚饭时分,由于爹去了华将军家,二姨娘吩咐下人把饭菜送到了各自的房里。我却想见见南成的,就让红意去请了易非和南成一起过来。

为了饭后的事做铺垫,我亲自下厨做了一道韭菜盒子。这是我以前最拿手的菜。简单,快捷,又好吃。

南成一进院子,就大叫起来:“嗯,好香!易非,你娘亲偏心呢,给你房里派的菜不如你姐房里的香!”

易非笑着说:“表哥你这是爱屋及乌,姐这里的什么都是好的。”

红意也望着我吃吃地笑着。

我不好意思地瞪了易非一眼说:“好小子,开你姐的玩笑了哈!今日我做的韭菜盒子不多,就没有你的份儿了!”

易非一听,可怜巴巴地说:“姐,我的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赏我一口吧!”

说话间,他已径自坐到桌前,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惬意地赞着。

南成一脸鄙视地看着易非,说:“我承认笛儿这桌子的饭菜极合我的眼,但也得讲讲风度,你看笛儿还没坐下呢!你就吃开了!”

易非好不容易咽下了嘴里的食物,说道:“还风度呢,你知道这韭菜盒子有多难得吗?是我姐亲手做的,府里的厨子是做不来的!姐可是难得做一次的。我这才是第二次吃到!还风度呢,我姐才不会和我计较的!”

一听是我亲自做的,南成的风度也给风吹得不知度到何处去了。坐下来和易非一起抢食起来。片刻功夫,一碟子韭菜盒子没了!看着这二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和红意只有苦笑。这哪像大家的公子啊,分明是几天未进食有饥汉!

晚饭就在欢声笑语中吃过了。一时大家都很开心。

待红意上茶后,我对南成说:“表哥,我知道你英俊潇洒,神通广大......”

南成一口茶没来得及咽下去,顿时喷了出来。害得他咳了半天,咳得俊脸通红!

易非笑道:“表哥,看不出来你也会害羞啊!让姐姐这么一夸你,脸都红了。听说你上回去柳香院对芊芊姑娘的诗时可没脸红过呢......”

易非的下半句话让南成一拳给打回了肚子里。易非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这家伙,装可怜倒是有一套的。

南成说:“笛儿,你就虽这么损我了,明明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口是心非地夸我,我有点怕,是不是又有什么难做的差事要找上我了?”

我谄媚地笑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呢!再说对你来说,没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吧?今天是小事一桩,再说,笛儿的表现还不错吧,为了表哥你亲自下厨呢!你看这......”

南成一副遇人不淑的受伤样,我知道我的奸计得逞了!

我拿出先前画好的图纸,说:“你看,就是让你请个工匠做个轮椅!”

南成和易非都凑过来看,易非说:“这个轮椅有何用?”

南成笑着说:“轮椅,嗯,有轮子的椅子,笛儿,我明白了,你这想法不错,这东西有意思!你又是往纵歌园送的吧”

易非满脸的疑色,“纵歌园?姐,你何时与季王......”

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说:“以后给你说!表哥,这事不难吧?”

南成说:“倒也容易,只是,笛儿,你这样总有不妥。”

我说:“表哥你只管做好这事就成,别的你别管。你看,你这是饭也吃了,茶也喝了,是不是该请回了?”

南成苦笑着说:“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你这种河都还没过就拆桥的,你就不怕我不给你做这轮椅啊?”

我脸一板说:“那好,把刚才吃的韭菜盒子还我!”

南成连连摇头。

我又对易非说:“这事你不能让爹知道,明白吗?”

易非像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二人随即告辞了。

第八节  表哥南成(二)

  几日后,南成带信来说是轮椅已经做好了。我听后,十分高兴,但又苦于找不到借口出府,心里甚是着急。

腊八这日,二姨娘房里的云慧来捎话给我,说是姨娘请我到房里小坐。我也没多想,披了件雪兔毛披风就去了。

走进二姨的暖晴阁,就听见里面欢声笑语,甚是热闹。进门一看,爹,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易非,易安,易学都在,南成也在,正和爹说着什么,惹得爹捻须大笑。

我笑道:“原来这里这么热闹啊!笛儿见过爹和各位姨娘。”说罢福了福身子。

爹宠溺地看着我说:“笛儿为何不给你表哥见礼?”

我笑着说:“表哥是常客了,不会和笛儿客气,是吧?”

南成说:“笛儿说得对,今日里我正是要向姨父请示。成儿想带笛儿妹妹去华将军府参加华小姐的寿诞。还望姨父成全!”

爹和二姨娘相视一笑,说:“就是华家那漪纹啊?今年也十四岁了吧。好,笛儿自从病愈后,还没有去各府走动过。有成儿陪着,我也就放心了!”

易非接着说:“可是那会骑马射箭的漪纹小姐?”

南成说:“正是呢,听说这漪纹小姐不爱红妆爱武功装!只恨生得女儿身,不然,这华将军的衣钵可有传了。”

易非说:“爹,非儿这几日也正好闲着。不如让非儿也同去。这华小姐的寿诞少不了京中大家子弟,非儿也去认识些朋友可好?”

南成道:“只是这华小姐的寿诞本想自己和几个闺中小姐过了去的,故未发贴。易非你这去怕是......”

易非委屈地说:“表哥你可不是什么闺中小姐,你去得为何我去不得?”

南成苦笑道:“罢了,你也去吧!姨父可是放心易非同去?”

二姨娘说:“非儿,你就别去了吧!前日我抄的佛经还未抄完,眼睛却不好使了,你帮我抄完吧!”

易非说:“我昨日就帮娘亲抄完了!”

二姨娘只好说:“那让成儿带着笛儿去,你坐府里的车去,等娘亲为你准备一些寿礼。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易非说:“那姐姐不是也没有准备吗?”

二姨娘只好看着爹苦笑,爹叹了口气,说:“去吧去吧,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粘你表哥呢?”

我却在一旁明白了点什么,原来爹和二姨娘都想让南成和我独处啊?这孤男寡女的......莫不是爹想让南成和我......完了!我警觉地看看爹和二姨娘,越看越心惊,他们看南成的眼光还真有点那个啥!

我忙说:“让易非去吧,一路上多个人说话,也不闷了。”

南成故作委屈地说:“难道笛儿是嫌和我一起出去闷啊?那为兄得检讨一下了。”

我狠狠地瞪了南成一眼。而这一眼在爹和几位姨娘眼里却变了味。他们都笑了。唉,我欲哭无泪!

片刻功夫,我们就一起出了府。刚到泰安门,易非就被南成“请”下了车。

易非抗议道:“表哥你怎么能这样?不是说好了带我去华府吗?”

南成似笑非笑地说:“我们现在不去华府了,叫你别跟出来,你还出来,现在好了,你自己带着寿礼去华府吧!”

易非愤怒地说:“那你们去哪里?”

南成一字一顿地说:“纵,歌,园!”

一听这三个字,我才明白了南成今天的真实目的,不由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易非不甘心地看着我说:“姐,他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

易非负气地说:“行,那我自己去华府!”

南成慵懒地一笑,说:“去吧,去吧!对了,漪纹小姐的生辰是今天没错,但是并没有邀请任何人......闺中好友也没有......”

易非一听,气得大叫起来:“南成!那你还在爹面前说有很多人会去!!”

南成轻笑一声,说:“不这么说我如何有带笛儿出来的理由?对了,易非,你还敢去华府不?”

易非负气地说:“去,当然去了,本公子有什么不敢的?哼!”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刚欲叫住他,南成却止住了我,说:“让他去吧,没事的。难道你想带他去纵歌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