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挺胸,微昂着脖子,睥睨着漕帮帮主说:“漕帮帮主素来神秘,极少理会帮中事务。没想到提涨一点税率倒引得帮主现身,贺某真是三生有幸与堂堂漕帮帮主会面。”
也不知道漕帮帮主面具之下表情如何,只是声音虽漫然,但透着一股天生的霸气:“贺总督真是客谦。在下不过小小草莽之兵的头目,如何能与贺总督相提并论。贺总督在侵熠之战中,表现得英勇神武,大破几座城池,所向披靡,在越国与熠国两国民众之中都有很高的声望。只不过是一厢称颂,一厢谩骂。战功赫赫,所以你们高皇帝特别信任你,委以重任派你来监守熠国最繁华的湘江城。贺总督自不负你们高皇帝的重望,对湘江城实行搜光、剥光政策。想一步步将陆路与水路两大经济动脉变为越国所有。提涨百分之三十的税率,不过是贺总督两光政策的开端。”
“休得诳言污辱圣上。”贺总督脸色阴沉,指着漕帮帮主大骂,“就凭你方才这番妄自揣夺这词,本总督便可以将你拿下,打入大牢。本总督看在你是一帮之主的份上,暂且恕你无礼之罪,快速退下其帮中所有人,本总督可既往不绺。”
神秘的漕帮帮主5
哈哈,漕帮帮主忽然冷然的大笑两声说:“贺总督总是喜欢讲笑话。我漕帮各分堂堂主带着其得力的手下千里迢迢来到湘江城,岂又是凭贺总督小小一句话就撤退的?”
贺总督在他狂傲的笑声皱紧了眉头,再忍不下心头受辱之感,怒问道:“这么说帮主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本总督礼让再三,帮主却一再出言相辱,看来帮主是决定血染湘江城了。”
说罢,贺总督就要挥手下令进攻,却忽然被一个不明物体击中手腕,手兀自垂了下去。他惊讶的看向未有任何动作的帮主与管炜。
他知道是他们二人之一有了动作,凭着他的武功,他竟然觉察不出有暗器袭来,心上立刻涌起惊讶。听传闻这个管炜武功虽高超但并未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想必是这面具帮主武功十分了得。如果刚才真是暗器,他这只手便废了。如此,不敢再小觑这位神秘人,小心意义的注意他任何动作。但面上仍是气势不减的怒视着漕帮帮主。
他虽然是侵略一方,但毕竟是英武善战的将军。
这时候管炜从怀里摸出一叠得整齐的黄锦巾,朝贺总督面前一递,笑道:“贺总督先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与我小小漕帮兵刃相见。”
贺总督迟疑的接过黄锦巾展开,才看到一个开头便面色大惊,立刻举着黄锦巾跪在地上。其余越国兵虽不明白贺总督此举为何,但见其主将都跪下,他们也只有跟着跪下。
漕帮队伍之中发生一阵讥笑。
贺总督带着极其恭敬的面色将黄锦巾上内容看完,脸上一片骇然。他握住黄锦巾略略定神,才镇定的叠好它放进怀里,沉默的站了起来。
“怎么样,贺总督这百分这三十的税率还要提升吗?”漕帮帮主傲声问。想必其面具之下的表情也是极高傲轻视的。
“多有得罪,还望帮主见谅。贺某这就收兵。”贺总督连本总督也不再自称。心里虽有不甘,但迫于黄锦巾的威严,他只好忍辱收兵。
“不送了。”漕帮帮主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贺总督坐在轿子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胸口怒气氤氲。
这时,漕帮所有人高呼:“帮主神武,帮主万岁。”
神秘的漕帮帮主6
苏小雅看着眼前突变的情况也觉得惊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令贺总督夹着尾巴忍气收了兵。她身旁的围观百姓对漕帮充满了崇敬之色,全都拍手叫好。
“漕帮帮主果真威武,这才像一个帮主的样子嘛,吓得越国兵屁滚尿流。想那平日里谁也惹不得的卫弘仪,到头来却是一个粑柿子,真是丢尽盐帮人的脸。”
“就是呀。连最基本的与越国狗谈判的胆量也没有,就那样乖乖的交了罚款。原来还以为他是真男人,事到临头才知道是这样一个货色。”
“他还有脸再统领盐帮?”
