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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掘墓



“小姐,你这么做很危险的,若是梨花小姐出卖了你,你会……”苏想到小姐做的事情就觉得很可怕,小姐这是怎么了,到底在干什么?她不知道吗,这可是在自掘坟墓,万一梨花小姐有个什么闪失,小姐可就完了。

        “苏,没是的,梨花会易容术,等出了洛城,她自然会想办法脱身的。”

        冷雪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但此时,她只想为自己活一次,为自己真真正正的爱一次,自从第一眼见到阳澌寒,她就对他有种说不清的感觉,阳澌寒会重新回来出现在她面前,是她始料未及的,但既然他有出现了,这次,她不会放手,她宁愿她的爱香消玉殒,也不要一辈子都这样默默的苟且偷生,她愿意为了他做这一切,就连最坏的结果她都想过了,不过就是他亲手取下她的首级,即使这样,能死在他的手里,她也认了。

        “小姐,你把别人都支开了,那你不怕阳少爷也会离开洛城吗?”苏现在越来越不知道小姐想干嘛,其实她可以看的出来,小姐是打算把自己的命交给阳少爷了,但她不愿承认。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留下,而且,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冷雪冰在窗前徘徊着,已不记得自己到底等了多久,和苏那样信誓旦旦的说他回来,但谁又知道她心底的那份恐惧呢,她不知道阳澌寒什么时候会出现,只是自作多情的以为,就算他要离开洛城,也会来这里和她道别。但,她好像又错了。

        自己坐在桌前,想着这些日子的她,变了,变的就像一个怨妇,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像一个正常的女人,在家等着心上人的归来。她对这样的生活充满期待,但同时也变的忧郁起来,一旦把事情看的太重,就总有希望破碎的伤怀,今天,他是不会来了。

        “小姐,阳少爷来了,在门口,又是没带银子,王妈妈不让进来呢。”

        冷雪冰迅速的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欢欣,急忙开口“苏,你把他带过来就好,就和王妈妈说这是我的客人。”语音刚落,就匆匆的走到梳妆台钱开始摆弄自己的头发。见苏没有离开的意思,回过头来,看了看苏,说道:“快去呀,想什么呢?”

        苏沿着楼梯缓缓走下来,他从未见过小姐这么开心,这样慌乱,看来,小姐真的是喜欢上阳公子了。

        “冰霜姑娘,我今天来是和你道别的。”

        “道别?有冷雪冰的消息了?她不在洛城?”冷雪冰明知故问,而阳澌寒的回答也的确是按着她的想法展开的,没错,和她预想的一模一样。

        “你真的相信冷雪冰离开了洛城吗?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江湖上的人跟踪呢?我倒是觉得这比较像是调虎离山,她又想在洛城做什么大事。”冷雪冰内心挣扎着,对不起,骗他并不是她的本意,但这种事实,让她如何开口呢?

        “说的也对,但我看他们走的那么急,也不像没把握的样子呀。”

        冷雪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阳澌寒也知道冰霜不过是想帮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总是会莫名的悸动,也想留在洛城,哪怕只能偶尔的来见她一次,他也知足了。

        “冰霜姑娘,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在洛城呆到何时,其实我从小就一直和师父在山上练武,虽然师父说我现在武艺超群,可以独当一面,但我毕竟没见过冷雪冰,我是不是她的对手还是未知数,现在冷雪冰的下落似乎越来越明晰了,说真的,我并没有什么信心一定会擒住冷雪冰,可能我也会成为她的镖下客,所以有些话,我现在不得不说,我不想闷在肚子里让它烂去。”阳澌寒不敢看冰霜的眼睛,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举动,她真的是个好女孩,他好像好好珍惜。“我可以看看你吗?”

        看我?冷雪冰诧异的很,她冰霜的身份虽然没有冷雪冰这个名分大,但冰霜向来遮面见人的,也是整个洛城人知道的事实,今天他想见她,那说明什么?他爱她?想要她?冷雪冰心里挣扎不已,其实是希望这样的,她一直希望阳澌寒也是爱着他的,所以,她愿意给他看,没有任何索求。

        卸下面纱的瞬间,阳澌寒震惊了,原本他只能看见她的眼睛及轮廓,他确定她定是个美人,但他没想到,她的容颜竟是这样倾国倾城,素服花下,海棠标韵,白巾翠袖,淡雅脱俗,天生丽质,貌婉心娴,兰心蕙性,风情万种。阳澌寒看着眼前的美人,心里很是纠结,这样一个女人,真的会和他走吗?

