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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滕龙、蔡猛看见褚恭被一个独腿老人,逼得步步后退,马上大吼一声:

“老爷莫怕!我弟兄来也!”说着,抡大刀就冲杀过来。

褚恭大声喊道:

“你们快走!他是妖怪,你们打不过他,别白送了性命!”

这些人哪里肯听,发一声大喊,往前猛冲。

摩云只是一回头,那副狰狞面目,就吓到了十几个人。滕龙、蔡猛打了个愣神,就在这眨眼之间,两颗人头便已掉落在地上。剩下几个腿快的,扔了手中兵刃,哭爹叫娘的飞跑而去。

老怪摩云的剑法太快了,褚恭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自己的两个护院教头就一命呜呼,不由得心中一阵惕然,大声叫道:

“老怪不得枉杀无辜!有本事就朝我来!”

摩云“嘿嘿”地一阵冷笑,往前蹦了几下,抖剑便砍了过来。

褚恭早有打算,也不去格挡,身子一个倒纵,“扑通”一声跳进了荷花池里。两栖怪龙,水下功夫非常了得,在离岸边寻丈开外,他探出头来叫道:

“摩云老妖!有本事就下来一战!”

摩云不通水性,哪里敢下去?只站在岸上叫道:

“我一条腿下水很是不方便,你要是够条汉子的话,就上来与山人大战三百回合,方显英雄本色也!就像你这样,还一招未接,就跳到水里装蛤蟆去了,岂不怕江湖人耻笑?”

褚恭笑道:

“什么三百个回合?我一个回合也不跟你打。我就是蛤蟆转生的,癞蛤蟆转生的又怎样?不怕人笑话,也不愿意在陆地上争斗。你要有本事,就下来与我斗半个回合,我也不骂你是草鸡托生的!”

摩云被气得鼓鼓的,猫腰捡起石头来,朝褚恭头上就砸。

褚恭潜入水里,用手抓起泥团,朝摩云掷去。他们俩对攻多时,也都没有受伤,只是岸上的泥多了,老怪脚下一滑,竟摔了个大马趴。

褚恭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

“摩云老妖!怎么行此大礼也?”

摩云爬起身来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山人能给你行礼么?”

褚恭打趣道:

“你跪下也中,磕个头也算不得个啥,你孝心也太大了吧,何苦趴在那呢?”

摩云气得捡起一块泥来,朝褚恭兜头掷去,嘴里骂道:

“你这个王八蛋!我让你嘴上少德,吃块天地面的饼子吧!”

褚恭说道:

“我请你吃个窝头,着!”这回,他二人都打中了。

褚恭糊了一脸泥,钻进水里去洗了。摩云可受罪了,脸上的泥越刮越磨叽,也不敢到水里去洗,怕被褚恭一把拉进水里去,那可就着了他的道了。他自有主意,招呼龙子文道:

“龙贤弟!你们怎么还没拿下那个黄衫少年呢?”

龙子文跳出战圈,摇了下头说道:“大哥!跟你说实话吧。这小子的能力,可能没有极限,他现在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也没处在下风,我看杀他的希望不大。”

摩云说道:

“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再去修炼,改日再与他交锋,免得再招来杀身之辱。”

龙子文一想,摩云的话也有道理,我们这次再入凡尘,旨在投奔韩光普,只是淫心未退,耽误了正事,也觉得怪对不起青云老祖的,便打了声呼哨,唤过来白马灵光蒋恭,九尾虎栾方。

蒋恭问道:

“我说大哥!我们正杀在兴头上,叫我们停下来,这又是为啥?”

栾方也说道:

“是啊,不借这个机会宰了他,往后可就更难了,这小子的功力长进可不小呢。”谢九月手握金龙圣剑,在那厢吼道:

“我说妖精!都怕死了吧?你们要是再死上一回,恐怕是连十八层地狱都进不去了,就等着当游魂吧!”

栾方大眼珠子一瞪,厉声说道:

“小子!哪个怕了你耶?别把自个儿太当盘菜了。”

龙子文戟指言道:

“谢九月!你给我听着,今日就暂且饶你一命,也算是你小子的造化,来日我们再会,定要分个胜负。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说完,把袖子一挥,就见平地卷起一团乌云,四位妖精便驾云而走。

第一百三十二回  群妖寻衅在梅林

四位妖魔驾云而去,花园里显得异常安宁。

褚恭从荷花池里爬上岸来,顾不得去换湿漉漉的衣裳,拉着谢九月的手说道:

“贤弟!且随我来。”

他们转过假山石,穿过一片梅林,看见一溜北房,窗口都用青砖封堵得很严实,木门上有一把将军锁。

谢九月问道:

“大哥!这是干啥的地方啊?弄得这么神秘兮兮地。”

