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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怎可毒害血亲?”

见他自信满满,凤菱却更加忧虑:“身为王室之人,切不可顾及血亲关系。当初你王叔沦落在外,便是个很好的例子。有些事,你只怕不知。即使你真比得过你王叔,那个位置亦不是你能轻易上得去的。”

萧清往茶盏里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道:“母妃能查到的事,孩儿又岂会不知?无论如何,母妃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想了想,又道:“关于妘儿,望母妃以后都不要将她扯进来。”

凤菱冷笑一声:“一个小丫头,值得你用自己的名誉去维护她?不过,我见你倒是第一次这般维护一个女子。原想你既然喜欢,讨过来也好。你王叔似乎挺重视她,或许反倒能帮衬着你,少了一个敌人。”

萧清深吸一口气,微叹一声:“母妃……你便不要管这些事情吧。”

凤菱亦是感叹:“无论如何,你也到了纳妃的年龄。我会向你父王提提,你自己亦要心中有数。”

“再过几年吧。”一提及此事,萧清总是推脱。

墨王府中,姜妘玥很晚才醒。醒来的她却未曾起床,用被子将自己的头罩住。一番胡思乱想之后,便是双颊发热。溪水之中那冰凉之躯沁人心脾,一阵舒心。在二人意乱情迷之时,她最终用他送她的匕首刺了自己手臂一刀。伤口处的疼痛令她恢复了几分清明神志,再经自己一番隐忍,终是挨了过去。

并非她不愿予他,只是她不愿意是在那般被动的情况之下,或者说他只不愿自己受苦才与她那般亲密。

平复了心绪,掀开罩着脑袋的被子,探出头来,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她闷闷地忍受住,起了身。

一位婢女正从外间进内,见她醒了,便忙着来扶她,并道:“小姐不睡了么?”

姜妘玥笑问:“现下什么时辰了?”

婢女恭敬答道:“快晌午了。只怕王爷也快下朝回来了。”

姜妘玥点点头,欲同往常那般自己动手梳洗,婢女却赶忙上前伺候。姜妘玥轻轻一叹:她并非生来就如此娇贵的。

待婢女一番忙碌后,姜妘玥见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适应。那发髻不同自己随意挽起,却是一般大户千金才能着的极美发髻。

她频频皱眉,婢女笑道:“小姐这番打扮真是高贵典雅。甚是好看呢。”

姜妘玥点点头,确也高贵。发髻上几只朱钗,太过耀眼。不适合自己。她拔下朱钗,打散发髻。

婢女一慌:“小姐是闲奴婢梳得不好么?”

“并非你梳得不好,是太过招摇了。”

“小姐是墨王府的女主人,自当招摇的啊。”

“女主人?”姜妘玥心下一紧,轻责道:“以后不可这般说!”

婢女还欲说什么,却听一人的声音自门口响起:“妘儿起了?”

见韩子墨进来,婢女行了一礼。韩子墨挥手,让他出去。见姜妘玥披散着发丝,手上还不停捣弄着,他到了她跟前,接过木梳,替她轻轻梳理。

姜妘玥将头垂得很低。突然觉得一阵生疼,她才抬起头来,瞪了镜中那人一眼。

韩子墨笑道:“扯疼了?”

“嗯。”

他站在她身后,她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又想起昨夜二人肌肤相亲,便是红了脸颊。

韩子墨将她的脸转过来,看了她半晌,轻斥道:“真是傻妘儿。”

姜妘玥知晓他所说何事。心下一暖。

“以后,不管怎样,妘儿也不要伤害自己。莫非妘儿还信不过我?不过,这样也好。”他伸手轻抚她受伤的手臂,想起她坚强隐忍,心下怜惜。又抚上被她咬破的唇,然后俯身一吻:“妘儿,此生不换。”

姜妘玥展颜而笑:“我记下了。”

又想起今日是他首次上朝,便又问道:“今日上朝可还顺利?那些大臣官员们可有为难你?萧洛对你态度如何?”

姜妘玥未等他回答,又问:“萧洛可有给你实权?”

韩子墨笑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随后才叹道:“真有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章字数有些少了,我深刻检讨

不辞而别

姜妘玥经一位太监引领,穿过九曲回廊,亭池小径,来到一处宫殿。有花香扑鼻而来。她四下一望,便见宫殿一旁,紫色的木槿花正开得艳丽。几只鸟雀正扑闪着翅膀欲寻一枝头落脚,见有人来了,便一声惊叫,振翅离去了。

她收回视线,宫殿两旁站了几名宫女、太监。抬眼一望,那正门牌匾之上,“御书房”三个大字金光闪闪。此处正是她那次夜探王宫之时来过的御书房。

韩子墨才将对她说了是何事,便有圣旨召她进宫。韩子墨说明日便要离开大镐一阵子,去办些公事。她欲跟着他一起,他却不允。见他执意,她便想着或许是何机密之事。既如此,她便也不强求与他一起。只不知,这萧洛召她进宫是所为何事。