        “我…我,见了这样的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知道是不是我高攀了,其实我很喜欢你,所以我说待我擒到冷雪冰后,我会回来赎你,其实我是想娶你为妻。这么说也并不是见了你这样美丽而产生的想法,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女人,不知道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虚伪,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见,所以今天我不得不说。”

        “谢谢阳公子的厚爱,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和你走的。”冷雪冰也不想把自己的感情放在心里一辈子,所以大方的接受了阳澌寒,其实她真的好希望时间就定格在今天,因为她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她是一个杀手,是冷雪冰之后,他还会不会爱她。而且,她真的可以那么轻松的离开月夜楼吗?不可能的,她的组织把她安排在这,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她走呢?虽然知道和阳澌寒远走高飞是个不可触及的梦,但她愿意把这个梦一直做下去,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她想告诉他,冰霜就是冷雪冰,真的好想,不愿意再这样隐瞒下去了,她好痛苦,并且她这样骗他也是她无心的选择,头儿把任务交给她,她没的选择。

        “阳公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很多事情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会怎么样呢?”

        “以后不要再叫我阳公子了,叫我澌寒好了。”

        看着这么单纯的男人,冷雪冰不忍心告诉他事实,而且心里竟有一种自私的想法,或许他这辈子也不会知道她就是冷雪冰,那样他们就可以相守一辈子了,那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澌寒。”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你的名字就是冰霜吗?”

        有是这样让她无法开口的问题,她只能继续她的谎言:“对的,你就叫我冰霜就好,或者叫我冰。”冷雪冰告诉自己,这不叫欺骗,因为她的确叫冰,只是没有说出全称而已,但愿阳澌寒没有怪她才好。

        “冰,你刚刚问我问题了是吧?你再重复一下吧。”

        还能说什么呢,是她在欺骗他,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继续隐晦的发问呢?算了,等事到临头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没什么,我也忘记了,呵呵。”

        咚咚咚,清晰的敲门声传入屋内,冷雪冰迅速的戴上面纱,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开口:“请进。”苏羞怯的伸进头开,四周看了看,带着笑脸走了进来。“小姐,王妈妈找您。”

        “现在?”

        “恩,现在。”

        冷雪冰跟在苏的后面进了月夜楼后面的厢房,只见王妈妈跪在地上,虔诚的祭拜着什么,听见了声响,王妈妈迅速起身,给了雪冰一个香包。“这是你家头儿让我给你的,你好自为之。”语毕,转身离开了。

        冷雪冰缓缓的打开香囊,里面有有一块字条,上面清楚的写着“冰儿,切不可感情用事。”冷雪冰呆坐在地上,头儿知道了,总是这样,什么事都瞒不过她。这次看来她还是逃不出头儿的掌心。

        冷雪冰离开后,阳澌寒这面也发生了一些状况,他的师弟杨风来了。一进房间,就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给师弟倒了杯茶,急忙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师兄,至于找到你了,不好了,李大叔下山来找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我,说是师父快不行了,让我们快些回去,要不就来不及了。”阳澌寒刚刚还沉浸在温馨甜蜜的梦里,现在突然就来了个晴天霹雳,心有很些承受不住,眼角也有些湿润,但泪始终未曾离开眼眶,这个男人就这样坚忍着,痛也只能痛在心中。

        想给雪冰写些什么,却又无从下笔,看着整洁的房间,仿佛留下任何痕迹都会变的多余,从怀中掏出一块通透的翡翠,放在刚刚他喝过的茶杯旁,希望雪冰能够明白他的心意——那是他生母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今天他把它给她,就是为了证明,他爱她,今一去,又不知是何光景,但愿她会等他回来。

        等冷雪冰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是一片空空荡荡了,阳澌寒走了,没有等她回来就走了,这是什么意思?有事情吗?还有后悔了刚刚的诺言?转头看向桌子上的翡翠,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圆环,一处还刻着一个寒字,想这必定是阳澌寒留下的,这样一块珍贵的玉器留给她,看来,他是有事不得不走的,那么,他一定会回来的,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