还没等褚恭说话,从梅林里走过来两个出家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道士,身高在八尺开外,四十岁上下年纪,头戴九梁道冠,剑眉朗目,俏生生的一张小白脸,生的是细腰乍背,双肩抱拢。身穿青色道袍,青色中衣,脚下一双实纳底云鞋,腰扎水火丝绦,左臂弯处搭了一把拂尘,肋下佩剑,走起路来上身摇摆。在他身后,是一位俗家和尚,身高九尺挂零,看上去也在四十岁开外。只见他长发披肩,浓眉大眼,二目有神,酒糟鼻子,左脸上有几个浅浅的麻子坑儿,面如噀血,海下一部钢髯。身穿一身灰色僧衣,脚下一双多耳麻鞋,肋下挎一把戒刀,右手里把玩着两个钢胆。

褚恭悄声说道:

“贤弟!多加小心了,这两个家伙,前面的那个道士,叫悟真子,江湖上有个诨号,称为一指透壁,轻身功夫更是了得。后面那个佛门俗家弟子,法号觉因大师,俗名卢靖,江湖人称搏龙金刚。他们受过异人指点,进进出出的都是乘云驾雾。”谢九月点了下头,轻声问道:

“他们来这干啥?”

褚恭说道:

“贤弟!这屋里是他们的藏娇之所,别人是不能到这里来的。”

话音刚落,悟真子已到近前。他脸色阴沉似水,瞪了一眼褚恭,什么话也没说,右手一晃,“啪”地一声,扇了他一个大耳光。褚恭被打得就地转了三圈半,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捂着腮帮子直个劲地“哎呦”着。

卢靖劈手抓住谢九月的袄领子,抡起来朝地上摔去,然后拍了拍手骂道:

“他妈的!还真有活得不耐烦的人,敢到这来窥探!”

悟真子喝道:

“褚恭!那个小混蛋不晓事理,尚情有可原,莫非你也忘了规矩么?”

褚恭无言以对,低了头自顾揉着腮帮子。

卢靖过来就踢了他后背一脚,开口骂道:

“装他妈的什么肉头!道爷问你话呢,没听见是咋着?”

褚恭被踢的趴在地上,手捂着后背直挺身子,呲牙咧嘴的甚是难受。

悟真子瞥了他一眼,“仓啷”一声抽出来肋下佩剑,抵住褚恭的下颌道:

“这小子要坏咱的好事,不如宰了他算了。”

谢九月躺在地上道: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怎可妄动杀念?”

卢靖惊愕地说道:

“呦呵!这小子还没摔死,倒挺禁活的。那就再补上一刀,成全你上西天也罢!”他缓缓抽出戒刀,压向谢九月的咽喉。

谢九月伸手抓住了刀背,仰起脸看着搏龙金刚卢靖。

卢靖用力往前刺去,却丝毫推进不得,便尽力往回里抽,觉得刀被钳住了一般,哪里还动弹的了?就招呼悟真子:

“我说道爷呀!快过来搭把手吧,这小子他妈的成精了,把我的刀给抓住了,咋也动不了啦,真他妈的邪门了!”

悟真子走过来,挥剑砍向谢九月的胳膊,嘴里说道:

“这还不好办,把胳膊砍去就没事了呗。”

悟真子忽然觉得手中的宝剑,被一股奇大的力道吸住了,急忙变步拧身,要撤回剑来,却也动不了了。俩人使了个眼色,分为左右,往两边拽去,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动不了丝毫。

谢九月平淡地说道:

“你们俩也该玩够了吧?不就为了这把刀和剑吗?我还给你们就是了,何苦费这么大劲呢?”他双手一震,耳听得“咔咔”两声脆响,就看那刀,没了刀头。再看那剑,没了剑尖儿。就别看这一僧一道了,“腾腾腾”地倒退了数步,哪里止得住去势?“扑通”一声摔了个屁股墩儿,把尾巴骨给顿折了三截,疼得捂着屁股便动弹不得,嘴里不住的直叫唤。

谢九月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伸手拽起来褚恭问道:

“大哥!还挺得住吗?”

褚恭疼得佝偻着身子,咧着嘴说道:

“哎呦!嘘嘘!可要命了,快帮我揉一下后背吧,就跟折了似的。”

谢九月撩开他的衣服一看,只见后心处一个大脚印子,已经变成了茄子皮色,紫里透着黑,显然是聚住了血。谢九月把他扶到了前堂,让他趴在床上,脱去衣裳。自己找来了酒,倒了半碗,用火点着了。

碗里的酒火呈淡蓝色,等稍微有点热了,谢九月用手蘸着酒火,反复地在褚恭的后背上揉搓着,待污血渐渐散去,谢九月从兜囊里拿出来一粒雪莲丹,捏成黄豆粒大小,放在褚恭嘴里,然后用黄酒服下。

过了片刻,褚恭就觉得头脑清醒过来,喘气也匀称了,心口里的毒热也开始散去。他摇了下头道:

“唉!两世为人哪!要不是贤弟有如此的高超医术,我命休矣!贤弟呀!后花园的房子里,囚禁着不少的良家妇女,你想办法救她们出去吧,就算替愚兄赎去这些个年,助纣为虐的罪过吧!”