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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娘娘但说无妨,若青代能办到定为娘娘谋之。”夏青代依旧温婉。

“轻羽受伤,本宫无法传唤御医,所以.......”

不待虚宁言罢,夏青代便冲门外侍婢道,“来人,传御医。”

回眸望着虚宁投来感激的目光,夏青代释然一笑,道,“王后娘娘带路,臣妾随你一同,以免再生是非。”

一时间,虚宁不知该作何言语,只颔首便走。

宫廷深深几许,暗香沉浮。今日梧桐栖凤树,他日凋零似残阳。天地苍茫,最伤人心,蒲草依依,了断人肠。回首向来萧瑟处,几度风雨。

回廊。

“站住!”卓晓云一声怒喝,正焦急行路的一行众人全部止步。

夏青代转身,恭敬行礼,“云妃娘娘。”

“哟,这不是尊贵的过气王后么?怎么,现在这般狼狈?本宫的宫婢,都要比你干净!还一身怪味!”卓晓云嫌恶瞥眼,四下一片寂静。

“若云妃娘娘没有教诲,臣妾先行告退。”夏青代转身欲走。

“慢着,急匆匆所谓何为?”卓晓云不会放过这个羞辱虚宁的大好机会,自然咬住不放。

“这.........”夏青代一时语塞。

扭头瞪着御医,卓晓云怒斥,“不要脑袋么?”

“娘娘恕罪!”御医扑通跪地,吓得冷汗涔涔,“回云娘娘话,奴才蒙代娘娘召唤,前往永清院为王后娘娘诊治。”

卓晓云冷眼盯着虚宁慌乱的神情,一副报复的快感,“王后娘娘有病为何不上禀王,要这般偷偷摸摸?”言罢,忽然想起什么,道,“代妃你可知罪?”

夏青代一愣,“臣妾惶恐,不知所犯何罪?”

“王曾有令,不得涉及王后之事,否则以抗旨处置,代妃敢无视宫规么?”卓晓云傲然,摆出不可一世之态。

“臣妾不敢!”夏青代惶然。

手,蜷握成拳,虚宁怒然,轻羽危在旦夕生死难料,卓晓云却落井下石诸多刁难。然自己虎落平阳,只得忍耐。

“莫怪代妃,是本宫让其宣御医随行。”虚宁一肩承担,反正已是罪身,多一重少一重丝毫没有区别,“本宫以前自视甚高,兴许有得罪之处,望云妃海涵。今日本宫确实有难,急需御医诊治,请云妃高抬贵手。”

夏青代愕然注视虚宁窘迫表情,心中思绪万千。

如此骄傲的女子,如今却卑躬屈膝甘受凌辱,是曾经故作清高,还是如今形势迫人?果真到了绝境么?

第一百一十章    哀莫大于心死

卓晓云放声冷笑,“王后娘娘真是健忘,臣妾的三宫之首头衔拜娘娘所赐。只是此乃王令,臣妾不敢忤逆。”面容一沉,冰冷无情,“王后娘娘还是另谋良计。”手一挥,御医随其身后,慎慎离去。

夏青代望着卓晓云傲然离去背影,再回眸看虚宁,苍白的唇微微抖动,双拳紧握。

她在愤怒,却隐忍不发。

因为束手无策。

“王后娘娘,恕臣妾无能,此事.........”夏青代略显尴尬,微微歉意,“王后莫若去求王,兴许王会念在往日情分.........”

虚宁嗤冷,神情呆滞,亦步亦趋转身离去。

哀莫大于心死。

而今,她是万念俱灰。

原来这便是所谓的世态炎凉,宫闱倾轧。从后宫之首,沦为落地之鸟,万人敬仰,至人人践踏。终究命比纸薄,注定凋零半生。

盘龙阁。

“王,王后娘娘.........跪在门外。”侍卫战战兢兢。

书案头挥笔游龙,笔尖停顿,晕了大片墨渍,眉头紧锁,终究她无力抵抗。不予理睬,不做应答。手一挥,白纸赫然飘落于地,斗大的“宁”字刺眼呈现。

“王后娘娘,您还是请回吧!”侍卫上前俯身冲虚宁道。

“他不见我?”虚宁冷颜。

“这........”侍卫退开。

恨然,起身,傲然转还。慕容翰,若轻羽有所闪失,定要你填命。天地为证,皇天后土,你我势为水火,永不相容。

三大护法擦肩而过,虚宁愕然回眸,但见修罗手持被布完全包裹之牌匾迅速进入阁内。往生回头凝然,面容叹息。莫非人间有难?三大护法行色匆匆,难道有所变故?冥界之门已开,莫不是........

