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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你要多学学这上面的方法,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为你寻来的。人家可是说保证一举得男的!皇上说倒底也是男人,你把皇上侍候好了,他定会舍不下你日日宠幸于你,你得龙嗣只日可待了!”

我羞得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时禾蕊在外面说道:“娘娘,季王爷来相府了,请你出去一叙。娘娘可要出去?要不让奴婢去回了季王爷?”

从来没有觉得禾蕊的声音这样动听过!我忙道:“见,当然要见,本宫马上出去!”我略一迟疑,还是收好了那本书,如果让多嘴的下人看见了,还不知如何嚼舌头。

辞别二姨娘,我匆匆走了出去。

第五十九节  李纵回京

  在前厅见到了李纵,又是一番礼让后,爹见李纵像是有正事对我说,就称醉告退了。

好久不见李纵了,他竟改一向素雅的风格,穿了一身暗红的锦袍。也许是由于衣服的缘故,李纵比四个月前看起来更加精神了,眉目之间也不再有悲苦之色。看来,他已经从秦歌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见爹退下后,李纵灿然一笑,说:“嫂嫂可愿带我游游相府的园子?”

我笑了:“我叫你义兄,叫你姐夫,你现在又叫我嫂嫂,这全乱套了。不如我们还是以前那样便好,这里又没有外人!”

李纵淡淡一笑,不再客气,随着我走了出去。

夜色渐浓,因着过小年,相府里多点了许多灯笼。柔和的灯光被密砸的树影给搓成了一地的碎玉,斑驳陆离地洒在石板铺成的小路上。

“笛儿,你过得可好?”李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心中一暖:“如你所见,甚好!今日逸之太忙了不能陪我过小年,便特许我回相府过小年。他对我很好。李纵,说说你吧,过得怎样?这次回京打算呆多久?”

李纵并不回答我,快走几步,越过我,向树丛深处看了几眼。我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迅速地溜走了。我心中大惊!竟有人在跟踪我们!正想赶上去喝住那人,李纵开口止住了我:“随他去吧!”

我说:“你知道他是谁的人吗?”

李纵摇摇头说:“不知道。有可能是皇后的人,也有可能是南贵妃的人。当然,也许是皇兄暗中派的人在保护你!”

我心中有点酸酸的,如果是李放的人,那是不是表示我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监视我呢?

李纵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你也别多心,皇兄可是从来没有派人暗中保护过谁的,连皇后也没有。”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才好过了一点:“那你赶走那人,是有要事和我说?”

李纵说:“我想回京帮皇兄!”

“什么?你想回京?”我十分吃惊,“你是说你想帮逸之?不再纵情山水?”

李纵笑道:“很奇怪是吧?这还全是你的功劳呢!皇兄寿辰那日你为边关将士募捐之事,我早有耳闻!想你一个柔弱女子,也能想到为国为民尽自己的一份力。而我堂堂七尺男儿,在渊源危难之时却选择了逃避!实在令我汗颜啊!”

没想到我当时只想让李放高兴一下,竟让他说得如此光荣伟大。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样深明大义,我只想帮帮逸之,我不过是一个想为丈夫排忧解难的小女子罢了!”

“不管怎么说,我的确是受了你的启发才决定留下来帮皇兄的。我李纵做这个闲散王爷也有十几年了,全是父皇和皇兄在保护我。也是时候回报一下渊源,回报一下皇兄了!”不觉中已到了水榭,李纵凭栏而立,说道:“何况,你想保皇兄周全,我怎么能让你孤军奋战?笛儿,为着我是你的义兄,你想保护的人,就是我想保护的人!明日我便会去见皇兄,让他许我参朝议事!”

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李纵的话温暖了我的心。但是现在还不是他参与朝政的时候,如果他真的要帮李放,有更重要的事要他去做!我忙说:“如今伯王一党已除,朝中大臣已无有二心之人。你如果真想替逸之分忧,不如去边关!”

“边关?”李纵诧异道,“边关不是已经打了胜仗,景源帝暂时无力卷土重来吗?我虽略懂武艺,却对领兵打仗一窍不通,去边关有何用?”

我把那夜我对李放说过的诛心之说对李纵说了,李纵听后半天说不出话了。他沉思良久后,击掌大笑:“诛心!妙啊!笛儿,你真是我渊源王朝的福星!看来你当初进宫也是注定了的事!”

