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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时之间,只听见二人粗重的喘息声。我知道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心里满是感动,温顺地靠在他怀里。

良久,李放重重地吐了口气,温柔地说:“辰儿,你的美好真的让我难以自制啊!我会等到我们的洞房之夜的!”

我把玩着他的发丝,时而在指间绕圈,时而用发尖去戳他的鼻子。李放轻笑着躲闪着,却怎么也躲不开。

李放动情地说:“真想天一直不亮,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啊!”

我笑道:“我可不愿做祸国殃民的妖姬。再说,你舍得你后宫中如花似玉的佳人啊?”

李放不语,伸手挠得我哈哈大笑,连连告饶。

李放这才放过了我,道:“辰儿,我一直都记得你说的一个好皇帝要让子民安居乐业,不起战端。眼下,南方洪涝,虽得朝庭大力赈灾,仍有不少百姓四处流浪。边境上眼看就要起战事了。我仍不是你心中的好皇帝啊!”

那日我只为商家洗脱嫌疑才胡谄的一翻话,不料他还记得,并且如此上心。我心中感动莫名。拉起他的手,心疼地抚过我咬伤的痕迹,轻声道:“逸之,每一个好皇帝都是要经过磨砺的。玉不琢不成器。这些只是对你的磨炼。没有显赫的政绩,哪来的好皇帝呢?”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叫他的表字,竟是那样的顺口。

李放动容道:“得妻如你,夫复何求?”

片刻后,李放又说:“南方赈灾,国库已出了不少银子了。这边境上战事一起,只怕要南家出些粮饷了。你听到南贵妃如何受宠也不要难过。这只是权宜之计。辰儿,等我平了这场战事,马上接你进宫,可好?”

我抬头啄了啄他的唇说:“逸之,我都明白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不觉中天边已发白。我们都明白,又要分开了。

回到相府时,我竟拉着李放的衣袖万般不舍。李放吻了我一下说:“辰儿,我得走了,马上要早朝了!今晚我又来,可好?”

我说:“今晚你怕是找不到我了,今日我便会去南家的别院避暑了。稍后表哥便会来接我了!”

李放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说:“南成吗?听说商相一直有意与南家结亲,南嫣也是一直缠着我要我给你和南成赐婚的!”

这家伙看来是吃醋了,我好笑地说:“我和南成只是表兄妹啦!难道你就这样不放心我,还是你对自己没信心,怕输给南成?”

李放闻言,邪笑着用嘴唇堵上了我的嘴。直倒我浑身无力,瘫软在他怀里,他才满意地把我放到床上,飞身而去。

第二十九节  相思如烟

  都说热恋中的人是分开不得的,李放刚走,我就开始思念起他来。脱下身上的衣服,紧紧地抱着,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的味道让我觉得十分温馨。

都说热恋中的女人的智商为零。我居然白痴到红意走过来也没有发觉。直到红意轻唤了一声:“小姐!”我才惊得站了起来。怀里的衣服却掉到了地上。李放每次来找我,都会让红意熟睡过去,至于用什么方法我就不得而知了。现在天已大亮,红意自是醒了。

红意却马上尖叫起来:“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我这才发现我的亵裤上染着点点殷红的血迹。必是李放抱我出府时给弄上的吧。

红意见我不说话,走过来上上下下地把我检查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嘀咕道:“不会是葵水来了吧?不该啊,才过没几天呢!”

这时,红意才发现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发现竟是一件男人的衣服,这下把她吓坏了,哭丧着脸,焦急地问道:“这……小姐,你该不是让哪个登徒子给……了吧?”

这鬼东西,想象力还真丰富,我不由得哈哈大笑。红意更是急了,眼泪都掉下来了,颤声说道:“小姐,你,你不会给吓傻了吧?出了这样的事还笑得出来!”

看她这样着急,我也不忍心再逗她了,说道:“傻丫头,你小姐我好好的呢!什么事也没有!”

红意脸色难看地指着我沾血的亵裤说:“这还叫没事啊?”

我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说:“我说没事就没事!难道你是希望我出点个么事才高兴啊?”

红意看我一脸的笑色,眼珠滴溜溜一转,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点点头道:“一定是表少爷!这表少爷可是太心急了些!要是小姐你肚子里有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行,小姐,你得让南家早日来提亲才是!”

这么乌龙的事她也想得出!我哭笑不得,又不好解释什么,只怕越解释越说不清。于是板着脸喝道:“你给我住嘴!”