不消片刻,侍卫匆匆拦住虚宁去路,“娘娘,王传唤。”

心中不但无喜反倒隐约不祥,虚宁收敛神色,快步入阁。

三大护法表情各异,往生始终不敢正视于她,修罗一脸冷笑,恶门则是嗤冷容颜。再看慕容翰,一身傲然杀气,眉宇间难掩冥王不羁之色,举手投足间尽显阴寒霸王气息。见虚宁谨慎至此,慕容翰清冷寒笑,“你的来意我全知晓,只是你却不知我的用意。”

“何意?”虚宁抱着最后的希望。

“你为轻羽而来,他们却是为你而归。”慕容翰轻指三大护法。

心,为之颤抖。

虚宁眉眼一抬,“今日不管谁为谁来,我只问你一句,可否派遣御医医治轻羽?”

“见过此物,我便派遣御医,如何?”慕容翰眼底流淌凄冷寒光,嘴角牵起得意的冷笑。犀利的鹰眸扫向蒙住表面的牌匾,径直走到虚宁面前。

缓步牌匾之前,手,越发颤抖厉害,仿佛即将见到此生最惊恐之物。扭头去看慕容翰,一脸凌然冷傲,无情的眸子注视她的一举一动。轻羽,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

布,猛然掀开。

人,瞬间僵直。

南天门三字犹如晴天霹雳,又似剑雨袭来,将原本破碎的心彻底击成粉末。虚宁脚一软,瞬时跌坐在地,“南!天!门!”几乎是一字一顿念出这简短三字。花费一生沉重,背负了千古仇恨。父皇?母后?终归,虚宁还是输了,输得一无所有。

慕容翰捏起她的下颚,“如何,可算惊喜么?”

“你把我父皇母后怎么样了?”虚宁绝然,强忍泪水。

“暂时还未伤及,如何,此答案可是满意?”慕容翰冷笑,忽然抬手,牌匾哄然四分五裂。

“不!”虚宁嘶喊,拼命捡回地上碎片,那是她父皇母后的尊严,是天庭的尊严,也是她的命。这是她家的东西,是属于她的,任何人不得侵犯。

脚,死死踩住她的手背,虚宁疼得冷汗淋漓,他却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越发踩得用力,“不许捡!若你将其捡回,我便要了轻羽性命!”

泪,滑落脸庞,他竟用性命要挟她的尊严。

轻羽.........

“来人,传御医。”慕容翰抬脚,虚宁面无表情,跌撞起身,呆滞着走向门外。

往生双拳紧握,心痛如绞,却束手无策。

那是王,尊贵的冥界之主。她是他的女人,与自己无关。即使深爱,也只能远观,这是命,无可更改。

永清院。

御医先一步前去诊治轻羽,虚宁前脚刚跨入院门,立刻吐出一口鲜血,身子重重靠在门板,面容惨白至极。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杀机四伏

“王后娘娘?”往生一把扶住。

虚宁一怔,“护法?”

“如何?”往生面容焦虑,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其融化。

轻轻抹去嘴角残血,虚宁露出绝美苦笑,“本是浮萍,自是零落。轻若浮尘,何必相问。”黯然转身,颤颤巍巍行向屋子。

卿本佳人,奈何承殇。若为卿死,也得安然。换得一笑,弃之轮回。

愁满面,血染伤,玉手承起,割不断往事前缘。浅笑盈盈,泪洒秋雨芭蕉夜,苦恨年年思岁月,长河东流,顾自嫣然,一梦怨倾城。

往生痴然凝望虚宁落寞哀伤的背影,心中愁结千万。

孱弱双肩,如何但起万千重担?形单影只,何时才有绝世笑颜?魅舞倾城,展不开自身画卷?徒留下一地落梅,顾自哀伤。原来注定,你便无法逃避,天地泱泱,何处才有你的彼岸?风起时,我愿伴卿一旁,甘心守候,只待春暖,护卿冷心温暖,此生足矣。

眼前一黑,虚宁险些跌倒。

温暖怀抱不期而至,下一刻,往生横抱起她,径直走进屋里。

心中一震,迎上的是他冰冷的轮廓,温暖的双眸。

轻轻将其放置床上,往生淡然微笑,这是虚宁第一次见到冰冷的护法展开笑颜,“好生休养。”

脑子里混混沌沌,虚宁不解,却不知从何开口,只道,“多谢。护法还是早些回去,虚宁如今是待罪之身,只怕连累护法。”

往生不屑一笑,“若得倾城,何惧一死?王后娘娘安然无恙,我已心安些许。如此便先行告辞,娘娘好生保重,万事小心。”语罢,转身离去。

话语轻盈,个中关慰甚为明显。

虚宁蹙眉?是阴谋么?还是........

无论如何,小心驶得万年船,若是慕容翰派来试探自己的,便会着了道。思来想去,还是勿招惹为妙,以免再有是非。

紧捂微微生疼的胸口,一时哀痛至极险些要了她的性命。本已至元旦与自身元神融合的最后时机,稍有差池很可能一度成魔,期间绝不能动用真气,不然后果堪虞。成魔便罢,若是元神俱灭,岂非回天乏术?

慕容翰,南天门之辱,我虚宁必定讨回。

支撑身子搀扶泥墙,慢慢走向轻羽房间。

“如何?”虚宁道。

御医一抹额头汗珠,长舒一口气,“回王后娘娘,轻羽姑娘所受本是皮外伤,稍作修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