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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故乡



自阳凘寒离开家门,时间又飞速的向后翻转,转眼已经到了冬天。此时的洛城定是漫天雪花,只是,这四季如春的大理,半点雪花的追影也找不到。

        “阳大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只是怀念在洛城的日子,我是个北方人嘛,大理的这种气候我不太适应。”

        “这样的大理不是很好吗?漫山的花花草草,永远这么有生命力,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就是太喜欢雪了。”还有他的雪冰。最后的话,他还是压在了心里,虽说已经催眠自己要忘记,但记住一个人简单,忘掉一个人何其难。他愿意用生命来交换和冷雪冰的爱,只是,现在的他连交换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见她已经半月有余,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那日,他把话说的太绝了,她能接受吗?那么高傲的她,会这么简单的服从吗?虽说他是希望她忘记他的,但要是真的那样了,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阳凘寒很矛盾,很挣扎……

        “我从来没有见过雪,很漂亮吗?”

        “恩,雪花缓缓地从天上降下来,用手接住,看晶莹的花瓣融化在掌中,那种美,是不可挽留的,就那么一瞬,但却可以刻骨铭心。要是遇见大雪,就能看见漫天的雪花,白茫茫一片,就像千万只羽毛都朝着自己落下,脚下更是大片大片的白色,踩上去咯吱咯吱响,特别美好的画面。”阳凘寒说的有声有色,他怀念起在洛城的日子,想念和师傅在山上的生活,那时候,什么都不用想,生活竟然可以那么简单。

        “阳大哥,要不,我们回洛城吧。我好想看看雪。”

        “好啊。”好啊,离开吧,离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离开这里,离开冷雪冰。

        又是一路颠簸,7天后,阳凘寒带着李若秋、小雨到了洛城。繁华热闹的街市,整齐阔绰的建筑,高声呐喊的人们,一片繁荣景象。

        “这就是洛城吗?真好!”小雨看着眼前的景象,万分高兴。

        “对呀,这就是洛城。看,房檐上都是白白的积雪,行人们都穿着裘皮大衣,在我们北方呀,冬季是最快乐的季节,孩子们可以打雪仗,拉冰车,还可以吃糖葫芦,等过节的时候出来,人更多,那才热闹呢。”阳凘寒越说越来劲,自己想着想着就笑了,是啊,那样的日子多好,如果他可以忘记冷雪冰,他也可以回到原来那个自己。

        找好了客栈,他们算是在洛城落脚了,安顿好一切,阳凘寒环顾四周,是的,在这样一个熟悉的城市,他又开始怀念起那些是是非非。

        “若秋,好久没回来这里了,我想自己出去走走,可以吗?”又是请求的味道,是的,他从没把她当做朋友,只是一种还债关系。

        “可以,早些回来。”

        “谢谢。”

        一个人走在洛城拥挤的大街,看行人匆匆从身边走过,阳凘寒觉得自己异常孤单。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月夜楼,里面还是那么热闹,正看得出神,只见两名壮汉拉着一位中年妇女,仔细一看,那女人竟是——鬼鬼。

        “这不是王妈妈吗?”阳凘寒故意装作是熟客一样,走了过来。

        “客官,你怎么才来呀,人家都想你了呢,快进来吧,奴婢一定好好伺候你。”被壮汉困住的王妈妈在那里扭动着自己还算较好的身体,无尽风骚。

        “对不起,我们老板最近不太好,您别把她的话当真,里面好多姑娘,你进来选吧。”壮汉中的一名急忙插话。这弄的阳凘寒更是疑惑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到底怎么了,我们有很深的交情,我现在比较关心她的状况。”

        壮汉让另一个人扶走了王妈妈,然后自己把阳凘寒带上了楼。进了厢房,壮汉娓娓道来……

        原来王妈妈从大理回来后就疯了,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疯,但阳凘寒明白,或许王妈妈是看开了,报了仇,却没有想象中的快乐,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再坚强的人也挺不住吧,只是,他真的没想到,鬼鬼就这样疯了,不再仇恨,不再留恋。

        这对阳凘寒来讲应该是好事吧,他不必替父母报仇了,冷雪冰的身份也不会再有人去揭晓,只是,他越来越体会到造化的弄人,让他们每一个都过的这么辛苦,鬼鬼仇恨一生,就连自己的女儿都搭上了,得到了也只是这样的结局。

        从月夜楼走出来,阳凘寒的心更加沉重,以至于,他没有听见身后女人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