红意识相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强作严厉地说:“还不去给我打水沐浴!爹快下朝了吧?你去前院呆着,一会儿爹回来,给我说下,我有事找他。”

红意捂着嘴的手没有松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着说:“小姐,你要把这事给老爷说啊?怕是不妥,你一个女儿家如何说得出口?不如去给二夫人说,让她转告老爷……”

我头痛地扶住了额角,一个枕头扔向红意。红意吓得受惊的兔子一般跑了。剩下我一人在房里,把李放的衣服叠好,收起,坐在床边傻笑起来。

虽是一夜未合眼,但因心情的缘故,一翻沐浴后,我仍是精神百倍。向爹请示过要去南家别院避暑后,南成如约而至。由于易安和易学也要跟去,府里的夫子就被允告假回家探亲。

我姐弟四人便在这别院里住了下来。这别院真如南成所说,依山傍水,甚是凉爽。闲来无事,我姐弟四人以我和易非为首,带上一帮仆从,上山打些野味,采些野菜和菇子。少不了我亲自下厨,显摆一翻,大伙更是吃得欢天喜地。

在别院住了十多日,望京便传来消息,皇上下旨封南成为内务府兰翎长,官居从六品。从六品虽是个小官,但对于南成这种没有功名的人来说,已是大恩了。一听便知道,这是李放拉拢南家的手段了,定是南嫣给求来的吧?看来,南嫣要南家入驻朝堂的愿望正在一步步实现。只是苦了南成,平日里是闲散惯了的人,如今让个乌纱给困住,怕是浑身不自在吧?幸而这内务府兰翎长也是个闲职,手下自有一般人帮实事。

这日,易非接到一封信匆匆地走了,想必又是华漪纹有事找他吧。算算日子,他二人已是十多天没见了。想想我和李放,不由得了然。让热恋中的情侣分开,真的是很残忍的。李放,李放!我也有十多天没有见着他了,不知他可好?

午后,易安和易学玩累了,回房午睡去了。我让下人把一张小榻搬到树荫下,倚在上面小睡。

“笛儿,笛儿!”南成人未到声先到。我忙起身坐了起来。还从未见过南成这样急切的模样。只见他一身蓝色的衣衫已让汗水浸透,头发微乱,满脸是汗,显然是顶着这烈日骑马赶来的。这可有失望京城第一美男子的风度啊。

待他走近,我屈膝一礼,道:“小女子商易笛见过兰翎长大人!”

南成只顾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一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问道:“天塌下来了?”

南成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天没塌,是地裂缝了!你可知昨日夜里伯王带领五百个精兵潜入了皇宫……”

我心中一惊,收起一脸的嬉笑之色,紧张地打断了他的话:“皇上他怎么了?他可安好?”

南成神色古怪地看着我说:“皇上怎么会有事呢?你应该担心的是你爹,商相大人有没有事!”

“啊!我爹他怎么样了?出了什么事了?”我一下跌坐在小榻上。

南成瞪了我一眼,说:“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啊?伯王进宫后才发现中了埋伏,原来皇上早有准备,就等着他入局。不多时,五百精兵就给杀得一个不留。伯王给生擒了。宫外接应的三千乱军见伯王被擒也是纷纷受降。今日早朝,皇上下旨肃清伯王余党,赐死伯王。一向中立的右相大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却站了出来,为伯王说话,请求皇上饶了伯王一命。说是兄弟相残,有辱皇上圣名云云。皇上和保皇党自是不允,姨父竟然死谏,说是皇上若不准,他便撞死在大殿上。早有几个大员跳出来要将姨父拉下去作为伯王一党,同伯王一起处死。皇上却不允。几翻僵持下,皇上终是答应了饶伯王不死,命他去守皇陵,终生不得出皇陵半步。”

我听后,吓出一身冷汗!爹平日里并无谋反之心,我这是知道的。为何要在这个风头上站出来为伯王说话呢?想必是顾念当日的师生情谊吧?只是这样做太过冒险了!如今伯王已除,李放完全可以不把我爹放在眼里了。当作伯王同党处死,是最好的做法了。但今日他这般容忍,想必,除了顾及爹的功劳,也是有一些是为了我吧?想到这里,我心中十分感动,笑着对南成说:“表哥,你放心,我爹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南成何等聪明,说:“难道是皇上……”

我点点头,说:“我相信他!他也会相信我,相信商家的!”

南成叹了口气,说:“这也就难怪了。只是,怕姨父以后在朝中要受他人的挤兑了!”

我笑着说:“无防,清者自清。只要皇上相信商家,终是会云开月明的!”

正好上午我与弟弟们捡来的菇子还未吃,于是我邀南成留下来一起吃晚饭。我亲自下厨做饭。南成却兴趣缺缺地说府上还有要事,喝了杯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