“这些天没见他的人,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他还有脸见人吗?出来一次被人吐一次,只好做缩头乌龟了。”
“今后有生意都与漕帮合作,他会给我们真正的保护。若是与盐帮合作,指不定哪日又被收了货。”
围观的人发出一阵讥笑。
苏小雅再听不下去,愤怒的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卫弘仪?想往日,你们也是受过盐帮不少好处的人吧,现在却冷言相讥。你们以为卫弘仪他想向越国狗低头吗?他还不是为你们湘江百姓着想,害怕因为一点私人恩怨引发战争,湘江城的安宁不在。你们理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也就罢了,却还在人背后说三道四。”
“哟,这姑娘是谁呀?”有人挑着眼睛看苏小雅。
“卫弘仪风流成性,自然是他的相好呗。”另一个小伙子走近苏小雅,就要去抬她的下巴,“卫弘仪不是男人,不如跟着我好了。”
苏小雅正欲打掉这猥琐男的手,却被人抢先一步。一个身影凌空而来,一脚踢到那男人的胸前,男人口喷鲜血倒在地上。
人群之中发出一阵惊叫声。男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指着那人气喘的说:“卫……卫爷。”
奶奶的,刚才还说人家不是男人。此时倒叫人家卫爷了。
正是卫弘仪,一袭褐色的装着,混在人群里都不打眼。
这边的喧扰已惊到正欲上紫鎏金大轿的漕帮帮主与管炜。他们同时回过头来看。管炜视力好,认出是苏小雅,不禁脱口而出:“苏姑娘。”
看不到漕帮帮主的表情,他只是平静的看着那边发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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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有事外出未更,见谅
神秘的漕帮帮主7
“卫弘仪,你死哪里去了。”苏小雅看到他终于出现,几日的担心蜂拥而上,却换作愤怒。
卫弘仪拥过苏小雅瘦削的肩膀,依旧邪邪一笑说:“娘子既然担心为夫,见到了自然是要笑脸相见,怎可这样怒气冲冲。”
苏小雅推开他,没好气的看着他。
刚才还在背地里中伤卫弘仪的群众,此时见到卫弘仪出现,全都噤了声。一个个讨好般的叫着“卫爷,卫爷”委诺退身。
卫弘仪根本不再理会那些人,他看到苏小雅与李兰香皆挎着包裹问:“你们要去哪?”
李兰香浅浅一笑答:“我回家去。可是不开船了。”
卫弘仪偏头看向码头,漕帮帮主与管炜仍站在紫鎏金轿子旁边未有离去。他说:“你们随我来。”说罢便朝码头走去。
苏小雅与其它人跟在他身后。
“你要干嘛呢?”
“给兰香租一条船送她回家去。我想你心爱的管二爷,应该会卖这个面子给你吧。”
“别乱说。”苏小雅对着卫弘仪的背影挥挥拳头说,“别以为谁都像这样风流成性,满城闻名。”
卫弘仪没吱声,转眼便至漕帮帮主与管炜的面前。
“管公子。”苏小雅对着管炜挥挥手打招呼。
“苏姑娘。”管炜微笑着点头。
苏小雅看一眼立身于管炜身旁的面具男,没有作声。不认识,也不想主动打招呼,免得被人看为是巴结讨好。
管炜再朝着卫弘仪略为一点头:“卫帮主。”
卫弘仪还一礼:“管公子。”他再不亢不卑的瞟一眼戴着面具的漕帮帮主,没有主动打招呼。
卫弘仪如此高傲,这漕帮帮主自然也高傲。他略略转动脑袋,环视过所有的人,在苏小雅面前略作停留,忽然转身掀袍跨上紫鎏金马车。
沉沉的声音从里传出:“阿炜,别让我久等。”
“是,大哥。”管炜很恭敬的回答,然后对着卫弘仪笑,“不知道卫帮主前来有何贵干。”
卫弘仪见管炜如此客气,也不摆出高傲的架子,平和的说:“有一小忙还请管公子帮忙。我一朋友要渡江归家,可是贵帮封航。她思家心切,管公子可否通融一下,让她租一艘画舫回家。”
神秘的漕帮帮主8
管炜微笑:“既是卫帮主的朋友,这点小事自不足挂齿。何谈租用,我立刻派一艘画舫送卫公子的朋友回家。”
卫弘仪不多说客套虚假的话,只道了一声“谢谢”便将李兰香托付给管炜指派的人。
李兰香握住苏小雅的手说:“小雅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苏小雅看向微波荡漾的江面说:“兰香,你不知道,我是一个坐船船翻的人。我也害怕水,所以就不与你一起了。我想走陆路会更有机会遇到我想找的人。”
“陆路途经的城市与村落较多,应是比水路更易寻人。”李兰香也不勉强,就此与苏小雅道别,“小雅多保重。”
“有机会我一定去看你。”
“恩。”李兰香点头,与苏小雅拥抱一下,挥泪上了画舫。
苏小雅对管炜道谢:“管公子,谢谢你。”
管炜见她肩上挎着包裹,便问:“苏姑娘要远行吗?”
“是的。”苏小雅点头,“所以管公子保重。”
管炜张着嘴要说什么,漕帮帮主不耐烦的声音又低沉的传出:“阿炜……”
“来了。”管炜回声,然后对苏小雅点点头,再与卫弘仪对视点头,转身掀袍上了马车。
高贵的紫鎏金马车缓缓驶过苏小雅与卫弘仪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