我接过他的话说:“所以,现在你去边关最合适。一则镇守边关的曹国舅和华将军都是武将,行军打仗自是不用说的,但这收买人心的事,做起来恐怕有些困难。二则,曹爱坐拥几十万大军,终是皇家的心头大患。虽有华老将军在牵制他,但老将军终归年迈,而华家的两位公子虽是骁勇善战,但不及华漪纹足智多谋。漪纹又偏生得女儿身,难掌兵权。眼下你去是最好的时机,既可分解一部分曹家的实权,又可安民。民以食为天,那景源帝欲再起战端,必定会加重百姓的负担,而我渊源善待流民,定有不少景源子民会投奔而来。长此以往,只怕景源帝想起战祸也是有心无力!”

昏黄的灯光照在李纵脸上,我竟在他脸上看到了从来未有过的崇敬之意!他缓缓说道:“笛儿,你也可惜生为了女儿身,不然定是国之栋梁!”

我笑道:“我胸无大志,只想做个相夫教子的小妇人。这些为国出力的事,也只有你这个季王爷才能胜任了!”

李纵也笑了,说:“好,明日我向皇兄请命后便动身去边关!原以为这一回京便可多和朋友聚聚,和南成喝喝酒,不料今日回京明日便要走了!”

我忙道:“何不过完年再走?我还想喝你的玉花酒呢!”

“你也喝了玉花酒?”李纵问,“可是我送皇兄的?”

我点点头,说:“正是,我极喜欢呢!玉花酒香醇清爽,甜而不腻,又带着少许的辛辣,就像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有和风细雨,也会有一些惊涛骇浪。我是总也喝不够的。只可惜你皇兄只给了我两坛,早让我喝光了!”

李纵笑道:“很平常的酒,却让你说得如此有寓意。皇兄只给你二坛,是因为我只送了他二坛,他是全给了你的。玉花酒是我用纵歌园的玉花斋里的花儿自酿的,每年也不过四五坛。可惜明年是不能酿玉花酒了,我这一去边关,不知何年才能回来!不过,我也可以看看当地有没有可以酿酒的花儿,如果让我试出新酒,一定给你和皇兄送来的!”

我听后大喜,向他伸出手掌说:“一言为定!”

李纵看了看我的手掌,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击在我的掌上:“一言为定!”

随后,二人相视而笑。在这朦胧的灯光中,我几乎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仿佛我与他刚刚相识,又觉得二人似乎已相识百年。心中充满着暖暖的感动,不关风月,不关情爱。

不觉中夜已深了,分别时李纵对我说:“笛儿,我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多险,虽有皇兄护你,怕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把江策留给你!以后他只听令于你,他将一直守在季王府,随时听从你的调遣!如有事,你着人带话给他便可!”

我想说声谢谢的,但这样的情义岂是区区一个“谢”字能回应的?于是我慎重地说了声:“珍重!”

第六十节  房中杂谈

  第二日一早,汪贵便来相府接我回宫。回到宫中却不见李放。听说婉和已回宫了,我便去新和宫和婉和玩了半日。她的伤已无大碍,只是提到南成,她仍是一脸的愁苦,看来二人并无进展。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和婉和一起吃过午饭,我便回了辰星宫。

到了晚上,李放才来到了辰星宫。我忍不住问他白日里都在忙些什么,他居然说是在给李纵饯行。我急了,忙问道:“季王已经离京了?你给他饯行为何不叫上我?让我也送他一程?”

李放神色古怪地看了看我,说:“昨晚你不是和他道过别了吗?想必这次衍之能主动请缨去边关也是你的功劳吧?”

他的语气里有明显的醋意,我心中一滞,这时候可不能多作解释,只怕越描越黑。清者自清,我和李纵之间本没有什么的。想到这里,我也释然了。李放见我不说话,语气变得温和了些:“辰儿,今日你和婉和玩得可好?我这些日子没空去看她,还望你能多陪陪她。这丫头是不是还一心扑在南成身上?你也多劝劝她,不要死心眼,南成对她无意,最终受伤的只有她!”

我苦笑道:“这我可不能劝她。当初我入宫前,我爹也曾劝我不要对你动心,结果我还是爱上了你。真正的爱情会给予人无穷的力量去克服千难万阻的。但愿有一天,她能感动南成的心!”

李放酸酸地说:“你那个表哥的心思我还不知道?我是心痛婉和啊!等明年开科,我亲自为她选一个文武双全的驸马。省得她做这些个无用的梦!”

见他把事情扯到了我身上,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给他脱起衣服来。李放却来到案前,翻起案上的书来。嘴里念叨着:“娘子一日不见我可有想我?又作了什么佳句?”

我笑道:“你当我是才女啊?哪来那么多的佳句!我可是听说魏紫娥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要不明日便诏她进宫?”

李放但笑不语。忽然,他从书案上取下了一本书。我心中大惊,那正是昨日二姨娘给我的《房中杂谈》!我自认为藏得还算隐密,结果让他一下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