姜妘玥进内时,萧洛正神情专注地盯着棋局,手执一颗白子,凝神思索。姜妘玥见礼,萧洛头也未抬地挥手,示意她免礼。随即,便又盯着那满盘棋子。

室内静寂无声,再无别的人。萧洛不曾叫姜妘玥坐下,她便一直站在那里不动。遥遥望去那棋盘之上,黑子占绝对上风,白子已然走投无路。即使再多作挣扎,亦只不过是苟延馋喘。她心下将双方棋子还原至最初状态,然后一步一步在心中盘算落子。发现起初的每一步棋,黑子皆是步步为营,白子亦是顾虑谨慎。到后来,白子便是兵来将挡,只是却早已陷入了黑子的陷进。再多的将领,竟也都死在合围的士兵之中。而引起这般结果的关键因素便是白子虽谨慎有余,却亦在一着不慎,导致如今满盘皆输。

想到问题根源所在后,姜妘玥便再无心思看那棋局。四下环顾,御书房中陈设精致,却也简洁大方。方形长案一角堆了一摞奏折,另一角是文房四宝。墙壁之上挂了一副江山图,还有几幅古字。并有王室先祖训话挂于壁上。

姜妘玥收回目光,再看向萧洛时,他仍是皱着眉头,看那棋局,手指摩挲着那颗白子,不知该落向何处。姜妘玥估摸着怕已过了一个时辰了,他竟仍是那样坐着。心中叹道:无论落子何处,皆无生路。而她却要站着不动,心中又是暗骂。

见他一时半会也不打算认输,她亦不想一直那般站着,便悄悄闪了身子,往一旁的软椅坐去。并自行倒了到了茶水,慢慢品起来。

将将品了几口,便听得萧洛一声叹息,将手里的白子扔回了盛棋子的小盘之中。最后才缓缓抬头,见姜妘玥站在面前,似不曾动过。便一下恍然:“瞧我都忘了,让姑娘久等了。”

姜妘玥身法极好,在他将白子抛入棋盘之时,她已然又站回了原处。见他终于开口了,便道:“王上是贵人,自然多忘事。”

这话表面听上去,似恭维,实则是不满。萧洛自然是听得出来的,嘴上哈哈大笑一番,让她坐下。

姜妘玥便又坐回才将那椅子之上。萧洛却指了指自己对面:“坐这里。”

那位置与萧洛的位置正是在棋盘的两方。姜妘玥虽有疑惑,却也不计较。她从不似别人那般将萧洛供为上神那般。因为,即使是王上,在她眼里也并未有何大不了之处。才将不语,亦只出于礼节而为之。

坐下之后,她问道:“不知王上召我进宫有何事?”

萧洛却笑着不语,又指了指棋盘,问:“你看这白子可还有活路?”

姜妘玥见他还执着于白子的胜负,似乎这与他的生命栖息相关,心中不由一诧。然而,又一思索,便想到或许帝王皆不会轻言失败吧。

姜妘玥看着棋盘摇了摇头。

萧洛见状,眉头皱得更深。

“我不太会。因此看不出。”姜妘玥不愿与他再谈什么棋,便又补充一句。

这倒令萧洛有些奇怪了。萧墨几岁时,棋盘之上,便是再无对手。而她生为他徒弟,理应会的。

“罢了。朕都想不出,只怕你却也不知道。”萧洛起身,唤了一名太监进来,问:“何时了?”

“回禀王上,未时了。”

“传膳吧。”

太监领命之后,匆匆退了出去。

姜妘玥正想着她尚未用午膳便被召进宫中,如今却已是未时,早过了用膳的时辰。不知韩子墨是否也在等她回去一起用膳。

“王上既无事要与民女说,民女便告退了。”姜妘玥站起身来,对其一礼。

“不急。只怕是姜姑娘亦未用膳吧。何不陪朕一起?”

萧洛伸手欲拉她入座,却被她巧妙避开,又是一礼:“王上厚爱,民女尚有要事在身。须得先行。”

萧洛不悦:“朕说的话便是圣旨,莫非你想抗旨?”

姜妘玥闻言,甚是气恼,莫非他将自己召进宫便是为了陪他用膳?她自是不信只这般简单。而现下却将圣旨搬出来压人,真是厌人!

“王上,三殿下求见。”姜妘玥正欲反驳时,便听才将那位太监进来传话。

萧洛点头。太监听到一声“宣”便又退出去传话。

萧清看了姜妘玥一眼,便朝萧洛行礼。随后说道:“父王,母妃派儿臣来问父王要不要与母妃一同用膳?”

萧洛皱眉:“你母妃还未用膳?”

“母妃一直等着父王,又怕扰了父王。等得久了,怕凉了,因此派儿臣来问父王意下。”他顿了顿,又道:“是母妃亲自做的。”

萧洛看了姜妘玥一眼,便不再说话,快步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